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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杀人异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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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地板下,又先后伸出了六双黑手。一双拔掉了紫紫手上的注射器;一双脱掉了紫紫脸上的氧气面罩;一双关掉了连着呼吸器的电源;一双掀开了盖在紫紫身上的被单;另外两双托着紫紫的身体,离开了病床。
    而包裹在红色衣袖内的那双手,狠命地掖着紫紫的身体,就要将她拖向未知的地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房门,已经泣不成声,“蒋月娇,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姐妹吗?”
    红袖中的手迟疑了。
    “蒋月娇,你知道吗?那天紫紫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叫几个男生来安慰你们。”
    红袖中的手停住了。
    “蒋月娇,在紫紫的心里,你永远是她最好的姐妹。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好吗?”说完这些,我已哭得肝肠寸断。
    而红袖中的手,随着我凄厉的哭声和越来越无力的拍门声,不住地颤抖着,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
    蓦地,眼前一昏,我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在那之前,我感觉那诡异的花香散开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
    但我希望,不是。
   
第十缕。 爸爸妈妈


    1
    扎西朗日为紫紫在网上发了一篇名为“拯救生命,寻找RH阴性血型”的帖子。
    一时间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许多好心人士纷纷来函来电,表示关心和支持。(在此谢谢天下所有无私、善良、热心的人们!)
    帖子发出的第三天,一个叫妮金的苗族女孩特意坐了几个小时的牛车,又赶了很久的长途汽车赶到医院为紫紫献了血。
    妮金有一双灵气的大眼,苹果一样的圆脸上,总是藏着羞涩的笑。
    “哥,我真的能救姐么?”妮金总是眨着美丽的大眼这样问我。
    每一次,我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输液器连接着两颗美丽的心,同时也连接着两个善良的灵魂,热腾腾的血液在两个纯净的女孩身体里交流着。
    我已止不住泪水,“能啊!妹子!”
    回给我的,是天下最纯美的笑容。
    “哥,我听说你是大学生?”
    “是啊!”
    “真好啊!再过几个月我就要高考了,希望我也能考上大学!”
    “能啊!妹子!”
    回给她的,是天下最真诚的祝福。
    “哥,我口渴了,你能帮我买瓶水么?”
    “能啊!妹子!”
    等我回来,病床上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字条,一笔一划,字迹娟秀认真:
    “哥,我回去了。希望姐早日康复。等考上大学,我再来找你们。”
    我已止不住哭出声。
    2
    14个小时候后,紫紫终于睁开了眼睛。
    得知了妮金的事情,紫紫感动得哭倒在我怀里,“等我好了,一定当面去谢谢她!”
    我抱着她,也是眼眶红润。
    同时流泪的,还有刚进入病房的蒋月娇。
    “林紫……”蒋月娇提着一袋水果,立在门边,轻轻地喊着。
    看见来人,紫紫绽开了灿烂的笑颜,“娇娇,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蒋月娇破涕为笑,“林紫,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三分之二台戏。
    我知趣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让给了两个阔别舞台许久的演员。
    很奇怪,事后,紫紫只对我们掉下深沟以后的部分事情留有印象,而对蒋月娇要杀她的事却混沌不知。而蒋月娇也忘了一切,她的室友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我也解释不清楚。但那天晚上,当蒋月娇的手拉住紫紫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迟疑和悔悟。那种情感,我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3
    病房外,紫紫的父母沉默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叔叔。阿姨。”我礼貌地喊道。
    紫紫的母亲流泪了。
    紫紫的父亲走上前来,扶住了我的肩,“小伙子,林紫都跟我们说了,我们……”话到这里,他哽咽了。
    “没什么的叔叔,你们的心情我懂,如果躺下的是我,我爸爸……”话到这里,我也哽住了。
    “小伙子,以后有空来我们家吃饭,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谢谢叔叔。”我由衷地说完这句话,推开了紫紫的病房,坐到了紫紫的床边。
    “李飞老公,你怎么了?怎么眼眶是红的?”
    “你爸爸叫我到你们家吃饭。”我说
    “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紫紫可爱的努起了嘴,“你怕不怕?”
    “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我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的父母是好人。”
    “怎么了啊你?伤春悲秋的!我的父母是好人,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小飞,有些事你现在不懂,长大就懂了。”外婆的最后一句话在脑中频频响起。
    外婆啊,为什么二十一岁了,我还是不懂这句话?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
    有些事,我该懂的,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不懂?有些事,我以为我已经忘记的,为什么现在还是那么在意?
    “爸爸……妈妈……呜呜……”打断我思绪的,是一阵男孩的哭声。
    刘宝峰,5岁,全身67%烫伤,治疗费共计已付尚欠父母因无力支付此费用,抛弃他至今已达17个小时。
    这就是我见到的男孩。
    脖子以下全是骇人的烫疤,一双泪眼孤绝而无助。
    医生推着他从紫紫的病房前经过时,我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愤愤不平。
    爸爸?哼!
