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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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现在在摧毁什么?你以为捏在手中的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吧?你以为她唯一的功用就是摧毁我的努力和尊严吧?这就是你无法保住必须保护的东西的原因了………你摧毁的是自己的信誉。如果一个要继承国家的人,连基本的品格也没有,他必定会被别人不齿,最终失去一切。〃
对方由冷漠沉静渐渐变得像是窒息、像是愤怒,他越来越激荡的视线无法离开那吞噬任何光线的纯黑瞳孔。
〃既然承诺就要照做,做不到的话,还抛出什么可笑的诺言呢?当一个人不能履行承诺的时候,诺言也变成了谎言。这样简单的道理,需要我这个幼稚的笨蛋教你吗?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继承了国家,那个国家也必定谎言横行,品格堕落,必定在这个世界上被人们嗤之以鼻。当人们提及你和你的人民时,也只会报以轻蔑之情,所以。。。。。。。。。。。。。。。。。。你这样的人,就当一辈子恐怖分子。。。。。。最合适。〃
他声音不大,道理包含在圆润的嗓音中不绝而出。于是 落 看着首领丢开手中的少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却始终直视着他陈述,直到下颌被对方狠狠钳制,才无法继续吐字。
〃说够了吗?我的痛苦,你们这样的平常人又怎么能了解?竟然敢对我说教,我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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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变成一片乌黑,夜行动物的双眼在植物丛中闪现,半空的树枝间传来夜行猛禽古怪的低谈,营地中,人们也都陷入疲倦。
被层叠守护的高屋里,朱砂发色的少年还在快乐过后的激情中微喘,他拾起枕边的打火机,向首领口边送去,半长的红发垂在肩上,皮肤间散碎着淡红的瘀痕。凡 的指尖掠过肩头、小腹,抚摸自己仍然微热的身体。
〃隆,你今天好过份。。。〃火光绽放,却没有点燃等待的香烟〃我被你弄得好痛,虽然你平时也很粗暴,但今天格外冲动。。。。。。是不是因为落。。。。。。。。。?〃
于是男人捉起他手腕,将火焰对上烟头,随后青烟便混染了空气。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对于你的身份这件事,整个组织中知道的人也为数不多。也许是谁交谈的时候泄露了。反正你的身份又不是什么关系生死存亡的秘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不想从前的事总被人提起。〃
〃我看有可能把这件事泄露给 落 的,就只有你随身带来的那个老太太。人老了就是容易糊涂,还喜欢在营地里随意走动,才不管是谁,她见到都要念叨两句。你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丢在一边,居然还把她带出来,就算是被她从小养大,也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隆 默然地咄着香烟,无意与对方多加探讨。
于是 凡 敞开被单,让自己年轻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
〃我美吗?嘻嘻。。。。。。你从没注意过吧?因为我们俩人做爱,是想互相得到满足罢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上床也好,栖身之地也好。。。。。。而你想要的东西太大,我无法给你。可当你一看到那个人,立刻被他吸引了,因为他很厉害。。。你很想得到那种力量对吧?你经常被他激怒,其实是因为无法控制来自他的那股力量,如果它可以属于你,或许可以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它恰恰属于与你敌对的方向。你怨恨他的地方,或许也正是你不具有的,或无法做到的。。。。。。。。。。。。于是你很不安,想干脆摧毁他算了,可没想到他表演了一场华丽的死亡之舞,还一语道破你心中要害。。。。。。真有趣,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呢?〃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话多。〃
