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摄影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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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栋楼是住院部,赫然醒目的就是跟前正中央的医院大楼了。
我扛着光学相机,降低ISO 调小光圈值,加了灰度镜和偏振镜功能,消除了拍摄对象的非金属物强反光,把整栋医院大楼录入镜头内。
明朗的光线在我的镜头内打出一串光圈,顶端还打出六角形的锋芒,一会儿图像就很清晰了。
彦小晞则用普通DV拍摄,录了一阵,突然对我说道:“老旭,我的图像有明显的蓝光!是不是这里出现什么灵异现象了?”
我笑了笑说:“别大惊小怪,这是镀膜的原因。厂家制作镜头时,为了增加透光率往往在玻璃表面镀一层光学镀膜材料,纳含氧化物氟化物等,镀膜的厚度为1/2蓝光波长。因为厚度为1/2蓝光波长,所以对蓝光的透光率特别好,镜头反射红光和紫光就多些,镜头看起来是有点蓝色透着紫红。”
听了我的解释,彦小晞放心了,捧着DV在大楼四周晃悠。
烨磊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坐在大楼门口旁边的石磙上,东张西望,原本我们都是紧绷着神经进入旧病院内的,但是这么一路进来,我们都安然无恙,而且天气温度都不错,这里不算垝垣,环境宜人,空气清新,杂草挺多,枝桠繁茂,所以,他就当成了旅游地来观光了。
“亦萱,你在看什么呢?”我看到蔓亦萱在医院一楼大门下盯着铁锁久久不动,不禁问道。
“你们过来看看,这锁好奇怪!”亦萱回头对我说。
这是一把有些锈迹的锁,很大的锁,足有巴掌这么大,我过去用袖子摸了摸生锈的锁头,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扳过反面,随即变成了一把区别于普通锁的大锁头。这把锁头的古怪在于它的背面图案,图案内容不是市场上能随便买得到的,因为,这是幅……一幅春宫图!
我们几人都怔住了,大家围着这一把锁头好奇地商榷,企图理清个头绪来,但是各种推测都排除了。按道理说,当年锁住医院大楼的听说是街道办的人找来的锁头,但是带锁头来的人不可能找来这么一把古怪的锁头。即使再有多古怪的锁,也不可能是一把春宫图的锁。
那么,这把锁有什么离奇的寓意吗?
老拓让我把锁头好好擦拭干净,虽然能隐约看得出是一副春宫图,但是图案好像反面雕刻上去的,他看着锁头两侧的图案陷入沉思,亦萱和彦小晞两人则比较尴尬,因为她们俩都是未婚的女孩子,而且因为工作的繁忙,虽然平日里追求不乏其人,却是没有真正谈个男朋友。因此对着镜头把带有春宫图的锁头侃侃而谈也是不可能。
“老旭,给我一张白纸。”老拓突然说。
我从随身携带的一本札记撕下一张,递与了他,老拓接过,摸了摸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便对亦萱说:“拿你的唇膏来!”
“我的唇膏?!”亦萱很吃惊。
“我没有带铅笔,我想做个拓印,能在白纸上拓出痕迹就可以。”老拓说。
亦萱每期节目都上镜,所以她身上一直都携带着一个小型的化妆品盒子,必要时补个妆,老拓打开后,看到里面有一枝描眼线的笔,便拿出来,把纸张压在所头上,然后用眼线笔来回涂抹,我连忙把镜头对准了白纸。
很快,白纸上出现了清晰的图案。
彦小晞也顾不得别扭了,看到图案清晰后,忍不住低下头去观摩。反面的图案终于被拓印了出来,我刚开始还以为****的主角是男神大威德金刚,但是我越开越不像。白纸上显示的是一个被一堆年轻女子包围起来的男神,所有人都衣冠袒露,仅有丝丝绸缎萦绕,敏感部位皆可见,老拓抬起头来,说道:“把摄像机关去。”
也许是出于电视台的禁忌和道德底线,抑或是出于播出后煽风点火的绯闻,老拓让我关掉摄像机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关掉后,老拓才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说给我们听。
“这****的图像里面不是男神和女神,而是只有一个男神,里面女的仅仅是奴隶。众所周知,藏传佛教密宗的主神之一大威德金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欢喜佛,而那尊佛像拥有另外一个女主角,那就是明妃,威德金刚代表刚勇,明妃代表只会和美丽,二者交合的寓意就是勇气和智慧的力量战胜一切邪恶,****也就代表了脱离尘世,如果寓意成立,那么我们眼前这幅图案的寓意也就不攻自破了,有人用这把锁头锁在了医院,也许是寓意着新生。”
我点点头:“我听说,欢喜佛是藏传佛教密宗信奉的一种佛,原来是古印度传说中的神,即欢喜王,后佛教挪用做欢喜佛。欢喜佛梵名为‘俄那钵底’,汗译为‘无碍’。不过,欢喜佛不是鼓励性行为和生育么?”
