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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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章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量,居然坐了起来,在床上拜倒,恳求道:‘大人,我知道太勉强你,求你收留这个孩子,好好照顾她。‘
我一惊,正要拒绝,看着孩子秀美的轮廓,突然说不出口,想起若非飘香身亡,也许我们的孩儿就是这么大了,心里一软,我道:‘我孤身一人,没有妻儿,若是韩兄不嫌弃,这个孩子就做我的义女吧,我必然待她如同亲生,韩兄,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韩章感激的泪水流下,他低声道:‘大人,韩章本是孤儿,就是这个姓氏,也是跟着师父取得,大人若是不嫌弃,请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不要告诉她身世。‘
我看了看韩章,透过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看到他对女儿的挚爱,和满腔的悔恨。我淡淡道:‘也好,拙荆柳氏,遇难身亡,这个孩子我会告诉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名字,就叫江柔蓝。‘
韩章满怀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柔蓝,柔蓝,大人,锦绣盟主霍纪城手段毒辣,大人一定要小心。‘
说罢,韩章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这时,柔蓝还在伸着双手,向着自己的父亲要求抱抱。我把她抱在怀里,一滴泪滑落尘埃,战乱当中,有多少这样惨痛的事情再发生啊。这时柔蓝大哭起来,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离开了人世。
我召来总管太监常恩,让他安排韩章身后事,顺便替柔蓝找个奶娘和几个能干的侍女伺候。先把柔蓝交给侍女,我决定要去提审两个被抓住的犯人。他们既然追杀韩章,一定和锦绣盟有关,竟然在长安这么猖狂,我怎么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在雍王府的阴暗的地牢里面,我在典狱的带领下走过青石廊道,两边都是厚重的木门,只有在一人高的位置留有一个小窗口,装着精钢的栅栏。廊道尽头是一间刑房,走下台阶,可以看到两个个子不高但是十分精壮的汉子被牛筋和铁链牢牢的固定在墙上,身上没有伤痕,看来并没有人对他用刑,我满意的点点头,若是胡乱用刑,反而会降低作用,看来雍王府很慎重呢。我看了看,四周摆着几样刑具,虽然不多,但是都是血迹斑斑,使得这件刑房立刻透露出阴森恐惧的气氛。
我看了一看两个汉子,对于用刑,我倒是颇有研究的,当初为了对付梁婉,我曾经查阅过所能找到的一切书籍,总算颇有收获,让我发现,用刑最重要的是摧毁一个人的信心,然后才能予取予求。
看了看房间里的十几个狱吏和一个文书,我笑道:‘把他带过来吧。‘我指向一个汉子,两个狱吏上前,熟练的把人解下下来,然后将他手臂扭到身后用牛筋捆绑起来,他们手法娴熟,让那个汉子毫无反抗之力。那个汉子被他们拖到我面前,一个狱吏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他的相貌,这人相貌倒还端正,只是神色间戾气深重。小顺子挥手让他们搬来一张椅子,让我坐在上面,我微笑道:‘你们就是冲了我车驾的贼子么?‘
那个汉子眼光一闪,道:‘大人,草民没有冲撞您的车驾,是您的侍卫强行把小人抓来的。‘
我淡淡道:‘那对父女,是被你们追杀的吧,若非你们,怎会有人冲犯车驾,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若是不肯说明白,你们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若是乖乖招供,我只把你们送到京兆尹那里问罪。‘
那个汉子又是神色一动,若是到了京兆尹,虽然自己杀伤人命,可是最多判个秋决,到时候未必没有机会逃狱,口中凄声道:‘草民实在是谋财害命,想不到撞到了大人的车驾。‘
