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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悬崖上的谋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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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如果尼科尔森开枪后走出书房,她一定会看到他。此外,她告诉我们尼科尔森是从车道走到大门的。当我们绕着房子跑时,她看见他了,还带他绕到书房窗前。不是这样,博比,我不愿这样说,但这个人当时不在犯罪现场。” 
  “按照原则,我不相信不在犯罪现场的人。”博比说。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不明白你怎么能智胜这个人。” 
  “不能。西尔维亚的话应该足以说明了。” 
  “对,确实是这样。” 
  “算了,”博比叹了口气,“我看我们只得看成自杀了。可怜的家伙2弗兰基,下一个进攻目标是什么呢?” 
  “凯曼夫妇,”弗兰基说,“我看,在拜访他们之前,我们不能太马虎了。你留有凯曼写信来的地址吧?” 
  “有,和他们在听证会上提供的一样。帕丁顿,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 
  “你不承认我们有点忽视调查渠道吗?” 
  “绝对如此。都一样,弗兰基,我产生了一个不祥的念头,你会发现鸟儿飞走了。我应想到凯曼夫妇昨天肯定忍不住了。” 
  “即便他们溜了,我也许会发现与他们有关的事。” 
  “为什么说‘我’呢?” 
  “因为,我再说一次,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中露面,就像我们以为罗杰尔是这场戏中的坏人就来这儿一样。 
  他们都认识你,而不认识我。” 
  “那么你打算怎么结识他们呢?”博比问。 
  “我将作为政治要人,”弗兰基说,“在为保守党游说。我带传单去。” 
  “值得干,”博比说,“不过,正如我刚说的,我认为你会发现鸟儿飞了。现在还有件事需要考虑,那就是莫伊拉。” 
  “哎呀,”弗兰基说,“我把她全忘了。” 
  “所以我才提醒你。”博比的态度微微有些扫兴。 
  “你提醒得对,”弗兰基亲切地说,“她那儿肯定有事了。” 
  博比点点头。那张不可思议而又令人难忘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这张脸带有悲剧意味。当他最初从艾伦·卡斯泰尔斯的衣袋取出那张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常有这种感觉。 
  “在我第一次去格朗吉邸宅时,如果那天晚上你看到她就好了!”他说,“她害怕得发狂。我可以说,弗兰基,她说的话是对的,那不是神经质,也不是胡思乱想或者类似的东西。如果尼科尔森想同西尔维亚结婚,有两个障碍必须排除。一个已经死了。我有一种感觉,莫伊拉的性命危在旦夕,任何延误都可能是致命的。” 
  博比急切的话语使弗兰基清醒过来。 
  “亲爱的,你说得对,”她说,“我们必须赶快行动。我们干点什么呢?” 
  “我们必须劝她马上离开格朗吉邸宅。” 
  弗兰基点头赞同。 
  “我说呀,”她说,“她最好到威尔士去,到城堡去。千真万确,在那儿她应该说足够安全的了。” 
  “如果你能这样安顿莫伊拉,弗兰基,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得了,这事相当简单。父亲从不注意谁来谁去。他会喜欢莫伊拉的,差不多个个男人都会喜欢她的,她是那么娇柔。奇怪的是,男人们怎么都喜欢束手无策的女人。”“我认为莫伊拉不是那种束手无策的女人。”博比说。 
  “胡说。她就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鸟等着蛇来吞食。” 
  “她能做什么呢?” 
  “事情多着呢。”弗兰基神情活泼地说。 
  “啊,我看不出了。她没有钱,没有朋友……” 
  “亲爱的,别说得这么沉闷了,好像你在给少女联谊会介绍情况似的。” 
  “对不起。”博比说。 
  交谈令人不快地中止了。 
  “算了,”弗兰基恢复了常态,“照你说的吧,我看我们快接着办这件事。” 
  “我也这么想,”博比说,“真的,弗兰基,你太宽宏大量了。””“行了,”弗兰基打断了他,“我不在意援救这个姑娘,只要你不再说有关她的蠢话,好像她缺胳膊少腿、没口没脑似的。” 
  “我简直不明白你说些什么。”博比说,“好了,我们不必再谈这些了。”弗兰基说,“现在,我的想法是不管要干什么最好快点。这是一句名言吗?” 