老拓摇摇头:“‘四部毗那夜迦法’有云,观世音菩萨为度化欢喜王,化现女身前去见王,欢喜王见之,欲心炽盛,向其求媾。观音借机度化其皈依佛教,并成为护法尊神。欢喜佛有两类,一为单体的,一是双体的。欢喜佛所得之欢喜并不是指男女淫乐,而是指佛用大无畏大愤怒得气势,汹涌的力量和摧破的手段,战胜‘魔障’而从内心迸发出的喜悦的含义。”
“可是,这幅图既然不是欢喜佛,那还会是哪种男神呢?”
老拓把笔还给亦萱,说:“可能是由于拓印出来的图案不够清晰,但是此神跟我们上午看到的那个蝎子护神有一定的干系,抑或他就是那尊雕像的本人。”
这时,亦萱难以启齿了,别扭了一阵才缓缓地挤出几个字:“编导,可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那个、那可是一个……太监!而且,相貌似乎不符合啊……”
烨磊都忍不住想笑了,我也感觉有些滑稽,无根之人哪来鱼水之欢?没想到老拓面不改色,耐心讲道:“你们可听说过古代很多地方实施有处、玉女初夜权?你们又听说过举行仪式的时候是要带假面具的?”
我问:“这些……玉女跟太监,能有什么关系?”
烨磊笑了:“老旭,你这就不懂了吧?所以现在市场上卖那假阳具很多啊。”
老拓将烨磊拨到一边,诘责道:“龌龊,你精虫上脑啦?净想那些苟且之事,深奥有哲学的不学着点,这个古代啊,玉女之风十分盛行,拿古埃及来说,古埃及人特别崇拜生殖之神奥色里斯,却又对血有恐惧感,视为不洁的忌讳对象因此产生了对神献祭,让神和奴隶进行各种不同的风俗习惯。这种风俗习惯在欧洲甚为流行,从中世纪一直流行了好些年。”
“编导,这个神奥色里斯……长得怎么样?”彦小晞很好奇。
我们都朝她瞥了一眼,发觉她的神色尤为古怪。如果老拓不在,我们一定会将她剔除,理由是小女生严禁讨论禁片。老拓毫无拘束,侃侃说道:“这个我就没见过他的这面目了,不过,据记载,此人身上有特别的斑纹,天生就有的,人们说,他身上的痕迹是圣痕,是神赐予的,而且这种斑纹跟黑牡牛尤为相似,古埃及历来有崇拜金牛之风,所谓金牛则就是身上有特别斑纹的黑牡牛,所以,神奥色里斯就成为了这种黑牡牛即金牛的化身。”
亦萱的脸色霎时厌恶与惊骇:“啊,编导,这不是意味着……”
老拓点点头:“没错,神奥色里斯死后,那种身上有特别斑纹的黑牡牛生下来便被人们视作是神奥色里斯的化身,但凡有这等黑牡牛畜生,祭司们便将其精心饲养,等养到四个月头,则送往为祭奠生殖之神神奥色里斯而兴建的金牛庙内,这头黑牡牛进去前四十天里,男人不能进去,只有让十五六岁的贞洁少女脱去衣物一丝不剩地瞻仰,在庙内供奉的同时,少女们则把自己的贞洁献给了这头所谓的男神化身——黑牡牛。”
第23章 :冒死进入病院(完)
第24章 :鬼魂探测器灵验
老拓讲到这里,表情很严肃地对我们说道:“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当时候流行的风俗就是少女和野兽的交合。”
“咦……”亦萱的嘴唇厥得老高,表情十分摒弃。
烨磊听得倒是痴迷:“这黑牡牛倒是风流倜傥……”
我用相机的一头磕了一下烨磊的太阳穴,示意他别讲话,让老拓继续说。烨磊先是搓了一下太阳穴,不吭声了,后一副鄙夷我冠冕堂皇衣冠禽兽的虚伪做法。