拇指抵着烟蒂,红色火光在紫色瞳孔中出神地闪着。那纯黑宝石般的视线让他心烦意乱,他讨厌别人不肯退缩的眼神,讨厌别人不肯在他制造的危险下苦恼,明明什么都不能左右,却还不停挣扎,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吗?那样的眼神是凭借什么自信支撑的?这自信又源自哪里?想到这里,隆 突然想剖开那樽象牙雕刻看个清楚。
他丢开半截烟蒂,按住少年胸膛将他推进被单,朱砂的发丝散乱在他脸旁十分悦目,可不知怎的,投射给 隆 的却竟是黑色短发和他单纯不懂妥协的眼神,像婴儿一般崭新、野生动物般无垢坚定地直视自己。。。。。。
〃你再敢这样看我,我就。。。。。。〃
〃啊。。。。。。。。。。。。!隆。。。。。。!〃凡 的双臂环住他肩膀〃不要那么粗暴。。。。。。。。。。。。!〃
〃。。。。。。!〃
声音将他唤回现实,眼前并不是那头桀骜不驯的大猫,隆 微微放松,可很快思想有集中到那人身上,像是无法摆脱那股力量的牵引。
〃隆、隆。。。!你这么用力我会死的。。。。。。〃凡 再次抱怨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疼痛吗?再粗暴些也满足不了你吧?〃
〃你在。。。。。。说什么啊?〃
〃我本想等狮子们吃饱些再把你丢下去,但你竟然那么迫不及待地跟饥饿的猛兽舞蹈。。。。。。现在这点小冲击又算得了什么?〃
〃隆!。。。呜。。。你看清楚,我是 凡,不是。。。。。。。。。啊啊。。。。。。。。。。。。!!你不住手的话。。。。。。我真的要死了!〃
凡 的声音让他的眼神浮出理智,他定睛仔细看着 凡,两人激荡的喘息相互碰撞,好一阵子,首领低头在他颈间亲吻,继续那就快消失的兴奋,凡 也拥住淡紫色长发重新开始慢慢享受。
脑中只要扫掠那人的些许信息,甚至眼神动作、一个声音或形体,聚积在小腹的欲望就会如潮水般飞速膨胀一次,隆 对自己的反应只有一瞬间惊异,随即便坦然接受了。身下的少年与自己的欲望同样强烈,在床上他俩很少疲倦或无法承受对方,而现在,凡 却露出痛苦的表情求他温柔些。
首领丝毫不想顾及对方的愿望,很快,又任凭理智被驱散,毕竟,将自己深深沉浸在激烈的冲击之中,才能驱散些许烦恼。。。。。。
同样的夜晚,在同样的雨林之中,另外的人经历着另外的烦脑。
J·C再也忍受不了身边这两个男人的沉默,她起身来到军官身边,从他手中夺过字典一样的日记本,无可抑制地向他怒吼:
〃雷!你到底想怎样!?教官在他们手里已经一天半了,没准已经死掉了!你却一直在这里对着 卡 的日记左右研究,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干什么啊!?〃她又转身向靠坐在树下的人怒斥〃那边那只伤员,不要以为受伤就可以摆脱责任,你们不是在爱丽斯有个内线吗?他不能帮助我们吗?〃
〃J·C,〃雷 从她手中拿回日记〃先不要急躁。〃
〃我可无法像你那样平静!〃她干脆站在 雷 跟前俯视〃我跟教官其实没什么交情也算不上朋友,不过你们这些号称很在乎他的人都在做什么?除了与那位 枫 见面,就再无行动了!〃
〃嘘。。。。。。〃雷 示意她住口。
〃怎么。。。。。。?〃
军官侧耳倾听着,跟着猛的起身朝一个方向跑去,他向黑暗的半空张开双臂,几秒之后,一团暗色的东西便跌跌撞撞落进他怀抱。那东西定神似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发出低声鸣叫。
柯 也勉强站起身来:
〃是那只猎鹰啊。。。。。。奇怪,它在黑夜中也能飞吗?我从没听说过猎鹰在夜间也能活动。〃
〃似乎是有点勉强〃 雷 点点头,用两根手指抚弄它头顶的短羽毛〃不过没有办法啊,小落那边比较危急,所以也要为难小明了。(降落得那么不优美也有情可原)〃
雷 从它脚上的信筒中取出棒形电子书,借着暗绿色的背景光开始阅读。小明则飞上低枝,有点疲惫地梳理羽毛。
最终,雷 把电子书关掉,远远地丢进背包。
〃不用回信吗?〃J·C不解地发问。z3y4b2g
〃不用了,我老板那边无法给与任何帮助,就是说我们被搁浅在这个地方没有支援。因为我使VISG殉职,老板那里的压力也很大。。。。。。〃
柯 十分诧异:
〃卡 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时你根本不在这里,如果要追究,也得追究那些把你调走的人不是吗??〃
〃可恶。。。。。。〃女孩似乎了解了什么〃雷 毕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要追究的话,雷 一定是重罪。。。。。。〃
