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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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甘,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啊。”罗毅呵呵笑着对甘雨亭说。此前。他已经知道甘雨亭带上了毒气弹。本来他打算自己来使用的,但甘雨亭坚决不同意。甘雨亭的理由是。自己反正已经犯了事了。再多一桩也无所谓,再连累罗毅挨一个处分,就没必要了。罗毅也没硬争,他也摸不清,如果自己犯了使用毒气弹的错误,新四军的军部会如何处分他,没准会比**处分得更严厉吧?
“我可全看见了邵平貌似严肃地说,“我看到厕让舱里抽烟,烟太大。把自只都重死了六大家说,是礁刀一
“没错!”
“鬼子的烟叶质量真差
“鬼子估计是冷了,拿烟叶烤火呢。要不怎么会这么大的烟?。
周围突击营和**的士兵们纷纷应和,甘雨亭冲大家感激地一笑。对于这一次使用毒气弹,他已经决定不向上级报告了,反正驱逐舰已经拿下来了,用什么方法,应当是无所谓的吧。民不举。官不究嘛。他相信,他的部下也不会多嘴多舌。这种场合下,不用毒气还真没别的办法了。
“这艘舰现在归咱们了,该让鬼子尝尝舰炮的味道了。”罗毅恶狠狠地说,当初定下要完整地劫下这艘军舰,就是为了用上面的舰炮反过来轰击日军。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只要让突击队员在军舰底下塞几百公斤炸药就解决问题了。
容守谦和许良清等人都登了舰。容守谦瘸着一条腿,指挥着一群士兵接管了舰上的各个工作岗位。底舱里的毒气已经被排空。被毒气熏死的日军也被抬出来了,直接扔进了鄱阳湖里。所有这些工作都完成后,容守谦带着罗毅、许良清和几名炮兵来到主炮跟前:
“罗营长,这就是驱逐舰的主炮。口径毖毫米,射程万公里,弹药充足。你就说往什么地方挥吧
“咱们这些炮兵能操作吗?”罗毅问道。
“能,我指导他们一下就行了,这和陆军的炮没什么区别……容守谦答道,在海军装备方面,他绝对是个多面手。
罗毅道:“太好了,容舰长。这是虬津渡口的地图,目前日军的战车集团正集结在这里,随时准备渡河。咱们就狠狠地轰他们
容守谦在图上比发了一下,说:“这个位置到是在舰炮的射程之内。但我还需要有炮兵校正哨,否则不能确保准确地击中目标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有校正哨在那附近,可以通过电台提供校正数据。”许良清说。他一招手,一名电报员跑了过来。对容守谦敬礼道:“容舰长,我现在听从你的安排。”
“好,那就瞧我的吧容守谦说,“弟兄们,把炮口给我摇起来。准备装填!”
舰炮的炮口缓缓地抬起来了。容守谦按着地图上标注的方位,调整好炮管的角度,然后一挥手。一名炮兵猛拉引绳,一枚田毫米的榴弹脱膛而出,飞向十几公里外的虬津渡口。
“轰!”
炮弹在日军战车集团的营地旁边炸响了。把澄田味和石井等人惊的从帐篷里奔了出来。
“怎么回事,中**队要进攻了吗?。
“报告大佐,炮弹好像是从东北方向飞过来的,不是南边。”作战参谋答道。
“东北方向?”澄田味纳闷道。他知道,东北方向已经全部被日军占领了,中**队已经退到了修水河南岸,怎么可能会留一门重炮在东北方呢?
