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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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真是迫不得已才娶浪花儿的,我若不答应娶浪花儿她的父亲海浪族主就不肯借兵给我打回银国为大王报仇。国仇家恨下我别无选择,只好违心的与浪花儿成亲,但我心中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你知道吗,我带兵回返银国时即不怕难以攻陷银国也不怕流血牺牲,最怕的就是你如这诗中所述“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他银眸流光,凝视我继续道:“方才你那个样子对我,我几乎吓死心下转了千百个念头,想你若真的要与我决绝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被华泽·琼川重伤昏迷了近百日,全凭心中念着答应过你要回去陪你才没有一睡不起,若现在要失去你那我痛苦挣扎醒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琥珀刚才拥你入怀时我能感觉到你心中仍然有我的,可不可以抛开你的坚持你的骄傲你的理智全凭情感做回主,让我们再续前缘永不分开好吗?”
我不敢回视他痛楚的银眸,别转头狠狠咬住下唇,口中泛起腥甜滋味,血珠滴下。我赶紧用手擦抹唇边血渍,怕被他看见更难让他放我离开,他又娶新妇了不管他爱不爱她,有了王妃前车之鉴我是绝不会再插足其中了。王妃对他的深情我记忆犹新终身难忘,我不能再把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上,我怕夜夜噩梦终身不安。
我深呼吸挺腰扯开脸皮努力的微笑,道:“我没有因为你另娶新人生气,我懂得你的难处,在那种境况下你别无选择,假如是我也会做出同你一样的决定的,所以说我怎会怪你哪。我不是要与你决绝而是不打算再回到你身边,我们本就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水越·流银银眸若火灼烧,“即不是这个原因,那我们就更没有分开的道理了。我们本就是迫不得已暂时分散而已,被战乱冲散的夫妻到处皆是,难道再相见时就都成了陌路不成?你是我的妻再相逢当然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接受任何你不归来的理由。”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不讲理,心中温暖怀念,还是那么霸道那么狡黠那么辩才无碍。可是今非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已经回不到起点了。
我吸气微笑直视他的银眸,缓缓摇头道:“你我都知道我从来也算不得是你的妻子吧,所以你的理论在我身上不成立。”暗咬牙,终决定实话实说道:“我喜欢上了别人,王爷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与狼的事吗?我现在心中只有他,对王爷已不复以往的感觉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与其沉溺于过去,不如珍惜身边人着眼于未来不是吗?”
水越·流银如遭雷击,僵住不动定定的看着我喃喃的问道:“你与狼?怎么会,你骗我的是不,桑海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皱眉苦笑道:“他的脾气秉性你多少知道些吧,什么事都放在心底······”
一句话未完,身前的溪水忽的激射而起,一道银白色恍若溪水般轻盈柔软的身影箭矢般冲向水越······
第一三一节魔女
我只觉眼前寒光大盛,漫天的剑影挟着飞溅的溪水罩向水越·流银,一抹银色月弧般的刀光破空斩入那漫天的剑影中,“夺”的兵刃交接声,那剑网如被打中了七寸的蛇般软下散去。
