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家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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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全的覆盖,就连苍天的真容都是看的不真切了起来。
犹如这样的事情,开始在整个京畿道各个地方发生,软弱些的农户痛哭出声,跪地祈求老天的帮助,狠一些的则是架起大火,将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禾苗全都付诸一炬:“老子的粮食岂容尔等吞噬,便是一把火烧了,也要让你们陪葬。”这就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蝗灾彻底爆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第一个月是蝗虫的幼虫长成成虫,第二个月则是这些成虫开吞噬它们所能够看到的一切绿色植物,直至吃无可吃的时候,才会结伴朝着尚且还有植物的地方飞去。
当第三个月来临的时候,蝗虫就开始了滚雪球的效应,成群结对的蝗虫开始满天下的乱飞,哪里有植物,他们就朝哪里飞,等到吃完了所有的植物,他们就会再次转移到新的料场。
当第二个月刚刚开始的时候,贾一还在家中守着一家老小,闲来无事讲个评书什么的,时不时的再去花生地看看自家的花生是否还有蝗虫的侵袭。
四方饭馆彻底停止了扩张,开始保持现状,这是贾一给出的直接命令,虽然沈青云还不知道蝗灾将至,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贾一,青云饭馆也在此时停止了扩张的步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教蝗虫进长安
贾一不着急,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在蝗灾当中受到损失的东西,但是他不着急,却是有人开始了着急,张大仁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在贾一在家中享受难得的清闲的时候,张大仁却是找急忙慌的找到了贾一,这个万年的酱油党,只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会过来找贾一的,看着满脸急切的张大仁,贾一就知道,他今天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知张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贾一笑呵呵的对长大人抱了抱拳,明知故问。
“贾一,你怎么还在家中安歇着,你可知道永年县已然爆发了蝗灾,其他县也开始出现蝗灾的影子,难道你就不着急么?”
贾一晒然一笑,这不扯淡呢么,受灾的是百姓,又不是他贾一,他没事着什么急,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算贾一想要着急,可也没有着急的理由啊。
“呵呵,张大仁,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大泽兼济天下,你是觉得我已经富有到能够照顾整个天下百姓的程度了么?”
张大仁被贾一问的一阵无言,这话他敢回答么,说是,那不用贾一动手,李二就会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天下间,除了李二能肯定这样的话,就算是太子李承乾,也不能乱说。
只是张大仁当初可是亲眼见到贾一弄出了蝗虫瘟疫的,如今贾一却是抱着瘟疫不出手,这不是陷天下万民于不顾么。
“贾一,你不是制造出蝗虫瘟疫了么,现在蝗灾初现,正是出手覆灭的大好时机,若是等到蝗灾成了气候,就算是你能够将蝗灾覆灭,相信今年那些受灾的百姓也将无米过活了。”
“蝗虫瘟疫早就被翼国公拉走了,至于干什么去了,我就不清楚了,现在我手头可没有什么蝗虫瘟疫了,若是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倒是有不少的病蝗虫能够给你使用,虽然效用不大,不过相信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病死的蝗虫身上也有瘟疫,但是它们毕竟是一个个的个体,只有活着的蝗虫接触它们的尸体才能感染上瘟疫,不像瘟疫溶液,那可是覆盖了一整片区域的,只要是蝗虫落地,便是会感染瘟疫而死。
“唉,今年惨剧,无可避免了。”
贾一有点奇怪的看着满脸悲戚之色的张大仁,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大仁会有如此的表现,要知道张大仁只是天机都护府当中的一个官员,照理说这种国计民生跟他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关心的应该是民间存在的那些不和谐的因素,怎么反倒是开始越俎代庖了。
“我说张大仁,你没事吧,似乎皇上并没有任命你为治灾指挥使把,你就是个当兵的,不好好干你的正经工作,你瞎担心这些作甚。”
贾一的一番话就像是触到了张大仁内心深处的禁忌一样,就见张大仁的双眼顿时变的通红,一个箭步窜到贾一的跟前,一双手狠狠的掐在了贾一的脖子上,双眼通红的瞪着贾一,就像是一头想要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张大仁的力气不小,只是这一手,贾一就喘不上来气来了,一张脸顿时憋的通红,一双拳头狠狠的打着张大仁的双手,而张大仁就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掐住贾一脖子的手还在不住的用力,就像是真的要将他掐死一样。
如今林府可不再是没有任何保卫力量的普通人家,十个江湖侠客,哪一个的身手都不会比张大仁弱,原本坐在树上打瞌睡的护院,看到张大仁的所为之后,刚开始还以为哥俩这是在开玩笑呢,只是当他看到贾一的脸已经开始从通红朝着酱紫转变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张大仁竟然是玩起真的来了。
情急之下,猛的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窜到张大仁的身后,挥手一掌刀狠狠的看在了张大仁的后脖颈上。
张大仁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换换的躺在了地上。
贾一被救,第一时间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退了两步,站在原地剧烈的咳嗽了半天,再次松开手的时候,脖子上已是挂上了一圈的红印。
“咳咳,这张大仁这是抽什么疯。”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家里所有人的注意,林如玉很快也来到了贾一的身边,当她看到贾一脖子上的那一圈掐痕之后,顿时心疼的哭了起来,细心的查看了贾一一番,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走到躺在地上的张大仁跟前,狠狠的踢了两脚,边踢还边骂到:“该死的张大仁,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拿我家的,竟然还对我家贾一如此施为,当真是让狼叼走了心肺,早晚不得好死。”
被踹了两脚张大仁换换的苏醒了过来,直让正踹张大仁踹的上瘾的林如玉,一声尖叫跑到了贾一的身后。
张大仁缓缓站起来之后,刚才将其击晕的家将第一时间护在了贾一的身前,全神戒备的看着张大仁,以防张大仁再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我刚才怎么了?”