  “是名言的释义。接着说,麦克白斯夫人。。” 
  “你知道,我总是以为,”弗兰基突然不着边际地岔开话题,“麦克白斯夫人绝对唆使麦克白斯去干了所有那些谋杀,因为她对生活,附带对麦克白斯都厌倦透了。我确信麦克白斯是那种逆来顺受、与世无害、使妻子讨厌得发狂的人。但是,一旦他一生中首次杀了人,他就产生了好人下地狱的感觉,而且开始发展为自大狂,当作他原先自卑情结的一种补偿。” 
  “就这个论题,你应该写本书,弗兰基。” 
  “我不会拼写。啊,我们说到哪儿了?噢,对,营救莫伊拉。你最好十点半把车开来。我开车去格朗吉邱宅找莫伊拉。我见到她时,如果尼科尔森在场,我会提醒莫伊拉说她答应来与我同住的事,然后当场把她带走。” 
  “妙极了,弗兰基。我很高兴我们没浪费时间。我对再发生意外事故厌恶透了。” 
  “十点半,就这样。”弗兰基说。她到达梅罗韦院时已是九点半了。早餐正好端进来,罗杰尔自己倒了点咖啡。他面容憔悴不堪…… 
  “早上好,”弗兰基说,“我睡得糟透了,最终只得七点钟左右起床,出去散散步。” 
  “我非常抱歉让你担忧了。”罗杰尔说。 
  “西尔维亚怎么样?” 
  “他们昨晚给她服了安眠药。我想她还在睡吧。可怜的女人,我为她深感难过。她完全把自己献给了。亨利。” 
  “我知道。” 
  弗兰基稍停片刻,然后解释了离去的打算。 
  “我猜出你一定要走,”罗杰尔忿忿地说道,“星期五验尸。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让你知道的。一切都取决于验尸官了。” 
  他把一杯咖啡和一片面包一吞而下,然后出去做那些需要他注意的许多事情。弗兰基为他感到难过。她想象得出一个家庭中发生的自杀事件只会引起大量的流言蜚语和好奇心。汤米来了,她只好专心地逗孩子乐。 
  十点半,博比开车到来,弗兰基的行李给取了下来。弗兰基向汤米道了别,给西尔维亚留了个条。本特利车疾驰而去。 
  他们用很短的时间抵达了格朗吉邱宅。弗兰基从前没到过这儿,两扇大铁门和繁茂的灌木丛使她倍感压抑。 
  “这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她评论道,“莫伊拉在这儿感到恐怖,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他们把车开到正门,博比下车技响了门铃。 
  几分钟都无人应答。最后,一个全套护士装的女人开了门。 
  “尼科尔森夫人在吗?”博比问。 
  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退进大厅把门开大一些。弗兰基跳出汽车,进入房内。门在她身后关上了。门关上时发出丁丁当当的共鸣声。弗兰基注意到门上横着粗大的门闩。她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担心自己恰好成了这幢邪恶的房屋的囚犯。 
  “荒唐,”她自言自语地说,“博比就在外面车上。我来这儿是公开的。我不可能出什么事。”摆脱那些古怪的感觉后,她随护士上了楼,顺着一条通道走去。护士打开一扇门,弗兰基便进了一间小起居室。室内用赏心悦目的擦光印花布布置得很优雅,花瓶里插着鲜花。她的精神之一振。护土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离开了起居室。 
  大约五分钟后,门开了,尼科尔森进来。 
  弗兰基完全不能控制住突然感到的轻微紧张,但她靠微笑和握手掩饰了紧张的心情。 
  “早上好。”她说。 
  “早上好,弗朗西丝小姐。我希望,你不致带来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的坏消息吧?” 
