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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我就是妖怪-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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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破坐起身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瓶水,见两个人抬得辛苦,边喝边说:“我自己走吧?”
  袁静按着他肩膀道:“你别动,快躺下。”然后又对我们说,“你们去办住院手续,我陪他进去。”
  两个男护抬着担架飞快地跑上台阶,阿破在担架上兀自说:“住院?我可不干,随便挂个科瞅瞅就行了……”说着趁担架路过垃圾筒把手里的空瓶子投在里头……
  小慧跺脚道:“无双去交钱,我和阿忆去看着他。”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将近12点,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通往三楼急诊室的电梯正在检修,两个护工只能抬着担架气喘吁吁地往楼上跑,刚跑到2楼中间,其中一个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老史把他推在一边,自己抬起担架,阿破吓了一跳,噌一下跳到地上,在两个护工的目瞪口呆中道胁肩谄笑道:“怎么能让您受累呢,我还是自己走吧。”
  小慧吃了一惊,作势扶住阿破,阿破道:“我自己能行。”
  小慧语气里暗含威胁道:“真的行吗?”我在旁边一个劲给阿破使眼色,阿破随即恍然,一个趔趄道:“就是有点晕。”
  袁静道:“你们扶他慢慢上去,我去找医生!”说着先跑上楼去,阿破在我和小慧的搀扶下装模做样地一步一摇,在过道里跟我咬耳朵:“这样行吗?”
  我小声告诉他“脚再拖点地——”
  三楼的值班室里却只有一个小护士,看样子还是刚实习,她一见阿破浑身是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捂着嘴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会一个劲说:“你坚持一下,你坚持一下,医生一会就来。”
  袁静和老史一起冲她吼:“医生哪去了?”
  小护士慌张道:“有个老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急诊。”
  阿破找了张凳子拍拍坐下,安慰她道:“你让他别急,千万把老太太安顿好了,我等等就等等。”
  袁静愣了阿破一眼:“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她抓住护士的胳膊道,“你看看这个人,他刚才在路上已经流了很多血,再耽误几分钟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我去找医生。”小护士噔噔噔跑掉了。
  袁静关切地问阿破:“你感觉怎么样?”
  我小声提示阿破:“虚弱。”
  阿破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在凳子上,幽怨道:“我很晕……”
  袁静看看表焦急道:“这医院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50来岁的老大夫终于在小护士的陪同下急匆匆出现在走廊里,脖子里还挂着听诊器,小护士一边走一边语无伦次地跟他介绍阿破的病情,老大夫来到我们跟前,皱眉道:“病人呢?”
  阿破忙举手道:“我就是。”
  老大夫只打了一眼阿破身上的血,立刻就急了,训斥小护士道:“这么危重的病人怎么不赶紧抢救?”
  小护士讷讷道:“可是我……”
  老大夫严厉道:“你们护士长呢?就算我不在,挂水验血这些事情你也不会吗?”
  阿破道:“你别为难她了,是我说等等的。”
  老大夫听了这句话重新打量了阿破一眼,奇怪道:“你好象伤也不重啊。”
  阿破咧嘴笑道:“本来就……”我一拍他,阿破只好道,“呃,反正也不轻。”
  老大夫走过来拿住阿破的手腕,又翻开他眼睑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流了这么多血还这么精神?”他见边上有警察,遂问袁静,“警察同志,什么情况?”
  “械斗。”
  老大夫吓了一跳,袁静随即解释道:“别害怕,他只是受害者。”
  “哦。”老大夫这才放了心,吩咐小护士:“去把你们值班护士长叫来,我要给病人做个全面检查,还有,让血库准备一下,我随时要用血……”
  “别呀!”阿破顿时叫起来:“哪用那么麻烦,我这就是点外伤。”上回陪叶卡捷琳娜住院学的词今天算用上了。
  大夫冷冷道:“脑袋掉了也是外伤,那就不用麻烦了。”
  阿破一把拉住大夫,讨好道:“商量商量,您给我随便包包,我还想赶紧出院呢。”
  大夫夸张道:“你都成这样了还想今天出院?”
  袁静道:“听大夫的。”
  我给小慧递个眼色,小慧无奈道:“大夫,要不这样吧,您先给他做个大致的检查再做决定。”我和她都明白,以阿破这种性格待在医院里是非露馅不可,而且时间越长越危险,不如找个借口先回去再说。
  大夫想了想,只能同意,他指指阿破道:“你自己能走吧?跟我进来。”
  老史道:“小子,可别逞能啊!”
  “我陪他进去。”我假意扶着阿破说。
  小慧趁我们进门的工夫嘱咐我和阿破道:“一会千万别演砸了,阿破,你要看阿忆的提示!”
