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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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念生总算是明白小贩为何会突然问起他的身份了。
“我们三个谁也不能缺。”灭度继续笑地一脸温暖,拿出一块碎银放在小贩身前。
“好咧。”小贩顿时喜笑颜开,能碰上如此阔绰的客人,自然也就干劲十足。
收好银子,小贩撩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泥,开始专心的捏起来。
念生好不容易平复下紊乱的情绪,终于可以正常看向小贩时,却一眼瞟到了他裸露在外面的那条右胳膊。
略显黝黑的胳膊上,赫然有一块藏青色的刺青,在他手臂不断摇动间,隐约能看出那是一个字。
霎时,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念生微微蹙起眉,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小贩那条胳膊,多日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难题,一下子解开了。
刺青……不错,就是刺青。
难道韩仵作刻意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他的胳膊上,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些?
可是怎么会呢?他不是帮凶吗?为何又要给他们这些暗示?
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正文 【卷二】026:惊悟牵引
更新时间:2011…3…1 8:19:23 本章字数:3797
“你来这里做什么?”灭度跟着念生走进置放棺材的大厅里,看了看外面深沉的夜色,说道:“今晚似乎没发生什么响动。”
念生没有言语,径直走到了朱员外的棺材旁,抬手用力推开盖子。
见他这般,灭度亦不再出声,眼中露出一抹好奇地光芒,静静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念生抓上朱员外的胳膊,将衣袖撸起来,冰凉僵硬的肌肤上,完好无损,没有想象中的刺青。但他却并不气馁,继续抓起他另一条胳膊,撩起袖子,左右翻看。
这一次,果然没让他失望,那条胳膊上赫然纹着一块黑红相间的刺青。整体看上去是一个由祥瑞之物圈成的图腾,最中央刻着一个血红的“古”字。
“这个是……”灭度瞠目结舌地望着朱员外那条胳膊,满脸的震惊于诧异。
“古?!”念生缓缓回过身来,慢慢将手里的胳膊放回棺材里,呓语道:“难道这个‘古’字指的是‘缃阳古家’?朱员外曾是古家的人?”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凶手最有可能是古家的人,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死者朱员外竟也会是古家人。
难道是他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
“快去看看辜老爷的。”念生说着,已然走过去,这次他直接拿起了辜老爷的左胳膊,上面果然纹着与朱员外一模一样的图腾。
面对如此惊人的发现,念生不禁有些按耐不住狂乱地思绪,急急走向另一口棺材。如同前两次一般,他推开了棺材盖,抓上容夏的胳膊,撩起衣袖看过去。
“这……”灭度的双眸仍瞪地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条胳膊。
念生如遭雷击般,怔怔愣在那里,纷乱的思绪如狂潮般,一点点撞击着他的理智。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太过让人措手不及……
烛光摇曳的大厅里,静谧异常,两个人对望良久,眼中浓浓的差异仍未散去。
“我明白了。”突兀地声音,幽幽地语调,瞬间打破的诡异的宁静。
灭度愕然望着念生,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念生没有解释,低头将容夏的胳膊放进棺材里,随即合上盖子。
“走吧。”他看向灭度,拍了一下棺材盖,说道。
这一夜,他们睡得极不安稳,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立刻叫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容麟儿,带着他一起前往衙门。
何敬儒未曾料到,一大清早会看到这三人,看着灭度与念生一脸的严肃,虽然知道他们定然有了重大发现。但在看到饭桌上摆满了食物时,仍不免在怀疑,这一家三口分明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膳,容麟儿却一直缠着灭度,严重影响着三人之间的谈话。无奈之下,何敬儒找来了一名衙役,让他带着小家伙四处转转。
终于安静下来的书房里,三个人皆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贤弟打算如何对付韩仵作?现下,我们并不确定他就是缃阳古家的人,除非他的右胳膊上也有与死者一模一样的图腾。”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何敬儒询问道。
“那日,韩仵作被强盗追杀,本就令人奇怪。而后,何兄在搀扶他时,却又不小心撕破了他的衣袖。再然后,他又故意在我们面前提了两次胳膊,你们可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念生看着他们反问道。
“记得。”
何敬儒与灭度纷纷点头。