“发神经,我说治蝗不关你事,你就差点把我掐死。”贾一没好气的给张大仁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张大仁闻言,先是对着贾一歉然一笑,这才长叹一口气,将当初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贾一,前朝也发生过蝗灾,你可知晓?”
贾一点了点头,这事他还真知道,事实上算上隋朝和唐朝这两个朝代,一共发生过四十多次大型蝗灾,小蝗灾几乎年年都有,贞观年间拢共就二十来年,还发生了十来次,大的也有好几次,只是贾一不明白的是蝗灾跟你张大仁有个毛的关心。
“那年我只有十岁,关中蝗灾,蝗虫遮天蔽日,只要是能够吃的东西,蝗虫们没有给人留下一口,以至于饿殍满地,易子而食,我爹娘就是那个时候饿死的,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只是那年头的饿民,看到能吃的东西都会想办法填进自己的肚子,而我妹妹就是……就是……”
张大仁越说越伤心,最后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颊,哭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孩子,站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全都满脸悲戚的看着他,显然都明白了他妹妹的结局,贾一也觉得有点悲伤,不就是蝗灾么,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天下间多余的粮食运送过来,就算是再多的饥民,也能够安然度过那一年,完全不会发生那样的人间惨剧。
只是人要是倒霉了遇到个不负责任的皇上,那等待着他们的必然是这种饿死或者吃人的两种选择。
说实话,贾一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是吃人的话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吃人的时候必然会有被吃之人的头颅放在一边,看着被吃之人,吃着被吃之人身上的肉,这种感觉实在是恐怖,他体会不到饥饿究竟能够让人疯狂到什么程度,他没有经历饥饿,两顿饭隔的最长时间也只是一天而已,而且还是上一顿吃的太多撑着了。
“张大仁,我帮你治蝗就是。”
甭管怎么说张大仁都算的上是贾一的朋友,看到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面前伤心落泪,他也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虽然治理蝗灾真的不关他的什么事情,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这位朋友得到心灵上的安慰,贾一决定还是亲身参与到治理蝗灾的事情上来吧。
张大仁顿时激动的抬头看向了贾一,那一脸的感情和期待,让贾一忍不住浑身直掉鸡皮疙瘩,被一个五大三粗还满脸胡茬子的汉子这么看着,换谁谁也难受。
“那啥,你不用去管天机都护府的事情么,治蝗的事情我想想然后就开始进行了,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我没事,我要看着你杀死那些该死的蝗虫。”
无语,贾一彻底无语了,放着正事不干,非参与到朝廷应该管辖的事情上来,这应该算是渎职吧。
蝗虫肆虐,贾一其实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手头也就有点蝗虫瘟疫,还全都被秦琼给拉走了,眼下他能干的事情就是去找秦琼,然后帮着喷洒瘟疫。
跟张大仁一起来到秦府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太监趾高气扬的从秦府出去,不用猜也知道人家这一定是来宣读圣旨了。
快速的钻进秦府,来到秦琼的跟前,还没长口问,秦琼就先说了起来。
“贾一,你来的正好,皇上刚刚认命怀玉为治蝗指挥使,左右你也是闲着无事,帮他一块治蝗吧。”
贾一嗫嚅的半天,最后也只能拱手应是。
“老爷,也让我去呗。”
张大仁腆着个脸的凑到秦琼的跟前,无比狗腿子的说到。
“你没事干?”
