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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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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幸存者
    我直到被山猴子用铁链子锁上,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始时,我一直都不相信自己落入魔爪是个现实。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山猴子走得很快,我一时跟不上摔在地上。它们不管不顾,依然向洞穴深处走去,锁链拽得紧紧的,我几乎是在地上拖行。我勉强站起,跟住它们的脚步,如果走慢点,铁索就狠狠勒在脖子上,呼吸都困难。
    洞穴越进越深,漆黑阴森,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刚才钟秀说,它们抓到囚犯会用各种刑罚去折磨。我心一直往下沉,平时打个针都嫌疼,一会儿如果皮鞭镣铐高跟鞋的全上来,得受多大的罪。看着黑森森的洞穴深处,我的心狠狠抽了几下。
    就在这时,走到洞穴尽头。这里应该是一座石窟密室,地面中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槽,上面悬着很多条粗粗的铁链子。山猴子慢慢围过来,我往后倒退几步,已经到了洞壁,退无可退。一只巨大的山猴子走过来,突然朝我凶狠一呲牙。它惨白的脸上,眼红如血,尖锐的牙露出来,把我吓得一哆嗦,手脚发软。
    山猴子抓住我的衣服,“嘶啦”往下一撕。我的衣服裤子很快就扒个精光,全身赤条条。我捂着下身,弓着身体,周围站着像看展览一样的山猴子,我真是感受到了无尽的耻辱。
    这些山猴子推着我到了水槽边,不知在哪拉动机关,那些铁链子“嘎吱嘎吱”放了下来。它们把我的双手锁在链子上,猛地一拉,我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在空中形成耶稣受难的姿势。
    控制机关的山猴子猛地一松手,我从半空直直下落,正掉进水槽子里。一瞬间,冰凉的水就侵满全身,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水也太凉了,估计接近零度,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处在冰水的撕咬下。我冻得脸色发白,感觉嘴唇都紫了,全身居然开始慢慢丧失知觉。
    山猴子们围在水槽子前看了看,互相唧唧喳喳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语言在交流。看它们那个眼神,好像意犹未尽,我冻得已经快丧失意识,忽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它们还想做什么?
    时间不长,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已经感受不到凉意,只有麻木和困乏。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似乎有种错觉,我不是困在冰冷的水里,而是在温暖的浴缸,累了一天,下班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在浴缸里,十分惬意。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眼前人影晃动,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能睡!意识一恢复,身体周围的那种冷刹那间又包裹而来。
    艰难睁开眼,看到山猴子在洞穴里忙进忙出。
    它们捧来许多柴火,在地上搭起一堆。然后在柴火上面居然架起一口大锅,里面满满一锅水。柴火燃烧起来,热气在洞穴里飘荡,吹到我的脸上,我更加难受。露在冰水外面的头感觉到了暖意,而浸泡在水里的身体还在受着冰冷的煎熬。
    看它们这么忙活,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吓得魂飞魄裂。它们不是要拿我放到热锅里煮吧?我记得日本人有个**实验就是这样,先把人在零下的低温中冻几个小时,全身都快成冰棍了再给弄出来,然后放到热水里泡。一冷一热的刺激,就是铁板也受不了。被实验的人无不皮肉尽烂,肢体脱落,哀嚎很长时间才会死去。
    我越想心越凉,下定个决心,如果一会儿山猴子真的折磨我,我得想办法自杀。你们别当笑话看,这是我当时最迫切的想法,反正都是一死,我可不想在痛苦中死去。
    正想着,“嘎吱嘎吱”铁链响动,我又被拉出水面,赤条条挂在空中。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山猴子操纵着锁链,我在空中横移,慢慢来到那口巨锅的上面。锅里热水沸腾,喷出股股热气。
    热气和我身上的冷意一相交,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我在空中拼命挣扎,挣得锁链子直响。看着下面的沸水,我的精神整个崩溃了。别看平时探讨生死夸夸其谈,可真要处在生与死的瞬间,那种滋味真是无法描述。
    山猴子缓缓旋转铁链,我的位置越来越低,脚下热气滚滚。
    还有半米就要进锅的时候,忽然洞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我因为背对洞口,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已经进了石窟。
    山猴子唧唧乱叫,我挂在空中轻轻晃着。
    这时我听到在山猴子中,居然有人说了句人话:“你叫刘洋?”
    我已经迷糊了,勉强“嗯”了一声。这时,链子“嘎吱嘎吱”响动,我从空中被放了下来。
    我摔在地上,地面又冰又冷,可比那一槽子凉水是好多了。我慢慢睁开眼,看到在一群山猴子中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长得并不像人,如果只有他自己出现,我绝对不会把他当个人看。可是混在一群更不像人的山猴子里,他像人的指数就极具增加。
    他也没穿衣服,全身**,身体和山猴子一样都是雪白。这种白极为病态,就像是被生生抽空了所有的血,呈现出的惨白色。他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的斑点,完全的白色,白色的脸,白色的头发,白色的手和脚,甚至眼睛都是白色的,看不到乌黑的眼珠。尤其那一头白色的长发,披肩而下,就像戏剧里的白毛女。
    这一头白发固然惊悚,但配在这个人身上,却衬托出一种不寻常的气质,就像是小说里闭关修炼的世外高人。
    他用尖尖长长的指甲指着我,有些生涩的汉语问:“你叫刘洋?”