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随手取下了发上的一根发簪,这根发簪是我上次下令秘营铲除背叛我的商会的时候,陈稹他们从商会的密室里面得到的宝贝,虽然只是一根发簪,但是这根发簪是用天上落下的玄铁陨石的铁胆制成,锋利无比,就是最坚硬的金刚石也可以一刺而穿,但是发簪太小,对于普通的武林高手来说当然没有什么用处,小顺子虽然可以把钢针当成武器,但是他性子高傲得很,除了双手之外不愿意用别的武器,最后我就留下了这根发簪,说不定什么时候用的上呢,这不,我就可以用这根发簪来作针灸的金针,只是粗了一点点,用来动刑最好不过。
我笑着问道:‘你愿意招了。‘
那个汉子连连点头,我淡淡道:‘没有用刑,我从来不信任何人的招供。‘说罢,我的发簪在这个汉子身上轻轻刺了几下,这个汉子顿时面色大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身子更是嗦嗦发抖,若没有两个狱吏死死挟住,只怕早就软倒在地上,最可怕的是他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见他的额头上汗如雨下。他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哀恳之色,我却是悠然自得的看着他,一派温文儒雅,好像眼前并没有在苦苦挣扎。用刑之道,首在攻心,我若轻轻放过了他,施了一个下马威,这样一来一会儿他若是敢胡乱搪塞,我只要说让他受到更加惨烈的毒刑,必然让他恐惧,而且相信我定可做到。
过了片刻,我见他神智已经渐渐不清,轻轻一挥手,发簪刺入这人的身体,这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口中发出低微的呻吟,却也不能怪他,痛苦解除之后,身躯极度放松,他刚才被压抑住的声音才发了出来。吩咐狱吏端来冷水,仔细的灌入汉子的咽喉。他的神智清醒了,看到我,眼中露出掩藏不住的惊恐。
我微笑道:‘好了,现在你说得话应该有些可信了,请问壮士贵姓大名,祖籍何处,为了什么追杀那对父女。‘
那个汉子道:‘小人邱行,原是蜀人,因为蜀国亡后,蜀中落入南楚之手,陆信暴虐,所以流亡大雍,因为没有积蓄,所以谋财害命,这实在是小人肺腑之言,求大人明鉴。‘
我看看小顺子,淡淡道:‘此人的供词靠得住么?‘
小顺子淡淡道:‘我看是靠不住的。‘
我笑道:‘怎么说呢?我看他老实得很,应该不想再受更惨重的酷刑了。‘
小顺子恭恭敬敬地道:‘公子,这人周身衣服都是大雍所产,看来在大雍已经待了很久,身上有千余两银子的银票,若是肯安分守己,足可以逍遥度日,那对父女身上连十两纹银都没有,怎么会是谋财害命,而且敢在大雍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若没有靠山,奴才就是死也不信。‘
我笑了,笑容和煦,用一种满意的目光看着那个汉子,说道:‘好啊,他若坦白招供,我还觉得没有意思呢。‘
所有的人包括狱吏都看着那个俊秀儒雅的青年,他温和的笑容却让所有人都心生寒意,心中都生出‘原来他是存心想要用刑来的,他跟本就不想得到口供‘的念头。
然后我手中的发簪已经再次刺入了邱行的身体,邱行的身体开始蜷缩抽搐,这次两个狱吏已经几乎不能控制住他了,我看了一会儿,道:‘来杯茶吧。‘见我开口,原本满怀期望的汉子眼中闪过绝望的光芒,小顺子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同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公子,殿下新送来贡茶得用不少时间才能泡好。‘这一回满怀希望的邱行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发簪再次刺入了邱行的身体,邱行被冷水灌醒之后,目光茫然的看向我,我淡淡道:‘没关系,你去把茶具拿来,就在这里煮水泡茶,在你完成之前,我会试试几种新的针法。‘
邱行再也忍耐不住,嚎啕痛苦起来,扑向我的椅子,两个狱吏牢牢拽住他,他大声道:‘大人饶命,小人情愿招供,小人乃是锦绣盟杀手,求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肯招。‘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满地道:‘你什么都肯招,怎么这样没有骨气。‘