人影倏分,水越·流银卓立不动,那银衣人头前脚后的倒飞出去,凌空连着三个跟头挺腰落地稳稳站直。即时水越·流银左胸的银甲“扑”的迸裂开来,鲜血随之飞溅。
我脱口惊呼,想举步近前。水越·流银左手轻挥制止我向前,银瞳清冷无绪通透寒凝,面色沉静自若看也未看胸前伤口一眼,右手中上弦月般的银色弧形弯刀遥指向那银衣人,森寒的刀气汹涌喷薄而出,直似能伤人于无形。
那银衣人身穿一袭紧身银色水靠,丰胸细腰身形妙曼竟是个红眸红发的绝色美人,眉眼口鼻无一不美只是双耳尖尖有异常人。她忽的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那笑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魅惑,朱唇轻启娇声笑道:“这就是名刃流银弯么?锋利无匹秋水凝寒果不愧为绝世宝刀。银色天神水越·流银亦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这样心神不稳情绪波动,我又占尽天时地利仍不能一举将你击杀,真是让本尊佩服。不过那一刀虽不能至你于死地但也已重创于你,你再非本尊的敌手,今日你终究是难逃一死。”
水越·流银眸光恒定清冷,让人无法看出他的虚实深浅,唇轻挑淡然道:“姑娘莫非是潜留在半神族领地的半魔族杀手组织魔杀中人?听姑娘自称本尊应该就是魔杀七大魔尊之一了吧。”
“哦”那美人娇笑道:“水越亲王知道的不少啊,现在七色国中知道魔杀这个称呼的人已经不多了哪,王爷您还知道些什么?本尊倒想听听。”
水越·流银淡笑道:“看姑娘眸发的颜色想必是七大魔尊中以媚术闻名的红魔火姬,姑娘方才隐身水中之术是魔杀绝学七行隐术中的水隐术。”
那美人樱唇微张笑道:“全中!本尊真有些舍不得下手伤害王爷了哪,火姬好久都没遇到过象王爷这样文武双全又俊美聪明的男人了······”迷人红眸忽的一转,秋波横流直似能勾魂夺魄般的惑人心神,深注水越·流银笑道:“不如王爷跟火姬走吧,只要王爷再不出现也与死了一般,火姬即可交差又可保住王爷性命,王爷有火姬作伴则保证会立时忘掉情伤再不把别的女人看在眼里,这样三全齐美之策王爷觉得如何啊?”
我心下叹息,以后记住绝不要派女人刺杀水越·流银,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水越·流银微笑道:“的确是好主意,不过我要考虑一下。”
红魔火姬娇笑道:“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倏的跃起飞扑而至,手中长剑幻起千百朵剑花急刺向水越·流银的胸口要害,竟是说一套做一套。
相对于我的吃惊,水越·流银却似乎是胸有成竹早就料到,错步横闪连回三刀,刀势诡变角度刁钻把那红魔火姬又再逼得飞退回去,但他那血流渐缓的伤口又如“败血症”般的鲜血奔流染红胸衣。
水越·流银并没有得势追击红魔火姬,而是收刀退至我的身前低声道:“我拦住她,你先走。”
我摇头道:“不要。”
水越·流银道:“听话,去叫辉他们来帮我。”
红魔火姬咯咯娇笑道:“哎呀,王爷这小美人都移情别恋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做什么哪,我看着都为你不值呀。”
水越·流银面色倏的一变,唇边溢出一丝鲜血,银眸若千万根针般收缩低声道:“快走。”挥刀迎击借机袭来的红魔火姬,刀剑交击声中喝道:“去找桑海吧······”声音苦楚哀痛。刀势忽变光华夺目,大开大合完全是与敌皆伤的打法。
我大惊,知道水越·流银心存死念,再顾不得多想叫道:“流银,水越·流银你这傻瓜要做什么快退回来。”
红魔火姬被水越·流银的一番不要命抢攻逼得剑法大乱,左臂衣袖被划破露出一条粉嫩莹白的手臂,手臂亦被划出道半尺长的刀痕,鲜血淋漓而下,艳红的血雪白的手臂视觉对比强烈夺目惊心。红魔火姬动了真怒,历喝一声纤腰弯折凌空刺向水越·流银的眉心,身疾如电剑快似风。水越·流银面色苍白身子却标枪般挺直,弯刀不守却攻以不可思议角度飞斩向红魔火姬的脖颈。
“不要······”我惊呼出声,这刀剑若砍中击实,后果就是水越·流银与红魔火姬同归于尽。
