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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贤后定律-红尘胭脂梦 作者:尹筱然(晋江2012-7-22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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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一报当年的耻辱,还是有更深的阴谋?
  
  我全身如同掉进了冰水里,深呼吸,才慢慢镇定下来,“爹,那还有谁知道此事?皇上那里可否知道陈业投奔了安明风和安明信?”
  
  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关于那个军师,两个王子十分保密,若非听那商人一说,就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您确定那商人可信?”我道,但内心却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了。
  
  “蓝翎的银锁,全天下都不会有第二个了。”娘柔声地接道,她拿了银锁,轻轻抚摸着,自言自语地低声道,“我的蓝翎……她竟然还活着……”
  
  “看来这一次,我是非去前线一趟不可了。”我握了握双手,道,“陈业的事,尽管可以用书信的形式传给皇上,但毕竟可能会出意外——我们不排除安明风和安明信已经知道了那商人的泄密,所以,我亲自前去说明会是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且,于我来说更重要的,就是我一定要找到瑾羲,见到二姐,把他们带回来。”
  
  爹凝视我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娘忽然起身,向里屋走去,过了一会,她拿着一只盒子,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去到她面前,她拿出一对耳环,“紫璃,娘曾经为你们姐妹三人每人做了一对耳坠,你大姐的是冰种翡翠,我在她出阁的那天给了她;你二姐的是珍珠,当初我和你爹离开洛安、留她在陈业家中的时候,我就交给了她,当时的我,还真以为她和陈业能结成眷属,可是,唉,陈业却把她害成那样;至于你的,我用了彩色琉璃,本来想在你出嫁的那天为你戴上,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倾心于皇上,最后还是落得个有缘无分的下场。如今,娘决定把这对耳环给你,娘也不奢求什么了,此行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我只希望你平安。”
  
  “娘,不用担心我。”我第一次听娘说这么多话,她伸手,轻轻将我原来戴着的耳坠摘下,挂上了她拿着的那对。待她挂好,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娘,相信我,至多在三个月后,我一定会带二姐和瑾羲一同回来见你们。”
  
  事不宜迟,我决定立马回宫去找慕沧澜,她现在住在风荷殿,那是她回宫后自己选择的一个地方,地处偏僻,十分清净。
  
  驾车回到宫中,我立即向风荷殿赶去,刚走到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苏弈,你走吧。”首先开口的是慕沧澜,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你们家的冤案,本宫早已经帮你处理了,现在你我各不相欠,你又何必再来找本宫?”
  
  “沧澜,你听我说……”另一个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
  
  “请称呼本宫为长公主。”慕沧澜毫不留情地切断了那人的话,下一刻,我面前的木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慕沧澜似乎早已知道我的到来一般,她拉起我,进入殿内,头也不回地对那个叫苏弈的人说道,“你该走了,本宫和贵妃还有事要说,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旁听?”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苏弈,脑海中浮现出隐隐约约的一点印象。
  
  半年前,太后和张太妃商量着要为慕沧澜寻一个驸马,但是,她却死活不肯从。张太妃气得教训了她几句,说若是不答应就不要来见她了,慕沧澜明白自己说服不了母亲,便独自一人出了宫,说是先躲过这一阵子再说。
  
  她就是在宫外遇到苏弈的。她去了苗疆,也就是她的母亲张太妃从小生活的地方,在一次意外中被苏弈所救,后来她回京时,苏弈竟跟着她不远万里地也来到了洛安。
  
  这个中缘由,相信只要是个人都能晓得。只可惜,慕沧澜心中一直有一个陈少平,他们之间,有太多刻骨铭心的记忆,又是那个人能轻易抹去的?
  
  苏弈的目光中满是黯然,他凝视着慕沧澜的背影,低声道,“我会一直等你的。”
  
  然后,他转身出了门,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我听到慕沧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我道,看着苏弈离去的方向,“他是你放进来的吧。”
  
  “嗯,我这风荷殿位置偏僻,而我又特意支开了后宫中守门的侍卫,放他进来了。”她放开我,在桌前坐了下来,“我最后再见他一次,也算是让他对我死心吧。”
  
  我正要开口,她却一摆手,“算了,不说他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为了你弟弟?”
  
