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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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落，以你的速度，我肯定会被抓回去关禁闭。〃
落 一下从欣赏的状态被拉回现实：
〃对不起长官！〃这种〃行进间换装〃还真是需要特殊训练，看 雷 的熟练程度就知道，落 就差远了，动作有点混乱。
雷 丢给 落 的是短袖有背帽的宽大外套，里面穿长袖贴身运动衣，同样宽宽的裤腿，篮球鞋。落 有点像放学不回家，直接跑去篮球场打球的高中生。
〃喂，帽子摘下来！〃雷 很满意自己选的衣服。伸手把有点忙乱的部下拽到身边，帮忙整理衣领。
〃这下没问题了。好，继续跑！〃
便装在一群制服中间实在扎眼，两个人用冲刺的速度离开警备基地大门，门前的卫兵也乐呵呵地看着。
来到街道上，再也没有被抓回去关禁闭的危险，终于可以放慢脚步。
〃长官，有必要这样逃出来吗？〃被拖下水的人有许多疑问。
〃当然了，本来我就不可能被准许出来，因为假期全用完了。〃
〃那为什么还要出来？在餐厅吃饭就可以了。〃
〃老在那种地方呆着会变白痴的！其实老板完全可以让我放两小时假，但这几天我一直没有老实待在总部，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出来，就只好用逃的！〃
〃其实您经常用逃的，而且一直都被老板包容，才变成现在这样。〃
〃乒……乓！猜对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反正是午休时间。〃
〃长官，您到底是什么人？〃落 的黑色瞳孔落闪着疑惑。
〃为什么这么问？〃雷 很意外听到这种问题。
〃少校军衔并没有高到可以行动如此自由，而且您做的坏事竟然可以这样被无限宽容。。。。。。〃
〃（谁做坏事了）嗯。。。。。。。。。〃雷 沉思片刻〃。。。。。。。。。大概，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谁？〃
〃哦！我们到了！〃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转过街角，雷 一只手狠狠拍 落 的肩膀，一只手指向前方目标。
〃肯、肯德基！？我们要吃肯德基吗，长官！？〃
〃没错！高兴吧？〃
〃为什么！？〃
〃是你一看到我老板就‘肯德基'、‘肯德基'的叫，所以我觉得你可能喜欢吃肯德基。。。。。。〃
虽然这也算是一种细致入微地体贴，但 落 还是无法说出〃谢谢〃，至多暗自认为 雷 是位难得的活宝。
〃既然已经来了，长官请客的话，我们就进去。〃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吃很多吧，那我就请客好了。喂、喂，很丢脸耶，不要向那个肯德基人像敬礼好吗！？〃
已经过了正午，餐厅的客人并不很多，请客的人买光了已经做好的各种汉堡，其他客人不得不以怨恨的眼神目送这位青年离开，因为他们必须多等5分钟，才能继续买餐。
落 在一心一意地咀嚼食物，雷 没有动手，两只小臂支在桌子上观察对面的人。VISG。。。。。。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这些人自从出生就背负着目的，他们身上流的血液，混合着不屈和顽强，但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或许还是胎儿的时候，他们曾希望自己能成为艺术家、建筑师或者外交官、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什么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且不得不屈服于宿命。人们总是用〃宿命〃来解释那些本身难以扭转的事，成为VISG也是宿命。在他们还是小孩的时候，一定没有像其他男孩一样蹲在沙堆上玩沙子，没有骑在父亲肩膀上看星星的经历，全部时间都在玩真实而危险的打仗游戏。这使 雷 想起了临别时，落 和 那个叫做 卡 的VISG拥抱的场景。在被夕阳染成桔红色的房间里，两个大男生拥抱着对方，因为他们出生以来都互相依靠，更想证明他们是同类。那些无处宣泄的人类亲情本能，在这时，选择一个酷似亲人的同类加以流露，大概才是他们的幸福吧。