“何兄,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在搀扶韩仵作时,是否觉得有些异常?”念生再次问道。
闻言何敬儒将目光异样远处,仔细回想着那日的情形……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在我要拉韩仵作起身时,不知为何胳膊上的力道却突然加重了一些。之后,韩仵作便又摔倒了,袖子就是在那时撕破的。”须臾后,何敬儒顿时瞪大双眼,恍然说道。
“从这点看来,韩仵作的确身怀武艺,而当时的摔倒不过是演戏罢了。他要的就是撕破袖子,只有如此他才能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胳膊上去。”念生微微挑起嘴角,眸中闪过一抹冷然的光芒。
“可是他如此做,岂不是自爆了身份?”何敬儒终究不明白,韩仵作为何要这样做。
“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念生冷冷一笑,回道。
“此话何意?”何敬儒蹙紧眉心,十分不解。
“何大人,你可还记得朱夫人交出的那张字条?”此时,灭度却开口。
“记得,正因为那张字条,我们才能找到‘缃阳古家’这条线索。”何敬儒点头回道。
“这便对了,纸条出现时,韩仵作也莫名其妙的跟去了义庄。而且,他还为你们提供了不少线索,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了?”灭度一挑眉,反问道。
经他如此一提,何敬儒总算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自从纸条出现后,他们的思路都在无形之中被韩仵作带到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缃阳古家”。接着就是刺青之事,亦是在他刻意地暗示下,才发现了死者很可能就是古家的人。
这所有的一切,彷佛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故意不了一个局将他们慢慢引入其中。他如此做,究竟有何目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何敬儒觉得脑子里一团乱,便看向念生,询问道。
念生垂眸沉思片刻,刚欲开口说话,外面便传来一道通报声。
“大人,范通判回来了,他要求见大人。”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三人纷纷惊喜地站起了身。
“范兄终于回来了。”念生喜道。
“是啊,只短短四天的时间,他就已经赶回来了,果然没让本官失望。”何敬儒亦满脸喜色地附和道。
“看来,案子即将真相大白了。”灭度弯起嘴角,笑笑说道。
三人顿时对望一眼,脸上有掩饰不住地兴奋,眼中皆泛着晶亮的光芒,仿若黑暗中的曙光般,充满了希望与激情。
“快请范通判进来。”何敬儒走前几步,对着门外喊道。
正文 【卷二】027:计中之计
更新时间:2011…3…1 8:19:25 本章字数:5444
接连四日的劳累奔波,使得范德易看起来十分地憔悴疲惫。
何敬儒等人见此,本想让他回房休息后,再回报案情也不迟。但范德易无论如何也不肯,只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又回到了书房。
“我们一查到消息,下官便立刻马不停蹄先赶了回来,陈捕头等人大概要到明日才能回到衙门。”范德易坐下之后,首先简单回报了一下具体情况。
“辛苦你们了。”何敬儒惟一点头,说道。
“范大人都查到了哪些消息?”灭度显然有些按耐不住,出声问道。
范德易将目光转过去,看了看他,又瞧瞧另两位,方才开口。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在下与陈捕头等人赶到缃阳城后,便分头在城里打探关于‘缃阳古家’的消息。但是,百姓们对这个‘古家’都讳莫如深,我们连续打听了两天,也未曾得到什么消息。后来,我与陈捕头便一同去了那里的县衙,这才从事业那里得知了五年前的事情。”说到此处,范德易顿了片刻。
其他三人只是静静地等着,待他休息够了,才又开口继续说道:“原来,五年前古家人全部消失那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官府追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但那里的县官害怕此事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绊脚石,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并且他还在城里做了不少措施,逐渐压下关于古家的种种传言,自那以后百姓们更是谈及古家而色变,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如此说来,连缃阳城的官府也不知道,当年古家人消失的原因?”念生沉思片刻,反问道。
范德易摇摇头,回道:“并非,应该说官府大概能猜出古家人消失地原因,但为了保全自身利益,他们便停手将此案定为了一桩悬案。”
“可范大人适才明明说,官府查不到丝毫线索,才会压下了此案?”灭度追问道。
“灭度兄有所不知,这官场上黑暗,谁也摸不透。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堵着悠悠众口,真正的情况,除了县令与他身边的心腹,怕是没人会知道。”范德易轻轻一笑,摇头说道。
灭度虽然自小就在江湖里四处闯荡,但毕竟鲜少接触到官府,里面黑暗的程度,他也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现下听了这些话,脸上稍稍露出了些许惊讶,顿了片刻,才又问道:“那么,那位师爷就是县令的心腹之一了?”
“不错。”范德易的语气十分笃然。
“既是心腹,他又怎会向你们透露关于古家的事情?”
