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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时光之心-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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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的税收也没有人进行,结果就被安庆兵马司接手了。然后,情况就逐渐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常备库实际上并不常备,只是个权宜之计的解决罢了,但安庆兵马司由于不断能够从里面捞到钱,一直不肯放手。这个常备库,已经是兵马司不折不扣的小金库了。日常的税款,那些碎银子固然堆着,但不少历年清点之后,那些要员瓜分之后留下的余数,以及留存着以备特殊时期特殊开销的共同部分也同样在常备库里堆着。常备库里到底有多少钱,连孙波屏也不是很有底,他只知道,每年从常备库划拨到户部的,总是一百万两上下,浮动不超过十万两。
    这下子,叶韬想让特种营的战士们犹豫斗争到底是偷钱快还是挣钱快的恶作剧稍微有点走样了。再怎么样,叶韬也想不出来怎么让特种营的战士们在几个月里挣到几百万两银子的办法。不过,哪怕是孙波屏,也渐渐震惊于一个圆缘园,一个冠生园挣钱的本事。因为有孙波屏中罩着,没什么官员敢去打秋风,但两边的各种礼数还是颇为周到。圆缘园姑且不提,那里的调制茶着实不便宜,而且,由于客人们习惯于在圆缘园久坐聊天或者下棋,圆缘园的营收倒是有限。
    但冠生园可是非常可怕的,从开炉营业到现在,几个烤炉已经停不下来了,那是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还没办法满足巨大的市场需求。冠生园立刻买下了后面的房子,又架起了十二个烤炉,然后在产能上升之后开始提供订货和送货上门服务。俊朗、健壮、阳光的特种营战士们屡屡被那些高门大户招。要不是他们都心怀崇高理想:打倒西凌,恐怕要不动摇也很难。自然,特种营战士们并不真的想靠着卖饼干弄到一百万量,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通道挖到了常备库的外面,和那个堆满了银子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这时候,他们就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不知不觉之间将银子弄出来。不管那里到底堆了多少银子,特种营的战士们都记得一个数字:冠生园的第一个月的营业额是十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三两。
    单单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叶韬窃笑,让那些特种营的战士们略略有些疑惑了。虽然表面看起来闲适,但叶韬来西凌毕竟不是为了休闲的,在圆缘园变得有名起来,在吕振这个名字开始被越来越多人知道的时候,叶韬要面对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了。这个有着让人惊艳的生意经的商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是有人开始好奇这一点了。于是,叶韬一方面积极的开始联络各种各样的人,按照计划铺开自己在西凌的各种联络,一方面,也饶有兴致地和谈玮馨一起准备随时落跑。他们可不想到时候被堵在安庆。
    而在圆缘园开业一个月的时候,叶韬却带着谈玮馨一起,悄悄来到了安庆近郊,他们不是为了踏青游玩,而是拜访行思坊的当家人孔严。行思坊也是陈家产业,而且,是那种在离心大潮里少数保持冷静理智,产业内所有人都被孔严要求好好做事,不要多心的产业之一。要让这样一个商号回到自己手里,那或许不容易,但要透过这样一个商号来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蛛丝马迹,却是很合适的。  

 ⒈⒈第三百五十九章 拜访
        
    在陈氏的产业谱系里,行思坊虽然创造的利润不很起眼,但却是产业布局中的重要一环。行思坊经营的是笔墨纸砚等等书房用品,从最基层的衙门小吏用的消耗品类型的毛笔、朝廷重臣和那些家世显赫的世家文士们挥毫创制所用的笔墨、乃至于工部、兵部的那些技术官员和军官在制图、誊清草图等方面用的专门定制的功能性笔和配套的墨水,行思坊将书写领域的生意做得无微不至,而行思坊的那几位老师傅,在书画装裱、修复与鉴定方面的深厚造诣,更是安庆第一。这些生意都让行思坊一直能够和那些高官显爵,和那些世家贵冑保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
    而之所以孔严觉得这时候表现出动摇或者别的什么态度很不恰当,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对一直以来控制着他们的陈家真的有多少忠诚。陈家的操纵不是没有问题的,最初的时候,陈家所辖的这些产业的确能够被控制,能够忠诚地向作为投资者和主人家的陈家尽到家仆之类的责任,但是,当这些产业在这些家仆手里代代相传,成为一个家族不断投入时间、精力和心血,与之联系在一起的百年老店,成为行业内的翘楚,成为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力量的貌似独立的商家,乃至于进入一个更高的社会阶层的时候,陈家对这些产业的控制方法虽然也有变化,变得更人性化,也更尊重各个产业的自己的选择,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放手过。孔严对陈家的控制自然也不满意,即使是那样的控制和不断地支持让行思坊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然。行思坊的消息比其他陈家控制的产业更灵通那么一点,他们比其他那些商家更早了解到陈家覆灭的真想以及朝局的动态。当陈楷这个名字最初再次进入行思坊等等以为陈家倒台,而一段时间里一直没有人拿着文牒来接手管辖,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可以实质上独立的商家的群落中,引起的反响是非常大地。不少商家明显表示出了情绪,而在那其中,自然是有已经倒向了道明宗的人,不然。不可能之后道明宗的人会对那些商家做如此有针对性的说服工作。