    妈妈?哼!
    4
    夜里,我在病房外的长廊里走来走去,耳边总是不时地回响起刘宝峰路过的哭声。
    那哭声凄厉耍堑梦倚姆骋饴遥缓迷谧呃壤锢椿氐仵庾挪阶印�
    月色惨白,独照窗前,映出了走廊尽头的一抹幽影。
    “谁?”我轻声问着,挪步靠近。
    那影子仿佛受到猎枪惊吓的小动物,晃了一下,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顺着影子消失的地方寻去,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医生的值班室。
    房门狭着一条缝,我向里面望去——男医生瘫坐在椅子上,二手二脚朝天,头后仰,口吐白沫,看样子是什么急病发作了。
    我骇了一跳,连忙奔到了隔壁的护士值班室,想叫值班护士过来看看,那里的门却紧紧地锁着,任我如何拼命地拍门,也无人应我。
    不祥的预感浮现。
    我趴在地上,从门底向门里看去——中年护士反扑在椅子上,手脚向地,头发散乱,看样子也已经失去了意识。
    经验和直觉双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我的奇遇又犯了。
    等待花香来临的时刻,我一间一间地推开走廊上的病房。
    眼前的景致,几乎要让我昏厥。
    病人们,病人的亲属们,护工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一种奇怪地方式躺着,口吐白沫,昏厥地睡着。白色的医院用品衬着他们苍白的脸,让一切看起来愈发惨白、诡异。我觉得我仿佛来到了白死魔的眠之城。
    “啊——”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鬼魅地响起。
    我奔到走廊的另一端,烧伤科的年轻护士跌坐在地上,脸已经因为过度的惊吓而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不…护士看着我背后的天花板颤颤微微地说着,已经无法连词成句。
    花香起,我同时回头,看见了浮在半空中的刘宝峰。
    “妈妈!”刘宝峰对着护士喊道,下巴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不是!”护士惊叫着向后退去,背抵住了墙。
    “呜呜……我要妈妈……”刘宝峰哭着,落到了地上,同时放开了本来捂住脸的手。
    血色,烂肉,空洞一样的眼窝,几欲掉出的眼球。
    护士在看见刘宝峰的脸时,即刻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表情狰狞,造型奇诡。
    “爸爸。”刘宝峰转向我。
    脓液在他腐烂的脸上淌过,落到地上,竟然变成了血色。
    “爸爸。”刘宝峰叫着,伸出了双手向我走来。
    “不……”我直觉地后退。
    刘宝峰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在走廊上留下了一串血色的足印。
    我的背触到了墙,已无路可逃。
    “不……”我恐惧得闭上了眼睛,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刘宝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背靠着墙,挣扎无限。
    心底是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个孩子很可怜,他只是想要得到爱的拥抱。可是,那孩子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我也是人,是人就有感官,是人就会害怕。我承认,我怕他,我不敢抱他。
    “爸爸。”刘宝峰叫着,站到了我的面前。
    “走开!”我猛摇着头,一把推开了他,眼睛始终紧紧地闭着。
    我承认,我懦弱,我不敢看他。
    “爸爸……”刘宝峰凄厉地叫着,让人心碎。
    我终于抵挡不住,豁了出去,鼓起勇气眯起了眼睛。
    眼逢里,刘宝峰的脸依然狰狞,唯一不同的是,我在那恐怖的脸上看见了一滴黯然滑落的液体——那是泪,和着浓,从他空洞的眼窝滑落。
    “爸爸。”刘宝峰叫着,满是脓血的手触到了我的脸颊。
    我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我没有拒绝他。
    虽然整个过程中我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虽然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仍然暗自害怕。但是,在那一刻,我还是伸出了双手。
    世间,有很多东西不能解释。人心,有很多东西不能看清。
    那一夜,我抱着刘宝峰,任由他在我的怀中放声哭泣。
    他身上的脓血,污浊应该印满了我的全身。我却忽然不觉得恶心了;他身上的药水和血腥混合在一起,味道应该十分古怪难闻,我却忽然不觉得作呕了。就连那阵每衰必至的花香,我也竟然不觉得厌恶了。
    潜藏在刘宝峰心底的是一个拥抱。而潜藏在我心底的又是什么?
    “小峰,有些事你现在不懂,长大就懂了。”我轻拍着刘宝峰的背,喃出了这句话熟悉的话。
    而那孩子,就这样,满足地在我怀里睡了。
    5
    第二天,当整层楼的病人都在议论纷纷地说着昨晚惊悚而相似的噩梦时,刘宝峰在医院被一个又瘦又脏,还拖着一个麻袋的青年女人抱在了怀里。
    年轻女人的背后,立着一个同样肮脏的瘦弱男人。
    “峰峰,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你想我们了吗?”
