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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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道:“你放开人,我饶你不死。”
“我……”李老四突然伸出手虚掐住杜大小姐的脖子,对罗毅说:“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掐死她。”
罗毅心中暗笑,你要劫持人质,好歹也得有把刀吧?这样掐脖子一时半会也掐不死,如果来个狙击手给你一枪,你还不完蛋。
“兄弟,好好说,别玩大了。”罗毅跟李老四玩着心理战,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动手,李老四肯定不会杀死人质的,因为杀死了人质,他也得完蛋。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杜大小姐可不干了,自己的脖子上放着两只脏手,这可是天大的污辱了。她也不管自己命悬于对方之手,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这位大小姐的性子的确是够烈的,她用脚使劲地踩着李老四的脚,还用脑袋使劲地向后磕,李老四措不及防,前额被猛磕了好几下。用前额和后脑勺进行碰撞,吃亏的自然是前额。李老四哇哇叫骂着:“你个小娘皮,看我敢不敢捏死你。”
罗毅趁李老四分心之际,果断地出手了。他伸出两只手,直奔杜大小姐的脖子而去,没等李老四反应过来,罗毅的手指已经插到了李老四的手与杜大小姐的脖子之间,向外使劲一掰,李老四的手一下子被扯开了。
杜大小姐的生命危险已经解除了,但三个人形成了一种很有趣的局面。罗毅的双手紧抓住李老四的双手,杜大小姐正好被夹在四只手的中间,与罗毅成了脸对着脸、胸贴着胸的状态。
“唔……”杜大小姐的嘴被一块布堵着,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努力地想发出声音,抗议罗毅与她形成的这种暧mei姿态。
罗毅可没心情去享受这种软玉温香满怀的感觉,隔着杜大小姐的身体,他无法用脚去攻击李老四,两只手又要抓住李老四的手不能放开。情急之下,他索性一含胸,胳膊肘往里用力,把杜大小姐完全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两只手伸到杜大小姐的背后,拉着李老四的手左右狂甩起来。
等突击营士兵们冲到密室洞口向下张望时,他们看到了一幕诡异的场面:罗毅怀里搂着一个姑娘,像在跳贴面舞一样来回晃荡着。他的两只手在姑娘的身边拉着另一个男人的双手,正把那男人当成高尔夫球杆来回挥舞着呢。那个男人的脑袋已经在密室的四壁上磕碰了无数次,疙疙瘩瘩地,外观越来越像一枚巨型的高尔夫球了。
涂九从上面跳下来,接过了李老四。李老四已经完全被撞昏了,罗毅一松开手,他就像面条一下摊了下去。
罗毅没有马上放开杜大小姐,而是抱着她上了上层船舱。几名士兵手脚麻利地割断了捆绑杜大小姐的绳索,又把塞在她嘴里的布团也抽了出来。
“是杜大小姐吧?你受惊了。”罗毅一边揉着手,一边向杜大小姐打着招呼。
杜大小姐伸手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抬头看了看罗毅,突然扬起手给了罗毅一个耳光。
“你……”罗毅和周围的士兵都惊呆了,这位小姐犯什么毛病了。
“这是你非礼本小姐的代价。”杜大小姐恶狠狠地说。
罗毅仔细一想,不禁笑了起来。可不是吗,刚才光顾着打架,还真没怎么注意,现在细想起来,好像抱着这姑娘的动作是有些过于亲昵了,自己跟曾珊都没这样亲密接触过呢。尤其是最后,其实李老四已经被晃昏了,自己还舍不得放手,是不是潜意识里也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呢?
“打得好,打得好。”罗毅笑着说。
“你还笑!”杜大小姐见罗毅笑出来,不由也有些觉得尴尬了。她虽然蛮横,但并非不讲理。刚才罗毅的确是为了救人而不得已为之,自己刚才那个耳光,打得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不笑不行。如果我这会哭了,我的弟兄们岂不是说你把我打哭了?”罗毅没皮没脸地调侃着。
杜大小姐本来还想崩着脸的,听到罗毅这句话,实在是崩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家见她笑了,知道风波已经过去,也跟着一起笑起来。罗毅吩咐人把船上的小舢舨放下来,把杜大小姐送到了岸边。几名乌龙帮的帮众早已被捆绑起来,押到岸上去了。最早落水的白长福被灌了个饱,幸好还没丢掉性命。
053 报个平安
得知乌龙帮的人已经尽数被擒,人质杜大小姐也已获救,等在岸上的人们便点起了篝火,一是照明,二是等着给刚才潜水的人们烘烤一下衣物。
曾珊已经脱掉了用来扮女鬼用的白色长衫,刚才,她按照罗毅教的动作在岸上狂舞,体力消耗也足够大了,这会正坐在火堆边上喘着粗气呢。罗毅说过,这种舞蹈是非洲黑人发明的,叫作什么迪斯科。曾珊倒是知道黑人是怎么回事,她的干爹干妈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见过黑人的。
“请问,你的父亲可是上海滩的杜先生?”