“打个电话问一下,是不是哪全部队试炮的时候打偏了。”澄田味说。
“呜”炮弹的呼啸声再次破空而来,这一回,澄田味看弄楚了。的确是从东北方向来的。
“轰!”又是一声巨响,炮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日军的重炮阵地,几门重炮被掀翻在地,连带着重炮旁边的日军炮兵也都飞上了半空。再往后,炮弹便一发接飞了过来。每一发炮弹都不离日军营地,重炮和坦克这回真的都成了靶子,躲都没地方躲。
“大佐,为什么不还击!”石井衣冠不整地跑到澄田味身边,“这明显是中**队在轰击我们的营地,你应当让你的重炮进行还击
澄田味的作战参谋无奈地说:“石井君,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根据弹道的情况计算过了,敌人的炮群是在我们的射程之外。”
“这怎么可能?”石井怒道。“中**队有这样远射程的重炮吗?。“这好像是驱逐舰的主炮”作战参谋迟疑地说。仅从专业知识来说,他对自己的判断是毫不怀疑的。但从常识来说,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判断,因为这种主炮是日军自己的装备,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中**队的海军在武汉保卫战中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在鄱阳湖上的。
“给我联系海军。问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澄田味狂叫着,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重炮正在以每分钟两三门的速度被炸毁,他的炮兵们已经远远地逃开了,因为弹药堆里也中了两枚榴弹,炮弹的殉爆只是瞬间的事情了。
267 有公足壮海军威
尹云号上的**炮兵换着班地往舰炮甲填着炮弹。舰载山米加农炮从深夜一直打到早晨。突击营的炮兵观察哨埋伏在日军阵地附近,用望远镜观察着炮弹的落点。借着炮弹爆炸带来的火光,炮兵观察哨能够分辨出有价值的目标,并及时地通报给驱逐舰上的炮兵,为他们提供指引。
天亮时,炮击停下来了,倒不是罗毅起了仁慈恻隐之心,而是观察哨通知他们,日军营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轰击的目标了。观察哨先是用了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日军营的的情形,随后又更正为人间地狱。
昨天还威风八面的重炮和坦克,如今已经再也看不见了,遍地都是燃烧着的废铁。遍地都是升腾的青烟。日军士兵的尸体随处可见,活着的那些人也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木然地望着东北方向的天空,不知道下一枚索命的炮弹将会落在什么地方。
澄田味颓然地坐在一个扑倒在地的重炮轮子上,眼睛赤红地喝着酒,谁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了。
劲多门重炮,被游击队消灭了凶多门,余下的在昨天一个晚上就全部报销了。他懒得再去打听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愿意想如何回去向网村宁次交代,他只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再把指挥刀插进自己的小腹。
石井比澄田味幸运得多,他在昨天晚上就被一个飞起来的坦克炮塔砸中,脑袋被切掉了一半,再也没有痛苦和烦恼了。
配署战车集团作战的日军步兵也损失惨重,他们没有足够的避弹所,只能干等着炮弹落到脑袋上。联队长、大队长、中队长等军官死,了七八成,士兵的建制也完全无法保持了,他们只是凭着最后的一点本能,在营地四周维持着最基本的防御体系,防备南岸**的反攻。幸好,**在经过几天苦战之后,也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没有能力借机反攻。
这一夜,日军的司令部也乱成了一团,他们得到了有关战车集团遭到不明炮击的报告,开始逐一排查东北方向的地点,寻找隐蔽的**炮兵阵地。他们也曾试图联系东益镇的守军和伊云号驱逐舰,但都没有成功。几批到东益镇去送信的传令兵都被张二虎和戴禹祥的部队生擒了。而黑灯瞎火的,飞机侦察也无法实现。
到天明的时候,日军司令部终于弄清楚了情况,知道这一切都是伊云号驱逐舰的杰作。一个大队的日军步兵紧急向东益镇杀来,正在星子维修炮塔的流云号驱逐舰也匆匆的赶回来了,这是日军能够调动的最近的军舰。
“容舰长,鬼子的步兵增援过来了,咱们准备撤吧。”罗毅对容守谦说,他得到了张二虎的报告,知道日军步兵的先头部队快要接近东益镇了。他已经下令,让张二虎和戴禹祥带着部队分批撤离。现在轮到驱逐舰上的突击队离开了。
“鬼子的方位在哪?报给我听。”容守谦问道。
罗毅笑了:“怎么,你还准备冉炮对付他们?”
