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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雪落云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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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查验过尸体,便又回到李青澜命人腾出的屋子翻看卷宗,整理案件线索。展云坐在一旁,手搭在段尘身后的椅背上,轻轻摇着折扇帮她扇风,一边低声问道:“换回男装,会不会觉得闷?”
  夏日里男子装束跟女子本就不同,再加上段尘为着不曝露女子身份的缘故,由胸前到后背缠了好几层布料,更难免觉得胸口发闷。虽然走之前秦琴帮忙找的几方布料既柔软又比较透气,但也不可能太过软薄,否则就没什么效果了。
  这种事自然不可能跟展云讲,所以段尘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的。这会儿听得展云有此一问,也没多想,只摇了摇头,微微笑道:“还好。”
  谁知展云趁另外两人不注意这边时,凑在段尘耳边快速轻声说道:“这边天候比苏州还热一些。待会儿咱们去住客栈。你把那几层布解下来罢。天黑了也没人注意,没关系的。”而且有他在旁边陪着,肯定不会出任何岔子。
  段尘只觉脸颊“腾”一下便烧起来,凤眸大瞠转脸瞪他。展云却面色温润如常,眼眸含笑看着她,轻声道:“要不你就换回女装。”他主要是怕她热着,再加上白日查案这么辛苦,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段尘腮上一团烧灼,蹙着眉尖看向另一边。心里明白他不可能是从秦琴那知道的,剩下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他自己看出来的。段尘不禁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唇角,这种事,他看那么仔细做什么!
  楚茴因为不懂功夫,尚且听不到两人对话内容。斜对过赵廷则低着头看卷宗,佯装没觉察到这边动静,翻开纸张的手指却微微有些发抖,面上却尽量做出一派自然神色。
  展云因为顾及到屋里另外两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唇边笑意更深了些,心道这丫头在这方面心思确实有点浅。他俩每日坐那么近,偶尔趁旁人不注意时,还会牵个小手偷个香什么的,她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他还能没察觉?再说,她穿女装的样子他也看了不是一回半回,那个部位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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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画眉?梅花 …
  夕阳微斜。天飘起牛毛细雨,青石板路被洗涤的清亮亮,倒映出一道被拉长的浅橘光影。
  段尘挑开帘子跳下马车,头顶很快撑起一把油纸伞,赵廷将伞柄递到段尘手里,低沉嗓音透出几许温软:“雨很密,还是打着伞罢。”
  段尘道了声谢,也没多做推拒。几人跟在等候在巷口的捕役身后,快步往巷子深处走去。原本一整天都没什么事,直到约莫一刻前,突然有人到府衙报案,说是有人在城东一条小巷发现一具女尸,说是被勒死的。段尘三人连同江城和楚茴便一同坐上马车往过赶。
  到了地方才发现,巷子斜对过便是“醉朱颜”。因为都比较熟了,那名捕役一边领路一边摇头苦笑:“发现尸体的就是那间‘醉朱颜’的老板。说来也巧,去年年初那两起案子,这位朱老板就都牵涉其中,今年赶上这么个晦气案子,又让她给撞上了……”
  段尘想起过年那会儿江城讲的事,说朱巧怜与同城一名举人订了姻亲,从她姑母手中接管过来胭脂铺子的生意,与朱芳华一主内一主外,两人配合默契,将“醉朱颜”打理的风生水起。这会儿听到捕役提了句“老板”,不禁出声反问:“朱老板成亲了?”
