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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武林外史-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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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猫儿动容道:“好汉子,好胆气。”
  沈浪道:“三十六柄快刀自然不甘示弱,下山迎战,那位绝代英雄也不多话,抽出长剑,往这青石一剑砍下。”
  熊猫儿失声道:“他一剑竟将这巨石砍成两半了么?”
  沈浪道:“不错,这青石便是他一剑扬威处,太行群刀自然惊服,俱都饮血为誓,从此收手,那位绝代英雄本也有怜才之意。便放过了他们,这三十六人也不愧为英雄汉子,果然终生未再出太行山一步。”
  熊猫儿抚掌大笑道:“痛快,痛快,能听得如此快事,果然比喝酒还要痛快的多……还有什么,你快说来听听。”
  沈浪笑道:“中原多豪侠,太行出英雄……只要你想听这种事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快打起精神随我来吧。”
  两人一路行去,这太行山的每一座山峰,每一方怪石,甚至每一株奇物,树木,似乎有着一段传奇故事。
  熊猫儿出神地听着,有时开怀大笑,有时唏嘘长叹,有时勃然大怒,有时悲愤填膺……
  这此多姿多彩的英雄传说,这些多姿多彩的英雄人物,在沈浪口中说出来,宛如又活生生回到他眼前。
  两日来,熊猫儿不但忘却了酒,甚至连“快乐王”都忘却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将太行山绕了半圈。这一日正午时,两人就着夹带碎冰的山泉,胡乱咽下一顿干粮,虽有阳光,但山阴中寒风仍凛冽如刀。
  熊猫儿衣襟却仍是敞开着的,只因他胸中的热血,比火还热,他敞开衣襟,迎风而立,大笑道:“今日你我在说昔日那些英雄的豪情胜举,百十年后,不知可有人来说你沈浪与我熊猫儿的事迹。”
  沈浪微笑道:“纵有人说,你我也听不到的。”
  熊猫儿道:“听得到的,此时此刻太行山的英灵雄鬼们,说不定正在一旁听着你我的说话,只恨我却没有酒来敬他们一杯。”
  沈浪笑道:“你又想酒了……喏喏,快看看那边一片突崖……”
  熊猫儿道:“那里又有何故事?”
  沈浪道:“那里便是‘太行三雁’的自尽之处。”
  熊猫儿皱眉道:“自尽乃是女儿家的行径,男子汉大丈夫,纵然遇着什么化解不开之事,也不该将大好生命轻易抛弃……这‘太行三雁’竟不敢挺身而斗,反倒学女子轻生,想来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仅。”
  沈浪道:“别人若是轻生自尽,自非英雄所为,但这‘太行三雁’之自尽,却当真可惊天地而泣鬼神。”
  熊猫儿道:“哦。”
  沈浪道:“这‘太行三雁’本是结义兄弟,但三人各自流浪,平日也难得聚首,这一日雪雁突然携来数坛美酒,同时也将银雁、铁雁全都找来这里……这片危崖,昔日本是他们三人的结义之地,银雁、铁雁见他突然将自己约来此处,这其中必有缘故,自然免不得要向他问个清楚。”
  熊猫儿道:“那雪雁说了什么?”
  沈浪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酒坛,与他的兄弟痛饮了二日三夜,到了第三夜半夜时,他竟突然跪下。”
  熊猫儿奇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沈浪道:“原来他少年时曾妄杀了一个人,而此人却待他义薄云天,他终生为此事歉疚难安,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将此人的后代,培养成人……”
  熊猫儿叹道:“这雪雁也算得是有良心的了。”
  沈浪道:“他为的本是赎罪,所以虽然费心尽力,却不使那人的后代得知,谁知那少年长大后,竟向他寻仇,一心要取他性命。”
  熊猫儿叹道:“父仇不共戴天,这也怪不得那少年……只是,这雪雁既己痛悔求恕,那少年也该放过他了。”
  沈浪苦笑道:“虽然如此,但他知道仇重如山,已绝非言语所能解释,何况,他也绝不是挟恩自重的小人。”
  熊猫儿动容道:“于是他便怎样?”
