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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正邪天下-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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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此人在牧野静风还是“霸天十卫”之时的时候,便已认识牧野静风了。 

  牧野静风一听此言,大觉诧异。 

  就在这当儿,城门处聚来不少人,对牧野静风指指点点,脸上都有惊愕之色,又有人飞也似地向城中疾奔而去,想必是去通报了。 

  这时,有两个年长些的霸天城人上前对牧野静风道:“穆卫爷,你真的还活着么?” 

  敏儿心道:这话问得可有些奇怪了,不是活人,还是鬼不成? 

  牧野静风翻身下马,道:“我已不再是霸天城中人,二位不必如此称呼,至于我是不是真的活着,被你们这么一问,我倒也真的有些糊涂了。” 

  两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穆卫爷莫见怪,在下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前几天,有一自称夕苦的老儿杀进城来,说是……咳……说是已将穆卫爷杀了… 

  牧野静风失声道:“夕苦?把我杀了?”他心中的吃惊程度着实不小! 

  就在这时,城中飞速闪出一彪人马,被众星拱月一般拱卫于中间的气宇俊朗不凡,牧野静风定神一看,正是范书! 

  范书远远地便道:“是牧野兄么?你真的还活着?” 

  牧野静风顿时哭笑不得。 

  一日前。 

  牧野笛离开霸天城,正待由城门走出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转眼便已近在咫尺,牧野笛正待闪开之际,却听得“吁”地一声,马蹄声在他身后骤止,牧野茁一回头,看到的是端坐于马背上的小水以及他另外牵着的一匹马,马全身粟红,不同凡响,想必脚力颇佳。 

  小水翻身下马,向牧野笛深施一礼,巷声道:“城主让在下把这匹马送给牧野先生,请牧野先生务必收下。” 

  牧野笛略一沉吟,便道:“代我谢过城主好意!” 

  此时他急于知道师父如何,一匹良驹对他来说颇为重要! 

  范书总是能替人把任何事都考虑得很周全。 

  牧野笛别过小水,立即插马疾驰,向河南汝州方向奔去。 

  到达不应山数十里之外,已是第二日傍晚。 

  此时,恰好是牧野静风到达霸天城的时侯——当然,对这一点,他是一无所知的。 

  到了离不应山只有二十几里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再往前走,便全是密不透风的丛林,马自然是不能骑了,牧野笛便弃马而行。 

  此时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牧野笛只能认准不应山的方向,径直前行,因为伤势未愈,所以身手大不如平时,十余里的路他竟用了近一刻钟,才到达绝崖下。 

  牧野笛一边喘着气,一边仰天向上望去;只见不应山直耸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到顶。 

  牧野笛不知师父空灵于是否有危险,眼看可以知道结果的时候,他的心情便格外地紧张了。 

  长吸一口气,牧野笛强自静下心来,等平静下来,他才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没有带上骨笛! 

  先前他与师父空灵子联络皆以骨笛传声,如今骨笛不在他身上,这却如何是好! 

  想了想,牧野笛心生一计,他在崖下四周寻找了一番,最后竟真让他找到了一丛丛竹,恰好可用。 

  牧野笛便用剑斩下一根丛竹,取下一截,然后再挖出几个孔来,又将用剩的竹子小心剖开,再细心剥下一片竹膜,粘在竹孔处。 

  一只笛子便成在手! 

  牧野笛试了试音,再用剑对笛孔精加修整,一吹,与骨笛的声音已相差不远。 

  他便提聚内力,然后,将内家真力由笛声一起送出,在夜空中传出极远。 

  吹完之后,牧野笛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却是如潮般汹涌起伏! 

  他甚至不敢向崖上望去,因为他害怕见到他担心的结果——师父再也不能放下藤葛结成的绳索了! 

  正恍惚间,他忽然听到极低微的呻吟声。 

  牧野笛大震,在这样的荒野之地,怎么会有呻吟声?难道是自己受伤后功力大减,加上连日奔走太过疲惫,以至于幻听了。 

  这时,头顶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牧野笛大喜,蓦然抬头,果然看到一条藤葛结成的绳索已垂下,离地面不过几丈高。 

  这岂非说明师父空灵子是安然无恙? 

  牧野笛久悬的心终于落定! 

  就在这时,又有轻微的呻吟声传入他耳中,这次比上一次听得更为清晰,就在离他不过几丈远的地方! 

  牧野笛在刹那间转念无数。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夕苦?夕苦来不应山自是对师父有所不利,不料他的武功终是不如师父,所以被击伤了! 

  他之所以会如此猜想,是因为会来这样荒野之地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何况又是在这样的夜里在此出现的人? 

  师父空灵子安然无恙,最大的可能便是夕苦已被师父击败! 

