帝王的魅惑-玩物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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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大的背影,他似乎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忽然停下了弹奏的动作,
音符陡然歇落,她心里竟然有点失望。
还记得他们以前一起在名师门下学习,那位老师曾经说过,邵阳
的音乐并不正统,也不在于好听与否,而在于会引人入魔。
她觉得就像他这个人的性格,老是可以成功地牵引他人的意志,
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妳真慢,我已经在这里等妳半小时了。」他徐徐回头,笑望着
她。
袁牧菲走进教室,将手里的乐谱放在进门处的桌子上,她不需要
问他为什么可以进来练习教室,就算不是靠他俊美的外表,也可以靠
他能把人哄得骨子都酥软的嘴巴,把看门的人哄得服服帖帖。
「我们待会儿就要练习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回头面对他,
但没正眼看他,又黑又圆的眼瞳飘忽不定。
她实在找不到该将焦点放在哪里,只知道自己只要一见到他的脸,
心口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
「我好无聊,想来看妳练习。」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双大掌
捧住她的小脸,强硬要她正视着他。
每次在她面前,他总会以为自己说不定长得很丑,要不,她为什
么老是不肯正眼瞧他,搞不好路边的一团纸屑都比他吸引她的目光。
「你怎么可能会无聊?」她的语调有点吃力,因为她用力地想扳
开他箝制住自己的大掌,但事实证明她有点白费力气。
她不要看他……不想看他,再多看他两秒,她会因为呼吸太快,
心跳加速而心脏病发的!
果然,她还是受不了他在身边,那会令她浑身都不对劲。
「我就是无聊嘛!谁教我亲爱的牧菲姊姊都不陪我,她总有一千
零一个借口可以婉拒陪我,如果哪天我因为无聊而死,她一定是罪魁
祸首。」他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打混过去。
「你根本就不需要人陪。」她刻意冷着脸,也冷着嗓音道:「你
为什么还不回去美国?你的事业不忙吗?你为什么还不回去呢?」
闻言,邵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妳这算是下逐客令吗?」
「我没有。」她别开视线,不觉得错在她的身上,就算他的样子
看起来是如此大受打击。
邵阳没再吭半声,甩首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明明是她开口要他走的,但袁牧菲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拋弃的那一
方,她心里从来都没有如此难过,被他冷落的滋味不好受,感觉好心
痛。
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明明变得亲近,但距离却变得遥远了呢?
第七章
俱乐部的撞球室中,青冢陪着老板在打球消遣,他从来没有见过
老板心情如此不好,脸色如此臭过,接下来他要说的这件事情可能会
令他的脸色更臭。
「你说,老斐勒放话要抢回自己的地盘?」邵阳将三号球打入边
袋,才抬起头来问道。
青冢微笑点头,「是的,现在业界到处都有风声,说斐勒先生打
算东山再起,听说他现在正积极招募人才,说不定,他有挖到咱们的
人手,老板,你说这件事要赶紧处理吗?」
「给他几个人,我无所谓。」
既然无法衷心诚服于他的人,留着也是多余的。
「所以,老板的意思是咱们静观其变吗?」
「不,我们要动手,虽然当初我跟他之间是和平转移权力的,但
是,谁都知道他心里不甘愿,是被咱们逼迫的,现在,他打算东山再
起,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咱们。」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那个老头是个
有仇不报的良善之辈。
当初,他利用议员坦承收贿的案件,将老斐勒给拖下水,为了不
让检方调查下去,在半诱半哄之下,老斐勒将大权交出来之后才发现
自己上了当,但大势已去,再也挽回不了。
「所以老板你想要封死他的活路吗?」青冢个人是不介意去执行
这个任务啦!毕竟他当初就没有很欣赏那个老头子。
「他好歹都是提携我的恩人,如果我想将他赶尽杀绝,当初就会
下狠心逼他上绝路,不,他只是「有些事情」惹得我不太高兴,没必
要让一个老人连一条活路都没有。」
当初,就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件事情」,才会毫不留情夺了那位
老人的地位与权势,最后只给了他一间某个国家离岛上的小赌场,就
任由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今天竟然听到他想要东山再起!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青冢微微一笑,看见老板
一时失手没将四号球打进去,这真是不可思议,一般而言,他总是只
能做壁上观,看着球技厉害的老板将整个球局完封。
不过,以他今天焦躁的心情,有这种结果也不值得讶异吧!