  “我离开那儿时,她还在熟睡。”弗兰基说。 
  “可怜的女人啊,当然,她自己的医生在照料她。” 
  “噢!对了,”她停了一会才说,“我相信你很忙。我不该占用你的时间,尼科尔森医生。我是来拜访你妻子的。” 
  “看莫伊拉?你太客气了。” 
  说来也怪,隐蔽在厚实眼镜片后的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的严厉神色大大减弱了。 
  “是呀,”他重说了一遍,“太客气了。” 
  “如果她还没起床,”弗兰基说时做出一副笑容可按的模样,“我坐在这儿等她。” 
  “哦!她起来了。”尼科尔森说。 
  “好的,”弗兰基说,“我想劝她到我那儿暂住一下。她实际上答应过的。”她又微笑着说。 
  “噢,那你真太客气了,弗朗西丝小姐,真的,太客气了。 
  我肯定莫伊拉大概会对此感到非常愉快的。” 
  “大概会?”弗兰基尖刻地问道。 
  尼科尔森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令人遗憾的是,我妻子今天上午走了。” 
  “走了?”弗兰基一阵茫然,“去哪儿了?” 
  “哎:正好有点变化。你是了解女人的,弗朗西丝小姐。 
  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说,这个地方阴沉了点。莫伊拉偶尔觉得必须要有点刺激,所以她就走了。” 
  “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弗兰基问。 
  “我想是伦敦吧。逛逛商店,看看戏。你懂得这类事的。” 
  弗兰基感觉他的笑容与她曾经无意发现的那种笑容极不一致。 
  “我今天要去伦敦,”她轻声说道,“你可以把她的地址给我吗?” 
  “她一般住在萨沃伊,”尼科尔森说,“但不管怎么样,我在一两天内会有她的消息的。我恐怕她不是一个好联系的人。我认为丈夫与妻子之间应有充分的自由。但我看你最有可能在萨沃伊找到她。” 
  他把门打开,弗兰基发现自己同他握手时被引到了大门前。护士站在那儿让她出去。弗兰基最后听到的是尼科尔森医生和蔼或许略带嘲弄的声音:“你想到邀请我妻子去你那儿住,真太客气了,弗朗西丝小姐。” 
   
   






 








第二十四章 追寻凯曼夫妇



  弗兰基一人从屋子出来时,博比竭力保持司机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弗兰基为了对付那个护士,就说:“回斯泰弗利,霍金斯。” 
  车急速驶上车道出了大门。到了途中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博比刹住车,显出急于知道的神情看着弗兰基。 
  “怎么样?”他问。 
  弗兰基脸色相当苍白,她答道:“博比,我觉得情况不妙。显然,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今天早上?” 
  “或许是昨晚。” 
  “没给我们留话?” 
  “博比,我根本不信。那个人在撒谎,我敢肯定。” 
  博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咕哝着说:“太晚了!我们太蠢了!我们昨天就不该让她回去的。” 
  “你认为她没死吧?”弗兰基声音颤抖着低声问道。 
  “不会。”博比的声音很激烈,像是让自己坚信。 
  他俩沉默了一会儿,后来博比语调平静地进行他的推断。 
  “她肯定还活着,因为还要处理尸体等等。而且她的死会显得很自然,像意外事故引起的。不,她要么被强行拐走,要么还在邱宅里。” 
  “在格朗吉邸宅?” 
  “对。” 
  “行了,”弗兰基说,“我们下步怎么办?” 
  博比思索了一会,说:“我看你什么事也干不了。你最好回伦敦去。你提议尽力去追寻凯曼夫妇,那就接着干吧。” 
  “唉,博比!” 