    我惊恐地点点头。
    “吓到你了吗?”他微微笑着:“我不会咬你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他说话语速不快,慢条斯理,声音里却有一种威压,冰冷得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我已经被冷水槽子蒸汽热锅彻底弄萎靡了,不敢抖什么机灵,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吧。
    他说道:“你认不认识李扬?”
    我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一个生存在兴安岭大山里的怪物,竟然知道李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犹豫,点头道:“认识。”
    那人神色有些暗伤:“我在梦里见过他。”他冲着山猴子唧唧叫了几声,那些山猴子来到我面前,用破布给我抹抹身体,然后把衣服扔给我。
    那人转身出了洞穴,消失在黑暗中。
    我穿上衣服,身上冷意未消,精神很是萎靡。被山猴子押送着,来到一处洞穴深处,地上有一个曲木整条树干削方了做的木盖,呈九宫格形,透过这个盖子看下去,下面是一条漆黑幽深的阶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两只山猴子掀开木盖,把我推了下去。我狐疑地顺着阶梯往下走了几步,只听一声脆响,木盖在头上重重关上。我又走回去,看到有三四只山猴子在外面站岗,看到我靠近木盖,全都呲牙表示愤怒。我只好搔搔头皮,顺着黑暗的阶梯往下走。
    这里十分空旷,偶尔能听到水滴不知在哪轻轻滴落,发出一阵阵回音。
    我小心翼翼下到阶梯的尽头,眼前呈现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洞窟。洞窟里居然拉着数根电线,亮着许多盏幽暗的灯泡,一台老式留声机正在“呜呜呀呀”放着不成调的曲子。唱机和唱盘年头也太久了,声音效果很差,基本上跟噪音差不多。不过细听,那曲调倒有些像钟秀有一次哼唱的日本民间小调。
    一张石椅上坐着那个全身雪白的长发人。看到我来了,他从椅子上慢慢走过来。
    我看着他有点害怕,情不自禁到退一步。他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像是洞察了我的情绪,非常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他说道。
    “你究竟是谁?”我问。
    长发人说:“我是我们族里唯一还保留高度智慧的人。”
    我听的愣了:“你是说山猴子?”
    “你们管我们叫山猴子?”那人若有所悟:“还真的比较贴切,我们就是山里的猴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怆。
    长发人道:“你就管我叫刘小军吧,这是我很早的名字。”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问。
    刘小军来回踱步,走了两圈,说道:“我们是日本人**实验的幸存者。”
    “啊?”我虽然隐隐猜到过这个结论,可是现在一听他这么说,还是感到万分的吃惊。
    刘小军道:“日本人在战败撤离的时候,把所有关押在基地里的囚犯全部杀光。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卡车装着我们胞人的尸骨开到山外的隧道里,用尸体铺垫整条路。”
    我听得屏住呼吸,他说的是对的,我曾经在那条隧道里看到了相关的幻象。
    “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问。
    刘小军神色哀伤:“越狱。当时一共联系了一百多位兄弟姊妹,结果越狱失败,死了一大半,最后只逃出二十几个。这二十几个人之所以能逃离生天,就因为他们刚刚接受了日本人的试验,变成了不死人。”



第三十九章 捕捉灵魂
    “你们都是不死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日本人到底在试验什么?”我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刘小军没有回答,而是颇有兴趣地看我:“你和李扬是什么关系?”
    “算是生死之交。”我察觉出他和李扬似乎颇有些渊源,赶紧把关系往深里说。
    刘小军神色如常,自顾自说道:“很长时间以来我总是在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回到了家乡。我的家乡临着大海,那里有我儿时经常去玩的沙滩。在那片沙滩上,我看见了一个人,我们聊了很多东西……”
    “你见到的人就是李扬?”我问。
    刘小军点点头,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其实那不是梦。我们山猴子,”他笑笑,有些凄苦:“已经无法做梦了。所谓的梦,那是一个特别的世界……我把我的苦恼告诉了梦中的李扬,他说只有一个人才能帮我,那个人叫刘洋。你是吗?”
