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异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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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积虑的帮你?还有我,我会陪你啊……”
紫紫说着说着,一激动,眼泪都上了眼眶,看得我那个心疼哟,赶紧将她搂了过来,轻扶着她的背解释道:“老婆,你误会了!我丝毫没有想放弃的念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前辈有云,‘好将不打无准备之仗’,你看我们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要精神没精神,要气力没气力,而且肚子还很饿……”
我说到这里,紫紫的肚子竟然极度配合地咕咕叫了几声,羞得紫紫一瞬间便红了脸。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逗她的机会,趁机捏了她的脸颊一下,笑嘻嘻地说道:“看吧,你的小肚子都支持我的提议!老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饱餐一顿,再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如期赴约,和她曾晓慧来个最后决战!”
“好吧,我也确实饿了!我们先吃东西去吧,等吃饱睡足了再从长计议吧!”紫紫终于妥协了。
我和紫紫收拾好一切,就退了房,然后在宾馆附近找了家土鸡米线馆,坐了进去。
“老婆,你坐着,我去买!要吃什么?”我将紫紫安排在米线馆靠窗的一张桌子旁,问道。
“小碗肠旺米线!”紫紫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凳子上。
“好嘞!等着啊!”得到指令,我立马跑到了卖票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抬来了一大一小两碗肠旺米线。
我将小碗米线推到紫紫面前,“老婆,米线来了,饿了吧?”
紫紫并没有搭理我,眼睛一直盯着我们旁边那桌的一个中年男人。我偏头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目光即刻被他吸引了过去。
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穿着打扮时尚潇洒,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成功的企业家一样,气质斐然。也不怪紫紫盯着他看,这样打扮的男人,坐在街边这样一间小小的米线馆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我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看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察觉了我的目光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也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四目相接的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窜上了我的心头。我感到我以前似乎曾经见过那个中年男人。可是我就是记不清自己到底在哪见过这个人了。
就在我情绪翻涌的当口,紫紫推了我一把:“李飞老公,你不饿吗?快吃啊!”
我楞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表面上专注于面前的米线,眼角不经意地又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只见他和煦地冲我笑了一笑,便低下头继续吃他的早点了。
“李飞老公,你觉不觉得前面那桌戴眼镜的那个叔叔,一直在看我们?”紫紫一边小声地对我说,一边大口大口地划着米线,“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很眼熟,好像我在哪见过他!”
紫紫笑嘻嘻地说道:“有可能哦!昆明那么小,没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还真的在某条街与他擦肩而过呢?”
我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昆明那么小!在昆明碰见几个眼熟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看来是我敏感了!老婆快吃,吃完我们赶紧休息了,晚上还有一场鏖战呢!”
“嗯!”紫紫点点头,拿起了筷子,“李飞老公,不管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我们是二对一!绝不服输!”
第二十七降。阴阳血降(上)
2006年7月20日——我将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23点整,我和紫紫依约来到了曾晓慧家。今天晚上的曾晓慧一改往日的时尚装扮,反而穿了一件华丽无比的苗服,戴着灿烂的银饰,像从重彩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显得分外妖娆。
要是平时,我一定无私地为她献上由衷的赞美。可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对这个女人只有一种感觉——鄙视!如果非要在这两个字之前加点儿形容词,润色一下句子的话,我绝对会加——“很”,“十分”,“非常”,以及“极其”!
我们在曾晓慧家的沙发上坐定以后,她为大家沏了三杯花茶。在她沏茶的整个过程中,我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她的脸庞。
今天,曾晓慧的表情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平日的她,即使在笑,脸上的表情却总有一抹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和淡然;今天的她,依然在笑,脸上也依然保持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但是,很明显,她脸上的那丝淡然消失了。
今天的曾晓慧笑得很轻松,很放纵,甚至有些肆无忌惮。我相信,那种笑真的是因为喜悦而生出的——就像猎人举抢对着他的猎物时,发自内心而生出的那种濒临胜利的喜悦。
曾晓慧将茶沏好后,递到了我和紫紫的面前。茶香幽幽飘来,撩动得人心荡漾。
我定定地注视着眼前香气四溢的花茶,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茶。我不敢喝曾晓慧的茶,天知道她有没有在这茶里加料?紫紫或许和我想到了一块儿,她静静地端着茶杯,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曾晓慧,低头啜着杯中的花茶,淡淡地笑着。
许久,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沉默就像滴入水中的浓墨一样,无声地在我们之间蔓延。而时间,仿佛傍晚的影子一样,被拉得特别长,一秒钟,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默无声地坐了大概20几分钟,曾晓慧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然后,她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突然开口说道:“李飞,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夜,一切都将结束了!你准备好了吗?”