    行思坊和孔严也不完全是因为估计还存活在世的这个陈楷,陈家顺理成章的少主。他们真正顾忌的是陈楷背后的东平的力量。陈楷甫到东平,就成为民政三处地处正。知道这一点的孔严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味道:陈楷在云州很受重用。他掌握地是官员的监察权,对于云州这么一个有着庞大精密,却又活力十足的官僚体系的地方来说,只有得到叶韬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信任,才能干得下去这个职位。而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陈楷干得很好。不管陈楷对于陈家的产业有没有想法。只要陈家一天没有死绝,那么,陈家作为所有这些产业的宗主。就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存在。这年头,大家还是认这个的。对陈家有所报效,哪怕和国家大业有些抵触,大家普遍也会原谅、理解、同情。但要是背叛了陈家,不管别人如何褒扬奖赏,事情一旦传出去了,戳脊梁骨的事情是不会少地。
    而孔严没弄明白,到底那个吕振到底是什么路数。要说他真是个从镇州落魄而来地世家子弟,大部分人是不相信地。能够短时间建起一个茶坊。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让茶坊成为安庆诸多名门女子聚集的首选地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地。可要说那是因为户部尚书孙波屏的支持,却又不像。孙波屏虽然自己也曾两三次光临圆缘园。孙眉儿更是有将圆缘园当作自己喝茶和交友的第一选择的趋势,但孙波屏却曾在公开场合拒绝了吕振免费招待孙波屏一家的待遇,将孙眉儿的花费结清了一次。虽然孙眉儿之后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少去圆缘园,但这件事情不少人知道,大家觉得,似乎孙波屏和吕振,也不纯是那种支持和被支持的关系,更像是比较纯粹的商家和重要客户。
    但是,吕振前后几次送到行思坊来装裱的那些画作,却让行思坊的那些匠人们惊艳莫名。那些个彩墨的画作,明显是这些年开始流行起来,有些东平风格,由戴秋妍弄出来的新的文人画风格。戴秋妍的画作在外面很少流传,但她的风格却为很多人所模仿。但是,风格可以模仿,那些绘画的材料和工具却是模仿不来的。西凌本地那些学习彩墨风格的人,要么辗转去弄叶氏工坊在位于丹阳的唯一一家出售颜料和画具的店铺里出售的那些价格高企的专业颜料,要么就自己想方设法配置,颜料的纯度也素质并不
    <;的运用也不是那种尝试摸索阶段的人能够画出来的。这些画作,假如吕振有兴趣放出去,一定会成为安庆那些书画藏家们追逐的对象。而一个能够拥有那么多,那么纯粹的“东平画风”的精品画作的人,他的来历如何着实值得推敲。当然,这些事情现在也就是在行思坊内流传,并没有人将这类事情捅到外面去。
    而吕振,这一次说是有一副重量级的作品,想让孔严过目,再决定如何装裱。孔严考虑了好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从表面上看来,这只是声名鹊起的吕振对声名卓著的孔严的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拜访而已。
    这还是谈玮馨第一次以吕振的妻子的身份露面,那些暗地里参见过谈玮馨的人自不待言,但谈玮馨在孔家大宅的亮相,却是让人瞠目结舌。谈玮馨从来就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当然,她也从来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只是长期孱弱的身体,长期被重重保卫起来的谈玮馨,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让人敬畏、不敢靠近的高贵感觉。而谈玮馨身上透露着的贵气,还混杂着浓厚的知性成分。虽然对于吕振夫妇的来历摸不准底的孔严已经带着家里的晚辈在前庭迎接,但初见叶韬和谈玮馨,还是让孔严有一种惊恐的感觉。这两人的确不是什么很高调的人,并不会咄咄逼人,但他们身上的那种沉稳凝重,那种从容,绝不是一个落魄商人或者普通的世家子弟能够拥有的。
    “吕先生,您说的画作?”极尽礼貌地将吕振夫妻迎入客厅之后,孔严越发不敢小看他们了。站在他们夫妻身边的几人虽然穿着非常朴素,但那种身板,那种精神内敛的感觉,让孔家大宅里的几位供奉非常不安。他们的说法是,可能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两个……能够拥有这种等级的护卫的人又是谁呢?
    “孔老先生,您请看。”叶韬点了点头,捧着装在盒子里的画作走进客厅的是扮作小厮的关欢,他还是最近刚刚来到安庆,来加强叶韬夫妇身边的防卫,同时也来通告他们,其他方面的各种部署已经基本落实了。
    “这是……这是……”当画作在孔严面前展开的时候,孔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行思坊第一次接到吕振拿来的有作者题签的作品。
    孔严没有敢伸手去触摸那张话,反而是站了起来,对周围那些孔家的晚辈们和侍从们吩咐道:“大家且都退下,除了这些客人,其他人一律离开客厅三丈之外。”
    大家感受到孔严的严肃,也明白来人必非凡品,毫无二话地就走了。等大家离开之后,孔严才非常小心地问道:“吕先生……您到底是?”