  那捕役笑呵呵点点头:“嗯,就这个月初的事,办的正经红火!光酒席就摆了三十五桌!街坊邻里都被请去吃酒,咱们李大人也收到帖子来着。”说着又朝几人挤挤眼:“李大人那个脾气诸位也知道,末了不仅自己没去,手底下兄弟也都不让去……”
  几人不约而同回想起李青澜捋着胡子,一本正经教训府衙众人的情形,各自都忍俊不禁。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行至巷子拐角,就见三名捕役围成一圈,手上都撑着伞,避免尸体被雨水浇到,破坏细节证据。
  巷子拐角本就不太宽敞,众人都扎在一堆,登时更显逼仄。三名撑伞的捕役好容易腾出一小块地方,方便江城蹲下查验尸体,其余人就都挤不进去了。
  段尘蹙了蹙眉:“这边交给江先生和楚茴,待会儿尸体直接运回府衙便好。”说着又看向赵廷和展云:“咱们去趟醉朱颜。”
  众人都点点头。原本是想看过江城初步查验结果,再过去跟朱巧怜打听情况。眼下条件不允许,也只能这么办了。
  原本傍晚时候铺子就要关张的,这会儿因为发生命案,朱巧怜又恰好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不好直接回家,只能暂且留在铺子等候府衙的人过来问话。
  段尘几人收伞进来的时候,朱巧怜正捧着一碗热茶小口啜着,面上仍强自镇定着,发青的指尖却微微颤抖。抬首瞧清楚来人,朱巧怜先是一怔,初时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眸子,随即露出一抹欣喜笑容:“展公子。”
  匆忙放下茶碗,朱巧怜起身朝几人迎过来,施施然一福身:“几位大人有礼。”
  赵廷挑了挑眉,似乎看出点门道,看向展云的目光也透出几许调侃。段尘却似乎没什么觉察,淡声还礼道:“朱老板。”
  一旁丫鬟从后面找了几把椅子过来,几人各自落座。赵廷面无表情沉声问道:“朱老板此番受惊不小,怎么家里人都没过来?”照刚才捕役的说法分明才新婚燕尔么!案子都传到府衙了,按理说家里也已经得到消息才是,怎么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朱巧怜露出一抹温婉浅笑:“小姑姑最近身子不大好,是我跟手底下人说,不要告诉他们知道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跟各位说完我所看到的,我和碧儿也就回府了。”
  段尘一直默默端详对方面上神情,听得这话不禁蹙了蹙眉尖:“朱老板的意思,是发现什么线索么?”
  朱巧怜微微一笑,也没搭理段尘,只有些羞涩的看向展云:“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线索不线索的。不过那位夫人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昨天还来我这儿买过一盒唇脂。”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也跟着点点头。朱巧怜秀眉微蹙,面上神情也有些困惑:“这事说来也有些奇怪……我记得,这位叶夫人曾经说过,她脸型略宽,画眉时一定要画出眉峰才好看。她虽然很喜欢柳叶眉,也曾经尝试过不止一回,但确实不适合,所以只能忍痛割爱……可今天我看到叶夫人的脸,她的眉毛,却是画成柳叶眉的……”
  段尘心中一震,瞬间反应过来昨日查验尸体时是哪里不对劲了!眉形,每个死者的眉形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何种脸型发型,无论适合与否,每名女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柳叶眉。凶手将人用布条勒死之后,并不单单为她梳理过头发,整理过衣衫,最重要的是,这人曾经为每名死者画过眉!
