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山河英雄志 >

第17章

山河英雄志-第17章

小说: 山河英雄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的机会,并且我看他经脉大异往常,只当他是容貌相似子行之人。现在终于确知他就是我命途多桀的干儿。”说到这里,语声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虎目中蓄满泪水,反握陈预之手,很是欣慰的相互点头。
    陈预激动说道:“天可怜,子行有后。”稍作思虑,接着说:“适才长啸抑扬锐豪相间不绝,实乃阴阳二息同时出窍发声,看来是更俗在运气出声。难得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
    陈昂一听,不由又是一喜,也不说话,拉着两人向第二进西厢房急急走去,长衫挂在虬伸出月门的桂枝上,扣子绷掉也不觉。



卷二 第八章 夜议

           徐汝愚运功完毕丹息出窍,禁不住长啸起来,半盏茶时间才渐渐停歇。这才发现细粉似的尘粒不停落下,身上已是薄薄一层,床前地上也是如此,还有几片碎瓦砾置于其中。徐汝愚知道这些都是被自己的啸声从屋顶震动下来的,抬头看帐顶,两片红瓦荡在帐顶,心中不由好笑:练功差点砸到自己,传出去也能娱人不少。
    徐汝愚正要起身走动,门外传来碎步走动声,抬头望向门口,一个肩披雪白纱巾的中年美妇走进屋来,俏目满是关切之情,先前的翠衫婢女紧随其后,脸上却有惊惶之色。
    徐汝愚认出是干娘陈氏肖玉如,心中犹豫要不要相认,肖玉如抢先问道:“你可是我儿更俗?”
    徐汝愚再也不抑激动,翻身跪在床前:“更俗见过干娘。”抱住肖玉如双膝,放声大泣。
    肖玉如轻轻抚慰徐汝愚的散发,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与你干爹刚见到你时,还不敢相信。现在听你练功完吞吐罡息所发长啸,方敢确认;你干爹二十八岁那年惊神诀初成时也是发出这样的啸声。”稍顿,又说道:“若让你干爹知道,他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罢,也止不住泪水簌簌下落,只觉一切都是在梦中一般让人喜极而泣。
    徐行来东海主持剿匪事宜,尚在襁褓之中的徐汝愚就是由肖玉如一手带大,两人情同母子。
    徐汝愚细细将当年离开宛陵之后的遭遇说给肖玉如听,肖玉如听了一阵,就心酸难忍,禁不住又流下泪来,待听到最后,一方一角绣有梅朵的绢巾已是湿成一团。
    这时门口传来沙沙响动,两人抬头看见陈昂三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陈昂右手抓住门框,一时激动,不觉用上丹息,抓得门框沙沙作响。
    陈昂声音激亢,掩不住颤抖,只是不停说着:“好,好。”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一句话来。
    还是陈预稍稍镇定,进屋扶起徐汝愚,轻声怪道:“更俗啊,这些年也不知送个信来,难为你干爹干娘每年都去扫祭那座空坟。”
    徐汝愚心中十分愧疚,却不知说何是好,怔怔望着陈昂,眼中泪迹未干,又涌一阵酸意。
    肖玉如破啼而笑,说道:“子预,我们娘俩刚刚收住眼泪,你就不要再逗人哭了。”
    陈昂在旁应道:“不理其他,今日能见我干儿,已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徐汝愚也不知陈昂何时进来,又重头将五年来往事重说一遍。陈昂恨不能多听几次,也不说自己已听得多大半。肖玉如第二次听来,还是难免双眼盈泪,一双俏目红肿得厉害;陈预、方肃两人在一旁听得也是唏嘘不已。
    听到最后,陈昂长吁一声,说道:“吴储虽然恶名彰显,终归救你性命。你体内丹息因为有他相助达到虚然自行的境界,悉数破损的经脉也因此得以慢慢恢复。想我每次去江津,总是不屑祭拜他,算是对他不住。”
