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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归狐 作者:冰妃袭阳(起点vip2013.04.11正文完结,修仙)-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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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生存为了至爱,茶小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替代了花叶玖的立场,花叶玖也剥夺了她的所有,这其中恩恩怨怨,已难述清。
  她哭够了,推开孔雀炽热的怀抱,扬手织云为裳,走出了千狐洞,这一系列的动作干净而果断。她眼中迸射的凶光,如同垂死的异兽,所有人看到那双墨黑深沉的眼都忍不住心中发抖。婪夜用最后的灵息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她终于有机会站在千狐洞前,只是她再也找不回他。
  她身后跟着的清秀少年,看着满地匍匐的族民,大气也不敢出。
  “横颜率青丘国三族子民叩见王后殿下!”横颜看着她脸上的魔纹,微微失神。
  “殿下既寿永昌,青丘国一世太平!”青丘国臣民伏地高呼,声浪直上云宵。蒙啾啾腿一软也跟着跪下来,他看着茶小葱眼角还没有干透的泪,激动得无法言语。狐王不才,却给他们留下了一条活路,以茶小葱白贯之灵,未必会输。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为青丘之国报仇,为在端极派的无故牺牲的灵狐族子民报仇!
  “陛下!”乌鸦等人看着脚下的人影,面色不豫,抬头却见孔雀站在茶小葱身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输了!”孔雀缓缓闭上了眼睛。从茶小葱扑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他自诩为羽族的万人迷,却拿捏不住她情绪里的一分一毫,他以为自己学会了爱,却一次又一次地走岔了路,他不谙人世,永远与婪夜是天与地的差别。要拿捏一个女人的七窍玲珑心。实在太难。
  占有从来不是爱慕,婪夜将自己的性命押在了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女人身上,又将自己最不愿舍弃的人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这些孔雀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侥幸着,算计着,自以为是……可到头来,却全都败在了婪夜的疯狂上。
  “在新的仙狐族狐王诞生之前。我不仅仅是你们的王后,也是你们的王!”茶小葱清越的嗓音从前面传来,恍然如隔世。
  “是!陛下!”青丘之国的臣民看着自己重新开放的家园,一个个热泪盈眶。
  “三族听我号令,从今日起,打通人、妖二界通道。搜捕妖皇魁麟下落,以后我不仅要做青丘的王,更要做妖界的皇!”茶小葱一宁眉,眼中尽是杀意,如果不是魁麟与婪珂私相授受,婪夜又何至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她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悠然道,“有可能的话。我还要做魔界的至尊!”从未听过正义的白贯之星会从黑暗起家。同样也未曾听过,妖邪的赤贯会从仙门诞生,世事如棋,充满了意外。
  “陛下。魁麟本事不差,婪珂郡主又得了我王千年内丹,贸然出手只怕……”横颜是被这两人联手锁进冥界的,至今还心有余悸。
  “本王教你们一个秘诀……”茶小葱眯起眼睛,冲横颜招一招手,后者附耳上去,在喧哗中听到了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他 的脸色变得很奇怪,说不清是惊还是疑,等他还想再问,茶小葱已经站直了身子,“蒙啾啾,你随我回端极派,其他人,各行其职!就这样!”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更多的具体指令,横颜傻傻地站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葱,你真的要回端极派?”孔雀反应过来时,茶小葱已经步入了人群,她走得不快,但是却很稳。他想说,端极派也已经不在了,可是看到茶小葱僵子的后颈,这样的话又都噎回了喉管里。
  “我欠了一个交待。”茶小葱轻轻地睨了他一眼,含着丝丝凉薄。
  “青丘三族恭送我王!”横颜带头拜倒,蒙啾啾已一溜小跑跟上,孔雀失神片刻,也带着羽族呼啦啦地跟在了身后。
  靳连与靳离父子趴在队伍的最末,看女子雪白的裙摆拂过手背,沁凉的触感,像水。
  以云为衣,是茶小葱在端极派学到的第一个法术,也是最没有意义最无稽的一个,它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唯一的用处只是在关键时候给人遮遮羞。可是它却意味着茶小葱真正地踏上了仙途。
  端极派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给足了温暖,婪夜在她最寂淡的光阴里给足了快乐,够了。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过去种种的细节,忘记了她与郭猎的过去,忘记了那个无足轻重的容颜。她是欠了一个交待,欠了返香,也欠了暮云卿。
  “云卿,你会后悔遇见我么?”她想问的话,已经再也问不出来了。暮云卿快乐的时候不多,他有那样的童年,那样的娘亲,一定不会开心,可是他从来未曾抱怨过,他总是那样默默的,清冷的脸上,没有笑容,却总是挂着淡淡的温柔。奇苦害怕似笑非笑的狐狸,却从来不吝于接近这位如玉兰花般清灵的小师叔。