  想到这,段尘不禁开始端详朱巧怜与碧儿的眉毛。朱巧怜本就长得漂亮,瓜子脸,小尖下颌,两颊敷着淡淡桃粉,一双美目极是妩媚,两弯黛眉凝翠含烟,眉峰略略挑出,柔美中又透着几分凌厉。边上站着的碧儿样貌也十分清秀,眉毛弯弯,却也不是完全的柳叶眉。
  朱巧怜见段尘似是盯着自己五官打量,便略微别过脸,面上神色也显得有些冷淡。展云和赵廷都注意到之前段尘面上神色变化,知晓她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碍于尚有外人在场,也就没说什么。
  展云遂又问了几个与案情相关的问题,朱巧怜都一一回答的仔细。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奔进一名气喘吁吁的青年男子,头扎方巾身披凉衫,一身书生打扮。衣袍下摆溅了不少泥水,肩膀以及后背则被雨水浸的半透,几绺发丝也沾在颊边,看上去极是狼狈,五官却非常俊秀。
  一进屋就直接朝朱巧怜奔过来,跑到她跟前才将将站稳,手掌刚探到半空,又有些僵硬的收回来,将人上下一番打量,一边喘着气问道:“娘子,我听人说……你没事吧?怎么不差人跟我说一声……我那边刚下了课堂……”
  朱巧怜打从男子一进屋,一张俏脸儿就跟冰铸的一般,丹唇紧紧抿着,眉眼间既恼怒又厌恶,男子话未说完,便撇过脸冷声道:“知道,你先回去罢。”
  男子眉心微拧,低声道:“学生们都回家了,我这会儿没事,咱们一起回去。”
  段尘与赵廷,展云交换一个眼色,三人都觉没什么问题了,便起身与朱巧怜告辞。展云朝两人拱拱手,温声说道:“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如若朱老板想起什么其他线索,差人到府衙知会一声便可。”
  朱巧怜凝眉望着展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边上那年轻男子已经把话接过来,面带歉意朝三人作一长揖:“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几位大人多多包涵。内子今日受惊不小,小生先带她回府稍作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用到咱们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与朱巧怜夫妇作别,几人上了马车,一路赶回府衙。阴天的缘故,天黑的比往常早了不少,府衙各处早已掌起灯盏。进到仵作房,正巧江城刚脱下手套,一旁楚茴捧着一本册子飞快记着什么,看样子已经查验完毕了。
  “有什么新发现么?”展云察觉江城神色有些微妙。
  江城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解开女子衣襟,又将一旁桌上的灯盏提过来,示意三人仔细看。
  三人凑上前,就见女子心口处,用尖锐物体刻画出一朵小巧梅花,与真实梅花大小相仿,且细致的连花蕊都清晰可见。血迹已经被人仔细拭去,皙白肌肤映衬着血红划痕刻出的梅花,又是在那样惹人遐思的位置,不由显得格外妩媚,其中的诡异意味却让人不禁汗毛倒竖。
  赵廷站起身,皱了皱眉毛:“之前那几具尸体上都没有……”怎么唯独今天这名死者,胸口会多了一朵用锐物镌刻出的梅花呢?
  段尘则仔细看了看女子眉毛,又转身去到之前两具尸体边上,掀开白布一一比对,果然,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柳叶眉。回想起之前在苏州那具女尸,也是同种眉形。不过那时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颈部的勒痕以及整齐服饰上,没有人觉察到这一点。
  今日经由朱巧怜一说,段尘方才了悟,为何之前她总觉得死者面部略微有些怪异。缘由很简单,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种眉形,有人画着好看,有人画着不适合,甚至有人会显得非常别扭。
  段尘将眉形这点说与展云几人,众人再一次陷入沉默。若说之前死者身上明显被人整理过的服饰,可以勉强理解为凶手杀人后产生的某种内疚情绪的外露。如今这浮出水面的柳叶眉,以及最新一名死者胸口的梅花刻痕,则将众人思绪引领向与之前推想完全相反的方向。
  凶手没有感到内疚,而且像欣赏把玩一件玉器一般,将人用布条勒死后,仔细雕琢死者的眉形,小心翼翼整理死者的发式和服饰,最后又从容离去。这分明就与之前那七笙教的七公子一样,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从府衙出来的时候,三人都还空着肚子。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着,街上行人也比往常日子稀少。走了一段路,赵廷突然来了兴致:“咱们去吃那家的云英炒面吧?还有那个蔷薇醉。自从离了杭州城,就一直没尝过了。”
  段尘和展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三人遂换了个方向,往城北走去。行至一处路口,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街道一旁的房顶传来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瓦片碎落在地的声响。
  段尘循声看去,就见房顶两道身影缠斗的火热。一名女子身穿绯红薄裙,飞扬裙裾如同蝶翼蹁跹,领口和裙摆露出大片雪腻肌肤,在漆黑雨夜显得格外惹眼。手上使一条十一节软鞭,每回朝人甩过去的时候都会带出猎猎风声。
  不过眼下女子手上的软鞭显然失了效用。两人本就是近身搏斗,再加上那男子好几次出手都格外无赖,不是摸腿就是袭胸,最后还将女子腰身抱了个结结实实,一边抱着人往下跳一边朗声笑道:“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两口子打架啊!”