    刘宝峰哇哇地哭着,声音震彻了整个楼层。
    “峰峰,妈妈对不起你!我想多捡点东西可能就可以多卖点钱了!”
    “峰峰,爸爸对不起你!医生说我太瘦,不抽我的血!”
    所有人都落泪了。
    爸爸。妈妈。
    “扎西朗日,你能帮我个忙吗?再发一篇帖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转身询问到医院看望紫紫的扎西朗日。
    扎西朗日眼眶红润地点了点头。
    “扎西朗日,你能再帮我个忙吗?虽然你才答应我要帮我一个忙。请你帮我联络一下校学生会的人,我想带着我们‘武魂社团’搞个义演。”
    扎西朗日流着泪再次点了点头。
    “扎西朗日,最后一件事。谢谢你!”
    扎西朗日已泪流满面。
    义演从月17日开始,整整持续了10天。
    在那期间,紫紫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在那期间,扎西朗日每天不眠不休地守在网上,登记着意向捐款者的姓名和电话。
    在那期间,小胡子和雀师每天抬着个纸箱奔走校园,发挥着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
    在那期间,医院决定减免刘宝峰的部分医药费,并发动医生护士为他捐款。
    在那期间,刘宝峰的母亲总共捡了498个矿泉水瓶,31公斤废纸。
    在那期间,电视台的记者到医院采访了刘宝峰的父亲。
    在那期间,很多人来病房看望刘宝峰,留下了人民币,却没有留下姓名。
    在那期间,很多人在我的义演上慷慨解囊。
    在那期间,我为了很多人泪流满面。
    月27号,紫紫出院了。而那天,刘宝峰正要接受他的植皮手术。
    “李飞哥哥,等我长大了也要练武术!”进入手术室之前,刘宝峰拖着我的手央求道。
    “好啊!我教你!”我拖着他的手,许下了承诺。
   
第十一缕。 归来之颜


    1
    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在我义演的那段时间里,那神秘的花香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随之消失的还有我那诡异的遭遇。
    难道一切就这样莫名的结束了?正如它莫名的开始?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一切,只是个幻觉。
    月29日,离异变的发生,过了整整27天。那一天,警方对外公布了“刘丽案”的调查结果。
    刘丽的死因是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亡。凶器疑似一把弯刀。但是,警察没能找它。
    所有和刘丽有交往的人都被警察传唤了去。我也不例外。
    我自信,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可是警察不是我,他们没有我的自信。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事。
    2
    “早安!李飞老公!”
    “早!紫紫老婆!”我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紫紫亲昵地上前勾住了我的手。
    “没什么。”我说。
    “打起精神来!”紫紫甜甜地笑着,偏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亲昵的接近让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我一直以为紫紫是那种不爱涂脂抹粉的女生,所以那一天,我有些意外,紫紫竟然也擦香水。
    怎么以前没发现?
    “林紫!李飞!”蒋月娇和另外两个女生远远地跟我们打招呼。
    “娇娇!”紫紫像只快乐的小鸟飞了过去。
    五个女生开始闲话家常。
    我退到了一旁,远远地看着她们。
    等一下。
    五个女生?
    1
    我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
    真的有张脸在紫紫的身侧若隐若现。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双空洞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李飞老公!李飞老公?”紫紫在我眼前猛地晃动手掌,我才发现我竟然呆住了。
    “怎么了啊?魂不守舍的?”紫紫嘟起了嘴。
    “没什么……”我顿了顿,藏而不露地问,“老婆,刚才蒋月娇旁边的是谁啊?”
    “邓秋凤和张洁啊!”
    邓秋凤=1,张洁
    “还有呢?”
    “没有了啊,就她们两个!”
    蒋月娇=1,紫紫
    2+2=4
    我毛骨悚然。
    “李飞老公,你到底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没有……”
    “不是吧!我观察你很久了,自从刘丽一事后,你就很奇怪,整天魂不守舍的,你该不会……”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大声地辩驳,态度激烈到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我……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难过……”紫紫怯生生地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概是前阵子的义演太累了,休息几天就会好吧……”我敷衍道,不想多说什么。
    紫紫泪盈盈地看着我,日光当头,照着她的眼角的泪,刺痛了我的眼,“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说!”
    心绞痛,我想安慰紫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你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
    撂下这句话,我颓然地回到了宿舍,瘫倒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紫紫受伤的眼神依然深刻地印在我脑中。
    我知道她心担心我,也知道她的心里此刻肯定装着很多很多的疑问和伤心。我不想紫紫难过,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有间隙。我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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