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鬼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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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生的手轻轻的一拍张林麒的手腕,张林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身体就离开了堵住的门,他眼看着柳生大步的走出了门前。
张林麒虽然是有点霸道,但也不是个没皮没脸的,他也不追了,倒是狠狠的一脚把门踢上了。张林麒靠着门呼呼喘气,他心里想老子不稀罕,老子要什么样的没有,比柳生漂亮的,比柳生身段好的,比柳生年轻的,要什么样的都有。谁稀罕那么个玩意。这么想着,张林麒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柳生走出去,突然大大的打了喷嚏。他在楼道里徘徊,他不认识电梯,但是不能阻止他用楼梯下楼去。柳生在楼道里溜达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楼梯口。
柳生站在站在楼梯口轻轻的咦了一声,方要打算下去,他旁边的电梯发出了滴的一声,缓缓打开,柳生先是闻见了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像是玫瑰香水夹杂着茉莉花的味道,在这浓烈的香水味儿里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味道,这味道柳生觉得很熟悉,但是香水味太浓烈,柳生只闻见了那么一丝,这味道就被掩盖了。
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古怪服装的小女孩,她的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纱巾,挡住了半张脸,赤红色的半截短袖,金色的灯笼裤。小女孩的怀里的还抱着两个小孩子的,两个小孩子在大夏天里还过得严严实实的。
那个小女孩抱着婴孩慢慢地走着。
柳生心里奇怪,他感觉到了怪异,忍不住的嗅了嗅,可是空气都是浓烈的香水味。柳生心里想,这个小姑娘的力气可真大,竟能抱动两个孩子。柳生啧了下嘴,就下楼去了。
张林麒气够了,就开始收拾东西,张林麒也该回家去了,他已经离家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知道家里有多担心。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张林麒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他不过就背着一个柳生,拿着一个钱包来的。
张林麒拿着房卡正要下去,就听见了敲门声。碰,碰,碰的,一声一声的缓慢而执着。
张林麒愣了一下,是柳生又回来了么,他小跑了两步过去开门。
17荒宅遗事十六
柳生下了楼,他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这间旅馆,柳生不知道何去何从,他的前面是片大山,夏日里,绿葱葱的很好看。柳生想着要不去山里住几年,他沿着公路慢慢的前进,朝着大山的方向走过去。
柳生走的很快乐,他忍不住的哼起了小曲儿,虽然没有什么调儿,但是这并不妨碍表达他快乐的情怀。柳生喜欢山里,他可以自己活着着,不顾忌世人,不顾忌生死,什么都不用顾忌,想说话就唱歌,想安静就钓鱼。
如果可以柳生宁愿永远活在山里,不见世人。
柳生突然闻见了死亡的味道,他向前望去,就看见一只死兔子躺在马路中间,也许不知道死了多少天,都烂了,发出了腐败的烂肉的死亡味儿。
柳生动了动鼻子。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在楼道里闻见的那股浓烈的香水味道里也有这么一股子腐败的烂肉的味道,柳生安静的站在马路上,停止了歌唱。他想,这也许就是张林麒的凶劫了。
他听见身边的汽车呼呼的飞驰而过,带动的风吹着动他的衣服。柳生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柳生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去,朝着来时的路奔跑,张林麒的凶劫来的太快,也太恰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早一些,晚一些,就都跟柳生没了关系了。
张林麒并不知道自己的凶劫来了,他的手里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很高兴,他打开门讽刺的笑:“哟,怎么又回来了。”张林麒的话接着就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的眼前哪有柳生的影子,他的眼前空无一人。
可是他听见啪啪的脚步声,张林麒低头一看,一个红衣金裤的小女孩正抱着两个婴孩往朝着他走。他这一低头,正好从上往下看正好看见小女孩裹着红纱巾露出的脸,这张小小的脸全烂了,烂肉一块一块的掉下来,露出牙齿鼻孔,小女孩朝着他可怖一笑。
张林麒倒吸了一口气,啪的又把门关上了。他把那个小女孩关在门外,锁上门,吼了一声:“滚。”然后,他对自己说:“冷静,冷静。”
门外还是那缓慢的敲门声,碰,碰,碰,一声又一声。
张林麒犹如困兽一样在屋内徘徊,他从窗户外望了望,张林麒甚至想要不要从窗户跳出去,他望了之后,想跳出去一定会被摔得稀巴烂。
张林麒紧紧的盯着门,开始的慌乱之后,他竟然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张林麒看见一枚小小的黑色的指甲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张林麒举起了房间里的实木椅子,他等待着着,那枚指甲竟然犹如利器,把门上的锁切割开来。