邱行涕泪交流道:‘大人饶命,小人愿招,求大人别再用刑了。‘
我百无聊懒的摇摇头,道:‘你们把他带到旁边的房间,让他招供,若有隐瞒搪塞,就把他送回来。来人,把另外一个带来。‘
看着我兴奋的神色,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的另外一个汉子哀声叫道:‘小人尚伟,愿意招供。‘
我摇头道:‘不行,你若不受点刑罚,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是小顺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道:‘公子,有点过火了,你没看到那些狱吏的眼神,快把你当成暴虐的邪魔了。‘
我轻轻一笑,一语双关地道:‘没关系,在等待供词的时候,我可以先试试你的忍耐力,你若听话,最多我少用几针,这样吧,一会儿等他的口供出来,我再问你,如果你能够找到他的疏漏,我就放过你,若是找不到,我可还要对你用刑啊,现在,先请用一下小菜吧。‘说罢,发簪插入尚伟的身体。
两个时辰之后,我心满意足地走出刑房,留下了一大堆目中惊惧敬佩的狱吏和两个只剩半条命的锦绣盟杀手。
第五章 玲珑棋子
拿着供词,我向栖凤轩走去,因为我很想去看看我的义女柔蓝,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她是飘香泉下有灵,送来给我的女儿,匆匆忙忙的回到栖凤轩,我一眼就看到雍王殿下坐在那里,逗弄着小柔蓝。
我上前行礼道:‘殿下久等了,臣刚才忙于盘问口供,不知道殿下在这里。‘
李贽笑道:‘我听说先生收了一个义女,特来看望,情况怎么样?‘
我笑道:‘殿下,臣发觉了锦绣盟在大雍的势力,已经盘问清楚,虽然过了一夜,不免有些变化,但是想要一网打尽也很容易。‘
李贽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我,我心知肚明地道:‘殿下的意思,臣明白,锦绣盟现在主要在蜀中和南楚肆虐,大雍对他们来说目前还是一个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所以殿下希望暂时保留锦绣盟。‘
李贽苦笑道:‘先生,实不相瞒,锦绣盟的存在本王早就知道,只是暂时没有过问,不过他们现在这样嚣张肆虐,将来若是传出去大雍曾经支持过他们,只怕大雍在东川、蜀中的民心就全完了。‘
我躬身道:‘殿下放心,臣已经有了计策,可以放过锦绣盟部分力量,但是要先把他们在长安的势力全部铲除,这样一来,就是将来他想把大雍卷进去也不可能了。‘
雍王道:‘这样也好,免得长安局势混乱之时被他们借机生事,毕竟他们和大雍也是仇敌,我手上有些情报,再加上你得到的供词,应该足够了,本王这就下令围剿。‘
我摇头道:‘一个小小的锦绣盟,殿下就是铲除了它又有什么功劳,若是殿下放心,请让臣来策划,既可以除去锦绣盟在长安的势力,又可以实现臣的剜心之策。‘
雍王目光一闪,道:‘本王既然已经授予全权,就请先生主持,需要本王支持之处,尽管明言。‘
我微笑致谢,这时雍王看看柔蓝,道:‘先生孤身一人,令嫒年纪幼小,没有母亲照顾总是不妥,王妃这段时间一直伤心世子就要去幽州,膝下空虚,若是先生不嫌弃,不如就让王妃照顾柔蓝,免得先生挂心。‘
我想了一想,说道:‘只是这样臣就不方便去看小女了。‘
雍王笑道:‘没有关系,先生若是想念女儿,就让小顺子到王妃那里接她回来。‘
我想,小顺子出入内宅没有顾忌,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便道:‘那么臣就多谢殿下了,王妃必然能将小女教养成名门淑女,请殿下代臣叩谢王妃。‘
雍王看了我片刻,道:‘先生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为何还是孤家寡人,也应该成家了。‘
雍王的话引起了我心中苦痛,我默然良久才道:‘臣本来已经有了未婚妻室,只是还没有完婚,她就去世了。‘
雍王一愣,道:‘这本王倒不知道,只是娶妻生子乃是孝道大伦,先生也不能总是这样孤苦,若是有心,本王当请王妃为先生找一个贤淑女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我释然一笑道:‘臣性子本来随意,只是没有披发入山罢了,也不愿辜负了人家好女子,还请殿下不必费心了。‘