“不是,老爷您也知道我的遭遇,若是不能亲眼看到蝗虫覆灭,我实在是难以心安啊。”
“就属你屁事最多,好了好了,别在这里烦我,你跟着贾一去找怀玉吧,至于怎么开始我不管,但是我有一点要求,不教蝗虫进长安。”
第一百三十章 治蝗指挥使
贾一不知道为什么秦琼要下达这样的命令,可是看秦琼那一脸威严的样子,贾一也就没敢问,不让进就不进呗,在长安城周边撒一圈蝗虫瘟疫,来多少蝗虫死多少蝗虫,一只也甭想飞进长安城。
躬身退去,贾一和张大仁快速的找到了秦怀玉。
如今秦怀玉算是第二个接到皇帝认命官职的纨绔了,第一个是程处默,那小子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他爹参军打仗了,到现在已经是致果校尉,正儿八经的正七品上,比当初贾一当的那个宣节校尉还要高整整一大级,这全都是军功的功劳。
如今秦怀玉也得到了官职,虽然只是一个治蝗指挥使,只要他能够如秦琼所说的保证蝗虫不进长安,那么到时候一个七品官肯定会妥妥的落在他的头上。
“怀玉,挺威风啊。”
秦怀玉正在试官府,一身绿衣配上一个乌纱帽,虽然看起来年纪还小,不过还真有那么点当官的味道。
“贾兄,你可算是来了,刚才皇上突然降旨让我当什么治蝗指挥使,天知道该怎么治蝗,快点教教我,这可是皇上第一次给我差事,我可不能弄砸了。”
秦怀玉自从改变那种闷葫芦的性格以来,在秦琼的教导之下开始明白一些官场上的道理,就比如皇帝亲自降旨让秦怀玉去主持治蝗之事,说白了就是已经开始准备对秦怀玉大加培养了,所以秦怀玉十分清楚,他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办好,不能让皇帝甚至文武百官有任何的不满。
看着秦怀玉满脸的焦急,贾一却是开始纳闷了,秦琼不是已经将蝗虫瘟疫全都弄回来了么,直接开始围绕着长安城喷洒就是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治蝗之法。
“秦伯伯没把蝗虫瘟疫给你?”
“蝗虫瘟疫?什么玩意?”
几个意思啊这到底是?贾一彻底的糊涂了,他已经亲自试验过了蝗虫瘟疫的效用,可以说只要围绕着长安城三里之外喷洒二里蝗虫瘟疫,那么长安城就不会飞进去一只蝗虫,可这不给瘟疫到底是要干嘛?
“额,这玩意能够有效的杀死蝗虫,要是你想治蝗的话,就必须拿到蝗虫瘟疫,不然想要遏制蝗虫进长安城,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竟然有如此神奇,那蝗虫瘟疫在什么地方?”
“你爹那里。”
“快走,过去问问。”
再次回到秦琼这里,秦怀玉还没有开问,秦琼便伸手将他想说的话给挡了回去。
“蝗虫瘟疫这种东西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用,至于为什么,你们自己去想,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打蝗虫瘟疫的主意了,快去想办法治理即将发生的蝗灾吧。”
一边又要让治理蝗灾,一边又不给蝗虫瘟疫,总不能让他们几个去挨个抓蝗虫玩吧,虽然满脸的郁闷,贾一却是不好多问,只好跟秦怀玉告辞了秦琼来到外面再想办法。
“贾兄,你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别的办法我倒是还有一个,我家还喂了上万只的鸡鸭,他们倒是也能成为吞食蝗虫的主力,只是指望它们,效果也实在是有限的很啊。”
“那可怎么办?”
一下子贾一秦怀玉还有张大仁全都犯起了难,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蝗虫瘟疫,想要阻拦住蝗虫进长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知道蝗虫可是会飞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全都拦的下来。
“算了,真正大面积蝗灾的爆发还有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想想办法好了。”
秦怀玉和张大仁跟在贾一的身后离开了秦府。
为了更好的治理蝗灾,李二给了秦怀玉不小的权利,那就是任何一个地方的所有物资他都有独断专权之职,说白了就是只要是你看的上的,随便你用。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暖放区,倒不是三人想来这里干点什么,而是这里没有蝗虫的侵扰,能够静下心来想事情。
“怀玉,我感觉皇上给你的这个职位,是让你治理蝗灾之后的事情要多过治理蝗灾本身吧。”
蝗灾有治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别说是在唐朝了,就算是再后世时不时的还会发生蝗灾,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杜绝,而且也没有绝对有效的能够杀死蝗虫的药物。贾一的瘟疫倒是挺管用的,可蓖麻油是不太贵,可那也只是对于贾一来说不算贵,你让一个小小的县城买上百十缸蓖麻油试试,不让县令上吊就不错了,况且百十缸对于一个县城来说真的就足够么?
想的深了,贾一发现,似乎从来就没有谁想过能够在蝗灾发生的时候将蝗灾彻底的制服,所有的重心都是围绕在蝗灾散去之后的救治工作至上,只是秦琼说的不教蝗虫进长安,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贾一苦死冥想也没有想明白秦琼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远处一群人突然间进入了贾一的视线之内,只是离得太远,他看不清过来的人是谁。
“张大仁,过来的那人是谁啊?”贾一看着那群人过来的方向,对身后的张大仁问道,只是问了半天了,张大仁都没有给回话,扭过头去一看,发现张大仁正跪在地上,朝向那群人的方向。
“张大仁,你干啥呢?”
“来人乃是太子殿下,还不快点跪迎。”
在看秦怀玉,这才发现秦怀玉也正跪在地上等待着李承乾的到来,贾一实在是没有给一个小屁孩下跪的习惯,磨蹭了半天都没能跪下来,直到李承乾都已经来到了近前,贾一这才装模做样的想要下跪。
“贾兄不必多礼。”
还没跪下的腿第一时间就又直了起来,笑呵呵的走到李承乾的跟前躬身一梨,这才笑道:“太子殿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