  “亲爱的,你在这儿毫无用处。你引入注目,现在非常引人注目。你说过你打算……你能干什么呢?你不能继续呆在梅罗韦,你也不能呆在‘钓鱼者的港湾’。你会让当地人议论纷纷的。不行,你一定得走。尼科尔森也许会怀疑,但他并不能肯定你知道了什么。你回城去吧,我留下。” 
  “留在‘钓鱼者的港湾’?” 
  “不,我认为你的司机现在消失了。我将在安布尔德弗建个大本营,那儿有十英里远。如果莫伊拉还在那座该死的房子里,我去找她。” 
  弗兰基犹豫了片刻:“博比,你要小心点。” 
  “我会跟蛇一样狡猾。” 
  弗兰基心事重重地服从了博比的安排。博比说的确实有道理。她本人留在那儿毫无益处。博比送她回到城里。弗兰基进了布鲁克大街的邱宅,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然而,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女人。当天下午三点钟,一位衣着时髦而得体的年轻女子戴着夹鼻眼镜,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走向圣伦纳德花园,手里拿着一扎小册子和文件。 
  帕丁顿的圣伦纳德花园是一片显然十分阴暗的住宅群,大部分房屋破败不堪。这个地方还可看出漫长岁月前处于“黄金时代”的风采。 
  弗兰基顺着走下去,抬头看门牌号码,突然神情焦虑地停下步来。 
  十七号房的门上挂着空房出售出租的牌子。弗兰基连忙取下夹鼻眼镜,显出紧张的表情。 
  看来是不会再需要政治游说者了。 
  牌上有几家房产代理商家的名字,弗兰基选了两家记下来。然后,她决定了出征计划,并着手付诸行动。 
  第一家房产代理公司是位于普雷德大街的戈登和波特联合房产公司。 
  “早上好,”弗兰基说,“我不知道你能否向我提供凯曼先生的地址?最近他不住在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 
  “可以,”弗兰基问的那个小伙子答道,“他住的时间不长,是不是?我们替房主代理业务。凯曼先生每逢要处理一些国外邮件时才租房一个季度。” 
  “这么说,你没有他的地址了?” 
  “恐怕没有。他同我们结清了账,就这样。” 
  “但他租房肯定有原来的某个地址吧。” 
  “是个旅馆,我看是帕丁顿车站的G.W.R旅馆,你是知道的。” 
  “依据是……”弗兰基试探道。 
  “他预付了一季度的租金,还有一份煤气和用电的押金。” 
  “原来这样!”弗兰基深感失望。 
  她看见那位小伙子颇觉奇怪地盯着她看。房地产代理商善于概括客户的“社会等极”,他显然因为弗兰基对凯曼先生的兴趣感到十分意外。 
  “凯曼先生还欠我许多钱呢。”弗兰基谎称道。 
  小伙子的脸上顿时现出愤慨的表情。出于对红颜女子破财的充分同情,他尽其所能地翻遍了成卷的书信文案,但始终没有找到凯曼先生现在和过去的住址。 
  弗兰基谢过他后就离开了。她乘辆出租车到了下一家房产代理商公司。她根本没浪费时间重复刚才的过程。第一家公司是租房给凯曼的公司,那些人只关心代表房主把房子再租出去。弗兰基索要了一份检查许可证。 
  这次,她为了消除办事员脸上出现的惊讶表情,她就解释说想要一处便宜的房子开办女子寄宿所。惊讶的表情无影无踪,弗兰基出来时带着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的钥匙,还有两处以上“房产”的钥匙,后几个地方她根本没打算去看。 
  弗兰基想,还算有点走运,那位办事员不想陪她前往,大概只有涉及到带家具的房屋出租时他们才会那么做。 
  当她打开十七号大门的锁推门而人时,一股紧闭房屋的霉臭味袭进她的鼻孔。 
  这是幢倒胃口的房屋,装修质量很差,油漆肮脏起泡。 
  弗兰基从顶楼到地下室依次细查了一遍。屋子在租房子的人离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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