B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J·C终于有点着急了,她从未对自己崇拜的间谍风云人物产生过任何怀疑,这次终于让她感到一丝害怕………也许B夫人的做法的确有点过分。那时如果 雷 在身边,多半不是今天的下场。指挥官是一次行动的大脑,B夫人想要这次行动失败,于是挖去了大脑,事后却还要追究本来无辜的 雷。她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一直在最危险境地中受苦的人来说。。。。。。实在很不公平。
J·C不想忤逆夫人,更不想批评她的做法,因为夫人的一切行动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使间谍机构强大起来,于是女孩缄口不言了。
〃柯,〃军官低声询问〃无论如何这场仗只靠我们几个人是打不赢的,你觉得猎鹰会不会给我们一些支持?〃
鬣犬碧绿的眼睛先是吃惊,随后认真考虑起来:
〃是吗,原来我们的处境这么不妙,需要猎鹰的支持啊。。。。。。 我想猎鹰能给与的最大帮助就是我和 枫 了,因为以前也曾与爱丽斯交手过,公正来讲他们确实十分厉害,所以雏鹰老大才试着寻找一个共存的平衡点。如果现在要我们出兵,并且归警方指挥,老大恐怕不会答应。。。。。。〃
〃。。。。。。。。。。。。这样啊。。。。。。〃雷 的食指放在双眼之间努力思考〃情报不成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武器和兵力,可一样也没有。。。。。。〃
该如何是好呢?间谍小姐也在努力思考,随后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本来就是B夫人派在他们身边的监视者,现在竟替他们担心起来,这么困难的问题留给军官解决就好,自己根本无需多虑啊。。。。。。
篝火在枯树枝上跳动着,许久之后,雷 终于犹豫着低声自言自语:
〃 Fish。。。。。。〃
〃Fish?zybg〃
〃他现在还在猎鹰,不知道能否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哦。。。。。。。。。。。。〃柯 的眼神闪动着〃就是那位警方的卧底大人,我曾经承诺过,如果你们能帮猎鹰扫除爱丽斯,我就不把他的存在说出去。怎么?他能给你什么帮助?〃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给我一些建议,他是我的老师啊。。。。。。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
雷 翻身站起来跑去写信………小落,多撑些时候,我很快就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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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很快便接到Fish的回应,他拾起火堆旁的烤鱼肉犒劳小明,虽然是熟的,小明却也不怎么介意,因为它用半天时间飞越了几乎半个国家,此时也感到十分饥饿了。
雷 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Fish到底是否能够给予自己帮助,而当他打开电子书,首先闪现在眼前的,便是一行清晰的印刷体字:
〃我没有任何人力或武器可以支援你。〃
雷 深深吸了口气,先不要忙着失望,后面还有内容。。。。。。Fish继续说道:
〃从你的信中,我大致了解你那边的情况,可爱的小雷又遇到麻烦了,而且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个可恨的Duck竟然勾结女狐狸,对我可爱的小雷伸出黑手。所以,虽然我没有任何人力和武器可以支援你,却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建议,相信你也已经想到了这个花招,该如何在这样的状态下摆脱困境。。。。。。〃
〃什么‘我可爱的小雷',我已经长大了,居然还这样称呼,恶心。。。〃虽然抱怨,淡茶色发梢却也在难以抑制地微微抖动,心跳有点加速〃Fish这家伙该不会。。。让我那样做吧。。。。。。?〃
电子书继续向下显示:
〃没错,你之所以不敢相信我同意你的想法,是因为你还太年轻,对于高层的威慑太过介意,但我来告诉你,这种顾虑大可放在一边,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想象一下,还有哪种情景比你现在的处境更糟糕吗?如果没有,那么现在就是底线,既然他们将你抛置在困境中不管,你也不必考虑他们的立场。VISG在你手中殉职,这本来就已经是重罪,再多加几条也不过如此,如果我是你,为了保护另一个VISG,早已经放手一搏了,趁现在肩上还有少校的军衔,努力透支你的权力吧。。。。。。〃