曾晓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抬头看见了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像要焚毁身边的一切似地。
我直视着那双眼睛,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默数了三秒,答道:“走吧!”
得到我的回应,曾晓慧眼中的那团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了。她不再言语,径直朝我们解术的房间走了过去。
我跟着她,站了起来。可是我的**刚离开座位,我的左手就忽然感到了一阵拉力。我回头朝拉力的传来的方向看去,紫紫一双盈满了担忧和泪水的眼睛随之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看着紫紫的眼睛,胸中忽然一阵翻涌,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我知道,等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一直支持着我,对于这一点,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但同时,我也晓得,紫紫担心我!毕竟这是生死时刻,不比平常!
而在这种时刻,面临最后的赌博,我的心里其实也是矛盾而复杂的。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狗熊,我只是一个凡人,被命运逼到了这个份上。你说我一点儿都不害怕,那是骗鬼的。但是我无路可退了啊!凶徒的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不搏一搏,难道抹脖子?
想到这里,我横下心,一把甩开了紫紫的手,忍住了胸中翻涌的情绪,一扭头,跟在曾晓慧身后,进入了那个命运的房间。
那个房间的陈设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木桌上照例点着十三支蜡烛,它们排成的诡异形状,对我来说就像一道生死符。如果我能熬过今夜,破了曾晓慧的奸计。那么她之前对我做过的一切将永远付之东流;然而,如果我熬不过去,等待我的就将是牛头和马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曾晓慧一根根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映照她的侧脸,让她的脸看起来娇柔中带着一层金黄。今天的曾晓慧真的很美,可是一想到我自己的处境,以及曾晓慧对我做过的一切,我的心就一阵绞痛!在我看来,曾晓慧就像一朵曼陀罗花,美丽的花瓣中,藏着致命剧毒。
当所有的蜡烛都亮起来以后,曾晓慧从沙发旁的矮柜里取出了一根较粗的干草放在了蜡烛的中间,靠左的位置;然后,她又从矮柜里取出了一根较细的干草,放在了蜡烛的中间,靠右的位置。做完这些后,曾晓慧安静地走到了沙发前,一**坐了下来,便不再动作了。
“学姐,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这叫阴阳草!今天的解术全靠它了!”曾晓慧说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靠它?两根干草?”曾晓慧的话让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我的设想里,这是曾晓慧的最后一搏,她应该会整出点什么大动静来。可是没想到她的大动作竟然只是两根干草。
“嘘!”曾晓慧将手指放在嘴巴前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轻声说道,“可别小看这两根干草哦!一会儿,你就会知道它们的厉害了!”说罢,曾晓慧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整个房间里,静得出奇,似乎只剩下了我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一阵尖利的耳鸣。我神情紧张地看着曾晓慧,右手紧紧地攒着我裤包里的瑞士军刀,手心里都是汗。
事实上,来之前,我下了一个决心。不管我今天能否逃过这一劫,我都决定杀死曾晓慧。我不清楚曾晓慧究竟是怎样学会这些害人的邪术的,但她所懂得这些邪术,注定会给人带来灾难。到目前为止,刘丽和陈胜国教授已经因为曾晓慧和她的邪术而丧命了。今夜,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三个因此而丧命的人,但我希望,无论我是生是死,都是最后一个因为曾晓慧而丧命的人。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对着曾晓慧举起了瑞士军刀。
第二十七降。阴阳血降(下)
就在我手起刀要落的时候,曾晓慧突然打了个喷嚏。她一动,我手中的刀便砍了个空。我本来就将全身的力量用在了这一砍之下,再加极度紧张,这一刀没砍中曾晓慧,倒让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跌了去,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一声,让曾晓慧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我狼狈的模样和掉在地上的瑞士军刀,曾晓慧先是愣了一头,然后便反应极快地从沙发上跃了起来,跳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李飞,你要干什么?”曾晓慧隔着一张桌子对我大喊。
事情败露,我也不想再装了,迅速地捡起地上的瑞士军刀,刀尖对着曾晓慧,喊道:“学姐,别装了!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
听见我的话,曾晓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那样的表情,在她脸上仅仅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只存在了一瞬间。很快曾晓慧又换上一贯的担心我的脸嘴,柔声地对我说道:“李飞,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究竟怎么了?”
我冷冷地看着曾晓慧,心都凉到了谷底,“曾晓慧,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宝翁教授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刘丽是你指示南建国杀的!我身上的唤术是你亲手下的!而我还像个憨贼一样,屁颠屁颠地围着你,对你千恩万谢,等着你给我解术!”