雍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先生去忙吧,本王相信先生定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施礼道:‘殿下放心,不日殿下就可以在太子身边插入自己的心腹。‘
夏金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性情轻浮,偏偏有时又太冲动,因此得罪了师门长老,被赶出了门墙,想通过关中联进身,却又得罪了江小姐,无奈之下只得向一个师兄求救,他这个师兄性情方正,但是和他关系倒不错,现在在太子府上当侍卫总管,他无奈之下只有求师兄引荐,否则,他既没本事考科举,又没本事上阵杀敌,靠什么求个出身呢。可惜还没来的及和师兄见面,自己就被关中联堵上了,无奈之下自己只得施计逃离,谁知道自己栽赃嫁祸的竟是雍王府的司马,这原本让他十分气馁,但是师兄告诉自己,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会留下自己,好扫扫雍王府的脸面,自己欣喜若狂之余,不免多喝了几杯,回到客栈却乐极生悲,被人偷袭制伏,那些人不知什么来历,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又用精钢铁拷锁死自己的双手,堵住自己的嘴巴,放在箱子里抬走了,等到自己觉察不到颠簸的时候,却没有人来放出自己,被捆了这么长时间,夏金逸只觉得四肢麻木,血脉不通,而且最大的痛苦在于他只能弯曲着身子,想伸直一下也办不到,这使他感到无比的痛苦,若是能够伸直身子,他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句话说,他已经意志崩溃了。
终于耳边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箱子,那人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灯光落到夏金逸的脸上,夏金逸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免得因为久处黑暗而被光线伤了眼睛。片刻之后,夏金逸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相貌清秀俊朗的一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似乎好奇的看着自己。夏金逸目光中透出恳求和询问的意思。这个少年淡淡道:‘小人赤骥,奉命前来处置夏公子,若是夏公子不能得到小人的认可,便要葬身此地,若是侥幸通过,就可以见到我家主人,夏公子,你若大声喊叫,小人只得立刻杀了你,所以还请公子自重小心。‘说罢这个少年将油灯放在房内的一张桌子上,上前掏出夏金逸口中的丝巾。夏金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求小哥先把我放出来吧,再不伸一伸身子,夏某只怕就要残废了。‘看到了敌人,夏金逸的神智渐渐回复,他已经准备开始和敌人斗智了,虽然对自己的敌人竟然是一个少年而奇怪,但是夏金逸很清楚,江湖上最可怕的就是和尚、女人和小孩,所以他心中全没有轻视的心理。
少年微微一笑,将夏金逸从箱子里提了出来,将他放到地上,这样一来,夏金逸虽然还被牢牢捆住,却已经可以伸展身躯,他口中发出舒服的呻吟,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少年一笑,踢了夏金逸一脚,道:‘老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你的生死可还在我掌握当中呢?‘
夏金逸睁开眼睛,满脸舒服的表情,道:‘小哥,夏某不过一个江湖浪子,如果贵上不是有用我之处,何必那么费力把我绑来呢?我想小哥若是随便杀了我,说不定还要遭到责罚呢?‘
少年忽然坐在了地上,对这夏金逸说道:‘你说得也不错,可惜我的主人性子高傲,若是废物点心,他是绝不用的,所以你得说服我带你去见主子,若是不让我心服口服,我就是杀了你也没什么,反正你也不是唯一的人选。‘
夏金逸心中一凛,他看这少年虽然年少,但是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