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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今昔-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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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怎么就和卢子山离了呢?当年你们可是我们全系的模范情侣啊!郎才女貌,为了你俩吵架的也不少!一闹矛盾,男的说,‘你看看人家卢子山?’女的立马还嘴,‘你要有江煜一半好才好意思说这话!’”老同学说起往事,先被年轻时的自己逗乐了,“真够幼稚的!你们结婚那会儿我们都还没去单位,口袋里没几个钱,份子钱还可劲儿砸锅卖铁给啊!后来你们离了,真不知多少人跟着惋惜,那叫什么?哦,‘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这位老同学曾经是江煜的宿舍舍友,河北人,彼此关系是比较好的,但他早年间下海,脱离了教育系统,所以跟江煜的联系也就少了。
  江煜听他拍大腿的模样,好像比自己离婚还可惜似的,微笑道,“既然这样,你和朱萍萍怎么没有吸取我们的前车之鉴?”
  听到自己的前妻,曲海峰笑脸一僵,“啧”了一声,感慨道,“变啦!都变了,都不是原来那个味儿了!”
  
  事实上,前些年江煜就在班上的群里遇见过朱萍萍,那时她跟自己私聊,说他和卢子山离婚太可惜了,要是因为家里的问题,卢子山肯定是愿意陪他一起熬过去的。
  当时绕了半天的弯,她才肯真正切入主题——她怀疑自己的丈夫外遇了。
  江煜素来不在这种关系人终生幸福的事情上给人出谋划策,当时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事后也没再放心上。
  前段时间,江煜上网遇见一个以前和朱萍萍关系很好的女同学,才从她那里得知,曲海峰和朱萍萍离婚了。
  当年他们班上一共有四对情侣,两对在毕业时分了手,另外两对则结了婚。但现在,也都离婚了,倒是有一对在毕业以后才走到一起的,现在仍是家庭美满。
  
  据曲海峰自己的说法,是他常年在外奔波,没顾上家里,才和妻子协议离婚,唯一一个儿子归他。因他的工厂开在本市的一个管辖县内,所以打算把儿子弄到江煜的学校来上学。
  江煜没兴趣去求证那些风言风语的准确度,只关心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这个成绩来我们学校,交上赞助费,可能也就只是普通班。说句老实话,我们学校的普通班也就稍微比普通高中的重点班好一些,有的还不如。不能进重点班,总觉得意义不大。”江煜如实说道。
  “我也是怎么想的,唉!这孩子不争气,真是没得办法。不是地段生,要进好学校真的难,就是图个学习氛围嘛。我也去三中问了,起码这个数——”他比了比手指,又感慨道,“我刚来这儿,孩子不跟他妈妈过,我又要顾生意,总得给他安排个好点儿的学校不是?”
  
  “啊,等下小光的飞机就到了,我让司机去接了他。你的女儿跟他应该一样大吧?快放学了,怎么样?走,咱们去外头吃一顿,边聊边说?”到底是做惯了生意的人,套路都清楚得很,看江煜面有难色,立即陪着笑脸说。
  既然是老同学,推辞了总是不好,江煜看了一眼手表,盖上桌面上的教案,说,“是要叙叙旧的,但是……小光转学的事,我在这里答应你,会帮忙疏通。待会儿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说起这件事了。”
  听他这么说,老同学脸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但这到底是好消息,他连连点头,十分赞许一样说,“到底是为人师表的!”
  
  身为老师,在市内的高中教育界小有名气,江煜没少受到学生家长的邀约,特别是他刚从日本回来的时候。
  他刚回来就带了一个次重点班,带了一年,考试成绩就超过了入学时中考成绩最好的那个班级。
  高二学年,班上转来一个转校生,在转学前就因为CMO国一得到了保送资格。
  那个学生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沉稳,聪颖得江煜简直愿意用睿智来形容。这样的学生,总是让老师印象深刻:聪明、从容、谦逊、自信,行动前目标明确,行动时步伐坚定。
  尽管那名学生在高三那年转了另一个班级,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年江煜所带班级的升学率。那些夸赞他的美名,大多都是从那时传出来的,什么百分之百的一类重点,百分之九十的211,几个人上了清华北大,几个人去了境外留学,应有尽有,有些连江煜都记不清。
  请客的、送礼的渐渐多起来,江煜起先还苦于如何拒绝,后来不胜其烦索性都躲了。许是知道他的秉性,这类邀约这些年渐渐消停下来。
  
  虽然江煜总是和别人说,在他眼中每个学生都是一样的,可这到底仅限于这些学生还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离校以后,江煜当然不会因他们考上了怎样的大学、从事的是怎样的工作而把他们看高或看低,只是的确大部分人都记不住了。
  除非是他们主动来联系自己,否则,江煜的印象都不会很深。他能够记住的,不过是他们还在学校的那三年。
  他们离开,将岁月留下来。
  江煜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罪过,毕竟他能守护的,不过就只有那短短三年。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当陈苒问,他怎么可以忘记隋素的时候,他才会什么答案都想不出来。
  