容守谦道:“我是堂堂驱逐舰长。还怕几个步兵?,罗营长,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啊,你这个步兵可不好对付。你把鬼子的方位报给我,我用副炮攻击他们。这舰上的乃毫米副炮威力也非常大的
“好咧”。罗毅说,“不过,咱们打几炮就得走了,鬼子既然发理了我们,很快就会围上来。到时候就不好走了。”
容守谦没有接罗毅的话,他向电报员问过了日军步兵的方位,指挥着几名炮兵把乃毫米副炮的炮口转过来,进行近距离炮击。
罗毅算是见识了军舰的霸道,这个钢铁制成的庞然大物,浑身都是大杀器,缺乏重武器的步兵在它面前。简直就像兔子在大象面前一样。只能是任人宰割。日军前来攻打东益镇的步兵大队还没等靠近,就被一阵炮火打得抱头鼠窜,扔下了数百具死尸。
“轰!”一声巨响就像在罗毅耳边传来一般,罗毅觉得伊云号晃了几晃,甲板上传来士兵们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里毅大喊道。
“报告,我们中了炮弹,副炮被敌人炸毁了。”一名士兵浑身是血地跑来向罗毅报告。
不等罗毅问什么,又一枚炮弹飞过来,击中了伊云号的主炮,几名炮手被炸得血肉模糊,主炮也完全毁坏了。
“罗营长,是鬼子的流云号过来了。你带着弟兄们快撤。”容守谦对罗毅喊道。
罗毅说:“容舰长,赶紧安排人对弹药库进行爆破,然后咱们一起撤退。”
容守谦道:“罗营长,你们撤吧,我留下来,与战舰共存亡罗毅跳着脚说:“你瞎说之,众是鬼子的驱摇舰。而且你根本不可能把它弄回去心制荆的轰炸机马上就要来了,几枚炸弹下来。舰就沉了。咱们赶紧炸舰走人吧。”
容守谦说:“我原来是楚天号的舰长,可惜楚天号被鬼子炸沉了,壮志未酬。现在天保估我,让我有一个机会重新当了舰长,我要用这艘军舰,干掉鬼子流云号,为我楚天舰几百名牺牲的弟兄报仇
“可是,现在你舰上没有水兵。而且舰炮也毁了,流云号只要一炮就能够把你打沉,你呆在舰上又能做什么?。
容守谦说:“我看出来了,鬼子心疼这艘舰,一时还舍不得打沉它。流云号刚才用副炮攻击我,两炮都是炸我的炮塔,目的是摧毁我的反击能力。然后派人登舰争夺控制权。我舰上没有熟练的水兵,被它偷袭碍手了。你快带人走吧,只要鬼子一时舍不得打沉我,我和马明就有办法对付它。”
罗毅怔住了:“容舰长,你真的打算就此殉国了吗?”
容守谦惨然一笑,拍拍罗毅的肩膀说:“这是海军的宿命。罗兄弟。你这么年轻,这么能干,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想拜托你一事。不知可否。”
罗毅道:“容舰长请讲,但凡能够做到,罗毅不敢推辞。”
容守谦说:“蒙罗兄弟关心,我和马明知道家人都还安好。这一役。估计我们是回不去了,罗兄弟方便的时候,请帮助照顾一下我们的家人,告诉他们,我们是为抗日而死的。死而无憾。”
罗毅泪流满面,他知道容守谦决心已定,自己已经不可能说服他离舰了。在容守谦的身上,留着几百名楚天舰官兵的遗愿,容守谦根本就无意独自偷生。
“容舰长,请接受一位晚辈的敬意”。罗接郑重地向容守谦敬了一个军礼,这是一位引世纪的青年向阳年前的抗日前辈所表达的敬意。
容守谦眼睛里泪花一闪,他没有再说什么,瘸着腿走进了驾驶舱。由于处于战斗状态,伊云号一直都是生着火的,随时可以启程。
罗毅带着突击队的士兵们顺着舷梯下到知般上,划离了伊云舰。借着伊云舰庞大的舰体掩护。奔向岸边。张二虎带领的部队在岸边接应上了他们,与他们一起向西突围。
伊云号上只剩下了容守谦和马明,容守谦把伊云号的舰首转过来,面向远远开来的流云号。马明站在他身边问道:“容舰长,咱们的炮都毁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容守谦说:“马明,你记得我在楚天舰驾驶室里贴了一副字吗?”