雷 看着 落 的样子，有一点点纤细却毫不羸弱，这小子嘴巴坏透了，但还是很想体贴他，而 雷 也立刻意识到，这种感情叫做〃同情〃。傻瓜，竟然想去同情精英中的精英，真是自不量力。想到这里，雷 苦笑着摇了摇头。人必定在某一方面有缺憾，既然他是无数人费尽心机培养成才的，有完美的身形和面孔，还有个好朋友，而且从小不愁吃穿，未来也很稳定不用担心失业，那么也该有点什么遗憾吧。可是，以〃被制造出来的作战专用人〃的命运作为代价，是不是太过昂贵了呢？还是恰好相反，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优越〃企图平衡宿命的不公。。。。。。 。。。。。。如果真的需要一种力量将这种命运平衡殆尽，那么这种力量应该是什么呢？
〃你们被精子管制吗？〃
〃噗……………………〃
陷入思考的 雷，甚至为VISG不能自由选择伴侣而悲哀。不知不觉提了一个问题。而食兴正酣的人显然喷饭了。更要紧的是，提问的声音之大，引来附近年轻女生的窃窃私语。
〃长官。。。。。。〃
〃对，对，精子和卵子的管制。。。。。。我看到过相关文件。〃雷 认真的念叨着：
〃那天我之所以会去橙狐，也是这个原因。间谍夫人想玩11年前的老把戏，我是特意去救你们的哟！没想到晚了一步，你们已经被狐狸们逼得在飞了，哈哈哈！〃
〃要不是因为有归队时间限制，说不定 卡 会和哪个漂亮姑娘约会呢。〃
〃约会！？别开玩笑了，那群狐狸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少接近为妙。〃
〃不过间谍机构真有本事，为什么他们可以找到那么多漂亮姑娘呢？有个桔红色头发的姑娘好漂亮，很像角落里坐着的那个。。。。。。 。。。。。。嗯？〃
〃怎么？〃
虽然是无意间，但 落 发现在较远的角落，坐着一位桔红色长卷发的姑娘。背对他们还坐着一位束起马尾辫的姑娘。
〃长官，不要回头听我说。就是那个姑娘没错，间谍学校曾经向我发问的女生，就在您身后某处坐着。。。。。。〃
〃太夸张了吧。。。。。。你认为她们什么目的？〃
〃不知道，〃落 的表情非常自然，眼神也没有漏洞，〃说不定她们在这里根本与我们无关。〃
〃这样，我们分别离开，然后在‘玛玛'会合。〃
〃‘妈妈'是什么地方？〃
〃不是‘妈妈'，是一家叫做‘玛玛'的店。。。。。。哎！忘了你不是我们那里的人。。。。。。〃
〃长官等一下。。。。。。那个姑娘站起来了。她们走了。〃
两位间谍离开餐厅，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她们走到街对面，一个衣领高高立起的男人在那里等着她们。三个人交谈了片刻，随即消失在 落 和 雷 的视线中。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落？〃
〃不知道，但是应该和我无关。〃
〃为什么？〃
〃我们之所以和她们扯上关系，无非是因为校长夫人想要VISG加入间谍机构。现在我已经来秘密警备了，至少在三个月以内不可能改派我去别的地方，所以他们应该去特训营地另找其他人；我们今天会出来，纯粹因为长官你蔑视上司、私自离岗、目无军纪（等等），这算是偶发事件，她们怎么可能会提前预知呢？我推测，刚才在街对面的男人，才是小姐们来这里的目的。〃
〃（除了责难我的那堆废话）说得有道理。。。。。。但是她们出现在这里，仍然是不好的预兆。〃
落 盯着 雷 寻求解释。
〃说这是不好的预兆，是因为两天以后的任务。她们这群狐狸是大间谍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为了扩大间谍机构的影响，任何特殊任务都让她们兴奋。那两个人这种时机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巧合了吧？〃