  想到这一点,牧野笛再也忍不住,他顺着呻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然,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还想到了这也可能是夕苦设下的一个圈套,要引他上当,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牧野笛的武功本已不如夕苦,如今牧野笛又有伤在身,自然更无法与夕苦对抗,夕苦若是在不应山脚下杀他,根本不要多此一举地设下圈套。 

  绕过一棵歪脖子树,牧野笛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伏身倒在地下的人,正在痛苦地扭动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身下的地面已是湿湿一片,仍有血由他弓曲起的腹部流下。 

  这人绝对不是夕苦,因为从背影上也可以看出这个人很年轻,像牧野静风、范书他们那样年轻! 

  牧野笛很谨慎地向对方靠拢。 

  就在这时,那本是如虾一般痛苦地蜷曲的身子突然一侧,似乎已支持不住,向地下倒去! 

  就在他由背向牧野笛的方向侧身翻倒变成仰面向上的一刹那,牧野笛已借着淡淡的星光看见此人的容貌。 

  他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完全凝固。 

  因为他赫然发现倒在地上的居然是牧野静风。 

  牧野苗的思维在一刹那间出现了一片空白。 

  风儿不是已遭遇毒手了么?怎么会在这儿出现?难道当时是夕苦在骗我?风儿又怎会受伤? 

  所有的问题纠作一团,牧野笛便如傻了一般,只是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腹部一痛! 

  已有什么东西洞穿他的腹部,但腹部并没有兵器或暗器冰凉感觉! 

  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是“平天六术”中的暗器手法,一招“无中生有”,唯有以这种暗器手法,才能以内家真力化作锐利暗器,取人性命!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心顿时悲哀如死! 

  能使这一招的只有他、牧野静风及师父空灵子三人,也许还有夺得了“平天六术”的夕苦。 

  “风儿竟以‘平天六术’中的暗器手法对付我么?”牧野笛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据说风儿他中了邪门手法,日正夜邪,难道他突然袭击我,就是基于这种原因么?” 

  此时,他对自己所受的伤反倒忽视了——也许是因为他心灵所受的伤比他肉体所受的伤更重。 

  但风儿还活着,这岂非又是一件好事? 

  牧野笛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一切的变化都太不可思议了,远远超越了牧野笛心理的承受能力! 

  地上的“伤者”已一跃而起,显然他根本没有受伤,对于这一点,牧野笛反倒并不意外,他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星光下那张俊朗的脸。 

  那人轻轻地道:“你不用伤心。”声音很温柔,但他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吃惊,他继续道:“因为我是范书!” 

  范书? 

  范书!! 

  牧野笛先是一呆,然后心中便如同被一只巨锤重重一击般,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便有鲜血由喉间涌出! 

  他的确是范书——除了范书,还会有谁能在突出毒手后,如此平静,如此温柔地说话呢? 

  范书又道:“我还要告诉你,你儿子牧野静风的确没有死,夕苦反倒已死了,我之所以把此事告诉你,是想让你在死亡之前能开心一点。” 

  牧野笛想伸手拔剑,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已使不出一点力气。 

  范书轻声进:“还有我说过用高丽的杜鹃花与菊花接栽成的菊花吗?而它的腥臭味却是因为它已淬了毒,一种很特殊的毒,它会在你体内一直潜伏,直到你受了外伤,它便会发作——哪怕只是被划出一个小小的刀口,也会发作,所以,除了面对死亡,你已无其他的路可以走!” 

  牧野笛的全身变得越来越冰凉,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7气息般难受。 

  他极吃力地道:“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范书轻叹一声,道:“很简单,因为曾有不少人说我与牧野静风是武林后起之秀,但我又怎能允许别人与我同起平坐?”顿了顿,他又道:“我早已可以得‘干天六术’的六本武学经典,而不为任何人所知,但既然牧野静风他已习得了‘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我若再练,岂不是等于跟在他后面,很难有超过他的机会?所以我宁可不要这六本武学经典!” 

  说到这儿,他打住了话语,并吁了一口气,方又道:“我不能让师祖他老人家等得太久,牧野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便留在九泉下慢慢思索吧!” 

  说到这儿,他抽出他腰中的刀,横横扫过。 

  很平静的刀法,速度也并不快,但牧野笛竟已闪让不开。 

  他如一棵被伐倒的树般向后倒去,在他生命结束前的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师父空灵子,他不知道面对范书这样的人时,师父空灵子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 

  生命消亡之时,他仍不肯闭上双眼! 

  范书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从一旁草丛中取出一件包袱,里边有一袭衣衫,范书迅速换上,接着从牧野笛身上掏出武学经典,然后将牧野笛的尸体移至不易察觉的地方,这才回到崖底。 

  这时藤葛早已落地,而且等了片刻,范书赶紧抓住藤葛,正如他所想象的,藤葛开始徐徐上升! 