〃Fish这家伙。。。。。。〃雷 感到额头因激动而渗出汗水〃早知道你同意‘那个'想法,我就不必等到现在了。。。。。。〃
雨林深处,这座被木桩隔绝了自由的房屋,只有光线在窗边自由出入。
落 很想睡一会,可是饥饿让他无法安稳下来。那些没有大脑的恐怖分子,隔一段时间就把食物和水放在自己面前然后离开。
这东西是给我吃的吧?落 这样想。但却对它望尘莫及,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被饿死。。。。。。他试着想要碰到食物,可早被脚踝上金属锁链狠狠否决,并不能在座位上移动半分。
走廊尽头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落 抬头细听,很快,那让人不中意的紫色长发又出现在面前。
两人相觑无语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首领先开口:
〃为什么不吃东西?〃
〃。。。。。。〃落 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头脑不灵光还是故意找麻烦〃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吃到食物吗?〃
〃哼。。。。。。〃他冷笑着〃是吗?你不是很厉害吗?连我的宠物们都被收拾了,这点小事还做不到?〃
〃我说。。。。。。〃落 认真的看着他〃你真的想要凭借这样的组织夺回国家吗?〃
那细微的震惊视线被首领投射给地板。
〃不关你的事。〃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用你现在的手段,都无法实现任何有价值的愿望。〃
那人似乎没在听,却也不发出任何声音打断。落 于是继续说:
〃你好像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我看到过爱丽斯打败猎鹰的情形,所以也许你是个不错的领导者,可如果你的性格从来都是这样残酷,那么被国家驱逐或者被拖翻。。。。。。就太自然了。
〃我曾经在猎鹰看到许多人和事,当然,不能对你多说,但给我的感觉就是,猎鹰的每个人都是真正生存着的,而你的部下都是木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和我正常对话过,似乎被管制得过于严密,连交流都不会了。你觉得人格扭曲的组织,能帮你顺利复国吗?〃
〃你说够了。〃
〃另外你似乎也是个很独断任性的人,没人敢向你提出建议吧?一个人的想法再严密,也无法完全周到。
〃你没学过历史吗?有哪个独断的暴君可以长久维护自己呢?施加的压力越大,反弹时也就越猛烈,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学生也应该可以了解吧。。。。。。〃
〃你懂什么。。。我这样的人,一出生就被当作工具,有用时就被夺来夺去,没用时连性命都难保,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早就死过几百遍了!既然自己被别人当作无生命的工具,我也可以这样看待其他人,死掉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也只不过是我赢得胜利的工具而已!〃
〃。。。。。。呼。。。。。。〃落 吐了口气〃总是‘工具'、‘工具'抱怨个没完,不要以为全世界的沉重命运都压在你一人肩上。。。。。。。。。。。。即使是工具,即使是武器,也不应该放弃任何希望。〃
〃对于未来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你不会以为我笨到真的想借助这个组织夺回我的国家吧?既然无法得到,我就摧毁它。这个组织并不是用来‘复国',而是用来毁灭它的。〃
〃用这种想法来逃避吗?得不到的东西就摧毁,只有软弱的人会这样做。既然有勇气下决心摧毁它,又为什么不敢下决心把它夺回来?真是个无药可救的人。。。。。。〃落 第一次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与你相比,我认识一个人,他从来不考虑放弃什么,即使对于我这样经常被丢弃在战场上的人也从不放弃,摆在他面前的任务几乎总是不可能完成的,可这个人从不提起那些困难,也不提起自己的功劳,只在胜利以后平静的接受下一个挑战。〃
不知怎的,淡茶色温柔充满智慧的眼神,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我之所以这样鲁莽地跑到你的营地来,也是因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