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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毛猫怪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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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上什么?” 

  “担任说服老太太的任务。” 

  “原来如此,说服她把土地卖掉的事!” 

  “是的。村子的人集合在一起讨论,要委托谁去说服老太太?太年轻的,或是刚到村子的,都和老太太不熟,因此,决定无论如何只能选派村里的老面孔去……” 

  “这样的话,除了堀口先生以外,其他的呢?” 

  “连堀口先生,全部共选了十位。拜托他们去了好几次……” 

  “当然是徒劳无功罗!” 

  “是的。” 

  “堀口先生是那群人之中的代表吗?” 

  “并非刻意挑选出来的,但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那个人就是有那种成为领导人物的魅力,自然而然地他就成为代表!” 

  “原来如此,因此他就受到了猫的怨恨?” 

  “嗯,听我这些话也许您会觉得我很愚蠢,不过,这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的事唷!” 

  “这我知道……堀口先生以外的九个人是谁?” 

  片山将山本举出的名字记入小册子里。 

  “那,今天就此先告辞了。”片山正要走出山本家的时候,回过头来,慎重地嘱咐:“也请你多跟其他的人说说,就说,看到猫别再随便拿着棒子或菜刀到处挥了。” 

  决定要回到猫屋去。败在粟原的厚脸皮之下,石泽牧子已经答应将猫屋暂时充当搜查的总部了。 

  “啊,片山先生!正好。” 

  片山正在玄关脱鞋时,刈谷立子跑了出来。 

  “晴美小姐打电话来。” 

  “谢谢。”片山匆匆地走进屋里,跑向电话机。 

  “喂,晴美吗?” 

  “哥,那边怎么样了!” 

  “才刚开始调查,上野绢子的情况呢?” 

  “唔,唔……还不错啦!” 

  “昨晚的事儿?” 

  “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吗?那件事,我还没跟课长说……” 

  “和凶杀案没有关系吧!” 

  “希望如此。我这边还没掌握到凶手的线索耶,你工作怎么办啊?” 

  “现在要去了呀!就是请不了假。石津的车子要去那儿,我和福尔摩斯搭他的便车!” 

  “知道了。今晚大概会晚点回去。” 

  “嗯,早如道了。” 

  挂上电话,片山微微地歪着头。晴美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不同,显得有些笨拙,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口似地。 

  “那家伙,是不是吃太多了……” 

  “片山先生。”立子走向前来。 

  “还没吃午饭吧?” 

  “是啊!给你这么一说,肚子都叫了起来。” 

  “来厨房,我做了午饭。” 

  “太谢谢你了。课长他们人呢?已经吃过了吗?” 

  “我给其他人吃面。” 

  “吃面?” 

  “嗯,给他们吃笼屉面条太浪费了,所以我给他们吃竹屉面条。等下再把帐单送到警视厅去。”立子一本正经地说着。 

  “这么说,憎恨那个叫堀口的男人的是猫了?”粟原说。 

  “好像是。” 

  “混帐!我能逮捕猫吗?” 

  “手铐会从猫手上掉下来唷!”根本边笑边说。 

  “可是,也不能说和猫完全没有关系。”片山说。 

  “因为被害人的手上沾有木天蓼。” 

  “这真是不可思议。”栗原也点了点头。 

  “如果说,杀害石泽常代的不是上野,杀害常夫的不是林田的话“难道,真会是……”根本摇摇头。 

  “上野确实已经自杀了呀!” 

  “也可能是他杀。” 

  栗原淡淡地说。栗原从不会对已经解决完了的事件,说过这样的话。片山和根本惊讶地望着他。 

  “这么说有三个人……不,应该是四个人被谷了?”根本说。 

  “你们想想看,石泽常代,常夫是由于不同的动机而被杀害。可是,凶手都像是自动认罪似的,一个自杀身亡,另一个则在继续逃亡之中。你们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唉呀,这不是我对课长说过的话吗,那时候,完全不当作一回事。真是狡猾!片山这么想。 

  “有道理,给您这么一分析……” 

  根本感到很佩服。相同的见解,由不同的人说出,似乎造成共鸣的程度也会大不相同。 

  “喂,片山。”栗原看着片山,“夹在被害人鞋跟上的玉砂利,查出来是那里的吗?” 

  “没,还没有。” 

  “赶紧查。应该离这儿不会很远。” 

  “知道了。” 

  课长这个人,把别人的看法当作是自己的发现,竟然还扬扬得意,片山一边嘟嚷,一边走出大门。 

  正好望见石津走向前来,片山挥挥手。 

  “正好,片山先生,福尔摩斯拜托给你。” 

  石津指指后面,福尔摩斯正以悠闲的步伐跟上来。 

  “晴美呢?” 

  “去上班了。她说电车会比较快,所以我只送她到车站。” 

  “好。石津,你知不知道这一带那里会有玉砂利!” 

  “喔,昨晚的命案这个麻……” 

  “像是神社,公园啦……” 

  这附近几乎没有耶?” 

