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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时光之心-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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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原本想要攻下镇北关的北辽被东平先发制人,还打掉了恒州,那是奇耻大辱。但随着战线向内延展,北辽军的地利优势逐渐显现了出来,东平大军在地方治理上不得不投入大量的兵力。否则,坚毅的北辽人随时可能揭竿而起,骚扰东平的后方,攻击小股部队,袭击补给车队。东平的确是想要对北辽已占领的地区采取怀柔的策略的,但无论怎么怀柔,也得是在保证统治安定的情况下。天璇军和镇北关守军要铺开在诺大的地面上,而由于恒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实际上恒州和镇北关的防御是相对独立的。镇北关的守军不可能大量投入到已占领地区的统治中,否则,真的可能被北辽乘机偷袭。到时候,没了镇北关的东平,哪怕是想要把在恒州铺开的军力撤回来都做不到了。血麒军和禁军在这方面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他们都是随谈晓培而来,他们的任务在丹阳。考虑到这些因素,谈晓培在连续打了一些胜仗,也连续遭遇了几次开始陆续出现的麻烦之后,开始收缩兵力起来。
    而北辽虽然想夺回恒州,但现在却也没有足够的兵力了。现在他们只能看着东平在想方设法开掘从东平直接进入恒州的道路却无力干涉。当天璇军移驻恒安三阵,开始以东平的军士建筑技术和重器械不断武装这把守恒州入口的三阵的时候,北辽军的高层就知道,随着时间推移。想要夺回恒州就会越来越不可能。另一方面,随着镇州战事的结束和镇州本地地守备营等部队的不断整训、建立,云州不断将部队从镇州撤出。这一次云州的快进快出,飞快攻下镇州的战术让天下人啧啧称奇,却也给与云州接壤,还没有关口要津控制地面的北辽平添了几分忧虑,要是云州大军对自己闪击那么一下会如何呢?北辽国主已经严令西路军密切注意云州动态,而高森旗也不得不带着飞虎营回到了北辽西线,以防连续作战能力颇强的云州大军和镇北关两路进袭。那样。现在被东平破坏了突袭的作战就真的有可能演化成一决生死的王朝战争了。而说实在地,虽然北辽人性子坚毅,但现在面对东平还是挺没有底气的。尤其是在战场上出现了叶韬的飞艇队之后,他们越发看不懂东平地军事技术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装备不如人,士气不如人,训练不如人,连将官都不如人。至于北辽一向比较薄弱的粮秣储备基础,就更不必提了。
    在大家都面临种种困难的时候,大家也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战争的脚步。大家就在实际控制线边沿停了下来,之后,自然是两国的斥候、小股部队无尽地互相骚扰和袭击,将整个实际控制线两次变成一个“国战区”。但大规模地军事行动,则停止了下来。不管是云州、镇州还是恒州,都太缺乏地方官了。云州还好,还有大量本地世族的优秀子弟可以招募,但镇州可就苦了,地广人稀,很多村落都是被征发或者迁徙来的,都是没读过书的贫苦人。只能有镇州总督来委派地方官。光是为了这事情,鲁丹就快累死了。还好黄序平门下学生不少,不少人看在黄序平的面子上,也就跟随鲁丹来到镇州,在云州一体的统治下,做一些开拓地工作。