张林麒站在门边,面色如常,但是后背都被汗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流进眼睛里,刺得张林麒眼睛疼。
门咯吱一声卡了。
一个穿着小红鞋的脚踏了进来,那个鬼气森森的小女孩进来了。张林麒神呼了一口气,举起手里的椅子就朝着探进了来的那颗脑袋用力的砸过去,恨不得把那颗脑袋砸烂了。
张林麒确实把那颗脑袋砸烂了,并且欢快的发出了噗地一声。
那个小女孩的脑袋一歪,红纱巾散开了,张林麒完全看清楚了那张脸,那张脸上的腐肉上下颤动着,欲掉不掉,欲留不留,腐肉泛黑,骨头发白,简直就像是泥潭子里钻出来的一个骷髅。张林麒那一椅子砸下去,把她的脖子砸断了,头颅砸开了,黑的脑浆突突的往外冒,流到了脸上,发出连那浓烈的香水味都无法遮盖的臭味。
小女孩歪掉的脖子摇摇欲坠的挂在身上,她朝着张林麒走过去,动作变得敏捷了起来。她手里的那两个婴孩动了动,竟然掉在了地上,包裹松开,是两个漆黑的干婴。那两只干婴浑身漆黑,动作比那个小女孩更为迅速的朝着张林麒爬过去。
张林麒紧盯着它们,转身就跳到了桌子上,把唾手可及的酒瓶子,茶叶罐子,水杯朝着那几只玩意扔过去。
他刚扔出了几个水杯子,那两只干婴已经爬上了桌子腿,就要够到张林麒的脚了。
张林麒注意到但凡是那两个干婴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道漆黑的痕迹,那道痕迹迅速的腐蚀,地板上已经像被腐蚀出两道车轨一般。
桌子腿快速的摇摇欲坠。
一只漆黑的干巴巴的小手落到了张琳琪的鞋上,张林麒慌忙踢了一脚,踢开,朝后一跳。他的鞋上落下了一块黑色的印记。
张林麒觉得浑身泛起了一股寒气,刺骨刺心,甚至打了一个寒战,霎时间都动不了了。
只这一瞬,他已经被包围了。
张林麒已经不指望柳生回来了,甚至他谁都不指望了,连自己都不指望了,他冷的打哆嗦,他看见自己的鞋腐蚀了,接下来将会是他的脚。可是他可能不会死于腐蚀,他更有可能被这三个东西活活咬死。
张林麒转开视线,不去看那三个东西,他望着窗户,也许是最后一眼的蓝天。再或许,他该叫一声救命。
他的嗓子呼呼直响,叫不出那个救命。
两只干婴儿已经要爬到张林麒身上了。
突然玻璃砰的一声响,张林麒看见了柳生的那张脸,柳生的攀附在窗户上,狠狠的用拳头打向了玻璃,玻璃带着柳生的血,簌簌落下。柳生从碎玻璃直接窜了进来,碎玻璃刮伤了他的脸。
柳生抢在那两只干婴前,抄起床上的被子堵在了张林麒前面,柳生的速度极快,几乎电神雷鸣。堵完那两只干婴,柳生抬起一巴掌,给了那个小女孩一巴掌,终于成功的把小女孩的脑袋给扇掉了。
小女孩断掉脑袋的脖子里咕咕的冒出些粘稠的液体,然后噗通倒地了。
那两只干婴爬过了被子冲过来了。柳生一伸手把张林麒护在身后,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十根手指头一握一弹,似是千万光符朝着那两只干婴射过去。那两只干婴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停住了。
柳生见那两只干婴停住了,转头朝着张林麒不好意思的一笑:“你没事吧?”
张林麒呆了一下,他突然抬起脚就朝着柳生踹过去。
柳生躲了一下,握住了张林麒的脚。柳生看见张琳琪半只鞋子都黑了,他咦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脱张林麒的鞋子:“快脱,快脱,不脱下来,你的脚都烂了,烂了,只能砍下来再换了,换脚真的很疼。”
一个转眼,柳生就把张林麒连鞋带袜子脱了下来。柳生细细的观察了张林麒的脚,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上一小块泛起了黑,完全有的救。所以柳生握住了张林麒的脚,他的手心覆盖在了张林麒的大拇指上,张林麒只觉得一阵暖意缓缓的激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张林麒可还是很生气,他狠狠的拍了柳生的肩膀一巴掌,瞪着眼睛,愤愤的看着柳生。可惜柳生看不到,他慢慢的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张林麒脚指甲那块黑消失了。
柳生眯着眼,似睡非睡。
张林麒突然看见柳生身后的那两只干婴又动了。
18荒宅遗事十七
柳生似乎也觉察到了,他松开张林麒的脚,转身朝着那两只干婴笑了,他的手指甲竟然变得更为可怖,尖锐的长,阴森的长,令张林麒想起九阴白骨爪来。柳生伸出他的长指甲,伸手把那两只干婴的脑袋拧了下来。
柳生随手一扔,扔到地上,两个脑袋像是球一样滚了几圈。
柳生这个模样,真有点像是鬼怪。张林麒莫名其妙的缩了缩脖子。
蹲下来,柳生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勺子拨弄着那两个圆脑袋:“有人要害你,这些干婴我似乎是见过的,好像是有种外来的人擅长养小鬼,是哪国来着,很少见啊,嗯。”说着,柳生又指指那个小姑娘的尸体:“嗯,就穿那样的衣服。”
柳生不知道,可是张琳琪很清楚,那个小姑娘分明就是一副泰国打扮。
张琳琪说:“是泰国,泰国最擅长的养小鬼。”
柳生连忙点头:“对对,就是那个什么泰,什么国,这种小鬼都是被人控制的,其实也就是个傀儡,牵着线的木偶。”柳生把一床被子铺平,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尸体包裹起来,塞进了床底下,拍拍手:“我们走吧。”
张林麒在那儿想,谁要害他。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病了,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
张林麒越想越心慌,他光着脚就就朝着外走去,快走了几步,他又转身紧紧的抓住了柳生:“你得跟我一起回去,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儿在等着我。”
柳生一甩手:“我不去。”
张林麒不撒手:“你不去也得去。”
张林麒使劲的拉着柳生往外走,他们拉拉扯扯的模样有点难看,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围着他们俩指指点点。
柳生有点不好意思。他忙推推张林麒:“你松手,我自己走。”
张林麒斜看了柳生一眼,那意思是我松手你还不得跑了?