    徐汝愚将吴储所负仇恨之事道出,说道:“义父他十多年来为仇恨蒙蔽,难以消解才多造杀伐,他临终时幡然悔悟,不惜自刭谢罪。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他,我总要认他的。四年来,我一直不愿回到干爹身边来,就是不愿去面对父亲惨死于灞阳城下这个现实。常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我一点也不愿去报这个仇。心中只是想:乱世都是离乱人,数百年来天下征伐就不曾有过休止,若说仇恨,这世上只剩仇恨了。”
    陈昂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会要你如此。你若要忘记就忘记吧,干爹我是不会说你什么的。”
    徐汝愚说道:“谢谢干爹能够明白更俗,希望干爹不要向外人透露更俗的身份,我只待东海危机过去就会离开,日后追随幼黎花舫行走天下。”
    陈昂欲言又止,抬头喟然半晌,缓缓点头应允下来。
    陈预在旁说道:“宛陵中人多有知道你乳名‘更俗’,你不妨还是用‘徐汝愚’这个名字,对外可以宣称你是大哥新收的义子。”
    当时世风,父子之纲尤重于君臣,若是伊翰文不死,徐汝愚不思报父仇,天下不解其心的人终要唾骂不屑他。,陈预想出这个折中的方法,一来掩去徐汝愚乃徐行之子这个身份,一来不至于使徐汝愚与陈昂一家日后相处有生分的地方。
    陈昂也觉得这样甚好,忙吩咐方肃道:“这事云清虚定瞒他不住,你速去信说明一切,让他不要再宣扬出去。也不要让其他师兄弟知道。”又振声向陈预说道:“子预,今日摆宴:一为汝愚庆功,一为我新收干儿。以后大家就唤他汝愚吧。”对肖玉如说道:“玉如,快去吩咐下,让在议政厅等候肖爷子他们也进来见见汝愚。”对翠衫女婢说道:“翠儿,你快伺候汝愚少爷梳洗,呆会儿领他来内堂。”说罢,转身向徐汝愚柔声说道:“我们先出去,呆会介绍几位叔伯与你认识。”
    徐汝愚心中感激点头应允,目送陈昂众人出门。翠儿一俟众人出去,方启口吐言:“汝愚少爷,你刚刚怪啸可真吓人。”
    徐汝愚料不到她一开口便说这话,摆头微笑,说道:“你叫翠儿,是吧?”见她点头应是,接着说道:“你以后叫我小愚吧,我在幼黎花舫也是作小厮的。”
    翠儿轻言:“小愚小厮。”话一脱口,便觉失言,一张玉琢粉面生满红晕,偷偷从铜镜中窥望徐汝愚,见他无甚反应,砰砰乱跳的心方稍稍平定,一心帮他梳理散发,心中只觉汝愚少爷生得十分好看,这么一想,芳心又砰砰乱跳起来,霞生双颊,面若桃花。
    徐汝愚在铜镜中看得翠儿这般,想及古诗中有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只觉身后这个少女也是十分美丽,只是他不解少女情怀,看翠儿粉面一阵红过一阵,心中存有几分讶然,却不便启齿相询。想起那夜与幼黎、珏儿胡闹情形,幼黎也是这般模样,一时竟想痴了。
    十余支如臂巨烛辉照内堂光亮如昼,两排十余张矮几上肉肴如坟,酒水满池,银箸银壶,映射红光,满屋绵毯绣毡之上光晕流动,煞是好看。
    徐汝愚随翠儿进入内堂,见向来节俭的干爹也如此铺张,其他世家之奢靡可想而知又是何等的骇人听闻,心中没由来一阵不痛快。早已等候的众人齐齐望来。徐汝愚见只剩下陈昂对面的矮几不曾有人,心想:莫不会让我坐主座吧?一时惶恐,站在门口忘了进去。
    陈昂朗声说道:“汝愚,今日你是主宾,莫要推辞,快来坐下,众人还等你举箸开宴呢。”
    徐汝愚也不推辞,向众人颔首行礼,进屋坐下。翠儿跟随他身后也不离开,站在一旁伺酒。
    陈昂为他一一介绍在座众人,都是留守宛陵将领与宛陵的高门阀主。陈昂举杯说道:“汝愚,你建此奇功,拯东海于危厄,使我东海六百万子民不致立陷水火,这杯酒我代东海六百万子民敬你。”徐汝愚慌忙举杯相迎,一口泯尽。
    众人本来对徐汝愚就心存敬意,欣赏之情溢于言表,他是陈昂新收干儿,众人更是善颂善祷,纷纷向徐汝愚举杯表意。自此杯来盏往,觞箸交错,一场盛宴就此开始。