    而恒州,则又呈现出另一种风貌。在薛垣接掌恒州总督一职后,他甚至都没有解除恒州的管制,而是继续采取比较高压的策略,他从当地征发了不少民夫去修路。也对当地豪绅富户的田地的种植结构进行了规定,甚至直接越过这个阶层和低层老百姓斡旋。教授他们更先进一点的农业知识,乃至于直接将粮荒时期的口粮发到每个人家里。这些都是大大得罪当地世家的行为,但薛垣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不这样来进行,他根本无法一边在前沿整顿好军务一边管好整个恒州,哪怕有邱浩辉为他分担了很多工作也不行。但这种抛开世家大族,直接面对百姓,并不要求对方有多领情,却地的确确在改善百姓生活的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当地不少百姓的理解和支持。不少
    始暗中讨论起这个东平来的恒州总督和以前那些北辽同,大家都说,薛垣这家伙面恶心善,还是很不错的;而那个驻守在大宁的将军,更是个古怪的人物,还有套华丽无比地盔甲……
    现在,实际上却是邱浩辉在统领着前沿的部队积极地和北辽大军搞摩擦,不断调整各种作战方案,来让自己不吃亏。邱浩辉并不太擅长这类工作,毕竟相比于那些从军数十年地老兵油子,在这种事情的细节上,他是远远不如薛垣的,但邱浩辉这时候又发挥出了他作为一个善于学习的将军的特点,任何方面,只要吃一次亏,他必然就不会再犯。当情况传到云州,叶韬很像送他一句话:对圣斗士不能用两次同样的招式……
    相比于焦头烂额的镇州和恒州,云州却因为接纳了一批原来的“绣苑门徒”成为官员而初步解决了官员荒的问题。相比于在几年内都只是跟随云州的战略的镇州和遵行东平固有传统制度的恒州相比,云州的治理是相当繁琐的,各个机构的职权很明确,互相之间的交叉合作也进行得很不错,但这种繁琐的治理,则是需要更庞大的官僚体系来进行的。
    而在军务方面,云州更是充裕。虽然在镇州战后,伤亡数字颇为可观,补充上来的新兵要达到合格标准需要相当时日,但此刻云州却有这个时间。从开战一直击溃江旭京夺得镇州,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西凌方面唯一的反应就是紧急从中州抽调兵力补充泰州,形成新的防线。而当西凌纠结了大军准备反扑镇州的时候,却又正好碰上了春南发力,连克坚城,几乎直抵大南关下。西凌方面只好让准备北上的部队南下去了。而东平大军还在山关不断做各种动作,搞得在这从南到北的中轴线上,中间这位置也得安排军力。不然,要是山关这里再出问题,饶是西凌国力强盛,也要弄个灰头土脸了。
    西凌的南紧北松,默认了云州对镇州的占领,也是没办法。春南多少年来一直被西凌欺负,被西凌从国土上零敲碎打地割下了一片又一片土地,乃至于童炳文当年在攻略东平未果的情况下,借道春南撤兵回国,对于春南来说,都是巨大的耻辱。而西凌在对春南的作战中,似乎也不像对东平的作战中那么仅仅将兵锋指向对方的战略要津和军队,不涉及其他。西凌大军是怕东平会采取一样的策略来报复的,但对春南却没有这种顾忌。两国之间的仇怨是如此深刻。
    而这一次,陈序经不但手里有准备了许久的数十万精兵,充足的补给和高昂的士气,更有盟国东平的强力牵制。在云州出兵的时候,陈序经曾一阵狂喜。他都没想到云州居然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将镇北军司击溃。虽然云州随即减轻了对西凌的压力,但就在西凌两头操心、都无法完全顾及到的两个月的时间里,陈序经的大军着实打了几个漂亮仗。
    然而,这南方的战线和镇州那边靠着骑兵的强大机动力,靠着云州诸军全员骑兵的可怕速度打出来的漂亮的战术不同,那都是用命填出来的战果。陈序经麾下的那些将官们早就打出了火气,在接连拔出一座座城镇之后,出现过对城市的劫掠的情况,而陈序经没有管。经过几十年的占领和统治,西凌早就将这些地方完全变成了自己的国土。那些心向春南的遗民老死了,那些受着家族“我们是春南人”的教育,望眼欲穿却等不到春南的大军反攻,反而看着春南节节败退,国境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第二代,不少人因为失望和愤怒,比那些迁徙过来的西凌人更痛恨春南大军,不但不帮忙,还经常为敌人通风报信。的确,是春南的错导致了这种悲剧情况的发生,但陈序经却不能将这种细节的情况在第一时间纳入考虑,他要做的就是进攻,再进攻。