    在孔严面前展开的作品,是一副彩墨的山水画,绘制的是草原和山脉交会的地方,一副其乐融融的春景。但是,画作的题签却是戴秋妍,而绘制的时间正是今年春季。这副作品,还是戴秋妍的作品第一次在西凌露面,联想到戴秋妍的身份,这种画作显然不可能流落在外面。那么,这个吕振的身份,也就越发让人疑惑。
    “孔老先生,这里,只有我们和您。在这里所说的一切,要是有半个字流露出去,那么,后果都会非常严重。我希望你明白,这种后果,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喜欢的。”叶韬淡淡地说道,他很少使用这种赤裸裸的威胁的口气,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擅长使用。
    “老夫明白。”孔严没有一点脾气,点头道。
    “敝姓陈,现任北疆经略府,民政局三处处正。”
    “陈楷?”孔严几乎惊叫出来,他压住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少东家。”
    “是不是你,还有其他那些商号的少东家,这现在不是还是个问题吗?”叶韬淡淡笑道。“不过,老先生不必多虑。陈家经营多年,毕竟是知道你们几代人在行思坊投下的心血的。其实,以前也是家里长辈考虑得少了,当时,家里事情繁多,人员也杂,的确也没多少心思一家一家来区别对待。天可怜见,现在陈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倒是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仔仔细细地想这些事情。孔老先生,您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相信,你是知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你们,也应该是知道,当初我们陈家为什么会费了偌大心力建立起那么多产业来的。”  
 ⒈⒈第二百六十章 奖励与惩罚
        
    孔严愣了愣,他当然是明白陈家当初将那些忠心耿耿的家伙派出去建立这样那样的产业是为了什么,最主要就是为了那个看似飘渺的复国的梦想筹集资金。现在陈家说过仅存的眼前这一位,已经倒向了东平,倒向了云州,已经成为西凌最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物之一。而现在,这么个人物就在自己面前。孔严知道,要是自己在事后,哪怕是通过某些可靠的渠道将陈楷现在的身份揭露出来,都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应。尤其是对陈家所属的各种产业引起的连锁反应,更是难以估量。可能,会将那些前后来说服他或者想要试图影响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商家全都扯进去。但要是让他走出这里呢?陈楷会给自己考虑的机会,会让自己有选择的机会么?他之所以先前遣出所有的家人,就是考虑到在那几个超级强手面前,真的要是发生什么冲突,有再多人也是白饶。而现在,如果自己敢对陈楷说半个部字,那自己会不会立刻就身首异处呢?
    孔严的额头上涔涔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没有吭声,静静等着陈楷的下文。
    继续说话的却是谈玮馨,她的声音轻柔,她缓缓说道:“孔老爷子,因为您在别人来劝说您的时候不为所动。姑且不论您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做出选择,至少……这也是个态度吧。而既然这是我们希望看到地情况。自然对您也要有所扬。这行思坊是在孔家手里发扬光大到今天的,那就继续留在你们孔家手里吧。我知道,行思坊和官面上关系不错,消息灵通,也算得上是有很大利用价值。不过,我们也不强人所难。行思坊以后。每年的营业利润中,陈家只提一成,不再干涉孔家对行思坊的任何经营决策。自然,也就不会主动提供协助和指导了。相信以孔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怎么需要陈家地指导了吧。”
    面对谈玮馨的条件。孔严反而更忐忑了。他没有预计陈家和自己地接触会给出如此宽厚的条件。一成的利润……对于行思坊这种利润并不高,但在官面上的关系比较重要地机构来说,这等于完全放任行思坊独立自主了。
    “行思坊最初地那些文契。也是唯一能证明行思坊和陈家的关系的那些文契,现在就在我地身边。如果老爷子你同意这些条件。只要以后对所有那些前来劝诫你们主动脱离的人说,你们不背离陈家,那这些文契我这就可以当着你们地面销毁。你们获得的奖赏,是你们应得的,也应该是你们想要的吧:独立?”谈玮馨笑着问道。
    “您是?”孔严问道。
    “敝姓戴,”谈玮馨笑了笑。答道。这同样是很早之前就商量好的说辞。
    这个姓氏对于一个从云州来的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戴家出身地女子,以陈楷的妻子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就让孔严对陈楷的身份越发高估了。
    “可是……那些文书……”孔严早先得知地情况,陈家将那些重要地各种文契都放在了非常安全的地方。储藏起来。不被他人染指,哪怕是那些当初同样怀着复国梦想的同僚,不管是前朝苗裔还是教派组织都无法染指。而孔严同样知道。陈家被道明宗派人攻击追猎地时候搞得非常凄惨,不可能携带大量的东西离开,据说就是陈楷一个人,单枪匹马从道明宗的指缝里逃走了。那么。现在这些文书已经回到了陈家的手里,岂不是意味着陈家实际上已经可以凭着这些文书和对各地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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