  从千狐洞到凤凰画坊的路很远,但对于善于飞行的羽族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第二天傍晚,茶小葱便再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物是人非。她睡过的床上,躺着最安静的少年,暮云卿从来话不多,他的陪伴多是默默的,润物细无声。
  她的手指摸到了少年如墨线般清晰的发际,呆呆地出神。他的衣衫已经换过了,伤口也都作了最好的处理,他安静而苍白的脸看起来十分祥和,仿佛只是睡着了没有醒来。那浓密的长睫在眼睑投下一对小巧的阴影,倒过来看,竟像是笑弯的眸子。
  慕容芷才没想到茶小葱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失而复得是喜,可是喜了之后却是惊,还有满满的羞愧。
  “你们还打算将他在这儿晾过久?为什么不让她入土为安?”茶小葱触及少年冰凉的脸,突然暴怒起来。她一扬手,桌上的杯盏浮起来,齐齐地撞在了窗棂上,浓茶溅了一片。
  慕容芷才张了张口,却被鹦鹉用力拖开了:“别去,她这是心情不好,想找个出口发泄!”对着青丘之国的子民,她未必可以这样肆意。她勇敢地挑起了婪夜赠送的烂摊子,也就注定要收敛起自己的负面情绪。
  “这里闷,我出去一下!”孔雀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却同样爱莫能助。
  慕容芷才跟着挪了挪步子,挑眉看见茶小葱突然将暮云卿抱进了怀里,紧紧地……那是他从不敢奢望的拥抱。胸口的钝痛抽空了最后的力气。他软软地退后两步,倚在了门边,插上木框上的碎瓷硌得他的手臂鲜血淋漓。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跟着我来端极派……”茶小葱的声音低若蚊吟,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他还是个孩子,从人类的年龄来算,他才十五岁。十五岁我在干什么?上课。传小纸条,拿粉笔头丢讲台上做朗读示范的同学……”没有人能体会到这样的残酷,他还这样年轻,就断送在自己的生母手上。一切的一切。不复存在。
  如果是十五岁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可是她不是。她忘不了他背着自己走过的那段路,但她却欠了他一生的承诺,她是他的师父,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他魔性爆发的时候,她只会下意识地躲着他,他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紫菜……”她默默地转向慕容芷才,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过来,仿佛已经没有了活气,“派两名弟子送云卿回千狐洞吧,有婪夜看着,我会安心一点。”她放下怀里的人,慢慢地站起来,飞扬的长发从慕容芷才的鼻尖飘了过去。
  “小葱!”慕容芷才哽得喉咙,仿佛声音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对不起!是我把那幅画拿出来的……对不起!”
  茶小葱猛在止步回头,狠狠地盯着他,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不要跟我说起这个!指不定我现在就会杀了你!慕容芷才,你能聪明一点么?嗯?那么聪明的哥哥,怎么生出个你这样糊涂的弟弟,你还不明白么,那副画是你的亲哥哥画的!他一早就知道了,我根本是个冒牌货,才想尽办法受尽屈辱留在那儿,为的就是给返香师兄通风报信……这么多年了,你恨他怨他,你可曾见你师父对他有过半句晦言?我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那么蠢的!你想死就自己去死,我特么不拦你!”
  茶小葱的话如晴天霹雳,将所有人都镇在当场,慕容芷才怔了半晌,失声道:“你说……他……”他的嘴唇发颤,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的兄长为了师门作出这样大的牺牲,可是他却对他用了那个阵,让他变成了一尊金雕……他,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茶小葱倏然松开手指,慕容芷才终于站立不住,“通”地一下撞在门板上。
  茶小葱不再看他,独自一人穿过庭院,踏上了画楼,一头扑进了空荡荡的画室。她需要静一静,彻底地静一静。
  画师的桌上齐着一叠旧画稿,画稿上布满了灰尘,细细地一抹,画纸便脏了,她选了一张椅子,对着窗口坐下。庭院里静悄悄的,衬着满城华灯,显得格外冷清。端极派的弟子们渐渐疏散,院落里的灯却没有适时的亮起,也许每个人都需要跟她一样,找个地方独处。她没有太多的心事,因为满脑子记的都是仇与怨。
  她就这样坐着,面前摆着她曾经的梦想,她想成为漫画家,想自己的单行本大卖,她想发财,想衣食无忧,想更有骨气一点,她在这个世界都做到了,可是做了之后才发现那些被嚼烂的才是真理,做得好不如嫁得好……
  “唉,这个好的画楼就这么废了,怪可惜的。”门外传来一声轻叹,一道明黄的身影披着灯火的暖光缓缓踱进来。
  “是你?”茶小葱看衣裳的品位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我不是来打扰你的,只是受人之托,带你去看点东西。”使君子耸了耸肩膀,竖起指头,指了指楼上,转身又踱了出去。
  茶小葱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出门槛时,使君子已经上了楼:“我现在没有心情看你的小把戏。”她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这绝对不是什么小把戏。”使君子进了三楼的最末间,推开了门,那间本来是放着各种纸张画材的储物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搬空了。他仰起头,突然拍了拍手,茶小葱跟着抬头,却见眼前流光闪过,一盏盏明火跃动,连成了一片星光。