杜大小姐上岸后,何继春来到她面前,向她打着招呼。何继春没有下水去救人,罗毅让他在岸上协调。
杜大小姐点点头:“正是,你认识家父吗?”
何继春说:“在下何继春,在上海市政府工作,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
杜大小姐说:“哦,那我该称您作何叔叔了。不过,不好意思,我父亲可能提起过您的名字,但我不记得了。”
罗毅这时候已经回到岸上了,曾珊帮他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把他的湿衣服拿到火边去烘烤。罗毅来到何继春和杜大小姐面前,打了个招呼说:“小姐受惊了。”
杜大小姐此时已经从被绑架的惊愕状态中恢复过来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些基本的礼貌还是比较注意的,刚才打了罗毅一耳光,主要还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这会已经觉得有些欠疚了。见到罗毅过来,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多谢先生援手。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罗毅,江西铜州人。乡下人,不懂礼数,有冒犯小姐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杜大小姐脸微微一热,幸好在火光映照下谁也看不出来:“我叫杜心雨,家父是……刚才已经跟何叔叔说过了。”
罗毅点点头:“嗯,我和何兄刚才已经猜到了。我虽然没有见过令尊大人,但他支持抗日的壮举,我可是早有耳闻了,十分崇拜啊。”
杜心雨瞪了罗毅一眼:“你敢占我便宜?”
罗毅连忙左右看看,见曾珊和袁静都不在旁边,便压低声音说:“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提这事?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吗,这也算占便宜?”
杜心雨呸了一声:“谁说刚才的事了……我是说,我管他叫何叔叔,你非要管他叫何兄,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罗毅用手夸张地拍了拍心口,说:“你吓死我了。原来是这样占你便宜啊。我叫何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叫他一句何叔叔也没错嘛,以后也可以叫我罗叔叔嘛,我不会介意的。”
“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沉到黄浦江里去?”杜心雨原形毕露地威胁道。
何继春大致听出了个端倪,估计刚才在船上时罗毅和杜心雨可能是有过什么磨擦了,至于是不是擦出了火花就不知道了。他是个比较严肃的人,对于这种八卦没什么兴趣。他对杜心雨说:“你被绑了,杜先生肯定急坏了。现在你获救了,应当赶紧给家里报一个平安吧。”
“对呀。”杜心雨也想起来了,“可是,这周围哪有电话啊。”
何继春问罗毅:“绑匪的电台没弄坏吧?我们可以通过电台来给杜先生报个平安。”
罗毅说:“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对了,何兄是个电报高手,是不是这个电报请你来发就可以了。”
何继春笑笑说:“见笑了。我只是工作关系接触过一点而已。”
罗毅叫人回机帆船,把黑帮的电台搬到岸上来了。何继春去审问了一下李老四,得到了杜老板家里电台的呼号。原来,乌龙帮在绑架了杜心雨后,一边转移,一边给杜老板递了一封信,把自己电台的呼号通知了杜老板。杜老板通过这个呼号与乌龙帮联系,所以乌龙帮也就得到了杜老板家里的电台呼号。
“杜大小姐,跟你父亲说点什么?”何继春戴上耳机,手按着电键,问杜心雨。
“你就说:爹,我是心雨,我已经得救了。”杜心雨说着,声音有点哽咽了,这两天被绑架的日子,也真够她受的。
何继春熟练地按动着电键,一串嘀嘀哒哒的电报声响了起来。罗毅站在一旁暗暗地想:这个何继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政府公务员,这家伙八成是个特工。
杜老板家里的电报机自从杜心雨出事后就处于24小时值班的状态,何继春刚一呼叫就得到了回音。对方一开始还有些不信,不知道这群绑匪又在玩什么把戏。何继春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在电报里说了一下,并且告诉他们说自己一行将护送杜大小姐回上海,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到达了。杜心雨也过去和家里用电报说了几句,其中涉及到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杜家这才完全相信了。
杜先生显然就在那一端的电报机旁,听到消息后,对方发来了许多感谢的话,还许下了10万块大洋的酬金。何继春一边收报,一边读给罗毅听,罗毅哈哈一笑:“替我谢谢杜先生,酬金就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电报发完后,苏晓峰过来请示如何处置抓来的6名绑匪,罗毅用征询的目光看看杜心雨,杜心雨一挥手:“还问什么,都捆起来,扔江里喂鱼去。”
罗毅笑着说:“你个小姑娘家,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什么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
“好好好,不是小姑娘,你是我姑,是我姑奶奶,好吧?我是说,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杜心雨被罗毅的称呼逗笑了,随后又板起脸回答道:“你真是个乡下人,在上海滩,下手不狠能站得住脚吗?他们绑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狠?”
罗毅说:“狗咬了人,人总不能回咬一口吧?他们是绑匪,当然狠。你是大小姐,是祖国的花朵,怎么能这么狠呢?”