“疯子!”红魔火姬娇喝道,显然不想以命换命,手腕回转挡下水越·流银的弯刀,“仓啷”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红魔火姬借刀剑交磕之力纤腰后折顺势飞退开去。
水越·流银创口上鲜血奔流,脸上却带着丝清冷笑意,银眸灼亮璀璨,象在燃烧生命般的浑身银光闪烁。
我见二人分开急忙抽出魂弓魄箭,挡在水越·流银身前张弓搭箭箭指红魔火姬,心中后悔没有早点动手,致使水越·流银伤势加重。
红魔火姬微微娇喘,眸露不肖之色笑道:“小美人,你这套白色弓箭倒是精巧好看,可不知准头如何,想射伤本尊还是再练几年吧。
我心悬水越·流银伤势,懒得理她想速战速决,便眸光在她身上乱转想找个最佳部位发箭,但那里才好哪?这个魔女无处不美我最是怜香惜玉的人了,射那都觉得可惜。
水越·流银急声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听话快走。”跨步闪身想把我挡在身后。
红魔火姬无视我的弓箭娇笑一声又纵身飞扑过来,手中长剑幻出漫天剑影挡住全身。
我一急之下魄箭脱手射出,脑中自然想着我射人的老位置——右肩胛。
红魔火姬娇笑声中,挥剑挑向魄箭,魄箭却似有思想般的倏的加快速度差之毫厘的擦着剑锋而过,“嘭”的射入红魔火姬的右肩胛血肉飞溅中魄箭化为虚无。红魔火姬惊声惨叫,纤巧的身子被魄箭大力带的后仰飞出,喷薄而出的鲜血在空中随着她下跌之势划出道绚丽夺目的血色长虹。
我对自己的魄箭信心十足,箭一射出就转移目标看向水越·流银胸前的伤势,伸手按住鲜血奔流的创口,摸出随身携带的上等刀伤药撕开他的衣襟给他上药止血。
水越·流银目瞪口呆的看着惨叫飞摔出去的红魔火姬,就差把手伸进嘴中咬一口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因为我的底细他太知道了,顶多能在他手下硬撑三五招,这红魔火姬却是真正的高手,武技之强身手之好比之水越·流银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已,我能一箭就射伤她水越·流银当然不敢置信了。
红魔火姬捂着肩胛血洞站立起来,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濏濏流下,红眸射出怨毒之色,恨声道:“你是谁?”
我边往水越·流银伤口上猛撒刀伤药边冷笑道:“我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这次我已经手下留情,否则我就射穿你的咽喉了,你记住再不要企图刺杀水越亲王,若再让我遇到一次定取你的性命。”
红魔火姬被我说得满头黑线,尖声道:“能否请教姑娘大名,火姬回去也好向魔王交代。”
我心想才不告诉你,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哪?眼珠一转笑道:“我都说了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即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名字了。”
水越·流银的银眸中流泻出眷恋溺爱之色,唇轻挑露出我们相逢后第一个灿烂笑容,我失神的看着他俊美之极的笑颜,眼前忽的有雾升腾······
第一三二节取舍
红魔火姬虽是以嗜血狠辣闻名的半魔族人,但明显没有桑海·狼狠勇,负伤之后再无恋战之心,含恨隐入树林中不见。
我胡乱给水越·流银缠上伤口,便扶着他翻身上马快速离开这凶险之地,拍着胸口后怕的道:“又是德鲁也家派来的杀手吗?你既然知道有这么高明的杀手虎视眈眈的等着刺杀你,为什么还遣走辉少爷他们,你真是不要命了。”
水越·流银轻松笑道:“我还想感谢她哪,若不是这样生死关头怎看得出某人口是心非,宁肯同死不要独活哪?”
我翻白眼叹气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吧!我是对自己的箭法有信心,知道我们谁都不会死才留下来不肯走的好不好。”
他银瞳闪亮看着我微笑,满足的叹道:“你这副样子即难看又粗野为什么我却做梦都想再看到哪?能再亲眼见到真好······”
我心中酸楚胀痛,忙忙转变话题道:“德妃与三王子还好吧,跟你一同回来了吗?”
