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多利亚学院记事簿+番外 作者:悠风祭月(起点2013.07.17完结)-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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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大局，你就安心地去吧。”诺茵娜乃居然还在旁边幸灾乐祸？！万一规律变动的话可就复活不了了啊！
　　“你自己提出的建议又不执行？”维纳冷静地吐槽。
　　——比起这个，我死了也无所谓吗？！
　　喂喂，你们几个，我可是马上就要被直接自爆了哦？！
　　——显然，我现在的情绪有些太过激动了——但是刚刚可能就变成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了啊！
　　“好吧。——我下次再也不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随便出主意了。”随着时机的逼近，我只能乖乖地面对形势——其实我也清楚现在只不过是冒着未知的微小几率的危险罢了——但是至少在这种真的可能会死的场面下来一点担心的话吧！
　　你见过哪个英勇就义的英雄前边不是一群人哭哭啼啼的而是一堆队友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啊？就算我也抱着围观别人的心思，但是既然轮到自己的话无论如何也会……
　　——至少让我把台词说完吧？
　　——好吧，轰！
　　…………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想到了这句充满既视感的话之后，我也对于自己存活的状态暂时安了下心。不管是鬼魂状态还是人类状态，只要意识还存在就万事大吉啦。
　　——这么想来我的要求还真是低啊？
　　——顺便解释一下，所谓的送死还真是完全的自我牺牲。死亡方式并不是群起攻之这种适用于各种自相残杀类的设定，而是单纯且干脆的自爆。
　　而自爆时间则是莉莉卡精确到毫秒的指示。
　　虽然说是这样，但是也差一点遗言都没说完就死掉了嘛。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脑内配音的啊……
　　话说，我的视觉还没出现吗？
　　咳，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吐槽周围的环境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完全是因为我现在还只有意识的存在啊。
　　确切的描述就是一缕孤魂？
　　咦咦，这么说来该不会一只这么下去吧？
　　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于是开始勤奋地试图感觉到名为“肉体”的存在。如果我现在是个具现化都做不到的幽灵的话，那么就找到和身体的感应然后钻进去好了。
　　我飘……我飘……我都不知道我在不在飘……
　　再于是，在我经历过辛勤的尝试——大概五秒钟的样子？——之后就无聊地一直数到三千多秒的时候，我开始慢慢听到了周围的声音。
　　——现在迎接我的应该就是一群人热泪盈眶了吧？
　　我怀着满心的期待听着——
　　“十袋金币！”
　　——哈？
　　“十三袋金币！两个菲罗子！”
　　——事态好像微妙的超乎想象？
　　“哟，你醒了？”大概是感觉到我残念的视线，鸱笑眯眯地向我招手。
　　——好吧，我醒了，你们都在干嘛？
　　“守墓啊。”诺茵娜一边研究着把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重新梳起来，一边扁扁嘴：“听说还要守上几分钟的样子，所以我们在这里赌菲罗子会不会变质。”
　　——守墓啊……
　　我还能怎么吐槽呢？是啊，身为吐槽星人的我，现在也感觉到了深刻的无力。
　　——好吧，我现在什么样子？
　　因为没办法说话，所以我用墨水在地板上写字作为沟通方式。
　　维纳撑起一个看起来颇为古老的红木架子，然后耸耸肩：“呐，看起来就像一个透明的史莱姆。你现在可以被刚好地放在这里……”
　　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照照，不过我还是可以想象自己的样子的。于是，我努力地跳了一下作为抗议。
　　“你暂时就被这么供着吧。等会下次再有人自爆就有人和你做伴了。~”诺茵娜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菲罗子，然后把它塞到了——应该是我的身体内部的某个地方。
　　金色切开里面也是黑的啊……我泪流满面，难道我就要这么沦为玩具吗？
　　维纳也支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且从眸光中显然可以看出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事情，我简直可以列出一卷以我为杯具主角的羊皮卷。
　　——是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我真的保持着史莱姆的形态一直到风暴逝去。而且风暴在第十四层的时候停了，所以其它牺牲者根本就没有出现。
　　从此，我就对史莱姆抱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我吐槽这一点的时候屋里十几个人都笑了。FML
　　——等等，屋里是不是少了谁？
　　我一边记录一共有多少个人嘲笑我一边咬牙切齿的时候，发现屋里好像少了几个人。
　　在风暴停止的同时……
　　因为屋里的光源还没有来得及更新，所以周围都是黑漆漆，像是某个未知领域般令人恐惧。
　　就好像鬼故事一样……话说我刚刚还变成鬼了啊？——如果史莱姆也算是鬼魂的话。
　　“咳……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谁不见了？”为了打消恐惧感，我干脆开口询问。又不是真的恐怖故事，非得点破才有后续。
　　“谁不见了？”洛挞立刻带上了害怕的表情，然后强装镇定、以用非常可爱的手势飞快地理了下头发问。
　　“谁不见了……”我转过头开始清点人数，“嗯，不见的人有诺茵娜、墨岚和巫，你没注意吗？”