  事到如今,不说老史,总得给袁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眼睁睁看着阿破被砍成血葫芦,可在救护车上躺了一会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这显然说不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正中元妖下怀——他的目的就是让人类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可是话说回来,让阿破装做弥留之际躺在手术台上让他们抢救这更不现实,所以现在扭转局面只能是靠一个“演”字,我们两个得唱出双簧,我在后面说,他在前面做。
  那老大夫把我们带进一间诊断室,戴上橡胶手套,对阿破说:“把衣服脱了。”
  阿破随手一扯,本来就被砍成碎布条的上衣便脱落下来,露出七横八竖的伤口,因为没有特意用妖力治愈,有的还在汩汩冒血。
  大夫看了一眼那些伤口,感慨问:“当时多少人在砍你?”
  “二三十个吧。”
  “哦,他们为什么砍你呀?”
  “……不知道,可能看我老实吧。”
  “你老不老实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个很迟钝的人——你没感觉到疼吗?”这时我们才发现大夫已经用蘸着酒精的棉签帮阿破清理出一条伤口,如果是一般人,这会恐怕早就疼得骂娘了,可阿破还稳稳坐在那里跟人聊天。
  此时此景,大夫看看阿破,阿破看看我,我又看看大夫,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解释,急中生智的我一拍阿破道:“你是疼迷糊了吧?”
  阿破听我说完又迟钝了一秒,急忙调整表情,惨叫道:“啊——”
  “其实也没那么疼吧?这伤口都快结疤了,而且这是我特地发明的谈话疗法,目的就是转移伤者的注意力,效果还不错吧?”
  我们都赔笑:“不错,不错。”阿破小声嘀咕:“你他妈玩死我得了!”
  这时,老大夫忽然扶了扶眼镜,瞧着阿破肚子上一道伤口惊讶道:“这刀捅得够深的啊,肯定有内伤了。”
  阿破低头看看道:“内伤怎么了?”
  “内伤就得马上动手术,而且得住院。”大夫不住地小心擦拭伤口,只见那伤口皮肉外翻,里面不知道有多深,大夫用完一瓶酒精棉,返身去取,我小声责问阿破道:“不是让你把肚子上的伤口弄好吗?”
  阿破无辜道:“当时你们说了那么多,我哪能顾上一个不落啊?”
  “现在怎么办?”
  “好办——”阿破说着双手平举,控制着妖力把肚子上的伤口平复成一条小刀口,然后抬头问我:“看不出来跟刚才不一样吧?”
  我抓狂道:“瞎子都能看出来!刚才光口子就这么长——”我在他肚子上比划着,阿破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手术刀照我的手势又拉了一下,趁大夫回头赶紧放下。
  大夫刚坐下立刻就发现阿破那道伤口不一样了,他睁大眼睛道:“咦,刚才明明是刺伤现在再看倒像是刮伤了——”他把眼镜拿下来使劲擦着,喃喃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阿破笑道:“一准是您看错了。”
  大夫把手按在那道伤口上,轻轻压了压道:“疼吗?”
  “疼……还是不疼啊?”阿破支吾道。
  我急出一头汗,插口道:“都是肉长的,哪能不疼啊?”这不能怪阿破,他从小就没有痛觉,只不过是长大后才发现,除此之外他有正常人的触觉,不过触觉再往上到达痛觉的临界点以后他就感觉不到了。一般力量型的人都容易粗暴脾气大,可阿破就很好处,那就是因为他从来分辨不出别人是在揍他还是在摸他,在他看来世界一片美好……
  阿破听了我的提示,乖乖告诉大夫:“疼!”
  大夫又问:“是压痛呢还是抽痛或者是阵痛?”
  这下连我都茫然了,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要根据这个判断是不是伤到里面了。”
  我说:“那哪种疼才说明没伤到里面?”
  大夫不再理我,盯着阿破道:“现在是我问你,到底是哪种疼?”
  阿破愕然无语,良久才蹦出两个让我都要昏迷的字来,他跟人家大夫说:
  “你猜。”
  大夫把手套摘了扔在桌子上,冷冷道:“我看你是没事!”
  阿破长吁了一口气:“猜对了。”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七章 臭氧层
   当阿破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袁静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打算现在就出院?”
  大夫冷淡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倒霉,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只伤到皮肉,我看没必要住院。”
  袁静道:“可是……他流了很多血。”
  大夫一指面色红润的阿破:“你看他像失血过多的样子吗?”说着又指指我道,“我看这个倒是像。”
  我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确实谁看谁都得觉得我才刚被人砍过——跟阿破验趟伤其劳动量不次于从斯大林格勒的巷战中穿越一回。大夫一边给他看,他一边把足以让他必须住院的伤口愈合到不太严重的程度,我还在得在边上提醒他喊疼以及别把伤口恢复得太好让人看出来……
  阿破甩着膀子道:“走吧。”
  袁静道:“可是……”
  我说:“需要我们帮你录口供吗?”