“你才是花朵呢。”杜心雨不识好歹地回敬着。
何继春说:“我们也不便滥用私刑,我想,还是把人交给警察局吧。”
罗毅说:“交给警察局,恐怕会有一番口舌吧。我想不如这样,干脆都交给杜先生处理,他在上海滩多年,应当有分寸。”
何继春说:“这样也好吧,江湖恩怨,还是由江湖人自己来解决的好。”
杜心雨也觉得直接把人杀掉不太合适,此外,对方绑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得搞清楚,把人带回去,让父亲安排人来审讯,可能效果更好。这样想来,她也就不再坚持要把人沉江了。
一切都安排完之后,罗毅带着众人回小火轮去休息。这一通折腾下来,也过去了大半个晚上了。杜心雨被安排和曾珊、袁静二人住在一起,杜心雨的年龄比袁静大一岁,也还是懵懂无知的岁数。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不多时就混得很熟悉了,叽叽喳喳地差不多聊到天亮才睡。
机帆船上乌龙帮的装备都被罗毅一行人搜刮干净了,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那台发报机。何继春笑着对罗毅说:“按道理,这种赃物应当要上交政府的。再说,你要发报机干什么?就一台发报机,你给谁发报啊?”
罗毅说:“何兄,政府也不缺这一台发报机,你就装作没看见吧。我现在是一台发报机,以后自然就会有第二台、第三台了。我要组织起一支抗日武装力量,电台是最起码的装备了。这都现代战争了,你总不能让我派人去送信吧?”
“可是,你有电报员吗?”
罗毅灵机一动:“何兄,你这可问着了。我正好想培训几个电报员呢,我看你发报这么熟,应当就是管电报员的吧?我送几个人到你那里学习一下如何?”
何继春犹豫道:“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啊。”
罗毅说:“何兄,这事我就赖上你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好像你和杜先生也认识吧,我救了他的女儿,你替他还个人情也算合理吧?”
何继春说:“这个挨不上吧?……好吧好吧,算我给你开个后门,上海警察局最近有两期电讯班,我跟他们的负责人有点交情,帮你安排一个人进去学习吧。不过,只限于一个人,不能再多了。”
“多谢何兄。”
何继春叹口气说:“唉,我连你的底细都不了解,就这样替你安排人去学电讯,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殆害党国啊。”
054 上海滩的杜老板
次日清晨,小火轮重新启航,向上海开去。一路无话,中午时分,小火轮来到了黄浦江上的码头。远远的,大家就看到码头上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一个个腰里别着驳壳枪,杀气腾腾的样子。幸好杜心雨提前告诉了大家,那是她父亲派来的保镖,专门前来迎接她的,否则,以突击营的脾气,差不多就要掏枪开火了。
船靠上码头,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汉子在几名保镖的护卫下快速地走到船边。早已站在船边上的杜心雨喊了一句:“爸爸!”
中年汉子满脸喜色:“心雨,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船刚停稳,杜心雨没等船主放好跳板,一个箭步就从船上跳到了岸上,一头扑到杜老板的怀里去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此前动不动就扬言要把人沉江的野蛮女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撒娇打滚的小女孩。
杜老板一边用手轻抚着杜心雨的肩背,一边微笑着向陆续下船的罗毅、何继春等人打着招呼,从此前的电报中他已经得知了,正是这些人救了杜心雨。久在上海滩上打拼的杜老板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这些礼数是不会或缺的。
何继春走上前,和杜老板握了一下手。杜心雨赶紧介绍道:“爸爸,这是上海市政府的何继春叔叔,他说过去跟你见过的。”
杜老板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时候见过何继春。何继春微微一笑,凑上前小声地对杜老板说了一句什么,杜老板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重新伸出双手握住了何继春的手,说道:“失敬失敬。小女得何先生相救,我杜某人真是感激不尽。”
何继春一指罗毅说:“杜老板,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江西过来的罗毅先生,其实营救杜小姐的,是他和他的手下。据我所知,杜小姐本人当时被歹人胁迫,正是罗先生亲手打晕了歹徒,才救出了杜小姐。”
杜老板回头看看杜心雨,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认同和羞涩混合的神色,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羞涩来源于什么,但至于能够确认何继春介绍的情况是真实的。杜老板恭恭敬敬地向罗毅一躬身,打算行一个很正式的礼了。
罗毅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杜老板,连声说:“杜老板,这可使不得。您是前辈,给我行这种礼岂不要折煞我了?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可当不起你的大礼。”
杜老板正待说什么,杜心雨拉着袁静和曾珊一起过来了,打断了杜老板和罗毅的对话:“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袁静,这是曾珊,是我刚认识的两个妹妹。”
杜心雨是故意打岔的,她对于自己被罗毅救出来颇有一些不服,生怕父亲对他说什么感谢的话,甚至于让她给罗毅行礼,岂不让人尴尬?袁静和曾珊两个人被杜心雨拉到杜老板面前,一齐喊了一声:“杜老板!”
以袁静的本意,还真是不愿意跟杜老板打招呼。在她所受的教育中,杜老板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大资本家了,属于革命的对象。没分他的田地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打招呼的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