“即便是心腹,但在某种利益的诱使下,总会有破例的时候。”范德易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众人霎时了然,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师爷也并非什么善类。
“所以说,古家人消失一事,其实另有隐情?而且,这背后的黑手,就连官府也忌惮三分?”灭度总结性地问道。
何敬儒与念生亦同意他的看法,又纷纷望向了范德易。
“古家人的消失的确另有隐情,据官府的查探所知,此事很可能与最后一趟镖有着莫大的联系。”范德易说道。
“最后一趟镖?也就是说,在古家人消失之前,他们还在接镖。如此看来,古家人根本没有退隐江湖的想法,而且在他们消失地同时,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随着一起消失了。那么,古家人很可能在那夜就被全部灭了口。凶手动作如此利索干脆,不留丝毫痕迹,想来不只一人。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势力。”念生微微一惊,缓缓分析道。
“念兄说地不错。”范德易看着他一笑,眼中露出激赏的色彩,继续说道:“其实,那一趟镖并没有成功,也是古家有史以来第一次保镖失败。”
“哦?这倒有趣了。”灭度轻笑一声,挑眉说道。
“据说,雇镖之人乃是前任左相,五年前他告老还乡,便找到了古家,让他们进京为他押送回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家当。”范德易又道。
“前任左相?”念生稍稍一愣,对于此人,他所知并不多。
但因为以往同朝为官,朝堂之上总会碰面,但两人之间的来往并不多。左相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老成圆滑见解独到,是个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案子会牵扯到他。
“想必念兄对此人应当有些印象。”范德易看看他,继续说道:“从缃阳城到京城,至少也需半个月的路程。可是,古家的镖师足足走了三个多月,却是空手回到了缃阳城,左相的所有家产都在半道上被劫走了。”
“然后,古家人也在一夜间全部消失了,包括所有值钱的东西。”何敬儒眼神一闪,说道:“而在这种时候,最痛恨古家人的,自然就是左相。那么他们的消失,嫌疑最大的也是左相。那个县令却畏惧左相的身份,不敢声张此事,便找借口压了下来?”
“当真是个糊涂县令,仅凭自己的猜测,便草草定案。如此胆小愚昧之辈,根本不配做父母官。”念生冷冷一笑,眼中充满蔑视。
“念兄的意思是,左相并非真凶?”范德易不解地反问道。
念生看向他,摇摇头,回道:“如今还不能早早下结论,但古家人消失定然另有隐情。左相的确有实力在不知不觉中,将古家人全部除去,但倘若他果真如此做了,古家人又怎会留下如此多的活口。”
“活口?古家留下很多活口?”范德易惊道。
何敬儒点点头,将他们刚刚讨论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范德易越听越惊愕,满脸的不敢置信。
可此事既然是念兄查出来的,以他的断案能力,只怕是再荒诞的事情,也由不得他不信。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此话一出,三人皆望向了念生,等待他的回答。
念生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将大家聚到一起,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宽敞的书房内,除了细微的谈话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在范德易回来这一日,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平静安宁的度过了。
然而,次日一早,灭度便又跑来了衙门。
死者容夏的尸体莫名其妙丢失一事,瞬间在衙门里炸开了锅。
何敬儒得知后,立刻派出几对人马,全城搜索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地。
这一日,平静后地暴风雨来势汹汹,所有人都提高警惕,绷紧全身的力量,密切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事务。
只是,大家忙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容夏的尸首。
夜幕降临之时,义庄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清冷的月光透过苍白的窗纸,斜射进黑暗的厅堂里,幽幽洒在地面上。
洁白的地面,彷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冰冷而刺眼。
以往日日夜里染着蜡烛的厅堂里,今晚却意外地没了灯火。
夜色愈来愈深沉,月影不断偏移着,直至一道黑影快速掠过高空,飞入义庄后。看似宁静的院子,却在无形之中,暴露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黑衣人双脚着地后,快速在四周扫了一圈,随后小心翼翼推开大厅的屋门,轻手轻脚地往里移动。
他的动作很快,轻盈无声,很快来到一口棺材前。毫不迟疑地抬手推开棺材盖,垂眸往里看去,一片空空如也。
容夏的尸体果然不见了。
黑衣人脚下微微一顿,刚欲合上棺材盖,外面便传来一阵齐齐的脚步声。紧接着,四周亮了起来,厅堂的门很快被踢开,何敬儒等人气势凛然地走了进来。
黑衣人顿时转过身来,四处一瞧,短短时间内,自己已经被官兵团团包围住。
“韩仵作,如今你已是插翅难逃,怎么,还想继续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