  是灯,茶小葱从未见过这么多彩灯,比七夕看到的还要多……繁复的宫灯上一笔一画栩栩如生,全是各种姿势的仙鹤。
  “他不敢给你看,就偷偷把灯都藏在了这里,要不是看他画灯片,我也学不到那么多东西,他真是个画画的天才。”她是他的师父,漫画是她教过他的唯一本领…… 


☆、第376章 仙盟新主

  整个春天,茶小葱都在追查魔族和花叶玖的下落,仇恨的种子在她心中蜇伏着生根,发芽,长势勃然,她从来没试过将这种莫可名状的阴暗情绪压抑得那么深,这三个月里,她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所有的笑容……
  凤凰画坊里的原稿全都被封存起来,新来的一年里,没能做成一笔生意,端极派仅余的几十名弟子在临安城里坐吃山空。
  买醉的人是茶小葱,醉不了的人也是茶小葱,她时常在半梦半醒中寻找回家的路,但每次走到门口又傻傻的倒回去,站在清河坊清朗的灯光下,她歪着脑袋,一脸迷惘,慕容芷才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是哪里?这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
  没有婪夜也没有云卿,她没有家。原来陪伴变成了习惯,习惯变成了禁锢在灵魂中的依赖。
  原本热闹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汉子的她,冲动孤勇蛮横不讲理的她,都在失去所有的瞬间崩塌,她脆弱起来像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不论慕容芷才与孔雀两人怎么劝,她都只是日复一日地重演这样的戏码,白天找人,晚上找路。
  她脸上惨烈的魔纹变成了临安城里的宵禁令,所有的孩子都在一声“女魔头来抓人了”这样的恫吓中沉默隐忍,不再哭泣。
  人间有情,可世情冷凉,邵老爷子说错了。六界当中最不知情识趣的就是人,趋利而避凶,也是人之常情。
  茶小葱能喝酒的地方只有两处,五十开,和醉天香。五十开还好。慕容芷才招呼一声,三位老板也都识趣,醉天香却是夜间营业,时常一开门就得打烊,因为茶小葱。
  茶小葱的话越来越少,只有看见风沉的时候,一双黑瞳才能有些活气,但她只会抓着他的手。巴巴地问:“找到没有?找到了木妍没有?”可得来的答案全是否定。
  一场大战,端极派建立的起来的情报网被毁于一旦,风沉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亲自出去打探消息,而丁公藤侧带着娉婷与黄老三等人去了东海。
  杜婆婆每天一碗醒酒汤,由慕容芷才准时带到,但茶小葱不喝,也不闹,只是将一碗汤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反复几次,看得人心里发毛。奇穷侍立一旁,看茶小葱用杀人的眼光狠命的瞪着慕容芷才,生怕哪一天她忍不住会将这一碗汤全都扣在慕容芷才头上。
  说是不恨,是不可能的。但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她不是那样小心眼,如果她不是那么不通人情世故,不那么宅,她行为做事的时候是否会多些思量,这样她与郭猎也好,与乔安娜也好,都会有个好结局,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祸害到身边的人。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这一生没有遇见过婪夜。没有遇见过孔雀。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她是她,他是他,像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在平行的世界里我行我素,多好。
  凤凰画坊不是金山银山,没有风沉打理,也没有茶小葱照看,这座院落就像是失去了活气,老高以前还觉得这些高来高去的仙人们很气派,放进凡尘俗世一看,嘿,哪来的两样?女弟子为了件衣服也能吵起来,老掌门为了一壶瓶也会唉声叹气,修仙的人也是人,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才更害怕失去。
  他们已经失去了整个端极派。
  “为什么不考虑与我重缔契印,为那小子报仇?”执明这样问过茶小葱。
  “我不求你!”茶小葱瞪着他的眼神,与看仇人也没有两样,当初若不是他看不起她,又何尝会弄成这样?如果还有玄武契印在身,她对付花叶玖又怎会那般吃力?她不求他,报仇只是一个心愿,心愿了不了却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的狐狸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死狐狸,如果她早知有今天,她一定会乌鸦嘴……
  “我求你!”“你”字在执明口中咬得很重,可是茶小葱却无动于衷。
  她恨透了这高高在上的神兽。
  万事落定之后,青封不是没来求过她,可是怜姬的惨死让她更受打击。错与对的界限她已经分不清,也不需要再分清。余下的事,只是她与花叶玖的事,与木妍的事,她说过,她的心不大,放不下黎民百姓,放不下仙道仙途……她早就说过,自己选的是婪夜。
  “她这样下去,心只会在魔沼之中愈陷愈深……”执明揪着元知义的领子,妄图摇醒他,后者却突然苦笑起来。
  “她从来只听返香师弟的话,她会将我的话当回事,就不会让云卿那孩子受那么多苦了。”元知义猜到了开始,没猜到结局。只不过到最后,名声,立场都已不再重要了,现在来看活下来更重要。
  魔族并没有趁胜追机,也没有作乱的迹象,看来这一战魔族的损失也不少。焚音暂时没有精力折腾了,仙盟靠着端极派挡过了一劫,除了三清宫与澄光殿、折梅峰联手支援,其它三派便连个鬼影也没再有。流霞庄死了长公子,倒也情有可原,但是御华派与辟水观……御华派的解释是,派来的女弟子在路上病倒了,所以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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