水越·流银神情一暗道:“不好,三王子在大火中被浓烟呛昏,醒转后就有些痴痴呆呆的,请了无数名医也不见好转。德妃伤心过度,缠绵病榻不起形销骨瘦再不复往日神韵。”
我亦是黯然,安慰他道:“等打完仗再多请些医师给王子和德妃看病,说不定会有转机的。”心中却知道那三王子大概是因大脑长时间缺氧伤了脑神经,怕今生都不会好了。
我再变话题道:“你攻下银都后打算怎么办,自立为王还是扶持三王子登基?”
他侧首望我,三怪道:“你怎还懂这些,听桑海说你把银边搞得兴盛繁华,还种成了水米这种只有在紫国水乡才能种植的粮食。我真的想知道你失去记忆前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孩。”
我苦笑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三怪吗?看来今后得收敛些了,否则那天被关到动物园供人参观就惨了。”
水越·流银笑出来道:“你这小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古怪念头,什么是动物园,你是指王室的珍禽馆吗?不过把你关到笼子里供我赏玩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恍然回神,撇嘴道:“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水越·流银笑道:“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跟你怎么一点都不搭调,我实在是不能把你们二者联系起来。”
天色已暗,又见远处有队打着他旗号的士兵向我们走来,便道:“有人来接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别再单独行动,红魔火姬败走看惹来更厉害的杀手,你又受了重伤要加倍的小心警惕些才是。”
水越·流银皱眉道:“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而且现在局面这样危险混乱我怎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跟我回军营吧。”
我骇然笑道:“跟你回去?敬谢不敏了,新王妃见到了我还不挥马鞭子啊。”
水越·流银眸光一暗道:“你还是介意的是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摇头笑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介意了,所以更不必惹麻烦,我走了。”双腿轻磕马腹就想掉头离开。
水越·流银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马缰,银眸寒芒闪烁沉声道:“琥珀,我不会放你走的跟我回去。”
我心中微恼,冷声喝道:“放手!我不是都说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吗,我意已决再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哪?”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银眸却越来越亮,晶莹剔透是因为有水光浮现令我望之心痛。我心下发狠一个手刀重重切在他抓着马缰的手腕动脉上,趁他血脉不畅手软筋麻的瞬间夺过马缰疾驰而去,我不敢再回头迎风狂奔。有泪滑下被晚风吹干,晚风却拂不平我心中的伤痕。
我黯然回到福来客栈,因为要昏睡一天一夜养魄,便用炭笔画了幅狼的素描小画交给柜上,吩咐伙计除非这个人来找我否则都说我已经结账离开了。
我把一直关在皮囊中的球球放出来给它洗澡喂食,这小狐猪一直没有长个子大概就是这个品种了,一掌长几乎也是一掌宽,挑嘴吃爱睡觉活脱脱是琥珀第二,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比任何男子都可靠。
我抱着球球叹气,一夜辗转直到天微明才昏昏睡去,依稀间有人在耳边叹气絮语。
这一天一夜我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半个,似睡似醒时觉得唇瓣微热象有人在轻柔允吻。
我闭目轻喃道:“狼······”我已经习惯被桑海·狼偷袭吻醒,习惯成自然迷糊间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恍惚间我忽觉得浑身发冷,猛睁眼对上双骇人银眸,水越·流银唇青脸白的瞪着我,眸光痛楚困苦嫉恨疯狂······
我吓得砰然坐起,脱口道:“你怎会在这里?我告诉过店家除了狼谁都不让进来的啊。”
水越·流银眸光更寒,冷笑道:“谁敢拦我?”
我心中着恼,垂下头不理他。
水越·流银寒声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我临睡前告诫自己千百遍一觉醒来就要彻底忘掉他从新开始,可一觉醒来就又看见他,怎样才能从新开始哪?我心中着恼又讨厌他的语气,便冷声道:“是啊,我有对你说过呀,你赶快从我眼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