  段尘三人却是因这声音吃了一惊,展云差点握不住手上折扇,赵廷也露出惊异神色。就加那白衣男子一条手臂紧紧禁锢着美人儿在怀,一边徐徐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眸光闪烁,笑意深浓,看到段尘三人的时候也不吃惊,还腾出一只手来打招呼:“赵廷,行之,段尘,好久不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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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比试?感怀 …
  话音刚落,段尘等尚且来不及接话,就见那女子伸指揪起周煜斐耳朵拧了一圈,趁他“哎哟”一松手的功夫,紧接着“啪”一个巴掌就扇过去。周煜斐被她掌掴的微微侧过头,脸上当即就见了血红指印,唇角也流下一丝血渍。光听声音就知道这女子下手不轻,不是跟人娇嗔撒蛮,而是实实在在的愤怒。
  女子很快从他怀里退出来,身姿娉婷徐徐转身,下巴微扬看向三人。一双大眼水光潋滟,眼白因为怒气而略微泛红,嫣色红唇轻轻撇着,明艳面容上五分怒火三分不屑,却是几人都极熟悉的样貌,正是日前在七王爷府冒充江雪落的女子!
  周煜斐也顾不得唇角伤口,面色略显阴沉,伸手欲揽上女子腰身,一边低声道:“阿舒,跟我走……”
  那女子却是腰身微拧躲开周煜斐的怀抱,手臂一甩,十一节软鞭直接扫向段尘手中油纸伞,细小鞭梢灵蛇一般缠上伞柄,往起一撩。就听“唰啦”一声,浅碧色的油纸伞脱手往上空飘去,再落地时已经散成四片,伞骨也绷裂开来。
  原先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这会儿眼看着换了个人,又打起来了,而且不是在房顶,而是在街道上,不由得纷纷走远了些,在路口处聚集一小堆,抻长了脖子看热闹。
  段尘却是岿然不动,伞被卷走了索性就放下手,一脸淡然看着绯衣女子。只是耳边垂落一绺儿发丝,脸颊也因为之前鞭子甩过来的劲风而显出一道红痕。
  被唤作“阿舒”的女子却显然怒火更炽,手上鞭子抽的青石板“噼啪”作响,另一手叉腰,高声娇斥:“姓江的,我姚舒儿七岁便在道上混,十七岁便在‘无谅门’排名第三,先那会儿是因为主上的任务,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坏了道上的规矩。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便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姚舒儿说着话,蓦地绽出一朵笑,嗓音微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好在哪里,能得主上这么青眼有加,为了你将整间绿纱坊的珠帘都换了颜色!”刚说到“换”字,女子已经抬手挥鞭,说到“色”字时,另一手指间银光一闪,甩出飞出两柄柳叶飞刀,分别朝段尘两边袭去。
  飞刀一出,展云和赵廷自然要挡,姚舒儿也正是这个目的:“识相点就给老娘滚一边去!今儿个单打独斗若是输了,我姚舒儿没有二话金盆洗手!”
  段尘一直倒背着手只守不攻,脚下步子退的飞快,几乎是绕着半条街跟她兜圈子。姚舒儿可不比从前万柳山庄的楼月如,软鞭功夫练的极到家,也不缺少与人拼斗的经验,这会儿见段尘兜圈子落跑,既不急也不恼,只是唇边笑容更加肆意,鞭子也甩的愈发狠戾,好几次鞭梢都擦着段尘衣衫略过。夏日衣衫单薄,很快,段尘手臂和肩侧就被扫出几道破损痕迹。
  正当段尘绕过一根木桩时,姚舒儿冷笑着反手一甩,鞭子从另一边迎上,眼看着就要抽上段尘面门,却见一把折扇横劈过来,硬生生将鞭子的攻势力道都削去一大半。同时段尘伸手拽上鞭子,绕着手腕拧了几拧,飞快旋身到姚舒儿面前,抬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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