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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咒羊皮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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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曙光重现(1)

  在翻腾的河水中,群羊们被一头头冲离了河岸,开始在水流中起伏挣扎。 
  而前方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大海的咆哮声。 

  如果顺着水流漂下去?或者被河水淹没? 

  苏丹简直不敢想像下去,自己难道会成为了全村人的罪人吗? 

  他急切的在河边大声呼喊起来,但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头头羊只,在水流中痛苦的悲鸣。 

  “你们是人,不是羊!” 

  他继续叫喊着,但在心中,已经觉得一阵阵剌心的痛。 

  全村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内,如果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恢复人身,就将统统撞在礁石上,葬身大海。 

  在不知不觉间,苏丹的眼睛里,涌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滴落在嘴唇上,发苦发咸。 

  但羊群仍然随着水流,向着远方的大海冲去,只剩下无数个在水中沉浮的白色斑点。 

  苏丹呆呆的站在岸边,心里一片空白,只有无言的巨大悲哀,让他喉头哽塞,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一瞬间,透过汹涌的水流声,凄惨的羊鸣声,还有咆哮的海浪声之外,在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 

  在开始时,还不明显,非常模糊,但到了后来,却变得渐渐清楚起来。 

  “苏丹,你这个鬼东西,害得我们这么惨,现在又躲在那里呢?” 

  这是村长的声音,而后面又传来了一句呼喊: 

  “苏丹,你现在藏在那里呢?快出来吧!” 

  哦,这是妈妈的声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物?! 

  苏丹一下跳起身来,向着小河的尽头跑去。 

  转过一个河弯后,前面已经是大海中密密麻麻的礁石。 

  但与此同时,他却看到了一幕奇怪的景像。 

  一头头由村民变成的羊,在冲向礁石的一刹那,竟然都伸出了手臂,抓住了一根根横躺在河边的树干,重新恢复了人身,爬上了河岸。 

  那股求生的意志,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果然唤发出超常的力量,解开了那个可怕的魔咒。 

  村长,还有村长太太,隔壁的邻居,都一个个从河水中爬了上来,只是神态却狼狈不堪。 

  “真是太好了!” 

  还没有等他说完,只觉得耳朵一阵酸痛,连头都不用回,就已经知道,这肯定像往常一样,又一定又是爸爸的手,在拧自己的耳朵。 

  “ 轻点,轻点!” 

  苏丹呲牙咧嘴的说着,但与此同时,脸颊却溅上了几滴温暖的液体。 

  他抬头一望,平时最坚强的父亲,竟然泪流满面,一把抱过他,痛哭起来。 

  父子两人,就是站在这条小河边,一起用泪水,来交流这种人世间最可贵的亲情。 

  当学校下课的铃声,在校园里回响时,已到了放学的时候。 

  胖校长站在校门口,仍然没有看到苏丹的身影。 

  “哼,肯定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旷课。” 

  他恨恨的说着,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如何严历批评这个不守规矩的调皮学生。 

  而大岬湾村的学生们,也一哄而散,沿着山路、快步向着家里走去。 

  在通常情况下,那里已经开始飘散出饭菜的诱人香气,餐桌上也会摆好碗筷,等着自己到来。 

  但当大家今天走回村庄时,才发现四周围的气氛,非常不同。 

  空气里竟然没有一丝饭菜的香味,而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衣衫不整的聚集在村口空地上,口里还说些奇怪的话语。 

  什么羊啊,人啊,还有长谷骗子等等。 

  那位受人尊敬的村长太太,现在却满脸悔意,缩在一旁,而平时最怕老婆的村长,却狠狠训斥着什么。 

  至于在一旁的木栏杆里,还绑着一头遍体伤痕的白山羊,身上被吐满了口水,正在哼哼乱叫。 

  大人们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当这些天真可爱的小孩们,心中还疑惑不解的时候,他们可以永远也想像不到,仅仅在数个小时之前,这里却发生了一场生死搏斗。 

  他们的父母亲人,差一点被变成山羊,赶到千里之外的遥远地方,成为马戏团里的动物。 

  只有苏丹离开了这个喧闹的环境,静静躺在自己的小房里,发出均匀的鼾声,他实在太疲劳了,现在只有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五章
曙光重现(2)