少校和士兵对视着，即将搭档完成同一个任务的两人，各自在头脑中处理刚刚得到的信息，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之久，最后 雷 少校将安静打破了。
〃不会吧。。。。。。 。。。。。。你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吗？吐出来。。。。。。〃雷 发现刚才应付严肃问题的时候，午餐已经被消耗殆尽了。自从走进餐厅，就一直没有吃东西，而现在却也没有什么可以让 雷 吃了，只有在自己手中一杯可乐尚未被夺去。
〃吐是吐不出来了，但是您可以等到我上厕所的时候。。。。。。〃把最后一口食物放进口中的掠食者仍就不慌不忙。
〃小混蛋！你给我吐出来！！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吃到固体才罢休！〃
〃吐出来多恶心啊，您要是实在想吃，〃落 还在用非常放肆的方式咀嚼最后一口汉堡〃就剩嘴巴里面最后一口了，长官您请便。〃
愤怒的少校伸手抓住对面人的衣领，如果不让他吃到东西，大概他会吃人。但这种气势对训练有素的VISG没起多大作用：
〃长官，实在对不起，刚才最后一口也被我吞下去。。。。。。〃
话没说完就停止了，因为 雷 的脸已经离得太近以至于超出了说话人可以允许的范围。有一刹那 落 甚至可以感到 雷 少校面部皮肤所散发的热量，落 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向后拉开与 雷 的距离，直到被靠背抵住，于是拉大的距离因为这个靠背而再次变小，更加无药可救的是，这个该死的椅子和桌子连在一起，如果还想逃，方法只有站起来撒腿就跑，无奈衣领又被扯住。。。。。。
〃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不是经常不动声色的置人死地吗？没想到自己也有这种时候吧。。。。。。〃雷 停下来； 两个人鼻尖之间至多有一个睫毛长度的距离，〃‘就剩嘴巴里面最后一口了，长官您请便。'。。。。。。你不是说‘请便'吗？〃
〃长官，近看您的脸还真有趣。〃
〃少扯开话题！〃
〃旁边的人在看。〃
〃谁在看？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官教育部下吗？〃
（见过，但没见过你这样教育的）
雷 盯着那张通常都是胜利者表情的脸。也许是VISG特殊的品质，他们总一副自信且无敌的样子，而且被扯住衣领的这个家伙是更有甚之人。他几乎属于〃食物链顶端〃……从来不挑选欺负对象，不管是什么人，通通列入欺负范围之内休想幸免。不过现在脸色有点不自然，原来他对陌生的事情也会手足无措，太有意思了。怪不得他喜欢欺负别人，这种的感觉真好，简直就是上帝般的荣耀。。。。。。
〃好吧。〃雷 松开双手重新坐好，落 也得以放松，不仅是领口，精神也是，拿起可乐连续灌下几口。雷 继续说：
〃暂时放过你，但是别忘了这‘一口之恨'，我会讨回来的！〃
〃长官，要是把您丢在野生世界，您一定活不下去。自然规律就是适者生存，您这样连吃东西的时候精神都不集中，一定是有最先饿死的劣等基因。〃
〃你、你。。。。。。嗯？等等，你刚才喝的可乐是我吧！？〃
〃哦！？是吗？真是抱歉了。。。。。。〃
〃可恶！！这下固体、液体都没有了！吐！必……须……吐……！！〃
7
春天是个最富于变幻的季节，春季的每一天和前日都有不同，把那些变化堆砌起来，发现冬天变成了夏天。。。。。。
有时候 雷 怀疑：春天真的存在吗？记得小时候，当天空不再飘扬雪花，干冷的北风让位于带着泥土香味的东风时，雷 认为春天来了，可大人说冬天还没有过去；当皮衣换成单衣，孩子们一起去采嫩叶做标本时，大人又说现在已经是初夏。雷 好像从没有停留在春天的记忆，有时候这个小孩会刻意要求自己留意春天的到来，但总是不知不觉地错过。于是一年一年过去，小孩长大了，他似乎再也没有时间关照春天的到来。
小的时候，他曾经向那位令他尊敬的老师发问，真的有春季存在吗？老师说〃当然〃，你没有注意到春天，说明你真正享用了她。如果注意一件事，因为它在某一方面刺激了人。比如美食，人们注意它，因为它刺激味觉；比如文章，它刺激人的心灵；比如冬季和夏季，他们那么张扬，逼着人对它们瞠目结舌，有时是束手无策；甚至当你自认为在享受时，也是被快感所刺激，人们会希望这样的享受永远不要结束，这样的感受其实并不纯洁，而〃永远不要结束〃本身也不可能实现，当快感不复存在，人们又重新变得寂寞，于是那并不是真正的〃享用〃。