  席间曲海峰谈起某位在南京当老板的同学组织二十年同学聚会,江煜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离开学校这么久了。
  毕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学校,和老师也鲜有联系,江煜一直都觉得心有愧疚。班上的十年聚会,他也因为身在日本而缺席了。
  曲海峰说起当时同学们对此的遗憾和抱怨,少不了添油加醋,末了拍着江煜的肩膀说,“这回你可一定得去了!不能再缺了啊!哎哟我的妈啊,二十几年居然没什么变化,他们见到你,准说你修炼成精了!”
  江煜端着酒杯,“怎么可能没变化?满头白发了。”
  “切!几根白头发算什么?”曲海峰拍拍自己的啤酒肚,斜睨着他,开玩笑道,“我说江煜,你好歹也是个领导层的人物了,怎么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啊?说说,江主任!”
  他们来吃饭,还把两个孩子也带来了。看到坐在对面的两个高中生都眼巴巴望着自己,江煜只是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聚会我争取时间去吧。”
  “有你这句哈!孩子们可都作证的!”曲海峰掏出手机,嘴里念叨着,“不行,我得在朋友圈里发条消息,把这消息公布出去。班长问起来,也是大功一件咧!”他抬手拍了拍江煜的肩,“就这么说定了!那天可是周末,你无论如何得飞过去,知道没?”
  
  毕竟是局外人,曲海峰当然不知道江盈是如何来到了江煜身边的,所以吃饭的时候说起往事,时不时会提起卢子山。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江煜不会在意,但孩子却还是会介怀。
  起初江盈还不知道曲海峰说的人是谁,听他说了好几件江煜当年在学校里的趣事以后,还兴趣十足地问,“那个卢子山真的那么喜欢我爸啊?”
  “那必须啊!”曲海峰说完先愣了一下,“噗嗤”一笑道,“盈盈你可真会该玩笑,卢子山就是你妈妈啊!你连亲妈都不认了啊?”
  这话一出,江盈瞬间白了脸。
  江煜看连她身边的曲光脸色也不对,便随便寻了个由头把这话题带了过去。曲海峰到底是个会看脸色的人,在那之后就不再说起江盈的母亲了。
  
  终究因为这件事,江盈强颜欢笑,回家的车上却闷闷不乐了。
  他们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江煜想不到说什么,只能握了握她的手。
  
  “爸,你还和陈苒联系着吗?”江盈突然抬头起来问。
  江煜的手一僵,慢慢把手收回来,不答反问,“没有了。怎么?”
  车里没有开灯,江盈眼里的光却特别明亮,“我下午给他发短信了。”
  想起下午那通接通以后却没有对话的电话,江煜不期然轻轻皱眉,语气还是温和的,“人家是明星,很忙。没事不要打搅人家。”
  “是吗?”不知为何,她很显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嘟囔道,“我却觉得,是他不愿意打扰你。”
  
  江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重心长道,“盈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感觉到父亲语气的加重,江盈深吸了一口气,仍旧负气道,“反正卢子山那么贱,根本配不上你,你别想她,也别想我了。你喜欢谁,就跟谁在一块儿去!”
  “江盈!”江煜忍不住稍微抬了一点声量。
  她很少见父亲生气,刚才还倔强的模样,现在却被吓得肩膀耸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爸……”
  “我不想说什么‘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懂,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这样的话。但是——”江煜严厉地说,“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只因为喜欢某个人,就非得给那个人在一起。在一起需要非常多的条件,你意识不到这一点,就说明你没长大。还有,卢子山是你妈妈,你可以永远都不提她,可不能说她的坏话。听到没?”
  江盈委屈极了,眼睛红通通的,嘴唇发着抖,半天都不吭声。
  
  “听到没?”江煜没放过她,又问了一次。
  江盈到底没忍住眼泪,不服气又不甘心,嘴上还是嚷道,“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3

  陈苒从来没有停止过演戏,就算不拍电影,每年也至少会排一部舞台剧。除了在学校以外,陈苒大部分时间都在排演室里度过,自己不排,也在指导别人排。
  但舞台剧毕竟不比电影,有这么多的受众,所以淡出荧屏以后陈苒渐渐在大众的视线里消失了,但熟知他的粉丝都知道,他在不演电影的日子里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所有他演过的剧当中,演出场数最多的是《玩偶之家》。将近两年的时间,他都活在海尔茂的世界里,而黎橙川就是他的娜拉。
  
  那时他刚开始淡出电影圈,仍是有许多花边媒体在关注他的生活,他们关心的不是戏剧本身,而是男女主角在排演期间的出双入对、亲密无间。
  陈苒还记得,那部剧还没开始公演时,曾经有杂志来进行采访,他和黎橙川特意腾出一个下午接受那次专访,结果样书出来时,提到戏剧本身的篇幅还占不到百分之六十。
  因为这件事,他们就再也没有接受过采访,黎橙川还好,毕竟一直只在剧院里出入,媒体关注度不算高,但陈苒却是立即被说成了耍大牌。《玩偶之家》起初被无良媒体唱衰,刚开始那几场响应都不太好,可实力毕竟摆在那里,坚持下来以后,就一路长红。
  一场接一场,一直演到黎橙川去结婚生小孩,当时业界内最权威的杂志写了一篇专稿来纪念这部剧,结尾风趣地说,“如今,娜拉真的出走了。”
  