    宴毕,众人移座议政厅,徐汝愚准备回避,陈昂一把执住他手,说道:“汝愚,你今日起就是宛陵都尉府的狼牙校尉,在我中军帐前听令。”
    徐汝愚见众人都无惊诧的看着他,知道这授职一事乃是宴前议定的。在此危难之际,也不容自己退避,单膝跪地欣然领命,说道:“汝愚谨领都尉令。”
    徐汝愚在未座坐下,聆听方肃陈述军情:“雍扬各城城禁已消,雍白密盟之事确凿无疑。梅家出动全部延陵镇营军二万人,卫军四万人屯驻于雍扬东北青浦邑,其中骑兵七千,这支大军由梅铁萼亲自率领,雍扬各邑防务由在雍扬养伤的梅铁蕊主持。雍扬水营也已经逼近泰如海域,与我平邑水营试探性的接触过数次。雍扬陆路先行的一万营军已逼近泰如东南安平邑,城外村镇悉数遭其占领,至今未攻城。”
    “许伯当夺得新姿、仲邑两座空城,现将兵力集中于毗陵东南的仲邑,约有三万,步骑各半;新姿留驻步卒约一万余人。不再有什么动作。”
    “雍扬内线密报,三家盟约,谁家出力所获城池便由哪家占有,并约定各自主攻方向:青州伊家攻我宛陵,许伯当攻毗陵,雍扬梅家攻泰如。”
    方肃面色肃然,面容不见有什么变幻,只是单纯的陈述军情,丝毫不加评议,以免影响众人判断。
    徐汝愚边听边在心中默默计算:加上青州七万精兵,三家联军计有十七万军压境,双方投入兵力几有三十万,这怕是天下近十年来最大一次军事行动,无论哪方赢得这场战争,天下微妙的均衡格局势必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历史也将走向近百年来最模糊不清的阶段。
    其实军情早已以简报的形式送到在座各位手中,会前重复陈述乃是明确今日议题。众人一待方肃介绍完毕,纷纷交头互换见解。陈昂镇定自若的坐在帅位上,看着两侧众人小声商议。见徐汝愚危坐未席,随手翻看身前几案上军情简报,紧锁眉头不言不语,心想:汝愚荒废了数年光阴,对行营军务定是生疏了,我定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他。
    徐汝愚心想:若是我来指挥雍扬的六万精兵,该是如何?重兵契入泰如与毗陵之间,夺取泰如西侧的益阳城,驻兵窥防许伯当,然后大军直指泰如城,将泰如大军逼下海,经海航撤到平邑或平邑南侧的和田,那样几乎不用费多大气力就可控制泰如大半地界。然后大军屯在泰如或和田,与宛陵军对峙,以观其余两处战场形势变化。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最佳作战方略了。
    梅铁萼将雍扬军悉数压在泰如东南安平邑,定然是想将泰如东侧入海途径封死,以期在泰如城下,与以席家为首的泰如三万卫军决一死战。泰如以步卒为主的卫军势必不敢冒然从陆路后撤,几可料定,双方在泰如城下会有一番苦战。梅铁萼采取这种战略一方面是避开白石军,预防许伯当反噬;一方面怕是他野心太盛,想进一步独得平邑。只是这样正好落入许伯当算计之中,待雍扬军在泰如城伤亡惨重之时,再由普济海匪阻击雍扬水营,即使梅家困守雍扬,也不过守着一座死城。普济海匪能获得什么,难道许伯当也把青州伊家算计进去了,最终是由普济海匪占雍扬大江水道,而许伯当占宛陵淮水泽湖水道?是谁在背后谋略这一切?自已到现在还不能想透一切,那布局之人手段真是高明得让人害怕啊。
    徐汝愚正在犹豫要不要心中担忧道出,大厅已悄然无声。徐汝愚抬首正看见陈昂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心想:我所担扰的终没有实事佐证,即使担扰为大家认同,现在也无佳法解之,若是泰如将大军撤入毗陵境内,莫说泰如席家不会如此行事,在座的众人也难以理解。难道将宛陵六千骑兵尽数派往益阳,替梅铁萼监视许伯当吗?
    徐汝愚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不已。这时次席有人长身离席站到中庭之上,徐汝愚见是宛陵东城统制张季道,忙端坐摒息,听他有何见解。



