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沧海换桑田 作者:一梦已过往(晋江2013.08.06正文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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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念我三年来没有在一个地方稳定过的生活了，被人找不到也是一种成就感。
我和欧阳又开始低气压，加上最近他说要一起回家的事，我一直不同意，闹得我们很不愉快。陪他回家吃个饭倒是没什么，可是那意味着什么我想欧阳不会不明白，他带回家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我实在是烦的厉害，就给Jade打电话想跟她说说话。但是Jade的电话打不通，一直打不通，我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我都试了，但是还是联系不上她。眼前的事被我放到了一边，在周末的时候，我一个人就踏上了开往她城市的火车。
因为来过一次，所以我还是找到了Jade的家。我按了很久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她的电话我依然打不通，正当我要报警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Jade的脸色很灰白，那时我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她脸上的病态了。
“你怎么了，晴晴？”我随着她进了屋，忙拉着她的手试着她的体温。“我没事。”Jade边说边往卧室走去，无论我怎么追问，她都是躺在床上再也不说话。
屋里的窗都紧闭着，厚厚的窗帘遮挡的屋里没有一丝光亮，Jade形容虚弱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她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再也抓不住的地步。
床头摆放着几瓶药，我拿起来看的时候碰掉了下面压着的纸。
是一张诊断书，一张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诊断书。
“小欢，我冷。”躺在床上的Jade柔柔的开口，我脱下外套，挨着她躺下然后握紧了她的手。“小欢，你还记得你把我从雪里领回去的那天吗？”Jade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话好像贴在我耳边说出的一样。
“我只记得从那以后，你得了很严重的风湿症。”
“小欢。”Jade的呼吸很轻却很缓慢，“你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失约吗？”
“大概因为他女朋友吧。”我猜的。
“呵呵。”Jade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小欢，你真聪明。他真的是因为他女朋友。”
Jade拿起床头的诊断说：“他女朋友那天去医院打胎，打掉了他这一生第一个孩子。”
我紧紧地握着Jade的手，却发现一直都是我自己在颤抖，Jade冷静的让我有些害怕。“他那个时候还是会痛的，再花心的人，也有年轻的时候。我那时就在想，如果那个让他那么痛的人是我该多好，这样他就能永远都记住我了。现在我终于能体会到这份痛了，却开始庆幸这不是他给的，我那么爱他，我真怕我一不留神就会恨他。”
“这个孩子……”“是那个人的，不过我们刚刚分手了。”“晴晴，他有责任……”“小欢。”Jade的眼神没有攻击性，却生生让我说不出话来。“我敢做就不怕一个人承担。”呵呵，敢做就不怕承担，Jade还是没有变过，决定好的事从来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7
7
我给老头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然后手机就关机丢在一边了。我买回了许多补品照着网上搜的方法一一做给Jade吃，她笑说我越来越是贤妻良母的范了。
Jade的状态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悲伤，只是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她会突然清清淡淡的留下几滴泪，我想是为那个过早夭折的孩子。
我在这已经快有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下楼买点吃的，我几乎没有跟外界有什么接触。Jade更是如此，不出门不接电话，就连卧室的窗帘她也不拉开。
这天晚上，我买菜回来就在楼下看见Jade称作那个人的男人。他看见我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我本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连Jade都跟他没关系了，我跟他又能说上什么话。
“等一下。”我快要上楼的时候，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我知道你是她的朋友，她不肯见我，你能不能帮我带几句话给她。”我转过身看男人的表情还算诚恳，于是也很诚恳的说：“您还是回去吧。”
男人还是不管我听不听的说了出来：“我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她，我爱她，只要她愿意，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离婚。”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可悲，不，是突然觉得世界上所有这样的人都有些可悲。
结婚之后遇见自己真正爱的人吗？很多人都说自己很难再上爱谁，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就准备共度一生，直到尘埃落定，生活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意外的激情总会有一个真爱的理由作掩护。
真爱吗？那当初又何必认命，选择的路走不下去，不是因为真的是造化弄人，而是因为心里的那些不甘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他们连什么是真爱都不知道，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爱。