  沈浪道:“他竟约了那少年,到此与他见面。”
  熊猫儿道:“他生怕事情解释不开,所以便将他兄弟也一齐约来,甚至不惜下跪求助……哼,这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浪长叹道:“你错了,他向他的兄弟下跪,只是求他兄弟到时切莫出手相助,求他兄弟眼见这段恩怨了结后,再将详情说出,他要他兄弟告诉天下人,他乃是公平比斗,不敌而死,他非但要教少年扬名天下,还要别人莫为他寻仇。”
  熊猫儿道:“呀,原来如此,他兄弟可答应了?”
  沈浪道:“他兄弟也都是义烈男儿,虽然心中愀然,但却都一口答应了,天色微明时,那少年便已赶来。”
  熊猫儿道:“他可会出手。沈浪叹道:”他话也不说,便自出手,那雪雁本已抱决死之心,虽也回招,但却不过是装样子的而已,不出三十招,他便中了那少年一着杀手。“
  熊猫儿失声道:“他兄弟呢?”
  沈浪道:“他兄弟一诺千金,竟真的在一旁袖手旁观,决不相助,眼睁睁瞧着他死在那少年手下,那少年得意狂笑,自道血债已了,正待扬长而去,那铁雁最是性烈,终于,忍不住将此中隐情说了出来。”
  熊猫儿动容道:“那……那少年又如何?”
  沈浪道:“那少年自然听得怔住,只见银雁、铁雁两人,说完了话,突然抽出刀来,同时自刎,竟真的践了他们不愿同日同时生,但愿同日同时死的誓言,那少年站在三人尸身前,整整三大三夜,不言不动,那时正值寒冬,冰雪俱已在他身上凝结,渐渐冻住他的眼睛,鼻子,也渐渐冻住了他的嘴,他还是不动……唉,这少年终于也被活生生冻死了。”
  熊猫儿也早已听得呆住,身子不住的发抖,过了半晌,突然狂吼一声,跳了起来,嘶声道:“他们的英灵不散,想必还在那危崖上,我得上去瞧瞧。”
  沈浪一把竟未拉住他,熊猫儿已笔直窜了上去。
  危崖上积雪仍未化,寒气已将凝结成雾。
  熊猫儿木立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仿佛也有如昔日那少年一般,呆呆的木立着,动也不动。
  沈浪微笑道:“昔日恩怨,都已如梦,昔日豪杰,俱化尘土,人世间恩恩怨怨,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自苦。‘’熊猫儿茫然道:”我……唉……“
  沈浪目光凝注着他,缓缓道:“这故事莫非触及了你什么隐痛?”
  熊猫儿突然道:“你可知道我也有个结义兄弟么?”
  沈浪道:“哦……”
  熊猫儿缓缓道:“别人对他的结义兄弟,如此体谅,如此义气,那雪雁无论做出了什么,他兄弟都可体谅他的苦衷,而我……”
  沈浪道:“你难道会对不起你那结义弟兄?”
  熊猫儿悠然长叹道:“我那结义弟兄,只不过因为对不起我,我便恨他人骨,其实,他本也自有苦衷,我也本该谅解于他……”
  沈浪默然半晌,微微笑道:“你那结义弟兄只怕是女的。”
  熊猫儿耸然动容,道:“你……你怎会知道。”
  沈浪道:“你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我却早已猜到,朱七七既然已称你为兄,否则……你也不致轻易被她点了穴道。”
  熊猫儿垂首叹道:“我早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本该当时就告诉你的,只是我……”
  沈浪一笑道:“这又有何妨?人……无论是谁,本该有一些不必被别人知道的秘密,纵然亲如夫妻,兄弟,亦是如此。”
  熊猫霍然回首,凝住沈浪,道:“你也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么?”
  沈浪缓缓道:“自然有的。”
  熊猫儿望着面前这惊世绝才,风神如玉,武功深不可测,义气直干云霄的男儿,呆望了半晌,喃喃道:“沈浪,你的确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沈浪微笑道:“不错,我的秘密本就比谁都多。”
  熊猫儿道:“当今天下,可有人知道你的身世来历?”