  “现在娜拉又回来了,海尔茂有什么想法吗?”主持人刚刚读完那篇专稿的最后一段,开玩笑似的问坐在沙发上的陈苒。
  陈苒先前一直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听那些过往,闻言抬起眼,拿起手里的麦克风微笑道,“这要先问问看娜拉为什么要回来了。”
  黎橙川轻轻白了他一眼,说,“为了他的葡萄叶子。”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陪了一场笑。
  
  “咦?葡萄叶子不是在石佳伟那里吗?”主持人笑完以后把问题丢给了乐务博格的扮演者。
  石佳伟也是礼貌地笑着,身上的确有着跟角色一样的浓重的文艺气息,还能隐约看到叛逆和风流。他笑道,“我也很想要陈老师的葡萄叶子。”
  这话说得主持人不明不白,弄得出现了两秒钟的冷场,好在导演即刻说,“陈苒和橙川都是非常专业的演员,这部剧这回能获得成功,跟他们两个分饰男女主角是分不开的。我很谢谢他们。”
  “其实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谢谢陈苒。”黎橙川转过头对陈苒微微一笑,转而对主持人说,“当年我不是说没有陈苒的海尔茂就没有我的娜拉?现在也是一样的,没有他的泰斯曼就没有我的海达。”
  陈苒眉峰轻轻一扬,显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笑得有些腼腆,却没说什么。他觉得,那些打在他们身上的闪光灯的光,比刚才更亮了。黎橙川面上的妆容被银色的光照亮着,显得有些浓,和她本来清秀的面容不太相称,但仍旧是无能否认的美丽。
  
  转眼间,沈聪的《海达·高布乐》已经在北京演了三十场,场场都是爆满,黄牛票也屡禁不止。依照原定的计划,剧团南下来到上海,即将在这里开始全国的巡回演出。
  为了做宣传,剧团难得地在当地的一间五星级酒店举行了媒体招待会。主持人是电视台的女主播,长得清新亮丽,功课也做得足,不过可能不怎么接触戏剧,当演员们说到一些行内话时,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宣传结束以后照例是媒体自由访问时间,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有记者提起了已经停机的《扶桑》——前些日子电影公司最大的老板放了话,说陈苒是隋素一手带出来的,隋素的每一部电影里都有自己的影子,而陈苒永远是那个扮演那个影子的人,要么陈苒来演方戍,要么不开机。
  毕竟除了利害关系以外,彼此都还是朋友,陈苒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打着太极说,“现在还在演《海达》,我这段时间也是接到了好几个电影剧本,就是想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拍不拍电影,等演完这个再说。”
  
  南方不比北方。到了冬天,就是阴雨绵绵。
  在上海的首演,剧团里一些年轻的工作人员还在私下议论,如今都是网络购票,电子票要退票很方便,忐忑这么冷的天气会不会有人放弃来看戏。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不止是那一场,在接下来的那些天,当幕布拉开,从舞台看下去的都是黑压压一片观众,看不到一个空余的角落。
  就连黎橙川,也因为久别舞台,再次复出时仍能看到如此盛况而隐隐激动。
  整个剧团面对如此盛景依旧稳如泰山的恐怕只有陈苒一个人了,他们开玩笑说他沉浸在角色里,是“太过专业”的泰斯曼博士,当然不会关心除了他专业以外的事情。
  陈苒也不去解释,听了笑笑就敷衍过去。
  直到在一天晚上的演出里,泰斯曼博士拿上了一根镶着金边的手杖,他们才知道他的腿出了问题,连走路都走不好了。
  
  谢幕结束以后,陈苒回到化妆室卸妆,没一会儿沈聪就过来敲门。
  “腿看过医生没?”沈聪一进来就问。
  “这点儿小问题看什么医生?”陈苒眯起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对化妆师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可以了。
  “小问题还拿拐杖?”他盯着陈苒的左腿瞅了半天,问,“是哪里疼啊?”
  “膝盖。”还是左边腿的膝盖,陈苒没有想到一遇到阴雨天就复发了,上回究竟是怎么好的他也不记得。
  沈聪愀然看着他,等到化妆师出去,往化妆台前一靠,离陈苒离得很近,说话声音也小声,“唉,要不,咱们先休息几天?老是演也不好,你们嗓子毕竟要照顾一下的。”
  陈苒蛮不相信地斜睨他,戏谑道,“万恶的资本主义从来都只会压榨劳动力吧?”
  “小子你嘴巴甭这么贱!”沈聪往他头顶上一扇就是一掌冷风,瞪了他好一阵子,松了口气似的说,“不过你能这么说,说明你还正常着。我跟你说,我瞅着橙川都不太对了,今儿我跟她说戏,她爱理不理的,那清高样子,跟海达一样一样的!”
  闻言陈苒脸上的轻佻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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