柳生也觉的这么拉拉扯扯下去不是办法,他只得先妥协:“我跟你去,我不跑。”
张林麒拉着柳生已经上了大马路,他站在一手紧紧的拽着柳生,一手打的。
等着柳生坐上汽车的时候,就已经是上了贼船了,上去了已经下不来了。
车在奔驰,柳生坐在车上,看着风景飞驰而过,映照的他的眼中,绿的是树,黑的是山,白的是水,蓝的是天,会飞的是鸟,游着的鱼,最多的是人。
他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眼前的世界变成了这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原来现在的人变成了这样,斯文相貌,翩翩蝴蝶。
果然一个时代又过去了。
车停在了市中心的一栋高层公寓前,张林麒朝着司机借了个电话,给姚姐打了电话过去:“姚姐,我回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去就见我妈,姚姐,我是想说,我在楼下,穷的连个打的钱都掏不起,你下来掏钱。”
姚姐比张林麒大十五六岁,自从张林麒生下来,就是由她一手照顾的,吃穿住行,每一处都是姚姐亲力亲行,张林麒对着姚姐的时间比对着他父母的时间还要长。
姚姐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张林麒就像是她的儿子一样。
张林麒的电话挂了没一会儿,姚姐就出来了。
柳生偷偷的观察姚姐,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皮肤保养的很好,白嫩的像是二十来岁姑娘的脸,她的眼睛很大,鼻子的弧度有点僵硬,幸而嘴巴的角度很柔美。柳生偷偷的多看了几眼,他在心里想多好看的一个老美人啊。
在柳生偷偷观察姚姐的时候,姚姐也在观察柳生,她抿着嘴,表情很严肃,付了钱,把张林麒拎到一边,小声的对张林麒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玩玩可以,别把人带家里来,也别让人抓住风声,你爸爸现在病了,万一,将来,你这孩子,你跟陈小姐的事儿最好是先定下来。”
张林麒心里不耐烦,但有些怕姚姐的,他尽量压制自己的口气:“我知道了知道了,他是我朋友,朋友,你想哪儿去了。”
姚姐听见张林麒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行,瞧你这副邋遢相,快去洗个澡,换件衣裳,见见你妈,再去看看你父亲。”
张林麒忙点头:“行,行,姚姐,你先去看看我妈,我随后就到啊。“说完,就拿了姚姐手里的钥匙,拉着柳生就跑。
柳生还在看着他的老美人,他看了一阵觉得这个老美人太狠辣,实在不是他的菜。于是柳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生还跟着张林麒到了他的公寓里。张林麒把柳生领到副卧的浴室里说:“快,洗个澡,洗完澡,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和我爸。”
柳生被关在浴室里,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他在浴室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洗漱台上把一瓶一瓶的东西打开,一瓶一瓶的闻,有的味道很好闻,柳生很喜欢,有的很难闻,柳生也不觉得讨厌。
张林麒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看见柳生还是刚进浴室的模样,他踩在浴缸上灵巧的转着圈,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张林麒本想绷着脸说他几句,见柳生这个模样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不洗?“
柳生停下来,站在浴缸上尴尬一笑:”我不会。”
张林麒把手里毛巾放下,他走进浴室说:“我帮你。”
柳生看见张林麒进来,从浴缸上跳下来,开始大大方方的脱衣服。一不会儿,柳生就赤身裸体了。
张林麒的心痒了一下,他打开喷头,调试着水温,朝柳生说:“把头伸过来。”柳生很听话,乖乖地把头伸过去。
张林麒的手揉捏着柳生头发,柳生的头发不长,但是也不短,毛茸茸的很柔软,摸在手里就像是小动物的毛,细细绒绒的一大把。
用水把柳生的头发打湿,张林麒笑着打趣柳生:“你这头发脏的都能养跳蚤了。”
柳生弯着腰,让张林麒洗头,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跳蚤精能在头发里造出一座城,跳蚤养不起啊。”
张林麒也不明白他这些歪魔邪道,只当柳生讲了个冷笑话。
19荒宅遗事十八
张林麒的动作很轻,极其认真地细细给柳生洗着头发,每一个细微的角落也不放过,他给柳生摸上洗发水,洗发水的泡沫充满了张林麒的指缝儿。张林麒觉得像是小时候玩气泡一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