  沈浪道:“只怕……绝无仅有。”
  熊猫儿长叹道:“若是换了别人,身世如此隐密,还有谁敢和他结交为友?你却……但你好像和别人不同。”
  沈浪笑道:“有什么不同?”
  熊猫儿道:“无论如何,我总觉得你纵然不肯将家世说出,但你所隐瞒的也必不是罪恶,你……你仿佛有种特别能令人信任之处。”
  沈浪笑道:“多谢。”
  熊猫儿又道:“但你的笑,却太令人难以捉摸,有时你虽然笑得甚是开朗,但我却觉得这笑容中似乎含有痛苦,你为何不肯将痛苦说出……”
  沈浪微微一笑,回转头去,再不说话。
  熊猫儿亦默然,山崖上寒气似乎更重了。
  突然沈浪轻呼一声,道:“你瞧,这是什么?”
  熊猫儿凑首望去,只见寒雾已被阳光撕裂一线,他目光自寒雾中穿出去,下面乃是一片山洼,山洼中亦有积雪未化,积雪上斑痕零乱,不但有车辙马迹,看来还仿佛有一些特异之物。
  只是熊猫儿的目力,也瞧不出好究竟是些什么。
  沈浪道:“咱们下去瞧瞧。”
  他竟自危崖上凌空一跃而下,衣袂飘飞,宛如神仙。
  熊猫儿大笑道:“好轻功,我也来试试。”
  他咬了咬牙,竟也一跃而下,但觉脚下似有什么向下拉着,一口真气,再也难提得起。
  他想变换身形,但下面拉着的力道,却似越来越重,说时迟那时快,终于“砰”的,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沈浪赶过来,道:“怎样了?”
  熊猫儿笑道:“幸好我熊猫儿是铁打的身子,否则早已摔散了……但……奇怪,我屁股上怎会像是被刺了一刀。”
  他挣扎着站起来,便发觉屁股上果然刺入了一根像是椎子般的东西,拔出来一看,却是块鸡腿骨。
  那鸡骨被冰雪一冻,当真是锋利如刀。
  熊猫儿皱着眉着道:“倒霉……这里居然会有鸡骨头。”
  沈浪低声道:“非但有鸡骨头,只怕还有别的。”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片积雪的山洼中,转了一圈。
  只见这山洼雪地上,果然不但是马迹零乱,车辙纵横,还有一堆堆的余烬,一些破碎的瓷片。
  熊猫儿拾起瓷片,瞧厂瞧,道:“这是酒杯的碎片。”
  沈浪道:“瞧这瓷质的酒杯极是名贵,纵是富室大户,也未必会轻易将这种酒杯拿出来待客喝茶。”
  熊猫儿道:“但此人却用它在山野中喝酒,而且还摔破了。”
  两人对望一眼,再住前走。
  沈浪突然自地上拾起样东西,道:“你瞧!”
  熊猫儿已瞧见他捡起的乃是只珠环,那珍珠竟有龙眼核一般大小,光泽柔和,细工精致。
  沈浪叹道:“就只一只耳环的价值,己够普通人家一年生活之用。”
  熊猫儿道:“但此人却根本未将它瞧在眼里,纵然丢了,也毫不在意。”两人再次对望一眼,前行脚步更快。
  雪地向阳处,地上竟有数十个海碗大小的深洞,每排六个,深达数尺,每排间隔,至少也在一丈开外。
  熊猫儿皱眉道:“这又是什么?”
  沈浪沉吟道:“看来这必定是他们扎营打桩时留下的。”
  熊猫儿动容道:“这么大这么深的洞,那木桩岂非要有普通人家的梁柱般大小,木桩已有这么大,那帐幕岂非更是骇入?”
  沈浪沉声道:“纵是蒙古王侯所居,也不过如此了。”
  熊猫儿道:“但此人,露宿一夜,便要如此大费周章。”
  两人对望一眼,俱都停下了脚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虽然不再说话,但心里俱都早已有数。
  快乐王!