  “是这样的,”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道,“我想让长公主暂时代替我担任监国一职。”
  
  她眼中有一丝疑惑,我便将陈业和二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说明了我前往前线的意图。
  
  “你要去祁壬?”她的眼眸中闪过亮光,但转瞬又暗淡下去,我知道她是在惦记着她妹妹慕冰澜。自从祁壬老国君安苍越去世后,月华长公主就被祁壬二王子安明风纳为了妻子,游牧民族想来有子承父妻的习俗,但是,月华长公主一个汉人女子,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不知道她在面对这种无能为力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会把月华长公主一起带回来的。”我握住她的手,对她微笑,看着她眼眸中的光芒一亮,灿若星辰。
  
  ******
  午时不到,我便收拾行装出发了。由于这件事情极为隐秘,前来送行的就只有爹娘、慕沧澜、云落和赵公公。
  
  跨进马车,我从车窗上探出头来,对他们挥挥手,同时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我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快马加鞭,终于在七月初一抵达了距大凌军队扎营地只有不到十里地的一片草原。祁壬原有国土大约是大凌的一倍多,大半是广阔的草原,只有一小部分是茂密的森林,如今,安明风和安明信的据点也就坐落在那一片森林中。
  
  如今正是夏季,越往草原深处,草长得越是茂密,马车已经是举步维艰,于是,我在两个侍卫和一个当地牧羊人的陪同下,策马深入了草原。
  
  真是没有想到,我在年少时一心向往的草原,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接纳了我的到来。
  
  向牧羊人打听了一下近期的战况,我便开始酝酿等一会儿见到慕轩林之后的说辞,然而,一边走一边想,想了很久,从傍晚一直到四周全黑了下来,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我的样子。五年前,共饮“相失相忘蛊”的那一幕依旧在眼前清晰地浮现,那是我几乎每夜都会梦到的情景。其实我也想过,只要迟一点,只要再迟一点,等到爹被封为右仆射,等到爹当年科举落榜的事情真相大白,我身为右相的女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情断义绝。
  
  可是,任何事情都是发生了就发生了,根本没有机会来一次假设。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
  
  我是有些遗憾,可是却从来没有怨恨过。毕竟,命运给了我最美好的记忆,让我在最好的年华,在最单纯的岁月,在最有勇气的时候,真真切切地爱过了一场。那么,纵使日后战争结束,我离开宫中,也有了可以珍藏一生的东西。
  
  如是想着,我渐渐平静下来,大雾在漆黑中扑面而来,湿润的水汽夹杂着草原上特有的青草气息,又携裹着些许彻骨的凉意,让我清醒了不少。
  
  等到穿越过苍茫的大雾,再一抬头,同行的三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环视四周,视线中却只有夜色笼罩下一望无际的墨绿色草原,风中,那些草如同波浪般起起伏伏。
  
  竟然迷路了。我深呼吸,料想应该不会差太远,便决定靠北极星和北斗星来辨别方向。
  
  然而,突然间,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两点幽幽的绿光,在草叶的掩盖下时隐时现,但我马上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夜风呼啸着压低了草丛,一只狼的身影赫然暴露在了草原湿冷的空气中。
  




☆、芳草萋萋凋旷野

  马开始焦躁地甩动四肢,让我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早在进入草原之前,那个牧羊人便提及过草原狼的凶恶,这里人迹罕至,若遇上狼,会愈加危险。
  
  我握紧了藏在怀中的匕首,在狼纵身扑过来的同时,从马上翻身而下。草比想象中的要深,我透过两尺高的草,看到马被扑倒在地上,一阵挣扎过后,便没有了动静。
  
  血腥味在霎时蔓延开来。
  
  我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盼着那狼能尽快离去。只可惜事与愿违,它咬死了马,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藏身的地方。我突然很后悔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那只狼似乎自信我无法逃出它的利爪,神态变得悠然了许多,它一步步走进,双眼闪着幽绿而诡异的光芒。
  
  我飞快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这里荒无人烟,绝不会有其他人经过,求救也是徒劳,而我又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办法与它拼死一搏。所以,唯有智取。
  
  一个大胆的念头掠过我的脑海,我不禁为这个决定感到有些疯狂,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将匕首横在胸前,然后轻轻地躺了下来。
  
  草叶上的水很快浸湿了我的头发和背后的衣服,我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我的身体,紧接着,湿漉漉的鼻子便凑了上来,夹杂着一股腥臭的气味。我屏着气,微微睁开眼睛,模糊中,那只狼似乎心满意足地哼了哼,然后便趴在了我的身上,张开了血盆大口。
  
  忍着它嘴里那种食肉动物特有的腥气,我竖起了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在它低下头将要咬上我脖子的一瞬间,我的匕首已从它的喉咙处刺了进去,一路下滑,剖开了它的身体。
  