    当陈序经得知云州已经拿下镇州,除了一部分兵力戒备西凌外已经逐步回防的时候,他已经充分利用了这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将富江、则宁、瓦窑集、利阳、慈阳等一系列的战略关键点攻了下来。只要再拿下西凌的南方重镇艾阳,那大南关就暴露在陈序经的眼前了。他的确得靠人命堆出一场攻略大南关的胜利,但哪怕是这种牺牲都早就在春南从上到下所有人的心中有了准备。大南关的“大难关”的别称,可不是平白来的。  

 ⒈⒈第三百三十五章 起跳
        
    陈序经将士兵一批批地派上去前赴后继地冲击大南关个大南关以强大无匹的人力堆积能够让士兵直接跳上大南关的斜道。数量众多的投石车、弩炮、神臂弓被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了大南关下,冲着大南关不停的轰击……春南从东平购买的火油弹的库存是如此之多,并且还在进行着采购,一笔笔的款项输往东平,一车车火油弹和其他各种军械运来春南,随即被送往前线,交到陈序经手里去消耗。陈序经可以提他觉得需要可能需要的一切要求,然后后方从国主开始一直到最基层的小吏,一起来为陈序经做到。而陈序经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获胜。
    在那条越来越高,越来越长的土道上,混合着沙袋、泥土和石块的是鲜血。一群群的士兵冲上斜道,被杀死,滚落,有很多人甚至就直接被填埋在这条斜道上,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分秒必争,为了节省时间让斜道能够尽快完成。斜道每提前一天完成都意味着减少能减少数千春南将士的伤亡。
    “王博上去了没有?”陈序经提到了一个他手下的一个将军。这个叫王博的人和他还有不远不近的亲缘,在他麾下从小校做起,熬了快有十年才是个最基本的荡寇将军。王博统带的是陈序经麾下比较有战斗力的一部骑兵,他们今天将第一次挑战直接从斜道上跳上关头进行攻击。
    “禀告大帅。王博将军已经带着人上了斜道,正等着您地命令。”回答陈序经的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常渐,这也是王室子弟里少数几个不怎么讨人嫌的人之一,也是这少数几个人里面比较懂军事的。陈序经一直是放手拿常渐当作是个普通的文职军官来用的。而常渐却对此欣喜莫名,一直是兢兢业业。常渐是朝廷储位之争的边缘人,正因为如此,春南国主才放心地将他派来监军,不怕朝内地各种争斗影响到陈序经的大军。常渐可没将自己太当一号人物。但能跟在陈序经身边,却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尤其是实际当一个文职军官而不仅仅是当一个看客。
    “有劳了。你去传令吧。开始攻击。飞火营地将士们勤力一点,这一仗至少一半得靠他们。”陈序经微微点头说。飞火营相当于东平地重器械营,只是在春南叫法不同。现在重器械营实际上已经很少用石弹之类的东西了。
    王博和麾下一千人的精兵正在斜道的一头静静矗立,等待着陈序经的命令。今天,是他拿出命来搏的日子,他知道要执行的任务有多危险。斜道距离城头只有三丈不到地距离了,已经是一流的战马能够飞跃的距离。但再要将这个距离缩短。每一尺都要付出血淋淋地代价。距离城头太近了,对方地长钩镰枪已经能勉强够到堆出斜道的沙包袋子,来那里拉扯。新堆上去的沙袋。随时也可能被对方拨开。斜道虽然直接面对城墙。没有冲着城楼城门,但距离城门还是很近,这两天。西凌已经发起了若干次开城出击破坏斜道地攻势。斜道地右肩位置一度塌陷,好不容易在弄好了。在斜道上,四架特聘东平技师调整的神臂弓被不断向前退去,推到斜道的尽头,每台神臂弓将射出一根连着绳索的巨箭。直接勾上城头,或者钉近城墙里。为了防止敌人割断绳索,绳索是丝、麻的纤维和很多股钢丝混编而成,连这绳索都是从现在全天下唯一一家掌握了钢铁拉丝工艺地地方:叶氏工坊专门订购的。四道绳索一旦连接上城头,那四台神臂弓将立刻被从侧面推下斜道,为后面的众多军士让路。先是王博带着一种全部换了最好的马匹的骑兵强行飞跃那三丈的距离。跳上城头,后面则是几百死士,将连着铁链地模板铺上绳索,用骑兵兄弟们为自己赢得的少得可怜的时间将这个短短的悬索桥铺成,然后,春南步兵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登城作战……到了这时候,兵力远胜对方的春南大军就能够靠着人命真的堆出一场胜利来。