他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出在那个叫袁牧菲的女孩身上吧!唉…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是应该的,但青冢却发现原因不只如此,而
是他自己鸡婆的个性好象永远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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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菲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他的中文有着
日本口音,虽然并不明显,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当他报上名字与来历之后,她才知道他是邵阳的手下。
「是他叫你来找我的?」她的语气有些期待。
「不。」青冢摇头,很明显地见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落寞,原来,
变得容易患得患失的人并不只有他老板一个人啊!「我看老板这几天
很烦躁,我想,妳应该就是让他烦躁的原因吧!」
「我才没有招惹他。」她大声地否认,顿了一顿,才小声地说道
:「好吧!我承认,上次我说不喜欢他经营赌场,那种工作太危险,
而且,好象会做很多坏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确实做过不少世人所谓的坏事,但是,我们只不过负责输
送金钱,也就是所谓的洗钱,这个市场的商机庞大,没有我们来做,
也会有别人。」青冢说得很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罪恶。
比起大多数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政客与商人,他们所做的事情相形
之下反而是磊落光明,只是偶尔沾些血腥是必要的。
「那只是你的说词。」她抱持着保留态度,不想附和。
青冢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但也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妳知
道老板为什么会进入那个妳所谓的坏人世界吗?」
「不知道。」她摇头。
「为了救妳。」
「救我?我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呢?」她不解地瞪圆双眸,
觉得他简直就在胡扯。
「还记得六年前妳在奥地利受伤的事情吧?」他笑着提醒。
「记得,我失血过多,还好医院储备了足够的 RH 阴性的血量,
我获得输血,所以才安全存活下来。」
「这是医生的说法吧?」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员。
「我不懂你的意思,医生说得不对吗?」她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不对,如果妳去调阅当时整个维也纳的医院纪录,就会知道在
妳受伤的时候,血液的库存根本就不够,在前一天,刚好有一个与妳
同血型的少女动大手术,她用掉了大部分的血袋,而在妳受伤时,医
院想尽办法,也只能调到五百西西的血量,而妳,至少需要两千西西
才能活命。」
「可是,我活下来了呀!」他说没有足够的输血量,那她应该早
就死掉了,根本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所以我才说,妳的命是老板交易来的。」青冢顿了一顿,才缓
慢地再度开口道:「赌场的上一任老板,也就是斐勒先生,他答应老
板可以找到足够的血液,但是代价是要成为他的继承人,替他做事,
为了要救妳活命,老板将他的人生交易给斐勒先生,到今天为止,刚
好是六年整。」
「怎么会……?!」
袁牧菲心里大受震撼,感觉被人迎头痛击,两眼尽冒金星,她的
命……是邵阳用他的人生交换来的?
而她,不但不知情一切来龙去脉,还拿着他交换来的性命,指责
他的人生出了轨,是不正当的!她竟然说出那种话……她怎么可以说
出那种话?!
她好过分!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她觉得自己好差劲,说不定,当初邵
阳根本就不该救她,让她这个性格差劲到极点的女人死掉算了!
青冢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比起他的老板,
这个女人果然不太聪明,要是他老板可以放任她死掉,一切事情就变
得很简单了!
这个女人只怕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他老板的眼睛吧!要是有,她
应该早就发现在他的眼底充满了对她的宝贝怜惜之情。
对于保护她这个「姊姊」呀,他可是从来都不遗余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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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真相之后,袁牧菲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邵阳。
他一句话也没有提及过,对于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对她只
字未提,但他的人生却因为她而改变。
那天,青冢也告诉她,涉入那个世界过深的邵阳根本就不可能抽
手,否则,他就只能乖乖地被当成箭靶,许多仇家想要除之而后快。
说到底,是她太过天真了!
