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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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方山区的农民来说,蛇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动物,几名士兵很从容地就把那些蛇装到麻袋里带走了,只留下恐惧得虚脱了的中野一个人呆在监室里。
这些事情,八木弘是不知道的,中野正雄估计未来也不会讲给他听。这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段梦魇,相信中野正雄这辈子也不敢一个人独处在一间屋子里了。
“八嗄!”八木弘怒气冲冲地对罗毅喊道,“你们违反了日内瓦战俘待遇公约,你们虐待战俘。”
“有证据吗?”罗毅说,“你看看,你们这头中野熊身上连一根汗毛都没少,怎么证明我们违反战俘待遇了?造谣是要有证据的哦。”
“八木君,快带我离开这里。”中野正雄用微弱的声音央求着,“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吧。我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了。”
罗毅说:“这就乖了嘛。来人,把中野熊放出来,给他弄点吃的喝的……还是先换身衣服吧,我闻着他身上怎么一股蛇味。”
“啊——!”中野正雄又嚎叫起来,看来,一个精神衰弱患者新鲜出炉了。
087 丑男人养成
中野正雄被彻底打败了,现在根本不用对他上刑,只要说出一个“蛇”字,他立马就能尿裤子。忠心耿耿的八木弘把测绘队的使命和其他情况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出来了,测绘队测绘出来但没有来得及送回大本营的地图全部成了突击营的战利品。还有一些地区虽然地图还没有画出来,但基础数据已经测完了,井上等一群俘虏都是吓破了胆的,罗毅一声令下,他们就乖乖地按着这些数据把地图制出来了。
“罗子,这些家伙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下一步怎么办?”在营部开会的时候,陆双勇这样问罗毅。
苏晓峰不屑地说:“还问什么,直接咔嚓掉就完了。”
“我不同意。”袁静说,“虐待俘虏是不对的。”
“老许,你的意见呢?”罗毅问许良清。
许良清憨憨地笑笑,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从规则上说,的确是不应该杀俘虏,这是有公约的。但对于日本人,这条规则还是不是适用,我就说不准了。”
罗毅说:“折衷一下吧,以后也作为突击营的一条规矩。以后抓到俘虏,如果是中国人,能不杀的尽量不杀。如果确有血债的,另说。”
“同意。”大家一齐说。
“如果是日本人,能杀的尽量杀。特别情况,另说。”
大家哈哈笑起来,陆双勇说:“这条我喜欢,不过,什么叫特别情况,你先规定一下吧。除了这些情况,我们就大开杀戒了。”
罗毅说:“第一,确实有悔改的诚意,持反战立场,甚至愿意帮助中国人民抗日的,不能杀。”
“什么?你说日本人会帮助中国人民抗日?”苏晓峰问。
罗毅说:“有的,在日本,有一部分人是反对战争的。他们甚至组织了反战同盟,抵制日本政府发动战争。”
“有这种事?”许良清也不信了,他是跟日本人交过手,对日军也有所研究,还真没听过反战同盟这种事情。事实上,日本反战同盟是在1940年才成立的,参加者是被八路军俘虏的日军士兵。
罗毅尴尬地说:“这个,可以有……”
“罗子说有,肯定就是有的。要不,罗子再说第二吧。”苏晓峰马上放弃了自己的质疑,罗毅是突击营里最有学问的人,这是突击营全体士兵的共识,既然罗毅说了有,那自然就是有的,还讨论什么呢?
“第二,有技术的日本人,尽量留下。”罗毅接着说。
“这条我赞成。”许良清说,“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个很重要。”
王大成问:“就算他们有技术,他们愿意教我们吗?听说小鬼子都是很顽固的,那个中野,一开始不是死硬死硬的吗?”
乐家林说:“再死硬,不也让罗子给整服了?”
大家又哄笑起来,罗毅出的招的确是够损的。袁静说:“罗子哥,你以后可别出这样的招了,我还没去看呢,光想着这事就觉得浑身起疙瘩。”
罗毅说:“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小鬼子虽然顽固,但也是最守规矩的。如果我们按战俘待遇对待他们,他们也会履行战俘的义务。到时候让他们做做苦工啥的,他们不会拒绝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苏晓峰不服气地问。
这个嘛,多看电视就有了,罗毅在心里暗暗地回答道,同时给了苏晓峰一个鄙夷的眼色,苏晓峰立即觉得自己非常无知了。
“这两条规则,大家同意吗?”陆双勇开始启动表决程序了。
“同意。”大家都举手道。
“好,那就按罗子说的办。现在这十几个鬼子,应当算是有技术的人了,罗子说说看,怎么处理?”