    王博咬紧牙关,拳头已经握得发白了。他知道这次攻击那是九死一生。尤其是他作为需要抢先跳上城头的人,很有可能瞬间就淹没在敌人的刀片之下了。但是,王博他不后悔,也几乎忘记了恐惧,他都没弄明白,自己地这种愚蠢的勇敢里有多少是因为刚才灌下去的那醇香四溢的烈酒,那种叫百龄坛的东西。……现在,居然连春南的军队,对东平都依赖到这个地步了。
    “王将军……就看你的了。”常渐没有派人传令,而是自己策马从中军帐狂奔到斜道这边。“将军。我一定会为
    ,请千万活着回来。”
    “监军大人言重了。王某去矣!”王博没有下马行礼,说实在的,现在他还真是不那么在乎了。“儿郎们,跟我上了!……万胜!——万胜!——”
    一千精锐骑兵呼啸着跟在王博身后隆隆踏上斜道。听到了马蹄声想起,斜道前方的那些军士赶忙瞄准,将四道绳索射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清理障碍,然后趴在斜道的两肩上,努力压底身子,尽量远离斜道的中心,希望不会被那些战马踩到。他们知道王博的使命,也知道假如他们没有能迅速完成这些事情,王博绝不会为了他们稍停脚步再冲一次,而是会直接踏着他们冲击的。
    “嘿——”在斜道尽头,王博控制着战马双腿用力一蹬,战马驮着他飞在半空,朝着城头落去。王博心中一喜,自己的控制恰到好处,而马匹的力量和速度也都足够,绝对是能够越过那距离的。但王博迅即感觉到在城头,一堆各式各样的武器朝着他招呼而来。王博把心一横,横向一扯缰绳,马匹在半空中生生被扭转了姿势,不再是能问问落在城头而是会侧身砸在城头上。这样一来,这批昂贵的精良战马必死无疑。但王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扯随即一纵,就在马匹掉落在城头的人群里,还绝望地在乱踢乱踹的时候,他却稳稳落在城头,挥舞起了手里的大刀,朝着一侧杀了过去。
    在王博的身后,一千骑兵陆陆续续地起跳,落地,有的能顺利落在城头,加入战团,有的则因为起跳太早就坠落进城头和斜道之间的罅隙里,成为庞大而廉价的斜道的填充物。但大家舍生忘死,无论看到面前同袍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个跳起又一个个落下,其中有不少人还学习了王博的办法,直接让战马的躯体为自己清场。这些深爱战马的士兵要在怎么样的情绪的驱动下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就是这种拼命地战法,让西凌方面一下子缓不过劲来,虽然在城头展不开,但骑兵对步兵那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能发挥起一点作用的。战圈越扩越大,在一千名骑兵全部跳起,有六百多人顺利登城作战的时候,他们已经控制起了一段城墙,正在朝着两边拼死杀去。
    铺设短短的悬索桥的士兵们也完成了任务,而春南步兵开始通过两条短短的悬索桥,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
    “给我将那段城头轰平。”大南关守将乔劲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弓手们调转了方向,那些假设在城头上的投石车、神臂弓和弩炮调转了方向,对这边的城墙进行无差别攻击。只要能遏制住春南的兵锋,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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