  范书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牧野笛,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要设法让牧野苗为他指引寻找一代武祖空灵子的路。 

  范书自见识了“平天六术”的绝世不凡之处,便知创出这等武学的人绝对是世外高手,范书希望能够从他那儿得到更高的武学。 

  这样做当然很冒险,但范书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是一个魔鬼般的天才! 

  他知道像牧野笛这样的人,是无法逼他做任何事的,如果想以某种手段迫使牧野笛说出如何才能找到空灵于,其结果只能如当初逼迫武帝祖诰般一无所获! 

  所以,他要设法让牧野笛完全信任他,唯有如此,他才能让牧野笛相信夕苦来了不应山的说法,牧野笛一旦听说夕苦来不应山,立即会联想到夕苦可能会对他师父不利,如此一来,范书便可以借机跟踪至此处。 

  当然,能成功地跟踪牧野笛,与牧野笛所骑的马也有关系,范书送给他的马与范书追踪他所用的马,皆是来自于蒙古,而且是一公一母,平日便形影不离,所以范书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自己准确地追踪牧野笛! 

  倘若牧野笛的功力没有因为受伤而折损过半,那么也许范书在进入不应山四周山坡后,会被牧野笛发现,而今牧野笛因功力不济,耳力目力却不如平时,加上范书又有从武帝祖诰那儿学来的独步天下的“风云步”相助,追踪了十几里山路,竟没有被牧野笛发现。 

  范书只觉自己不断地上升,向下望去,已深不见底,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倘若牧野笛的师祖已察觉有异,把我带至半空,再突然削断藤葛,只怕我便难以幸免了。 

  这念头一起,他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离“齐平台”已只有数丈距离了。 

  既然范书在此,那么牧野静风在霸天城见到的范书又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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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孰真孰假  
    
  
  牧野静风一见范书出城来,内心便被难以名状的情绪所填满,面对“范书”的问候,牧野静风沉默着。 

  “范书”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快步上前,道:“前天夜里夕苦冲入霸天城,说牧野兄已被他所杀,我还信以为真,现在看来,只是他的诈兵之计而已!” 

  牧野静风冷冷地道:“夕苦已被我所杀,又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夕苦?” 

  “范书”一怔,很意外地道:“是么,那么我所见到的夕苦又是谁?”说到这儿,他忽然“啊”了一声,道:“我曾在地下山庄留有二百兄弟,为何不见他们与你同来?” 

  牧野静风沉声道:“他们不是被你杀了么?” 

  “范书”忽然脸色变了起来,他道:“牧野兄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弟?” 

  “因为你要拖延时间,让我难以尽快赶到霸天城。”牧野静风道。 

  “范书”皱眉道:“我为何不想让你尽快赶到霸天城?不瞒你说,倘若你此时不来,我定已让我的人设法找到你,要你赶来霸天城,因为令尊牧野先生昨天突然不辞而别,我知他有伤在身,怕有什么意外。” 

  牧野静风身子一震,断然喝道:“你休得再撒弥天之谎,快说出我爹的下落,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范书”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明白牧野兄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如果我欲对令尊不利,又何必救他?” 

  这时,叶飞飞在牧野静风身边轻声道:“牧野先生的确是他救的,也许此事另有曲折,还是先莫冲动为好!” 

  牧野静风强忍一口气,对“范书”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爹的去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霸天城有三千弟子,不可能不知道我爹何去何从!” 

  “范书”脸色倏变,道:“我与你本同为霸天城十卫,看在这一份上,我才救下令尊,我不知道令尊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图谋的,若是说每一个救人的人都必须要时刻关注被救的人的行踪,那未免太滑稽了吧?我并不想你对我有谢意或报答什么,但我也不愿被人无端指责!” 

  牧野静风一愕,他此次来霸天城,的确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范书似乎是在蕴酿什么阴谋,但自己并无证据,一切都只是想象与猜测而已。 

  一时语滞。 

  这时,敏儿道:“范城主,你对霸天城荣旗主可信任?” 

  “范书”迟疑了一下,方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是霸天城的旗主,自说明我是信任他的。” 

  敏儿道:“但荣华却亲口告诉我他曾接到你的命令,要他不惜一切手段阻止我等的行程,尽可能让我们迟一些赶到霸天城,这又作如何解释?他可是你亲信的人?” 

  “范书”一怔,忽又恨声道:“荣华竟敢散布谣言伤我!” 

  敏儿冷冷一笑,道:“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牺牲百多名弟兄的性命,荣华已觉心寒,同时他很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会反咬一口,为了霸天城一百多冤死之人,他愿来此为我作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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