我告别他之后就回到了Jade家，把他的事告诉了Jade，她听过之后只是笑笑说：“也值了，起码这一刻他是认真的。”我走到窗户前把关了几天的窗帘一下子拉开，没有多少光透进来，我却觉得心里那一大片阴影已经散尽。
Jade一个枕头打过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大晚上的，你把窗帘拉开干嘛！”
呵呵，我也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8
8
我上了火车之前Jade给了我一张B超照，我知道是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在了随身的包里。“帮我照顾好它，也别再让我看见它。”Jade的语气中像放下了什么，我希望这之后，她最好能忘记这份伤痛。
我在火车上打开手机，里面的短信像炸开一样不停闪动。我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有猴子的，艾艾的，还有陈天航和移动公司的，在众多短信里，只有一条是欧阳的，时间是几天前，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在哪？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欧阳之间的气氛就越来越奇怪，我能感觉出他情绪的无常，也能感觉到我自己的小心翼翼。直觉里他一直在改变着什么，而我又在努力的维持着这份平衡。我最近一直因为回家的事在躲着欧阳，虽然明白这不是解决的办法，但是这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出的拒绝方式。
我刚回到J城就接到了艾艾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面抒发完她所有的情感之后，我的电话都快没电了。艾艾强烈要求要一起吃个饭为我接风，我虽然很累，但还是答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艾艾当做可以成为朋友的人了，说实话她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烦，但是在很久不见之后还是会怀念她的活力，和她耍宝那一刻带来的轻松。
我下了火车之后直接就打车去了跟艾艾约好的地方，果不其然的也看见猴子那张笑的像偷到了蟠桃的脸。我来之后并没有马上点餐，从猴子和艾艾的表情我可以看的出，一会还会有人来，这个人也一定是欧阳。
我离开之前还在电话里和欧阳在吵架，然后就是消声灭迹的失踪了一个星期，我不敢想欧阳看见我之后会不会直接给我一刀，然后放血解气。
我正在想用什么理由来避免今天的见面，陈天航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语气到是挺急的，但是说的事，还真是无聊。我挂断电话之后，就要和他们告辞，猴子拦住我说：“什么事这么急啊？欧阳一会就来了，好歹见一面再走。”我要不是因为见他，还没有急事呢，我有预感，今天我和欧阳见面一定又会吵得不欢而散，我今天实在太累了，改天再吵吧。
“我再联系他吧。”说完就匆匆离开。
我打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背包落在里面了，看看时间只怕这个时候回去取可能会正好遇到。算了，艾艾会帮我带回去的。
好在我和小胖子约的地方不算远，走了十几分钟也就到了。小胖子一身休闲装满是青春洋溢，看见我就跑过来说：“学姐，快走吧，电影可能快开场了。”
原来是看电影，我说刚才他在电话里那么着急是干嘛呢。
“嗯，走吧。”小胖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几步，然后回头问我：“学姐，走啊。”
“我不去，你走吧。”小胖子又退回来说：“你不去，你干嘛还来啊？”
“我来告诉你我不去。”“那刚才电话里你怎么不说？”
“手机没电了，来不及。”
小胖子完全败给我了。
我漫无目的得向一个方向走，小胖子很快就追了过来，“学姐，我请你吃饭吧，反正都出来了。”
“不饿。”
“那学姐我们聊天吧。”
“……”我
还是一直向前走，耳边渐渐只剩下风声。“学姐……你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胖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闷闷的。
“你现在不失恋了？”我停下脚步回头问到。
终于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9
9
我身上的全部零钱支付了我回去的公车费。小胖子一路都很安静，唯一让人很烦的就是一路上我居然都看见了他。
我在快到楼上的时候对还跟在我后面的小胖子说：“你能不跟了吗？我到家了。”小胖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杯饮料，他拿起一杯递给我说：“学姐给你。”我没有接。
“唉”小胖子叹气道：“你接过去我就走还不行吗？”
我拿过杯子，目送小胖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等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才转身想找个垃圾桶丢掉手里的东西。
欧阳就站在我背后，手里拿着我的背包，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
“我无意看到你今天中途离席的理由，我只是来送包而已。”我已经决定，不管今天欧阳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他吵。
“其实抛开年龄不说，我觉得你们还是挺配的，一个有恋姐情结，一个对自己的学弟念念不忘到如今。”
“何欢。”欧阳缓缓开口：“他是不是也叫你学姐，是不是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是不是也喜欢缠着你讲他对另一个人的情真意切，更巧的是他是不是也会画……”
“啪”我将手里的杯子砸到了欧阳的脸上，然后用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说：“死者为大。”
红色的果汁为欧阳的笑平添一份妖冶，他深邃的目光还是直直的盯着我说：“死者为大？何欢，这才是你心里的话吧。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他带走了你的感情，让你这么多年活得没有在乎的东西，当初你为什么不跟着他直接去了，也省得到现在跟一个替身纠缠不休。”
“别说了。”一句话好像要花费我全身力气一样，但是欧阳却并没有停止。