  “死者是个老人,去的地方应该不会很远才对。” 

  “的确。” 

  当石津抱着胳膊想的时侯,福尔摩斯夫步地走进了玄关。 

  “福尔摩斯,不要随便进去!要先说一声。” 

  片山正说着不合理的话,福尔摩斯衔了只女用凉鞋出来。 

  “喂,又不是狗,不能不咬那种东西吗?” 

  片山蹲下身伸手拿起掠鞋,鞋跟上夹着玉砂利。 

  “是的,这是我的凉鞋。”石泽牧子不可思议地说。 

  “这只鞋跟上夹着玉砂利。这一带好像是没有,知道是在那儿夹到的吗?” 

  “嗯,神社吧!” 

  “神社?” 

  “是的,就在这附近。” 

  片山暗暗地瞧了石津一眼,石津搔着头说:“唉哟,我不如道还有神社耶!” 

  “住在社区的人大概不会知道吧!”牧子点点头。 

  “沿若前面树林的道路走,在很高的地方。有石阶,一看就会知道了。” 

  “村里的人常去吗?” 

  “不,几乎都已经不去了。是一个小神社,规在已经没有人了。” 

  “很冒昧,请问你去那儿做什么呢!” 

  “自从我先生去世以后,当我想独处的时候,就会到那儿去。可是,很快就会回来的。那间神社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片山拉着石津,一走出门外就开口说:“喂,到那间神社瞧醮吧!” 

  “好是好……” 

  “怎么了?” 

  “我是目黑分局的刑警唷?” 

  “唉呀!不是特别允许你加入了吗?””兴其说是林中小道,还不如说是夹在蔓草丛生中的小路,这是一条既窄小又弯弯曲曲的小径,对于像片山这种毫无方位感的人来说,几乎已经分不清该往那个方向去了。 

  不过,确实是不远,大约五分钟后,来到一处大约有三十级杂草蔓延的石阶下。 

  “是这儿吧!” 

  “这种地方竟然会有神社。”石津戚到相当地讶异。 

  “上去看看吧!” 

  “好。不过,有电梯的话,就更好了。” 

  两个人开始走上石阶,福尔摩斯轻巧快速地赶过他们,一下子就到了上边。 

  “猫真是身轻如燕!”片山才说完,石津就接着说:“我的身体也很轻,因为还单身炕!” 

  那是间陈旧,荒凉的神社。牌坊的颜色已径脱落殆尽,看似栅栏的木桩,要是没有玉砂利的话,根本不像神社,而像是临时搭建起的小屋。 

  “那,我们要查什么啊?” 

  “我要知道就好了!”这是片山的口头禅。“只能仰赖福尔摩斯的鼻子了。”片山望着在神社四周嗅来嗅去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钻进地板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衔着个像是棒子的东西跑出来。 

  “什么东西!” 

  片山跑过去,拾起福尔摩斯扔在地上的东西。 

  “这是……” 

  “刷子嘛!不是用来涂油漆的吗?” 

  “是啊!红色的油漆吧,已经风干凝固了。”“对了!红色猫!那是……被涂上了红色油漆的猫啊!”片山突然想到。 

  “那,不是怪猫罗?” 

  “还不肯定麻!有人故意把猫涂成红色的。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片山努力地思索。福尔摩斯喵地叫了一声,将目光投向神社的地板下方。 

  “还有什么吗?喂,石津。”一回过头去,石津便慌慌张张地摇头说:“我不行啦?” 

  “为什么?” 

  这套西装的分期付款还没付完呢!” 

  “说什么麻,快点进去看看!” 

  “可是……我身体庞大,不容易进去耶!片山先生比较苗条……” 

  “别废话了,绝对够你进去的。” 

  比起互相礼让,互相推托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画面。福尔摩斯发楞似地打了个大呵欠,然后发出了些威吓似的叫声,好像在说:“快点呀?” 

  “那,我进去了唷……”石津勉强地答应。 

  “要是西装破损的话,要请警视厅赔偿喔!”石津拖拖拉拉,像爬行似地钻进了地板下面。 

  大约五分钟后,石津出来,他的头发因沾满了灰尘及蜘蛛丝而显得花白。宛如由龙宫回来的浦岛太郎。 

  “没事吧?” 

  “还好……咳……”呛到了。“这样要是被晴美小姐讨厌的话,我会恨你的!” 

  “手上拿着什么?” 

  “就只有这个。”那是个大的金属容器。其中还残留着鱼骨,剩饭之类的东西。 

  “这还不旧,也还没腐蚀?”片山闻着味道说。 

  “片山先生,吃看看吧?” 

  石津边去西装上的灰尘边说。 

  “我刚吃过午饭了,这一定是猫吃的,而且,分量相当地多,不光是一,两只。” 

  “这么说,猫屋剩下的猫在这儿罗?” 

  “多半是。” 

  石津脸色发白的向四处张望。 

  “那些猫现在……会在那……那儿呢?” 