　　还真是天然呆，自己身边都少了两个人还没注意。我一边感慨着，一边回过头。
　　然而洛挞……消失了。
　　　　　　　　
NO。123　天——True　End
　　洛挞她——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因为对鬼故事般的剧情的本能恐惧，我几乎没有压制住尖叫的欲望。
　　“啊啊啊——！”
　　因为时机太过接近，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喊出了声，“怎、怎么了？”
　　“洛挞怎么消失了啊？！”诺茵娜胆战心惊的样子意外的有感染力，于是我也先跟着吓了一下。
　　“你刚刚不是也消失了吗？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我疑惑，“你没有意识到嘛？”
　　诺茵娜愣了一下，伸出再次开始变得透明的手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正准备开口，结果如同连锁反应一样——诺茵娜也干脆地在空中消失。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吧……难道是什么元素又阻碍视觉了？
　　我正迷惑，周围已经开始慌乱了起来。“咦咦咦出什么事了”“内定攻略人员啊TAT”“给我安静！”“什么事？”——像这种嘈杂的声音也开始不绝于耳。
　　“冷静下来，现在都有谁消失不见了？”莉莉卡做到了平常用来指挥的桌子上，环视着整个房间。
　　“诺茵娜和洛挞。”我立刻开口，“还有墨岚和巫。”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肯定不止是元素阻碍视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我开始焦急起来——就好像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一样。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至少快点有个结论也好，我抚摸着脚下粗糙的地板，在无数元素风暴的侵袭下它已经掀起了无数粗糙的木刺。
　　真有一种干脆把头埋在腿间的冲动，就好像无数个漫画的单幅特写一样。最近忙啊忙啊忙，还真达到了某种减肥的效果=　=
　　“好了，那么——还记得名为‘消失事件’的存在么？”维纳慢悠悠地开口，“现在只怕是那时候的翻版了。”
　　——消失事件，就是之前整理出来的关于一些人消失的事情。包括食弎口中的“镰”、玛格丽特口中的“费兰妮”……
　　他们的唯一共同点和已知信息——就是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管曾经有没有存在过。
　　“喂喂，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连诺茵娜和洛挞也……”听到维纳的回答，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
　　这算什么啊？你见过拯救世界的人拯救着拯救着全死光的例子吗？
　　“诺茵娜会怎么样？！”利斯特也条件反射地抓过维纳的衣领，凶神恶煞一样地说。
　　“咳……先把我放下啊。”维纳终于换下了云淡风情的表情，苦笑着叹：“如果有时间和心情的话，听听我的假设吧。”
　　什么叫有时间和心情，而且维纳乃的假设可从来都不是“假设”那么简单的程度。
　　虽然这次我也对维纳的态度产生了相当程度的不满，不过还是乖乖保持着坐姿等着维纳的事实揭露。
　　是啊是啊，如果某个剧情进展到一个程度，必须有个人来点破谜题的话，那么这种带着光环出现的人就一定是维纳了。
　　——“首先。”维纳深吸了口气，缓慢地移动着视线，“那些消失的人，他们回来的几率是非常微小的。就如同之前的事件一样。”
　　“你什么意思……？！”利斯特还打算用肢体动作抒发一下情感，却被我们拦了下来。
　　于是维纳耸耸肩，换了副轻松的口气试图缓解现在的气氛：“我们假定之前消失的人，存在关于他们记忆的都是最亲近的人；所以虽然之前也有过交集，但是我们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而现在，因为我们全部都处于可能会消失的状态，——也可以说我们都正在消失，所以就存在着关于消失者的记忆。换句话来说，消失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维纳保持着语气的平稳，但是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真的假的？
　　面对维纳的话——我第一次毫不迟疑地选择了质疑。
　　——开什么玩笑啊！
　　真要我们都跟魔法少女一样集体黑化？连魔女都不变就消失了啊？！
　　“也就是说，他们都不会回来了？这种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的话也可以随便说么？”莉莉卡此时简直就像救命的稻草，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的是可以照亮我们的光芒。
　　金发金眸的少女趾高气昂、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
　　“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就给我去找原因吧！”
　　——莉莉卡……
　　我的内心还充斥着某种感动。
　　——消失了……
　　好像在黑夜般漆黑的幕布之后有一双手，一次次地扼杀成功的希望。好像有一个意念在控制着我们的存亡，剔除着任何可能阻碍世界毁灭的存在。
　　“世界本身，是有思想的吧？”
　　曾经在野餐时海阔天空地提出的问题，已经展开了恶魔的双翼。
　　如果世界自己想要消失的话，那么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喂……
　　“我们是作为世界的一部分存在着的——所以，如果世界消失的话，我们也会消失。”维纳眯起眼轻轻地靠在墙边，眼圈泛红。
　　“这就展开了啊？”这种都不配称之为剧情的剧情！