    我听得心怦怦跳,这个李扬就算是到了那个世界,也不忘给我添麻烦。不过也幸亏他,要不然我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要我帮你什么呢?”我问。
    刘小军走到放着留声机的桌子前,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看看。”
    这是个资料档案袋,牛皮质地,非常老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把资料袋口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文件。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把文件掏出来。这些文件,能看出来时间非常久远,纸张很脆,可能力气稍微大一些就会碎掉。
    最上面一张纸上用钢笔字写着日语,可以看出时间很久了,钢笔字的字迹都有些凝滞,显出很深的颜色。我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份病人报告,我虽然不会日语,不过日本文字和汉字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大概也能猜出个三四分。
    上面写着:病人编号:439【刘小军】,收入:1938年8月23日。背景:劳民(后面还有几行字,都是日语,看不太明白。)实验协议:第一阶段。
    我疑惑道:“这是你的病案?”
    刘小军点点头:“当时关押在基地的人都有一份病理档案。日本人怕暴露他们的行为,我们对外就是以病人称呼。
    “实验协议,第一阶段。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刘小军没说话,背对着我。
    我看看下一张纸,上面写着“编号sp:267。2。8”档案,里面写满了印刷版的日语。在日本字的字里行间,不知谁用铅笔写了许多繁体字。我大概看一下,应该是对这份日语报告的补充和标注。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远,铅笔字已经有些模糊,加上又是繁体,看得我脑瓜仁疼。努力分辨着,大概猜出一点端倪。
    这份档案上里有一个日本词出现的频率最高。在这个词的后面,铅笔写的繁体字做了标注,把它翻译成“内物”。
    我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所,这“内物”好像是人身体里某种物质。整整这一篇报告,都是在对“内物”进行分析和阐述。在我的理解里,日本人的许多试验都是建立在研究这个“内物”的基础上,这东西好像是整个“大红莲”实验的纲领。
    “‘内物’?这是什么?”我问。
    刘小军似乎在沉思,被我一问,醒过神来:“哦,你看到那篇报告了。上面的铅笔注释是当时一起越狱出来的一位好兄弟做的,我们都管他叫秀才,所有人里只有他学问最高,也精通日语。我们盗窃了基地一些日本人的资料,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手里的这些文件,都是我们当时冒着生命危险,趁着日军撤离慌乱的时候偷出来的。这个‘内物’我也解释不清,你可以这么理解,它指的就是人类的灵魂。”
    我听得愣住了:“‘内物’就是灵魂。”
    刘小军点点头:“我还记得当时秀才翻译这篇报告时,曾经说过,日本人所说的‘内物’是灵魂能量的物理表现。这些词我们都不懂,甚至灵魂这两个字都没人理解。秀才换了一种说法,说日本人其实在研究我们的三魂七魄。”
    “这位秀才还真是个人才,他现在在哪?”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刘小军曾经说过,他是它们这个族群里唯一还有高度智慧的。这么说来,那位秀才已经死了?
    刘小军微微一笑,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你会看到他的。”
    我重新翻看这份报告,耐着性子仔细阅读日文中间的繁体注释,终于弄清了一个大概。如果把“内物”理解成灵魂,那么这篇报告的主题就呼之欲出了。日本人在这份报告里,提出一个想法,“灵魂”这个抽象的概念其实是自然界中某种物质化的东西,他们认为灵魂是一种能量,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那时候在物理学界,已经有了能量不灭的定律。日本人认为,人死后,灵魂是存在的,作为能量也是不灭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灵魂,是否遵循宇宙间的物理定律。
    看到这,我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凉意从我的脖子一直蔓延到我的脚跟。先前老张带回的走阴黑匣子、姚兵带出的那管神秘药剂、河南郑州编号377的不死犯人……这些蛛丝马迹无不说明,日本人在做一种实验,这个实验有关人的生死,有关阴阳两界。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看到这份日本人在几十年前,做的如此严谨的分析报告,我还是有一些心惊胆寒的感觉。
    日本人是用一种很严肃的治学态度,把灵魂和阴间作为一种物理现象、一门科学,进行系统研究。这种实验,冰冷严肃,无视人性,完全站在上帝角度,严谨地解构生命。这倒符合二战时期日本人诡异癫狂的行为特性。
    我翻开下一页纸,上面写着“编号01实验”,有了铅笔字的注释,我很快理解了这份日文报告的内容。
    难怪这份报告要放在“01”的位置,这份报告里所记载的实验,是在测试人类到底有没有灵魂,有没有“内物”。
    如果有灵魂,那么再展开其他一系列针对性的实验。如果压根没有灵魂,那干脆就别扯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份报告,说实话,看不懂。这份报告是基于非常严谨的电磁物理实验,上面写了很多这个领域的专有名词,就连那个秀才,都没法做到准确通译。他的铅笔注释里,很多都是猜想。而这种猜想,在我看来,存在很多谬误。可以想象一下,一九三几年的一个略通日语的中国劳工,怎么可能理解当时最先进的电磁物理技术。
    在这份实验里,日本人设计了一种物理装置,这个装置上装着电磁感应器和光电感应面。只要是有微弱的能,就会使这个装置产生反应。这个装置极其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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