  热血喷涌而出,我运足了全身力气,将它踹开,顺势一个翻滚,脱离了它的控制。
  
  身上溅了些血,我干脆脱掉了外面那件斗篷。那只狼在地上翻滚挣扎着,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
  
  不出一会儿,它便没有的动静。
  
  我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刚要舒一口气,黑暗之中,却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更多叫声。开始只是一两声,尔后越来越多,此起彼伏地呼应着,撕裂了夜的宁静。
  
  一双双暗绿的眼睛在四周亮了起来,如同来自地狱的鬼火。
  
  是狼群。
  
  狼嗥响彻旷野,同伴的死亡似乎更加引起了它们的愤怒,它们一个个呲着白森森的獠牙,逐步向我逼近。
  
  这下子,真的是山穷水尽了。我虽然强装着镇定,但腿却不受控制地一阵阵发软,后退的步伐不由慢了下来。而那些狼,渐渐地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此时,包围圈已经开始闭合、缩小。
  
  有一只狼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一时间,我竟想过,要不然,就这样坐以待毙好了。
  
  然而,下一刻,我却猛然想起什么,随即,以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开了它的进攻。
  
  失衡的身体跌倒在草地上,我撑着地面,看见那只狼由于扑空一下子摔出去好远。
  
  我不要死,我也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瑾羲,还没有带回二姐,还没有完成对慕沧澜的承诺,还没有……见到我日思夜念了五年的那个人啊……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狼群蠢蠢欲动,眼中刹那迸出贪婪的光芒。我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裙摆处已是一片鲜红,腿上被刮开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血直往外涌,将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目的艳丽。
  
  在这种情况下,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可那些血对狼产生了致命的诱惑,它们再也无法忍耐,一个个如利箭般飞扑而来。
  
  一道风声破空而来,我吃惊地看着距我一尺的那只狼在那力道的冲击下倒了下去,定目一看,竟然是一只真正的箭!那只狼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其他的狼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箭还在接连不断地飞来,靠近我的狼无不中箭纷纷倒下。
  
  我试着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向地上跌去,可是在我摔倒之前,腰已被一把揽住,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一个马背上。
  
  温暖的怀抱,陌生却又那样熟悉的气息,记忆浮光掠影般地纷飞而出,我咬着唇,没有去看那个人的面容。我不敢看,我没有勇气去看,因为真的好怕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一场梦。
  
  漫天的火箭簌簌飞来,狼一只只倒下,剩下的见势不妙,也慌忙夺路而逃了。
  
  “皇上,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似乎是周桥的声音,然后,我听到了来自身边的回答,“周桥,朕没事。”
  
  我隐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
  
  营帐中。
  
  借着烛光,我才看清了自己腿上那道可怖的伤口,是被草丛中尖利的碎石划开的,那一片的裙子早已被血浸透。
  
  “姑娘请忍一下,”军医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语气中有些担忧,“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凝固,要想包扎,必须把粘在皮肤上的衣服撕下来,伤口这么深,恐怕你会……”
  
  “没关系,我能忍住。”我笑笑,试图让他别在犹豫,可是,此时此刻伤口处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波浪般地袭来,加之前些日子在和那个祁壬人对峙时被砍的伤口还没有恢复,方才也有些开裂,让我恨不得马上就昏过去,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算了,你下去吧。”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军医如蒙大赦,行礼退了出去。
  
  我抬起头,看着慕轩林从桌边起身,拿了一块布,来到我床前。
  
  “坚持不住,就咬着这个。”他把软布递给我,然后在榻前坐了下来。
  
  “你……皇上不想知道臣妾为什么会来这里吗?”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他没有回答,动作娴熟地拿过药箱,放在了床榻上,并拿出剪刀。
  
  “宣卿已经来信把一切说明了。”他突然开口,手中的剪刀也在同时剪开了我的裙摆。
  
  “臣妾只是想说,陈业……”我争辩道,然而,下一刻,一阵剧痛闪电般地贯穿全身,我眼前一黑,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喊出来。视线恢复后,我看到伤口处的布料已全部被揭了下来。
  
  “再忍一下。”他没有看我,迅速出手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了血。然后,用蘸了酒的棉布开始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我静静地凝视他,五年过去,曾经少年的轮廓已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与冷峻,只是,依旧那样熟悉,那样好看。我看着他将沾满鲜血的棉布放在一旁的木盆里,又取过药膏,用修长的手指将它涂在我的伤口上,最后用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毫无征兆地,我的眼泪在瞬间决堤。慌乱之中,连忙伸手去擦,同时自欺欺人地掩饰道,“对不起,皇上,臣妾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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