  “嗯,大概还没从公司下班吧!”片山故作正经地说。 

  “晚上一定会来吃的。” 

  “一定的。” 

  “好,就待在这儿监视吧!” 

  “监视猫回来吗?” 

  “白痴,是监视来这食的人!” 

  “喔,原来如此。”石津理解似地点点头。 

  “不把这器皿放回原来的地方,可能会引起怀疑。” 

  “是啊!”说完之后,石津一脸转变为索然无味的表情,“那我先走了。” 

  晴美进入电梯,从工作地点——位于新都心教养中心的四十八楼坐到一楼。 

  为了处理一些未完的工怍,到了快六点了才下班。找个地方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片山打过电话,说今晚要埋伏监视不回家了。福尔摩斯也一块儿。晴美信步,走进了常和朋友一起去的义大利面专卖店。 

  平时的话,三两下就会把面吃光光,甚至会补叫一份点心,但是,今晚却没有食欲。心情太沈重了。 

  而心情沉重的原因,就放在晴美皮包里,用手帕包着的圆形剑山。晴美并不怀疑沾在针尖上的黑色物体是血滴的凝结。剑山有相当的重量。 

  据说那个叫堀口的男子喉头上的伤痕,是动物撕裂的。也许是这个剑山造成的伤口吧?或者,在用刀刀杀害之后,再以剑山将伤口割得面目全非也说不定……这个剑山摆在上野绢子病房的花瓶中,这意味着什么呢?凶手是绢子吗? 

  但是,如果是绢子干的话,又怎么会毫不在乎看着晴美将花瓶拿开呢?打破花瓶的事,绢子也知道,而且并不曾显得特别慌张。 

  晴美归纳出两点可能,一个当然是,将剑仙放入花瓶里的不是绢子,另一个则是,绢子自己放进去的,不过却无丝毫记忆了。 

  会是那一个呢? 

  晴美虽然吃着义大利面,那完全食不知味。连经常会加的起士粉都给忘了。 

  晴美不禁自问,为什么要对哥哥隐瞒这剑山的事呢?那时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使她在石津还未发现之前用手帕包住这个剑山,虽然原本打算用电话告诉片山,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那是对失去父亲及未婚夫的绢子所产生的同情也说不定。因为,晴美本身也体会过自己心爱的男人自杀所带来的痛苦及悲伤。可是,就这么隐瞒下去绝不是件好事,这点晴美也相当地了解。真相不公开是不行的。 

  晴美看看手表。然后,留下只吃了一半的义大利面站起身来。现在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相继搭乘电车及计程草,晴美在快八点的时侯抵达了医院。 

  要是被平日那位挑剔的护士看见就麻烦了,因此,她在医院的大门前下计程车后,便以急促的脚步走近。 

  和昨天一样,绕过医院大楼的旁边,走到可以看见绢子病房窗户的地方。窗户仍然关着。 

  会怎么样呢?今晚也会出来吧?晴美将自己偷偷地藏身在就近的树丛暗处,可以清楚看到绢子病房窗户的位置。 

  或许护土注意着她,所以跑不出来也说不定。无论如何,等一会看看吧!晴美这么地想。 

  八点半,九点,时问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白等了啊!”晴美嘀咕着。 

  不能彻夜就这么地等着。好,再等一个小时,要是没任何事的话就回去吧,晴美下定了主意。耐心苦候的本领也许是继承父亲的遗传。比起晴美,这种遗传给哥哥的话会更好。 

  但是,就在这么决定不到十五分钟之后。她听到嘎的一声,抬头一看,正是绢子病房窗户被打开的当儿。 

  晴美紧张地低下头,屏住气息。事实上距离十分遥远,无须担心会被看到,但是,心脏还是突然加速地跳动起来。 

  绢子的头由窗户向外偷窥,她很快地左右扫描一番,然后,穿着睡衣的身体跨过笛台,跳至一楼的窗檐上。晴美不由自主地瞠目直视,那灵巧的身躯,毫不费力地跳落在地面上,那几乎是——今人想到宛如猫一般的动作。 

  怎么看,她都不像个梦游病患。晴美越发地紧张,绢子稍稍窥视了四周的情况,不久今晚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晴美保持相当的距离,尾随在绢子的后面……“好了,走吧!”片山催促石津出发。 

  “啊,上那儿去?” 

  “说什么呀,当然是那间神社呀!” 

  “我也要去吗?” 

  “当然。已经向课长报备过了,不用担心。”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什么呢?” 

  “不是会聚来一群猫吗?” 

  “说不定,不过这是任务,死心了吧!” 

  “知道了。”石津深深叹了口气,嘟嚷地说。“但是,要看到晴美小姐一面后,才会死得甘心。” 

  片山和石津,还有福尔摩斯吃过刈谷立子为他们做的晚饭后,正在猫屋的内厅里稍做休息。福尔摩斯愉快安静地熟睡着。 

  “喂,福尔摩斯,出发罗?” 

  片山用指头突然戳了它一下,福尔摩斯发出很不高兴似的叫声,一副要扑上来咬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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