马明点点头:“我记得,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没错,今天就让咱们继承邸世蓦大人的遗志吧。”
“明白了”。马明响亮地答道。“我去负责主机,你就下命令吧。
容守谦凛然道:“启航”。
主机轰隆隆地响了,伊云号缓缓的动了起来,随后速度一点点提高。正对着流云号开去。
“报告,伊云号没有了主炮和副炮,但它没有逃走,反而向我们开过来了。”流云号上负责观察的水手向舰长报告道。
“哟西,我判断舰上的人是打算认输投降了,他们的炮已经没了,除了投降没有其他选择舰长道,“去给他们发旗语,说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我们可以接受他们的投降。”
水手跑到舰首,向着里面开来的伊云号打起了旗语。
容守谦面含微笑,他通过内部电话对处于轮机房的马明说:“马明。鬼子给咱们发旗语了,让咱们投降呢
马明笑道:“好啊,我正担心他们二话不说就放鱼雷呢。
容守谦问:“他们还舍不得放鱼雷呢,把自己的驱逐舰打沉了,他们也没法交代。马兄弟,咱们这一去,就要殉国了,后悔不后悔?”
马明道:“人在舰在,舰亡人亡,从干上海军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死了,能够在水面上战死,是我们海军的荣誉。”
“好兄弟,咱们最后的时刻到了。”“容大哥,你下命令吧”。马明动情地说。
容守谦大吼一声:“开足马力,撞沉吉野”。
马明把汽轮机的阀门开到了最大。伊云号的主机发出巨大的声响,推动着伊云号撞向流云号。
“开足马力,撞沉吉野”。
伴随着这一声中国海军半个世纪的呐喊。伊云号里面撞上了流云号。两艘军舰一起翻腾着水泡,沉入鄱阳湖中。
268 限制异党
容舰长!在岸卜苞注视着伊云号的罗毅失声地喊苫;
“这,这太可惜了!”都平叹息道,“容舰长这么有才的人,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他本来完全可以不死的
许良清点点头:“这就是中国的军魂啊。有这样视死如归的军人。鬼子永远也不可能征服中国”。
罗毅说:“老许,你帮我记着。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派人去寻找容舰长和马大副的家人,给他们最好的照顾。还有。我们要把他们二人的事迹上报军委会,让他们得到应得的荣誉。许良清说:“我记下了,回去之后让袁静办吧,她处理这种事情比较内行
“好,走吧!”
突击营和**分成几个小分队。灵活地从日军的间隙穿了过去。前线战事正紧张,日军无暇注意身后这样一支小部队。罗毅没有让上兵们沿途再骚扰日军,而是抓紧赶路,最终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虬津渡口附近的集结地。
“小静,薛长官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罗毅拉着袁静问。
“你们的时候,我已经向薛长官的参谋室汇报了战况,薛长官命令我部在会合后经怀林返回靖安,归还建制。对突击营下一步的作战任务,薛长官没有安排。”
“好,那就整队出发吧,咱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没有什么遗憾。”罗毅道,连续这么多天的作战,让他觉得疲惫不堪。士兵们的体力也快用到极限了,是回卓的时候了。
突击营和甘雨亭团向西退入山区,从上游的拓林一带渡过修水河,回到了南岸。蔡荣基师现在正在靖安休整,罗毅、许良清和甘雨亭把部队带回驻地之后,来不及洗澡吃饭。便匆匆赶往野战医院,前去看望正在养伤的蔡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