老拓继续讲道:“刚才我讲的只是古代奉行初夜的一种,还有一种是将第一次奉献给僧侣和祭司的。在古代,僧侣和祭司就是神的提携者、门徒,是神界和人间传递音讯的纽带,也叫萨蛮和通灵师,他们是神的代表,古代的一些地方,新婚时新娘在三天内不能与贵族和皇储接触,连身为一国之首的王也不能和新王妃接触,这三天要交给国家地位最高的僧侣和和祭司,让他们负责除去少女的落红,誉为祛除人性的不洁之物,而这个过程则不言而喻了。”
“编导,你说的那些可大都是国外的习俗啊?”烨磊说。
老拓摆摆手:“我还没说完,这种恶劣的习俗不仅仅是国外才有,在古罗马、印度孟加拉的土著,新西兰、尼加拉瓜、南美 巴西等等都有这种习惯,后来直接没有了男神的****,其代表直接移植到了酋长地主以及君主身上,让这些领导者来执行。而在我们国内,残卷《烬余录》中曾有暗示元朝统治时期,蒙古人可能在国内实行过初夜权制度,其中有句话这么讲‘鼎革后,编二十家为甲,以北人为甲主,衣服饮食惟所欲,童男少女惟所命,自尽者又不知凡几。……鼎革后,城乡遍设甲主,奴人妻女,有志者皆自裁。’但是其真实性难以考究,后世流传的也多为野史,规则到底有没有,我们无法得知。”
“啊,你说蒙古统治时期……”亦萱惊诧的嘴合不拢,“那国内很多后裔岂不是……”
“都说了,那只是野史,真假难以考究,但是也不排除当时有类似的规则。”老拓说,“有些野史记载,一些自立为王的落后氏族十分迷信,以为男女****为天意赐予大地人类生生不息,人不可自生自灭,尤其是氏族的头领,要为族人堪当典范,他会挑选族内七七四十九名贞女交‘合,在第一名女子生下第一个孩子后,族领便会自宫,将切下的器官保存以及供后世人祭奠,现在人们为求子去拜访欢喜佛的寓意也是大同小异了。”
亦萱似懂非懂,“古代的男人最可恶了,也亏他们能想出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来!”
我笑了,说道:“也许用现代人的观点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今非昔比,当时的文化导向引发的结果是必然,知识的限制也导致迷信的舆论,一切都是顺从天意,这就是所谓的‘没文化真可怕’,但不管怎么说,命根子说切了就切了,此人的思想可不是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老拓说:“嗯,至于神像的换脸,现在在很多地方每次举行各种祭祀仪式,执行者总是化妆得兽面人身,好比狮身人面像就是典型的代表。族人喜欢在脸上勾勒各种图腾,化妆得人魔鬼样,一种仪式就会有一种相貌,因此也不排除这男神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身体,只是五官变换了而已。”
彦小晞说:“这就叫做‘面具欺骗’。”
“编导,咱们该怎么破门而入,这道锁看来很棘手!”烨磊沿着铁链寻找着什么,锁链虽然生锈,但是很粗大,质量上层,不是一般的居民房锁头能媲美的。
我没好气地说:“你傻啊,没看到一楼的玻璃窗都漏洞百出么?你还打算撬开这把锁头才进去啊?”
