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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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地处偏僻,人烟稀少,除了衙门里几个固定的衙役,偶尔会来这里埋葬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何敬儒只得在此处,为凌家母子秘密修建了坟茔。
祭拜完之后,为了不让灭度再如此伤怀下去,何敬儒主动提出要在义庄用膳。
“义庄简陋,只要两位大人不嫌弃便好。”灭度深知他的用心,加之这一年来何敬儒对他处处照顾,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何敬儒与范德意皆是抱拳一笑,随着他回到义庄。
三年前,游半生拉着慕容正跳下悬崖,结果自己非但没死,还被涯下的河流一路推来了义庄附近。
被当时的义庄主人,项老头所救。因其懂得一些医术偏方,便一直为昏迷的他治疗着。
当然,这些都是他后来听项老头所说的,因为他足足昏迷了一年之久,病情才渐渐所有好转,悠悠转醒过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当初的他不小心闯进了乱葬岗,发现了刻着小凌子名字的墓碑。从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掉进了噩梦之中。
起初,他并不相信小凌子真的死了,所以他不停地进城打探当年的消息,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那时,他几乎要崩溃,甚至想过一死了之。若非项老头拼命的阻拦,或许他早已与小凌子在地下重逢了。
之后,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项老头逼着他学习打理义庄的事物,说是将来要让他接替他的位置。
为了逃避现实与痛苦,游半生只得将心思全扑到义庄上,也是从那时起,他改了名字,叫灭度。
他死过一次,却又活了过来。小凌子死了,却永远躺在了冰凉的泥土中,他的心也随着一起埋葬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与“死”密不可分,那么他叫一个活人的名字,还有何意义呢?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从项老头那里学会了很多,也渐渐学会了隐忍。直到一年后,项老头过世之后,他也终于从阴霾中走出,决定好好接管义庄,好好陪着小凌子的墓,过完此生。
因为要接管义庄,就必须去见一见知府大人,也因此,何敬儒才得知游半生与凌如月是故友,而且关系似乎有些不一般。
看着他为凌如月痛苦着、煎熬着,何敬儒不禁为了他的痴情所撼动,对他便更加照顾了。
何敬儒与范德易进出义庄的次数少之又少,从项老头接管义庄,到如今灭度的接管,他们至多来过三次。
“家里没柴了,两位大人先随便坐坐,我去去就来。”灭度从院子走进他住的小屋里,对着两人说道。
“在下陪灭度兄一起吧,两个人动作快些。”范德易站起身,对着何敬儒施了一礼,便看向了灭度。
灭度隔着窗子,朝前方的大堂里看一眼,转向何敬儒问道:“大堂里停放着不少尸体,何大人是留下,还是随着我们一起?”
何敬儒抿嘴一笑,他虽不会武功,但到底是个威武八面的四品官员,还会怕那些死人不成。
他摇摇头,叮嘱二人快去快回,千万要小心。
灭度与范德易点点头,结伴走了出去。
义庄里突然走了两个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冷冷清清的,偶尔还会刮过一阵呼呼的风声,听地何敬儒忍不住有些心中打鼓。
他站起身,有些心烦气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抬眼看向外面,眼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大堂。
隐约可以看到,那里面一方方黝黑的棺木,格外悚人。
“灭度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一点也不会害怕吗?”何敬儒小声嘟噜着,放佛要用这些,来引走自己的注意力,压下心里毛毛的感觉。
然而,他越是想回避,便越是害怕,不自觉就像看看前面的大堂。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这里如此阴森,便不该自己一个人留下来。
他刚想完,外面顿时传来了开门声。
心里顿时一惊,又想到或许是灭度他们回来了,便有松了口气。着急却又小心地往外走去,然而那声音只出现了一次,便静了下来。
何敬儒停在了院子里,不敢做声,凝神再次听去。
不一会儿,寂静中又想响了走路的声音,带着些沉重的气息,而且是一个人的。双眼微微一瞪,迟疑地望向大堂。
刚才的声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给读者的话:
终于码完一章了,三千字咯,感觉一直码不完似的。虽然有点慢了,不过还是请大家开心的看吧!呵呵
正文 【卷二】002:苦苦挣扎
更新时间:2011…3…1 8:18:58 本章字数:5872
何敬儒猛咽一口口水,心跳加速,双眼死死盯在大堂的窗户上。
透过那薄薄的窗纸,隐约映出一道高高的影子,正趴在一座棺材上,不知做些什么。
那个人不是灭度,也不是范德易。
何敬儒壮着胆子,悄无声息地挪至窗前,轻轻地捅破窗纸,深呼几口气,探头看过去。
大厅里,摆放着三横排黑漆漆的棺木,一张偌大的香案上,白烟缭绕,令牌林立,甚为肃穆。