静静地沉溺之中毫无知觉，才可以被称为〃享用〃。
〃雷 你是幸运的，因为你还可以享用某样东西。〃
多年之后，雷 必须接受进入他向往的秘密警备的考核，最终考核内容是出版一本书。他想起了老师那段关于春天的话。令他决定写一本关于老师的书。而这本书现在的一位读者，正要和作者一起执行特殊任务。。。。。。
护送那位重要特工去海上基地，几乎抽掉秘密警备1/2在勤士兵，组成120名士兵和20名军官的护送团队，任务名〃雄鱼〃。全副武装的队伍在早上就出发，他们延公共路线向大海的方向进发，两周到达。而真正的〃雄鱼〃在正午出发，雷 和 落 必须在10天之内，将那位重要的特工送上直升飞机。
一辆蓝色普通型越野车早已在地下一层的车库待命多时。为了方便行动，雷 特意换上黄绿色、略带暗色条纹的野战军装和军帽；宽大的衣领舒展在肩膀上；胸前、腰间和两臂包括双腿，都恰到好处的分布着口袋，这种设计对于野战无比周到，既可以最大限度的装满食品，又能用来做子弹袋；裤脚被收拢在野战军靴里；背着相同色系的背包，雷 靠在车上等待其他两人。
预定的集合时间已经超过两分钟。其实这里只有一个人迟到了……那位可敬的重要的特工迟迟没有出现。而 落 则是被 雷 少校吼去换衣服。落 浑身雪白打扮地出现在 雷 面前，雷 认为这种仅次于荧光的颜色，实在太耀眼了，所以要求 落 换成和自己一样的野战军装。
〃长官，我们两个穿同样的衣服，不会更加耀眼吗？〃
〃反正我们呆在车里。〃
〃反正我们呆在车里，所以我这一身，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难道你就不下车吗！？好啦！快去换掉就对了！执行命令！〃
〃滥用权力。。。。。。〃
〃少废话！快去！〃雷 一点都不喜欢和这个人发生口头上的冲突，因为肯定得不到便宜，干脆狠狠揍他一拳了事。
车库尽头传来皮靴撞击地面的声音，那位让人恭候多时的重要特工终于出现。他身边有两名士兵陪同。说〃陪同〃不如说〃导盲〃来的确切，因为他的双眼被一段黑布带盖住。
〃怎么搞的！？〃雷 冲到来者面前〃他们给你戴手铐吗？眼睛也。。。。。。〃
这位迟到的重要人物，雷 也需要仰视，上校军衔，三十多岁，帽檐下头发略长。听到问话，他咧嘴一笑：
〃果然是派了 雷 护送我。〃
雷 让两名士兵离开。
〃他们想怎样啊？为什么给你戴手铐？〃
〃不是他们的错。我自己要求的，眼睛也是。因为对于我这种有背叛嫌疑的人来说，还是少找麻烦比较好。〃
〃。。。。。。 。。。。。。 。。。。。。〃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哦，马上。正好他也回来了。〃
落 换装成野战军服，一边整理背包带一边跑回来。
〃哦？还有另一个人一起保护我吗？真有面子。〃
〃搞什么嘛。。。。。。〃落 抬头看见上校的脸，〃那位重要的特工原来是挑嘴王。。。。。。〃
〃这个声音。。。。。。〃上校先生则是通过听觉〃有VISG出现呢，我果然很有面子！小刺猬合作愉快。〃
〃事情很有意思。。。。。。〃雷 是靠感觉。。。。。。
汽车引擎发动，蓝色越野车很快把出发地抛出很远。午后微热的阳光透过车窗撒在车内。
〃Fish，已经离开总部了，把眼睛上的东西拿下来吧。〃雷 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看后座上的两人。
〃Fish。。。。。。 。。。。。。 是挑嘴上校的代号吗？〃
〃当然不是，那是我的名字。〃上校先生的嘴角摆出不满意的形状。伸手扯下眼睛上的遮盖物，深色瞳孔从黑暗中解放出来。暂时不能适应光线而产生迷离的眼神，映入模糊视线的那个黑发少年在摆弄手里的帽子。
〃哈哈，明白了，这次行动的名称，是为了配合长官的名字。。。。。。〃少年也看向深色的瞳孔。初次见面的上级，无法抑制地睁大眼睛，随后又因为光线太强，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