  袁静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总是惹事啊?算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说。”
  老史在阿破满是绷带的背上拍了一把,满意道:“哈,想不到你还是条硬汉。”
  阿破一缩脑袋:“别拍,疼!”经过短时间的训练,其表演已经是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小慧落后一步,跟我和无双感慨道:“今天晚上相对阿破,我们演的都是失败的。”
  回去的路上,小慧依旧坐在前面,老史亲热地搂着阿破,不断赞扬他刚才的表现,忽然,老史顿了一下,看着阿破道:“小子,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我们心都跟着一提,阿破的伤我们都看见了,那一刀几乎剁得整只胳膊只连着一点皮,可是现在被阿破恢复得只留下一条血印。
  老史看着阿破的手发愣道:“听动静我还以为你的手保不住了,怎么会没事?”
  阿破支吾道:“砍手表上了……”
  “你戴手表吗?”
  “戴……”
  老史挠头道:“难道是我真的老了?不但打架要人帮,连眼力也退化了?”
  “没……表带是肉色的。”
  老史摇摇头,随即道:“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没事就好,不过老子也该庆幸,我女儿不用……”
  小慧听到这使劲咳嗽了一声。
  阿破愕然道:“怎么了?”
  老史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我小声告诉阿破之前就“他要残废了小慧还要不要他”父女二人有过一次简短的对话,阿破一听顿时眼放绿光,拉着老史央求道:“您告诉我呗。”
  老史耐不住求,只好小声道:“小慧说,你这次要是残疾了她就嫁给你。”
  “砰”阿破一头栽倒在靠背上,绝望道:“完了,永远没戏了。”
  小慧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史对阿破说:“虽然我女儿喜欢谁的主我做不了,但你救了我一命,这一顿砍我就不会让你白挨。”老头忽然沉声道,“既然都没事,那么现在该说点别的了——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原以为那帮人和你们碰上是凑巧,但从他们拿的东西和出手轻重看人家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整死你们。虽然这些年我不在中国,但也知道国内一次能聚齐50多人绝非小脚色,说吧,你们有什么瞒我的?”
  我和阿破都不说话,无双沉默着开车,小慧注视车窗前方道:“是你想多了,那本来就是一帮无事生非的小痞子。”
  老史靠在座位上道:“无事生非的小痞子每次出来鬼混都兴师动众?还拿着武器?这就是一个智商187的姑娘妄图骗过她老爹编的借口?”
  小慧也不说话了……
  老史闭目养神道:“这个人一定很有势力!”
  小慧道:“这和你无关,我明天就给你在外边找间新的住处。”
  “我想住在哪就住在哪,东南亚还没有人能逼我搬家。”老史很低地说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
  “老爷子吹上了。”阿破则小声跟我说。
  我们的车刚到超市门口,大勇就从黑影里闪出来,趴在我们车上焦急道:“我老大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老史道:“你老大?”
  大勇道:“是啊,也不知怎么……”
  小慧跺脚道:“别说了!”
  老史也不再问,哼着小曲上楼去了,小慧叹气道:“我们都没事,你回去吧。”
  大勇看看阿破道:“你也没事吗?”
  阿破嘟囔道:“我巴不得有事呢。”
  大勇道:“你们不能再住这了,不行先去我那躲躲……”
  阿破道:“我们想住哪就住哪,全世界还没人能逼我们搬家!”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道:“你们去哪了?”小绿从超市里走出来,王成则陪在她身边。
  无双拉起她的手道:“你怎么在这?”
  小绿小声道:“我怕你们出意外……”
  无双心疼道:“傻丫头,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大勇还想说什么,小慧打断他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见见你老大。”
  大勇急道:“没用的,能求情我早就替你们求了,你知道吗,有人为了让他对付你们,送了他一条游艇外带一套别墅——我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无双拉着小绿,淡淡道:“你最好还是让你老大来跟我们谈谈,要是平时我们不介意跟他玩到底,可现在我们不愿意这么干了,这事本来跟他无关,有人想让他当炮灰而已。”
  大勇发愣道:“你们不是想跟他硬碰硬吧?”
  阿破把身上的绷带摘巴了摘巴道:“他肯定不够硬!”
  我拍拍大勇道:“总之这事你别参合,对了,丁姨也说了,让你找份正经工作,不过今晚的还是谢谢你。”大勇今天的表现确实够仗义,如果没有他事先提醒,我们可能还会被动。
  大勇看着我们,发傻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视死如归了?”
  我们不再理他,从他面前鱼贯而走,小绿抬头问无双:“出什么事了?”
  无双安慰她:“没事。”
  “那……我回去睡了。”
  无双拉着她不放,道:“你还想回你的小房子里让我们担惊受怕吗?”
  小慧笑道:“跟我一起吧,我旁边有个公主睡过的床位。”
  我训斥她:“你怎么老坏人好事,你就不问问无双是不是这么想的?”
  小绿、无双、小慧三人同感局促,一起瞪我。阿破忽然大笑道:“这个‘老’字用得好。”然后他认真道,“其实叶子刚来那会6个人4间房完全住得开,根本不用让王水生睡沙发。”
  ……
  经过一夜折腾,我们回去就睡了,虽然我们要办的事还很多,通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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