那个人就趴在靠向门口的一座棺木上,但因他背对着窗户,何敬儒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袭白衣,一头银丝被高高束起,身形挺拔恍惚有些熟悉感。
何敬儒稍稍眯了双眼,适才那抹恐惧感渐渐消失了,直直望着那个人。
只见他动作轻柔,但又急切地抚上棺木。
何敬儒疑惑地往下看去,心里稍稍一惊,看着棺材上平躺的老妇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唇色发紫,似是得了什么重病,大概猜出了他们进入义庄的意图。
这里荒郊野岭的,难免会有毒蛇出没,老夫人怕是不小心被咬伤了罢。
想至此,何敬儒本想出去帮忙,但又马上停了下来,继续留在原地,透过破洞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白衣男子在片刻后直起了身,转头左右看了一番,似在找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初见此人时,虽然他有一头的白发,但何敬儒却觉得,他是个年轻人。
此刻一看,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但看他英伟的身姿,与那俊挺的侧颜,便可知他还十分年轻。
但是为何此人总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呢?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受到久违的亲切,彷佛是昨日重现般。
何敬儒蹙紧眉心,仔细回想他所认识的人,如此清冷淡漠地气息,以及那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他隐隐带了些期待,却又有些不敢去想……
就在此时,那个白衣人忽然转过身,对着里面叫道:“有人在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瞬间展现在眼前。
何敬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双眼瞪地大大的,僵在原地,怔怔望着那张脸。
白衣人听到声音,转头朝窗户看过去,那清冷的眼神,彷佛能透过薄薄的窗纸,凌厉而带着几分警惕。
“是谁?”
听着那声音,何敬儒终于从震惊中醒来,快步从侧门走进去,激动而兴奋地叫道:“贤弟…果真是你,为兄没有看错吧?你还活着,你真还活着?”
白衣人身形微微一僵,看着那个疾奔过来的人,清冷的凤眸里,闪过些许激动与挣扎。
他后退一步,躲开何敬儒伸过来的手,尽量表现的很平静,将目光移向棺材上躺着的老妇人,拱手道:“兄台,我母亲被毒蛇咬伤,需要马上治疗。可否让在下行个方便?”
熟悉的声音,却说着陌生的话语。
如此客气地态度,如此平淡的目光,顿时将何敬儒激动的心情打入谷底。
他看着眼前之人,明明是那般相似,为何他会不认得自己?
“贤……”
“我们回来了。”何敬儒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外面的喊声打断。
白衣人亦是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外面。
“那个门怎么开着?”范德易地声音再次响起。
进入义庄之后,有另一个小门通往后院,灭度从来只走这个小门。他们出去时,停放尸体的大厅明明关着门,为何现在却开了?
“进去看看。”略微沙哑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接二连三地变故,让何敬儒一时乱了心绪,想着灭度见到凌如月时,会有有什么反应?想着,凌如月为何不认得自己?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那个男子不过是与贤弟长的相似罢了?
就在他陷入无限苦恼之时,灭度与范德易已然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看到白衣男子,顿时惊呼一声,僵在原地。
看着那张日夜缠绕在脑海中的俊颜,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他的视线。真实的气息,鲜活的神情,仿若一柄利剑,瞬间刺破了他坚固的心墙。无尽的思念,夹杂着绝望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灭度不敢置信地眨着眼,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那张脸,那般地急切,那般地恐惧,就连身体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他真的是小凌子吗?已经死了三年的小凌子?
“凌大人!”范德易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忙走前几步,叫道。
“这位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念生,并非你口中的凌大人。”白衣人镇定地看向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念生?!”灭度忽而上前一步,想要更靠近他一些,却又惧怕着停下,定定看着他。
那样熟悉的面容,为何他的表情会如此陌生?
念生回望着他,看着他脸上那张银白色的面具,心底隐约升起一丝疼痛感。此人身上的气息,与那个人是如此相似,如此令人怀念。可是,那个人还活着吗?