这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勉强参与举行完公演之后,她就告诉团
长说想要休息一阵子,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邵阳,却一句话也
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见他,让时间彷佛无限期地拖延
着,却又害怕他不说一声就回去美国。
就在袁牧菲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接到了一封邀请函,是从纽约寄
来的,主旨大意就是邀请她到美国,在一个月后的演唱会中替歌手伴
奏两首曲子,如果她有合作意愿的话,他们将会遣专人过去与她洽谈。
「怎么可能?路菲丝小姐在业界很有名,她竟然指定要我帮她独
奏钢琴部分的旋律,这是在作梦吗?」袁牧菲不敢置信地一看再看那
封邀请函,昨天她已经去与专人谈过了,双方达成了合作共识。
袁太太并不知道那个女歌手到底多有名,她担心的是女儿去了美
国之后的生活由谁来照顾。
而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邵阳。
袁牧菲看着母亲的脸色,觉得她似乎在等人,才正纳闷着,就听
见门口的电铃声响起。
「牧菲,快点去开门。」袁太太笑道。
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袁牧菲只好乖乖地去应门,当她
打开门,见到来访的客人之时,她愣了一下。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邵阳,他敛眸瞅着她,脸上的笑容浅浅淡淡的。
她的心口紧了一紧,退开身让他进来。
「小阳,你来得正好,袁妈妈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我已经听母亲说过了,袁妈妈,牧菲妨姊就交给我照顾吧!我
向您保证,一定会让她完完整整地去美国,然后完完整整地交回到您
手上。」说着,他转眸觑了袁牧菲一眼,她依旧是低着头,不吭半句。
「有小阳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牧菲,妳听听看,人家多么看重妳
这个姊姊,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妳,反倒是妳故意要疏远人家……小阳,
袁妈妈替牧菲跟你说对不起了。」
「妈!」袁牧菲低叫了声。
「没关系,袁妈妈,我照顾牧菲姊姊是应该的。」说着,他热络
地拢住袁牧菲的纤肩,「谁教我们感情那么好呢?」
他意味深长地又觑了她一眼,看见她异常地柔顺,扬着嫩唇,大
概是在忍耐推开他的冲动吧!
从那天之后,她就从一只将自己躲藏在壳里的小乌龟,变成了一
只敏感的小刺猬,似乎还是不能接受他的碰触,总是对他有抗拒。
但是今天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太一样,看着他的眼光多了打量的意
味。
「说起来,从小都是你在照顾她,小阳,你真是能干体贴,以后
能当你老婆的人真是幸福。」
「照这么说来,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想当我老婆啰?」他装出诧
异的表情,彷佛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事实。
「那当然。」袁太太大力赞同地点头。
「可是我看就有人不想当。」说完,他又瞟了臂弯里的人儿一眼。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瞧她做什么?袁牧菲被他瞧得心慌意乱,正
好她母亲走进厨房要泡茶,准备坐下来好好交代邵阳照顾女儿的事宜。
见母亲走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牧菲压低了娇嗓说道
:「请你……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不要再做了。」
「我不会停止,这辈子,我会为妳做任何事,直到不能再做为止。」
闻言,她忽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用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气紧紧地
抱住他结实的胸膛,觉得心口好象快要燃烧起来似的,烫得她几乎快
要无法承受。
「妳怎么了?牧菲。」
「不要看我,抱着我就好了,你不要看我的脸。」因为,她现在
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蠢,她平时就已经够不聪明了,现在看起来一定
更傻气。
太好了,他没有不理她。
为了救她的命,他交换了自己的人生。
到底她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她究竟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偿得了
他给予她的恩情呢?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邵阳笑叹了声,收紧双臂抱住她,心想该是时候了!该是时候将
她这朵美丽娇羞的花儿从这个地方移植到他的土地上,他一定会好好
照料她,只希望别令花儿枯萎了才好。
千万别枯萎了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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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纽约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要在如此豪华气派的音乐厅里表演!
袁牧菲站在舞台中央,仰首看着头顶上的投射灯,小脸上忍不住
露出惊喜的表情,一旁的邵阳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布置场地,但她心里觉得好紧张,邵阳就说要
带她来看看,她原本以为不可能,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进来了,而且是
由剧院的负责人当他们的招待。
「邵先生,请问我们的安排令您满意吗?」负责人年约五十岁,
褐发绿眼,看起来非常稳重的样子。
「这架钢琴的音调过了吗?」邵阳走到钢琴旁,转头问道。
「前天搬来之后,有调过一次。」
「再调一次,找最好的调音师来做这份差事,务必让它在演奏当
天处在最好的状况之下。」
「邵阳!」袁牧菲听见他对负责人颐指气使的,忍不住拉了拉他
的衣袖,「该做的事,剧院的人会处理,人家好心带我们来看场地,
你不要要求得太过分了,这会让他们感到为难。」
「他好心?」邵阳的语气充满了质疑,手指着负责人,心想最好
心的人是陪她过来的他吧!
「袁小姐,事情并非如妳的想象,邵先生拥有这家剧院,他的要
求我们都非常乐意配合,半点都不为难。」
袁牧菲瞪圆了美眸,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亲耳所闻,她愕然地
抬头看着邵阳,见他露出一副「妳瞧吧!」的高傲表情。
邵阳见到她这种表情,就知道她有一肚子话想问,他扬了扬手,
要负责人先退下去。
「你拥有这家表演剧院?」袁牧菲当然有一肚子话要问,他这个
男人有太多秘密,就算她挖掘一辈子都只怕掘之不尽吧!
「我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