卷二 第九章 刺客

           军议直至巨烛泪尽方息。
    徐汝愚伸展麻痹的腿脚,随众人鱼贯走出议政厅。抬头望眼,月如玉钩,发出淡淡辉芒,挂在树梢之上,小星若沸,诡如兽眼,布满天穹。
    徐汝愚返回内府西厢,只见星月皎皎,庭下若积水空明。正值春梢夏头,信风乍起,满庭竹柏摇曳,枝影婆娑覆于月辉之上,如水中藻荇交横。
    这时翠儿来唤他去厅上用夜宵。
    忽的眉间略生痒意,想起那日在雍扬城北与梅铁蕊对峙情形,梅铁蕊杀机盛起时眉间也是这般感应,心想:有人对我起了杀机。提聚心神去感应四周,毫无所觉,知道来犯之人修为远高于自己,对翠儿说道:“你去跟我干爹说,我要早些休息。”
    翠儿满面不解,却也不能说什么,迟迟疑疑的向第三进后院走去。
    陈族在宛陵城北另有别院山庄。只是现在战局紧张,陈昂族人与一干弟子都住进城中。已婚子弟在都尉府外置有独门院落,只有未婚弟子与陈昂一同住在都尉内府里。陈昂携家眷未成年弟子、女弟子等住在第三进院落内,男弟子们就住在第二进院中,前院乃是军议之所。只是成年弟子大多有军职在身,常住在军营里,第二进院子只有徐汝愚一人居住。
    徐汝愚蓄积丹息于各窍之中,缓缓转身一周,再无所觉。
    凝神站定,目视皎白空地,心中空灵一片,无思无想。此时非是他有意为之,实乃是受敌人杀机激引,自发的进入止水无波的境地。
    刚刚与翠儿说话之际,心头如受微力,眉间酥痒,攸地心神所受的危机真实得如同感知实物一般,只是危险的感觉一闪即逝,无从把握。
    徐汝愚心神倏地提升至极限,丹息充盈经脉。
    “你竟能感知我的存在,看来实在不该小窥你?”妙音未落,一个面蒙雪色轻纱的女子缓缓从月门后走出来。
    徐汝愚见她白衣胜雪,秀发飘然,举手投足间,体姿妙曼,不可方物,所裸出的冰肌雪肤莫不是晶莹泽润,充满张力。轻纱之上露出的美妍双眸如若璀璨星辰,流光溢彩,再望去觉得深蓄蕴敛,却予人神秘诡艳之感。
    “你莫要指望陈昂得信能及时赶来。”白衣女子巧言轻笑间,生出一种奇异魔力,牵引徐汝愚止水无波的心神慢慢滑落。
    徐汝愚只觉身处涡旋气场之中,无数气旋在身旁中旋转,只待自己心神一失,那女子便会发动致命一击。白衣女子一步一步逼近,气旋愈加强劲,徐汝愚感觉自己直如处在惊涛骇浪之中,气旋释出巨力从四面八方拉扯自己的躯体。
    徐汝愚果断收敛周身丹息,紧守胸腹心经,任由气旋袭入体,息沉涌泉,脚下毫不犹豫的发动,临空虚击白衣女子的面门。也不看一击效果如何,右脚虚点一下,身子在半空中奇异转折,攸的贴近廊道立柱,双手探抱,绕柱一个回旋,“喀嚓”一声,由窗口扑入房中。
    白衣女子修为远高于徐汝愚,只是未料他全然不理周身激扬气旋,临空虚击以及折身、抱柱、旋柱、扑入房中,动作一气呵成,深得步云妙意,匪夷所思的完成寻常武人不能完成动作,避入房中,破窗发出巨响,向陈昂示警。白衣女子已悄然将翠儿制住,只待徐汝愚开口心神受制开口呼救丹息稍懈之际,一击得手再飘然远遁。不想先机为之所夺,“哦”然惊呼。
    白衣女子娇哼一声欲要抢入房中,破门之际,只见一口鲜血含携丹息迎面喷来,她素来爱洁,自忖无法凭借丹息将鲜血尽数挡下,无奈之下向侧后掠避。
    待要再行抢入,陈昂长啸声至,无奈只得挥袖击向墙壁,折身向半空飘去。身后轰然巨响传来,想到只是自己修为明明远高于那人,却在动手时连连受挫,白衣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