  几天过后,这里又都恢复了平静。 
  渔民们忙着出海打渔,而空气中似乎又洋溢着安静祥和的气氛。 

  只有一个远道来的客人,来到了这里。 

  他就是苏丹一直盼望着的安藤。 

  当他的身影,出现了村口时,苏丹一下扑过去,抱着他哭了起来。 

  而安藤一边安慰着他,一边从身旁拿出了一个漂亮的木盒。 

  苏丹一下子就高兴的跳了起来。 

  因为那是叶子送来的礼物,里面装着她亲手制作的美味糕点。 

  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在日本的时光,虽然短暂,却也经历了人生中的一次次重大考验,并羸得了一份可贵的真情。 

  打开的木盒,在阳光下散发着香气,而里面装着的各式糕点,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空气中回响着苏丹的天真笑声。 

  至于那只一直围在栏杆里,由长谷变成的白山羊,则瞪着悔恨的眼睛,凝望着这一切。 

  他将被安藤亲自带到日本,等待他的,除了法律的惩罚之外,还有良心的遣责。 

  而在湿润的海风吹拂下,仅仅过了一天之后,安藤就带着众人的祝福,又踏上归乡的道路。 

  在临走之前,他还特意抚摸着苏丹的额头,低声说道: 

  “等你长大后,记得要到日本来玩哟,我和叶子,还有智美,都等着你。” 

  苏丹重重的点着头,长大成人,对他来说,似乎还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但生命的历程,却如流水一般,迅速流过。 

  也许只要几年之后,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人,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乘坐着飞机,飞向未来的旅程。 

   

  安藤乘坐的汽车,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地平线上,空气中除了海浪的拍岸涛声外,依稀还传来那只山羊的悔恨叫声。 

  对于苏丹来说,一切的苦难,似乎都已结束,他又要重新回到读书考试的烦恼生活之中。 

  至于那卷曾带来无穷祸害的咒语书,在一个睛朗的早晨,被苏丹等人一把火烧掉了,剩下的灰尘,也奢被扫入了深深的大海。 

  至于那个古怪的金属盒子,依然存放在村长的柜子里,只不过,他的那位太太,再也不敢去碰那个奇怪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古怪事情的由来,却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时不时会让苏丹感到一丝困惑。 

  在这片偏僻的地方,是否真得生活过一个拥有奇异能力的神秘民族?他们后来又到那里去了?这卷奇怪咒语书,又是怎样产生的呢? 

  但每当苏丹仰望繁星满布的夜空,或者远处海面上掠过的轮船旗杆时,总会想到,终有一天,这一系列的谜团,都将一一解开。 

  只是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晚到来哟。 

  他自言自语般的说着,随手从身旁拿起了一份由安藤寄过来的剪报。 

  上面登载着这样一个消息。 

  “鼎鼎大名的铃木马戏团,已经解散,老板铃木先生,正为所犯下的多项罪行,接受警方的调查。” 

  而上面,还有一幅铃木老板掩着脸孔的狼狈相片。 

  每次看到这里,苏丹都会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一瞬间,那些难忘的岁月,在运输船上,在森林里,在马戏团中,一切的一切,都会涌上心头,让他百感交集。 

  海风继续在这个小渔村里吹拂,渔民们也会准时出海。 

  在春去冬来的岁月里,苏丹在不知不觉间成长,成熟与稳重,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 

  以至于每次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自信,都会让胖校长心里隐隐一震,不敢再责骂他一句。 

  有一天黄昏,苏丹又一次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山冈走去。 

  晚霞的光芒将裸露的山石映照得一片金黄,山上的树木也披上了一道金光,显得特别的绚丽耀眼。 

  在他眼前,又闪现出那个隐密的小山洞。 

  在这里,他曾和小伙伴们发现了那个奇特的盒子和里面的咒语书,让自己的命运,被猛力扭曲了一场。 

  他试着迈动脚步,想走进去再看一次。 

  但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一样,难以迈动。 

  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止住了脚步,他靠在山壁旁,双手紧紧抓着凸出的岩石,眼睛看着这个黑暗的洞口,似乎里面仍然隐藏着许多可怕的东西。 

  一只飞翔的山鹰,大声啼叫着,从山谷低处飞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圆圈,让他突然间想到,自己这段可怕与奇怪的经历,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未来的岁月里,将会有更多的奇特经历,在等待着自己。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也许一个有意义的人生,总会充满了惊奇与波折。 

  “咩!” 

  他学着山羊般,对着山鹰大喊了一声。 

  顿时间,在山崖下面的空谷里,传来了无数声的回音,就像有许多只羊在齐声呼唤。 

  那只山鹰猛然一惊,身体用力一抖,向着山冈外面的大海飞去,在天际线上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圆点。 

  苏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强劲的山风,夹带着潮湿的气息从身边掠过,带来一阵哗哗的声响,在山谷里漂浮回荡,一直吹向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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