“嗯，我明白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跟着他吧，他从生到死好像和你都没什么关系，除了那一声学姐。”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记忆里那种要把心都生生撕裂的痛传遍全身。
欧阳走过来就站在离我几公分远的地方，微带笑意的脸上我却看得到那一丝嘲讽，“疼吗？”他伸手来擦我的眼泪，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刀：“因为我说出了这么多年你自己都不敢想的事？”
他擦掉脸上的果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问：“何欢，这一个星期你去哪了？”当我看清那把刀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一切真可笑。
我自己真可笑。
于是我就真的笑了，笑得我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去Jade家。”“很好。”欧阳又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了那张我亲手放进去的照片。欧阳把刀和照片一起塞到我手里说：“这就是你的爱情吧，记得要好好保管。”
说完就向我身后走去，走了两步又对我说：“还要说一下，刀是没有开过刃的，保管起来很安全，不要再随便弄丢了。”我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陈天航正拿着一杯饮料呆呆的看着我们，那表情难得的不是伪装。
欧阳走到陈天航面前说：“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差别在哪吗？”像是根本就没打算让人回答的接着说：“我知道自己是谁。”陈天航望着我手里的照片喃喃道：“不是我。”
欧阳冷哼了一声继续说：“还有，你以后就不用特意发简讯告诉我你们的行程了，不管是开房还是消失多久在干嘛，她都还是我女朋友。”
我该感谢欧阳到现在还对我“不离不弃”吗？我好像除了苦笑什么都做不了。我把刀和照片都仔细放好在我的背包里，没有回头的向楼里走去。
让我睡一觉吧，做一个从开始到结束都吵不醒的梦，我真的很累，哪怕只是面对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10
10
自从那天之后，我有很久都没有再见过欧阳。
猴子和艾艾这次居然反常的没有问我发生什么事，聊天的时候也再也没提过欧阳，没有了奇怪的四人约会，我倒是省下了不少时间，虽然日子过得有点无聊。
周末的晚上，我一个人窝在公寓里看电影，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我电话上来。我接起来之后是一个陌生而客气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
说实话，要不是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我真的想不出我有生之年还会来被请来这种地方。就在几十分钟前，一个自称是派出所所长的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某人的家属，如果是就让我去一趟把事情解决了。我在J市的家属？呵呵！除了欧阳那个遭我背叛还不离不弃的男朋友还能有谁。
我一进到屋里就看到一堆人都被训的靠墙站着，而在里面最坦然而立的，是穿着一身正装，现在却已经看不出衣型的欧阳。他脸上带着伤，嘴角却还挂着笑，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小声哭着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十七八岁，个子不高，梳着一束马尾，齐齐的刘海下有一双还带着天真的眼睛。
欧阳的品味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现在都找这么清纯的学生妹下手了。
看我来了之后，屋里唯一坐着的衣着整齐的正常人走到欧阳面前说：“她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那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面容干净，表情冷峻。他应该是欧阳的朋友，我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周俊。
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朝我微笑地说：“拜托你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是点点头。他走了之后，警察把我叫到办公桌旁开始协商事宜，期间我看了欧阳一眼，他察觉到我的目光马上扭过头去，侧脸上有一大块淤青。
我从警察嘴里得知，这只是一次小型的酒吧斗殴，起因是双方发生口角，结果是两方谁也没讨到便宜，不过我看对方的人数和欧阳脸上的伤，恐怕警察也是避重就轻地说。
真是越来越好样的了，为了英雄救美面对群殴都勇往直前了。
当警察问我是要拘留还是要交罚款，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那么喜欢当英雄，一次让他当个够好了。
欧阳从旁边走过来说：“我十五天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罚款的金额，你能合理的利用社会劳动力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随便。”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办好手续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因为欧阳坚持说事情和女孩没关系，所以她做完笔录也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在走之前，墙角的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拦住了我们，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孩子，只不过他那一头我辨认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头发让他的身价跌了好多。
男孩一脸理所当然的对我们身旁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