罗毅说:“就是我过去说过的,叫丑男人养成计划。”
罗毅的丑男人养成计划,首先是建立了一个战俘营,把这次俘虏来的十几名日本测绘队员都关押进去,管吃管喝,然后给他们讲政治课,分析全球局势与日本的命运,讲社会的和谐发展和三个代表……
政治课是由罗毅亲自讲的,目的在于对测绘人员中间那些受军国主义思想影响较少的纯技术人员进行洗脑,使他们逐渐转向自觉地为突击营服务。地图测绘对于突击营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这些日本人的帮助,则各项工作都会进展得更为顺利。
罗毅讲的政治课是利用后世得来的历史高度,给战俘们分析日本军国主义的结果,说明日本必然失败,而且失败的结果是国家的主权丧失,人民生命财产遭受损失。罗毅把美英法俄等国的战略地位和立场都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一番论证之后,不但那些大学生出身的测绘队员们灰头土脸的,连中野正雄这样的老牌日本情报人员也不禁黯然。
经过洗脑,日本测绘队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战俘身份。罗毅安排他们担任教员,给突击营中选调出来的一批情报人员讲测绘理论。日本人做事是极其认真的,当老师当得一丝不苟,把自己知道的知识都传授了出来。二十年后,这些由日本测绘人员培养出来的中国本土测绘人才成了解放军总参谋部测绘大队中的骨干。
在罗毅的授意下,王大成组织了另外一批情报人员开始和日本俘虏进行私下的交流。他们不断地奉承俘虏们说,自己对于日本文化十分崇拜,认为日语是所有语言中最有智慧的一种。俘虏们听着这些奉承,心花怒放,自觉自愿地开始给突击营士兵们讲解日语和日本的风土人情了。罗毅自己也跟着学了一部分,但他时间有限,只学了个皮毛。情报员们学得很认真,到最后已经能够和日本俘虏用日语进行流利的交谈了。
中野正雄和八木弘被隔离出来,与其他的日本测绘队员分开了。如果他们在场,肯定会阻止自己的手下与中国人如此深入地交流。以他们的敏感,他们当然知道罗毅此举是为了培养特工人员,这些熟悉日语和日本风土人情的突击营士兵,未来将是日军的噩梦。
八木弘对于那一次被罗毅踢倒十分不愤,因为那是他在中了**之后才失手的。他坚持认为日本武术是天下无敌的,吵着要找突击营里的高手决一雌雄。罗毅知道自己练习的时间还不够,对付一个柔道的红白带高手有困难,便请出了秦风去与八木弘对阵。结果,八木弘在秦风手下连五个回合都没有走过,便被秦风一掌打得像纸鹞一样飞起来了。在吃了一个多月的止血化淤药之后,八木弘再也不敢提决斗的事情了,见了中国人就点头哈腰,颇为服气的样子。秦风偷偷告诉罗毅,他那一掌,把八木弘的功夫废了一多半,现在八木弘真的属于人畜无害之列了。这样一来,罗毅也放心了,要不,留着这个武艺高强的家伙在朱山镇,迟早是一个祸害。
“罗君,你们打算把我们关押到什么时候?”中野正雄有一次这样问罗毅。
罗毅说:“等到这一仗我们打赢了,日本战败投降了,我会把你们和其他战俘一起移交给日本政府的。”
“这是不是说我永远也回不去日本了?”中野正雄说,“因为中国是不可能打赢这一仗的,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
罗毅说:“我们就赌一赌吧,现在是1936年1月,我跟你赌,在10年之内,也就是1946年1月之前,日本肯定会战败投降。否则,到那个时间我一定把你放掉。”
“好吧,我愿意拿10年的时间和你赌。”
“那么,在这10年里,你是不是可以做点有益的事情呢?比如说,到我们的希望小学去给孩子们讲讲课?”罗毅又开始拉壮丁了。
中野正雄向罗毅鞠了一躬,说:“我非常愿意为孩子们做一些事情,我可以讲数学课和物理学课。”
“你还可以给他们讲语文课,我们学校里现在的语文老师的国语都不如你标准。”
中野正雄郁闷中:“%@#@^%#^%”
从此,朱山镇的希望小学就多了一位国语讲得非常流利的钟老师,他的知识水平远远超过了原来的小学老师,因此颇受师生们的尊重。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中野正雄以战俘身份回到了日本,此后一直致力于中日友好活动。
088 孽债
智取日本测绘队成为突击营在春节前吃的一顿大餐。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1936年的农历新年到来了。
许良清、陆双勇、苏晓峰等人都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连涂九也成了家,而且迅速地让梅开二度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微缩版的涂九。所以一到过年的时候,这些男人都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厮混在一起,弄得罗毅也不好意思去找他们了。
袁静利用这段时间回了一趟家,这是她偷跑出来当红军之后第一次回家。这之前,因为她的红军身份,根本不敢到国统区去探亲。如今,她的公开身份是马蹄岭保安队的队长秘书,手里还有何继春给她开的一份盖着国防部大印的通行证,回到小县城里唬一唬地方官已经足够了。为了安全起见,罗毅派了几名突击营的警卫陪着袁静回家。警卫们穿着迷彩制服,戴着罗毅从美国进口来的钢盔,手里端着汤姆逊冲锋枪,腰里别着柯尔特手枪,一水的全美械,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自从袁静回过这次家之后,当地风传袁静已经傍上了国民政府某个高官的儿子,至于是蒋家还是宋家就不清楚了,弄得那些小官僚和小混混们见了她父母都客客气气的。