烨磊回过神来说道:“哦,没注意,光顾看锁头了。”
亦萱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个男神真跟土庙的男神有关,那么使用这把锁头的,想必此人也一定跟土庙的祭祀有关,说不定,他是那尊神像的后裔呢。”
老拓把拓印出来的图案的纸张对折放入口袋里,说:“如果不是后裔,也是相关的族人的后裔了。只是,我们猜不透此人有此举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烨磊说:“管他有什么意义呢,我看那个锁锁头的人就是犯傻,一楼的所有窗口都是坏的,谁想进去根本就不用经过大门,拿锁头锁住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老拓摇摇头,说:“可能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根据前面我们遭遇这么多扑朔迷离的事情,依我看,这把锁的意义并不是阻止谁进入病院,而是阻止一些不是人的东西进入病院,抑或说,锁住病院里的一些东西,不让其出来。”
老拓的这段话无意中让我们周围的空气都阴寒了下来。
我扭头朝大楼的内部瞥了瞥,里面一大团黯淡,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这里面能有什么好锁住的?”
彦小晞弱弱道:“编导,你说不是人的东西,细菌?病原体?还是什么?”
“这些也根本不能锁住。”烨磊说。
亦萱觉得她略懂了:“编导,锁住的东西该不会就是我们这次来病院所找的东西吧?!”
老拓点点头:“我更希望这把锁是无意之举,没有其他意义,如果要真有,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可能,锁住的不知名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一直困在在病院囹圄中,怨恨至深啊。”
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忧,因为我们所遇到的,不知是善是恶,但至少,这次我们不会空手回去了。老拓拿出资料用老花镜重新端倪,一会,喃喃道:“莫非,老天有意让我们知道,那把锁头锁住的,就是这张鬼脸?”
已经发黄的报纸中,几十年前的新闻里,一张黑白的鬼脸照片似乎激活了,顺着燃烧的大楼徐徐升起,在浓烟中张牙舞爪,肆意讥笑。
我偷偷瞄了大楼里面一眼,当年出现的巨大鬼脸恍惚中从阴暗中咆哮而来,带着一种从地下几万米的深沉音调铺天盖地般吞没了我们,随即扑到脸上的瞬间烟消云散。我一激灵,觉得刚才的臆想实在是太逼真了。
我们都盯着资料上当时拍下的鬼脸沉默不语。老拓突然从身上拿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一把香,用打火机点着了,然后摇灭火苗,闭上眼睑念了一些我们听起来诘屈聱牙晦涩难懂的话,然后把香插在了病院门口台阶的缝隙中。一股香的白烟徐徐上升,我们对老拓的莫名举动都面面相觑。
老拓这才说道:“这是我特意准备的,天木藏香,在佛学里是不用特殊开光可以直接使用的最好的焚烧香,可以暂时使附近的一切阴邪远遁,每次出来造访拍摄,咱们都是勿扰对方地盘,如果里面真藏匿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我们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所谓无知者无罪,里面的不干净的东西也会通融我们借过的。”
说罢,又补充了几句:“天道,地道,人道,各行其道,鬼神不惧太清太上立此……”
以前节目内,我很少见到老拓由此举动,由此一来,我们便知道此次造访的严肃性,信则有不信则无啊。
老拓刚说完不久,病院门口随即吹来了一股很奇怪的掺杂一种我叫不出的味道的寒风,一下子将两根香的灰烬吹落到了地上,老拓蹲下一看,地上的灰烬虽然是被风吹落,在地板上居然洒落出一个很奇怪的形状。
我心里隐约没了底,觉得老拓总是向我们隐瞒了许多东西,本来我们氛围还算是稍稍轻松,现在被他这么一搞,每个人随之也谨慎起来,大气也不敢出,而且如果病院里面并无鬼魅,那他的举动不就是招鬼来了么?我抬头看看天上,现在是一日晌午,刚才进入病院时一时莫名阴霾,现在阴霾已经逐渐散去,再厉害的魑魅魍魉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在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