  如此豪阔,如此铺张,除了快乐王还有谁。
  熊猫儿喃喃道:“朱七七果然未曾骗我,他果然已来了。”
  沈浪道:“瞧这情况,他不但有三十六骑随得,而且还随身带有姬妾,他此番大举而来,莫非不想再回去了么?”
  熊猫儿咬牙道:“他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沈浪遥注天畔的一朵白去。默然半晌,悠悠道:“却不知金无望来了没有?”
  “快乐王”果然神通广大,也不知用什么方法,也不知走的是什么秘路,熊猫儿与沈浪追着雪地上车辙马蹄,方自追出那片山洼,那车辙马蹄竟突然奇迹般完全消失不见了。
  那雪地上竟然瞧不出有扫过的痕迹。
  熊猫儿恨声道:“这厮果然是只老狐狸,他实力既如此强,居然还怕有人追踪,甚至在这种鬼地方也怕人追踪。”
  沈浪叹道:“此等枭雄人物,行事自然不肯有一步落空,他纵然不怕别人追踪,但却也是非这么做不可的。”
  熊猫儿道:“为什么?他撞见了鬼不成?”
  沈浪道:“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要做什么,总是极力要在自己四周,布下重重神秘,重重迷雾,好教任何人都捉摸不透。”
  熊猫儿恨得牙痒痒的,道:“难怪这我常听人说,越是这种所谓‘枭雄’人物,越是这种大坏蛋,疑心就越重,甚至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弄些手段。”
  沈浪叹息道:“正是如此。”
  熊猫儿低着头在雪地上走了两圈,突又抬头道:“但这雪上既不似被人扫过,在此等情况下,他们势必也不会是倒退回去的……”
  沈浪颔首道:“人可以倒退回去,如此多车马,便不可能了。”
  熊猫儿道:“那么这车辙马蹄又怎会突然不见了?”
  沈浪缓缓道:“这种情况我曾遇过一次,是在墓外,那是他们踏着原来脚印回去的……”
  熊猫儿道:“第二次可是在那山上。”
  沈浪道:“不错,那是他突然走入地道。”
  熊猫儿道:“是呀!所以这才叫奇怪,车马既不能倒退着回去,这里又绝没有什么地道,他们莫非是飞上天去了不成?”
  沈浪目光凝注着那一片雪地,只见深深的日色,照在雪地上,宛如一片莹自发光的镜子似的。
  熊猫儿忍不住道:“这里什么古怪也没有了,莫非你还能瞧出什么?”
  沈浪默然半晌,缓缓道:“我正是已瞧出了。”
  熊猫儿大奇道:“你瞧出的是什么?”
  沈浪道:“你说这处雪地上什么古怪也没有,不错,就因为这片雪地上并没有古怪了,所以才有古怪。”
  熊猫儿皱眉头,苦笑道:“老天爷,你说的这话可真教人难懂。沈浪道:”难道你还瞧不出这雪地有什么特别之处?“
  熊猫儿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还是瞧不出这雪地特别在哪里一…
  这雪地上简直一点印子也没有。
  他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雪地上若真有特别之处,想来就是我眼睛瞎了。”
  沈浪叹了口气,道:“你瞧这片雪地是否干净整齐得很。”
  熊猫儿道:“嗯!太干净了。”
  沈浪道:“但雪雾已有两三天,所以这片积雪也有两三天了,此地深山,但过了两三天,这雪地怎会还如此干净?”
  熊猫儿道:“嗯……嗯,不错。”
  沈浪道:“何况普通积雪,也不可能有如此平整……这片雪地简直就像是画上去的,简直可以当镜子了。”
  熊猫儿不住点头,道:“嗯!有道理……”
  沈浪道:“所以你就该懂了。”
  熊猫儿苦笑道:“我还是不懂,这……这究竟……不过……唉,还是你快说出来吧。”
  沈浪微微笑道:“只因这片雪地本是人工铺上去的。”
  熊猫儿失声道:“人工铺上去的?”
  沈浪道:“不错,他们将地上的车辙马蹄先扫过一遍,然后,再从别的地方运来新雪,用人工铺在上面。”
  熊猫儿叹道:“好小子,居然肯花这么多力气。”
  沈浪笑道:“反正出力气的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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