　　“是真的吗？”库巴扬着下巴向我们提出疑问。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喂！
　　说实话，我到现在显然还都不能承认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太过虚幻了，我严重怀疑到了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地出来晃——原因是继火元素之后的暗元素崩坏导致了身体形态出现问题。
　　就好像我当时变成史莱姆一样，只不过是没办法沟通罢了。我甚至觉得，在这里伤感的话会被他们暗地里看个满眼，然后回去好好地嘲笑一顿。
　　“所以说，暂时不要这么悲观……吧？”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一半的时候开始莫名地心虚，于是我自我安慰一样地说——“那些消失的人找不回来也是因为没人记得，我们的话肯定也能找到办法的吧？”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继续活下去呢？”鸱好笑地看着我，“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么？”
　　——活下去。
　　啊……
　　我终于意识到，没有了莉莉卡，还有其它消失的同学们……我们剩下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维持。
　　单纯以实力来算的话，鸱的确是非常优秀的战斗力，然而拯救世界——或者干脆说在这里活下来，显然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所以才让我们走啊。”不是拼尽全力拯救这里而是允许乃至鼓励学生们都逃走，是因为留下来的话没有组织连自保都是个问题。
　　“那……怎么办？！现在再布置防御网络已经不可能了！”我后知后觉的恐惧现在大概才像个小丑，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的内心世界可比我看起来狼狈得多来着的。
　　“算了吧……现在已经失败了，我们就安心地在这里等着吧。”耶洛特向我微笑一下，算是抚平一下我不淡定的情绪。
　　——安心地在这里等什么啊？！
　　——是不是放弃得快了一点啊？
　　我的内心还汹涌澎湃地想吐槽，结果看着气氛就沉默了。
　　我们都是下定决心才留在这里的。认为生命更加重要的人早就离开了。帕露雅跟着父母向我们道别后到了别的世界做长期旅行，约好这里安全之后再回来；牧兰更是半途逃跑，把我们全都扔在了这里。
　　我不知道莉莉卡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周围的人留下来，还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至少唯一还留在这里的耶洛特没有露出任何后悔的表情。唯一算得上是消极的情感，就是对莉莉卡消失的遗憾和悲伤了吧。
　　——不……怎么会呢？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到底是抱着多么天真的决心留下来的。
　　面对危险就能存活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不是死里逃生几次之后就可以得意洋洋地认为怎样的冒险都没关系的。
　　——看吧，死亡什么的距离我们并没有想象中地遥远。
　　“但是至少你们还没有消失……”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我刚想打开什么话题，就发现即使是这样——我又把情势估计得乐观过头了。
　　尽管我到现在还对“消失的人不会再回来”这一点持否定态度，但是消失的人已经相当多了。
　　——不只是人。
　　而且，眼前的一幕幕充满了熟悉和既视感。
　　——好像前几天才刚刚看过一次。
　　——世界开始崩坏的样子。
　　脚下的地板慢慢地化作粒子沉了下去，而我们则干脆地漂浮在了空中……背后斑驳了的墙壁支离破碎，而我甚至看到了前面喷泉发出的光。
　　自从水元素杯具了之后，那个喷泉就不断地喷发出光系粒子然后自我破坏。
　　可惜现在我可没有当时吐槽着的心情了。
　　——而且内心中的挫败感前所未有的浓烈。
　　——这算什么啊？！
　　我们辛辛苦苦地干了这么长时间只不过是延迟了几天的时间而已吗？——！
　　我们存在于这里的意义完全的被抹杀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彻底淡定不能，随便回过头就想找个人倾诉，结果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消失了……
　　“等、等等？”
　　我终于发现，就算是内心再不想承认——但是大家都消失了。全部都消失了。
　　怎么会……
　　水元素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眼眶中仍然溢出了泪水。
　　……我会在什么时候消失吗？
　　在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
　　——有人亲眼看过世界毁灭的样子吗？
　　崩离的光芒和飞散的记忆们，曾经在这里存在过的一切，随着世界一起扭曲着消失了。
　　世界也有自己的寿命啊。
　　当它们寿终正寝的时候，就会消失了吧。
　　　　　　　　
后记
　　好吧，我知道生活是会继续的。
　　所以，即使是发生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背负着再大的伤口，还仍然要活下去。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没有消失。
　　一直到世界的尽头，我仍然还站在空间海里……
　　不过。
　　既然我还仍然存在于这里的话。
　　一切都还没有真正的结束，圣多利亚的故事已经结局，但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是啊，当初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提示，大概最后都是为我指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