袁静回到家之后,如何在父母面前撒泼打滚痛诉离情,自不必说了。罗毅托她带了一句话回去,如果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战争骤起,小县城面临兵火威胁,请二老务必到铜州去躲避,朱山镇就是他们第二个家。二老从袁静闪烁其辞的叙述中隐隐感到,朱山镇那边,似乎已经有他们的半个儿子了。
曾珊天天带着杜心雨在朱山镇上疯跑,把杜心雨介绍给她过去的女伴们。杜心雨到了这种乡下地方,也就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了,跟着那些女孩子和少妇们学着磨米粉、做腊肠、喂猪、抱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曾珊过去的朋友现在多数都已经嫁人了,尚未嫁人的也都在准备着嫁妆。看到杜心雨快20岁了还是个大姑娘,大家都觉得惊奇,不过很快也就都释然了,山里农民对来自于城市的一切新鲜事物都有一个简单解释:人家是城里人嘛。
新年里,朱山镇上家家户户都办酒席请亲戚朋友,罗毅是全镇的最高领导,自然也是在各家的邀请之列。所有的人家都非常聪明地请罗营长把曾大小姐一起带上,除了罗毅自己之外,余下的所有人都坚信曾珊就是营长夫人了,争议只在于是夫人还是如夫人而已。罗毅和曾珊都去吃酒席了,自然也不能撇下杜心雨一个人,于是杜大小姐也是每席必到。罗毅每日里一左一右带着两个美貌女子招摇过市,成为朱山镇冬日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罗子,你是这里的土皇帝啊,比我爹在上海的派头大多了。”酒足菜饱地从街上走过时,杜心雨娇笑着对罗毅说。
罗毅假装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杜老板是在上海滩风光,我也就是在朱山镇风光,土老冒一个而已。”
“你说你现在有钱有势,手里有好几百人枪,干嘛不老老实实呆在朱山镇当个财主,三妻四妾地,多舒服,成天想着打仗干什么?”
“那杜老板呢?他在上海滩也是舒舒服服的,为什么还要资助抗日?”罗毅反问道。
“他说他看不惯日本人,不愿意让日本人称王称霸。可是你又图个什么呢?”杜心雨说。
罗毅郑重地说:“我图的是做男人的血性。没有血性的男人,和猪有什么区别?日本人在中国横行霸道,我堂堂中华,竟让外人凌驾于上,这让亿万男儿情何以堪?我要做的,就是招一群血性男儿,驱除倭寇,重整河山。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有这一股血性是永远不灭的。”
曾珊在一旁笑着说:“罗子哥,你动不动就说男儿男儿的,那我们女人干什么呀?”
罗毅说:“当年蔡锷将军要回云南组织护国军,推翻袁世凯,北洋政府安排小凤仙去缠住蔡锷,想让他沉溺于温柔乡而不能自拔。小凤仙仰慕蔡将军的志向,暗中帮助蔡将军逃出北京。当时,小凤仙向蔡将军表明心迹,有两句歌词是这样唱的: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杜心雨喃喃地重复着:“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曾珊问道:“罗子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罗毅笑着说:“这就是说女人在战争中的作用啊。将军拔剑冲杀,女人就像风儿一样守护着男人。”
曾珊调皮地踮起脚尖,对着罗毅的脖子吹了一口气,说:“是不是就这样的风啊?”
罗毅措不及防,被吹得打了一个寒战,曾珊格格地笑了起来。杜心雨看着曾珊与罗毅打闹,心里若有所思。
这天晚上,杜心雨一个人来到罗毅的房间,关上门,坐到罗毅前面。
“怎么啦?珊儿呢?”罗毅问。
杜心雨说:“她疯了一天,困了,已经睡了。”
罗毅说:“你也疯了一天,怎么不困?”
“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怎么,又想学歌了?”罗毅笑着说,“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又买了把吉它,不过不如戴维那把的质量好。”
杜心雨说:“你能教我唱那首我愿做长风绕战旗吗?”
“那首歌叫《知音》,不过,好像不适合你吧?”罗毅说,“我还是教你一首轻松一点的歌吧,比如说《青春》?”
“为什么不适合我?难道你不能把我当成知音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杜心雨目光热辣辣地盯着罗毅问道。
罗毅低下头,躲开杜心雨的眼神,说:“心雨,咱们之间,真的不太合适。你是上海滩的大小姐,生活安逸惯了。我是一个当兵的,我的宿命就是马革裹尸。不出两年,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肯定要打起来,那时候我就要带着我的兄弟们上战场冲杀了,花前月下对于我来说,是很奢侈的。”
“我愿意。正如小凤仙说的,我愿做长风绕战旗。”杜心雨执拗地说。
罗毅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你看,我这里有珊儿和小静,她们都跟了我很多年,我在她们之间进行选择,已经要负她们一位了,怎么可能再选择你呢?”
杜心雨打断他的话,说:“其实,我和珊儿、小静都不一样,她们不是你理想的伴侣,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罗毅不以为然地说:“你怎么会这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