突然地,他狠狠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可以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又一次的崩溃。
“既然这里不方便,在下便告辞了,打扰了。”念生忽而弯下身,抱起棺材上的母亲,想要离开这里。
灭度心里一惊,急忙挡在他身前,看到他怀里昏迷的老妇人,脑海里轰然一声炸了开来。
他,真的是小凌子,真的是。
三年了,只要是小凌子周围的人,他统统都记得。凌老夫人他更不会忘记,也忘不掉。
“老夫人受了伤,还是让她快些进屋躺着吧。”这时,何敬儒忽然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灭度恍然惊醒,又看了看老妇人的面色,方知她中了毒。
“快,快送进我屋子里。”灭度的心顿时被提起,一脸地焦急,快速往里走去。
念生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跟了进去。
此处毒蛇很多,但毒性并不强,灭度在这里住了两年,对这种蛇毒的解法非常熟悉。
以往,项老头总会在家里储存一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已过世一年之久,但也许是因为养成了习惯,灭度也时常会存上一些药材。
“我去熬药。”他有些慌乱地找来需要用的药材,眼神游离着不敢看向那对母子,急急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念生心里再次闪过一股异样的感觉,彷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敲击着他的心。
“贤弟,为兄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但这里并没有外人,你为何不肯与我们相认?”何敬儒走过来,认真地看着他,一脸地惆怅与无奈。
“是啊,凌大人,你没死我们都很高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要隐瞒身份呢?”范德易亦附和道。
“在下念生,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夫,并非你口中的凌大人。”念生回过神来,看着他们,平静回道。
一听此话,何敬儒眼里的光芒明明暗暗,有些失望,却又感慨。
倘若只有他一个人与凌如月长的那般相似,便也罢了。可如今,就连他的母亲,也与凌老夫人长的一模一样,叫他如何去相信,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屋子里一时之间静了下来,三人各自怀着心里,缄口不语。
灭度熬好药端进来时,明显能感觉出气氛中的僵硬,彷佛被沉重的乌云笼罩着,闷闷地让人喘不过起来。
他的心绪被救乱,现下更是堵地想要逃出去。
“我来吧。”忽然一道清冷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攸地拉回他的思绪。
灭度看了看手里的药碗,又瞧瞧床上的人,最终垂着眸子,将碗递了过去。
念生抬手接过,冰凉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心里微微一颤,闪过一丝心疼。
这个人的手,竟如此凉,彷佛是雪顶上的寒冰,冷地彻骨。
心底不禁划过一丝失望与可笑,他果然不是那个人。
半生的手,一直很温暖,每次只要他的手一靠近自己,就像是要将他融化了一般。炽烈地如火焰,却又让他那般渴望,那般心醉。
以前,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总是不断逃避着,将心里那份强烈的悸动埋藏起来,不敢去触碰,不敢去深想。
然而,当他看到半生为了救他,而毫不犹豫地跳下悬崖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被撼动了。所有压抑的感情,瞬间爆发出来,冲破他心里铸就的冰墙,刺得他体无完肤。
直到那时,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愚蠢,是那般的可恶,那般地胆小。拥有时,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不懂得珍惜。等待失去时,他才知道追悔莫及。
这样的自己,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下去,为半生偿命。
“贤弟,你可认得他?你可知他是谁?”沉重的气氛瞬间被何敬儒的地声音打断,他的表情激动而带着些许愤怒,直指灭度。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更无法接受,凌如月就这样把他们“忘”了。既然他无法唤醒他,那么灭度呢?那个曾让他不惜以死为代价,抗旨悔婚的人呢?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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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003:情不自禁
更新时间:2011…3…1 8:18:59 本章字数:7552
念生刚放下药碗,就听何敬儒突然提高了声音,直指他旁边的男子,却是再问他。
心里微微一动,当真是顺着他的手,看向那名男子。银质面具依旧挡去了他的容颜,略显消瘦的身体,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却透露出了此人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瘦弱。
灭度被他看地浑身不自在,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挡去何敬儒指向他的手。
“你的腿?”念生面色一惊,似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一看到这个人,他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尤其在看到他蹒跚的步伐时,心里止不住一阵揪痛。
灭度呆滞住,看着他惊讶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隐约升起一股自卑感。
他快速垂下头,低低地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是个跛子。”
看着他这般举动,念生的心再次忍不住痛了起来,彷佛有无数绵密的针,同时刺了上来。
回想何敬儒刚才的那番问话,他的心里一阵热潮翻涌,看向灭度的眼神,便的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深邃。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