“宝翁教授?”曾晓慧脸上的笑容在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刹那凝固了,“李飞,你是不是产生什么幻觉了?宝翁教授早就死了!”
“人算不如天算!宝翁教授不但没死,还将事实的真相都告诉我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曾晓慧!是你!是你策划了一切!现在你顶着‘解术’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想完成你邪恶的‘五降’仪式!”话说到这里,我已声嘶力竭,仿似借着这一声奋力的吼叫将发生异变以来的所有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听见我的话,曾晓慧沉默了,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由讶异转为了冷肃,然后是冷肃过后的鬼魅,最后,曾晓慧默默地笑了——她的笑森冷而诡异,没有声音,却好像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忍不住阵阵发寒。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我的心突然震颤了一下,方才那一鼓作气想致她于死地的勇气,瞬间泄去了许多,握着刀的手竟然开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我和曾晓慧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曾晓慧脸上的笑容陡然收了。然后,她忽然抬起了头,目光冷然地看着我,淡淡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曾晓慧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的表情。从她的脸上,除了冷漠和残忍,我没有读出任何的情绪。真的是她,一切真的是她干的!尽管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当我亲耳听到一些事实的时候,哪怕提前已经有了一万个心理准备,内心还是忍不住揪了起来。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几天前还和我说说笑笑的学姐,我千恩万谢觉得想要好好回报她的大恩人竟然真的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甚至连狼都不是,只是一只浴血的妖魔。
就在我为了所有的一切而感到伤感和不可置信的时候,曾晓慧突然像一条恶犬一样朝我扑了过来,并死死地拽住了我的右手,作势便要夺下我的刀。还好我反应及时,右手一转,反而紧紧地扣住了曾晓慧的手腕,让她抢刀不成,手上反而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让她的鲜血像一条诱发罪恶的小溪一样,顺着她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
“不!”见到鲜血,曾晓慧狂叫了一声,死命地想挣脱了我的双手,那股力道大得我拉她不住,只得放手。失去了相持的巨大力量,我和曾晓慧都是重心不稳,各朝一边倒了下去。
我倒在了地上,而曾晓慧刚好倒在了桌子上,她放着的那一对干草旁。而她手上残留的血液,刚好滴落到了桌上,那对干草之上。
然后,我今生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染上曾晓慧的鲜血后,那两根盘根错节的干草竟然像渐渐站了起来,并开始像蠕虫一样向着对方不可思议的蠕动了起来。很快,那两根干草,便碰到了一起。然后,两根草就像着了魔一样,从头到尾,盘根错节地相互捆绑起来!就像一对久别的恋人,急于寻到对方的怀抱。到了最后,两根草竟然像麻绳一样自动拧在了一起,而完全变成了一根草。
这一切完成后,那合二为一的干草,竟然像活了一样,循着曾晓慧滴落在桌上的血液,速度极快地攀上了曾晓辉的手臂,并从她手臂上的血口子,很快地钻入了曾晓慧的手臂。
“不!”曾晓慧狂叫着,倒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拉住那根干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外扯拉,可那两根神奇的干草竟然像有千斤巨力一样,任由曾晓慧如何拉扯,依然“草行草素”地,执拗地向着曾晓慧的体内钻去。
“李飞,救救我……救救我……”曾晓慧一边奋力地拉扯着钻入她身体的干草,一边哀求我,眼神已近绝望。
我呆立在原地,并没有思考该不该就她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内心已被惊惧深深地套牢了。眼前发生的一幕太离奇,太不可思议,我已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眼前的一切。只能呆楞在原地,脑袋乱如线团。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用蛮力踢开了。紫紫从门外冲了进来,狂奔到我身边,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袖,猛烈地摇晃着我的手臂,气喘吁吁地对着我喊道“李飞……老公,快,快走,我看见窗外有一双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顺着紫紫惊魂不定的眼神,在房间的窗外看见了一双血瞳,隔着一层玻璃狠狠地瞪看着我们——在那双血瞳的眼白处,星星点点地布满了黑色的斑点,惊悚恕�
“李飞老公,我们快走啊!”紫紫狠命的拽着我的衣袖,不由分说地拽着我,便朝着曾晓慧家的大门狂奔了过去。
夜色像被谋杀了一样沉寂。
在跨过曾晓慧的身体以前,我下意识地朝她看了一眼。就在紫紫破门而入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那种不可思议的干草已经完全掌控了曾晓慧的身体。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