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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年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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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久映有关。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景其不禁想,当初久映离开,发生在季府的事情确是让他来不及去怒去悲,而后来的自己算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守在季程身边照顾他的事实,莫非已移情到他身上?景其不能确定对季程是不是有欲求的喜欢,就连想念久映的时候,也不能确定那种难受依旧、胸口却不再痛得全身发冷的感觉昭示着对久映还剩多少情意。
  果真是因为过了太长时间,不自觉地习惯了求而不得的绝望?景其只觉万分厌恶,却无法自控。
  天色将明前景其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于梦中见到自己在红莲神座上,执起久映的手对他说,待在我身边,待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久映温柔和顺地笑,眉目含情,点点头道,是,我的玉炩大人。

  第 16 章

  季程十六岁那年开始全面掌管季家各商铺酒楼,到现在都还学不会看账的他在接人待物上却颇有一套,做生意方面没有什么新点子但也做到了坚持诸如诚信公平等之类的原则,让和季家有生意来往的新老主顾都挺满意,各为季家做事的掌柜们也就勉强心服了,个别嘴上不饶他的也只是说说,本意还是为他好。季程出门必然是景其和星策寸步不离,几次下来丰城的人们都知道了,远远就认出景其那一身常年不变的临清道袍,除了季家商品包装上的那个“季”字圆图章,这三人也成了一活招牌。
  三人组活招牌还吸引了一些这样的顾客。
  比如:“掌柜的,今天怎么没见季公子……”“少爷哪能天天来。”“那……他下次何时会来……”“这个就难说喽……我说姑娘,这匹布你还满意不?”
  又比如:“赵掌柜,景郎中是季公子什么人?”“这个在下还真不知道。”
  再比如:“店小二,能否打听一下总是跟着季公子的那位小公子是谁?”“这位客官是说星策?”“原来那小公子叫星策啊……不知可有婚配……”
  据某位自称丰城百晓生的人透露,丰城约有六成待嫁闺中的女子都或多或少地打听过他们,最多的是季程,景其和星策次之。
  这事在某日于书斋中由星策提起,扶钱恰好送茶过来,景其正好来书斋拿东西。
  “道长乃清修之人,不娶不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少爷的话过两年再考虑不迟,至于你——你有意中人了么?”
  星策嬉皮笑脸状:“啧……我说扶钱,你别是忘了夫人早就把你指给少爷了吧?”
  扶钱瞪了星策一眼:“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出了书斋景其和扶钱同行了一段路程,扶钱又补充道:“若是道长中意哪家姑娘,不需烦心聘礼等事,交给我们去办即可。”景其笑了笑,不应反问:“扶钱,你与小程已有婚约?”
  “那是夫人——”提到季夫人,扶钱脸色黯淡下来,她摇摇头接着说:“夫人随口一说作不得数,姑且不论我的身份配不上少爷,我希望少爷能娶到心意相属的女子,若要我一辈子服侍少爷那是我该做的,但要嫁给少爷却是万万不成。”
  景其又笑,看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扶钱真是个好姑娘。”扶钱还是摇头,到分岔处向景其略一弯身然后走开。
  如果说这时的景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见到秦家小姐,才意识到季程长大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季程正在和玄衣玩你追我赶:“玄衣你就从了我吧……”眼见玄衣一下从灌木丛钻了过去,他赶紧绕到近的一头追,没跑几步就注意到墙那边一声声呼叫:“雪儿——雪儿——”再看前边几丈开外,一只从未见过的浑身雪白猫儿站在那里,也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白猫看到玄衣,嗷地一声就扑过去,玄衣掉头就跑,从季程身边一窜而过。
  两只猫跑得快,季程一下就追没了影,正到处找着,扶钱过来告诉他有客人,季程拍了拍身上的草叶,面露不耐之色地跟着她走了。
  跨进厅堂,一位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女赶紧站起身来。这少女生得十分貌美,润白如玉的鹅蛋脸嵌着一对水汪汪的杏眼,细眉如黛,鼻梁小巧直挺,樱桃小嘴淡淡玫红;米黄绸缎锦衣将她的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发间的钗簪珠翠精致典雅,衬得她的气质愈发华而不俗。
  “这是隔壁秦老爷的掌上千金。”扶钱悄声提醒道。
  秦府可是他们季家的贵客,季程立时露出温和有礼的微笑,做了个请用茶的手势:“秦小姐亲自上门,不知有何指教,莫不是前一阵送到贵府的布料有差?”
  “不是,季公子……”秦梓语看了季程一眼,对上他笑吟吟的目光,随即垂下眸,“我的猫好像是跑到这里来了,看管不严还请季公子见谅,我是来找雪儿的。”
  “原来先前看到的白猫是秦小姐的,我这就与你一同去找。”
  “有劳季公子了。”
  在花园里转悠的时候扶钱在后边瞧着秦梓语,姿态含蓄矜持,一举一动无不符合大家闺秀,看自家少爷的时候眼底却暗含一抹羞意。末了在一棵桃树下寻到雪儿,不见玄衣踪影,扶钱将雪儿抱起来正要递给跟秦梓语,季程伸手拦住,掏出手巾擦净雪儿四爪上的泥土才让她上前。
  “谢谢季公子,我这就回去关好雪儿,改日再来赔礼。”
  “区区小事秦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了秦梓语,扶钱瞅着季程,语气有些玩味:“少爷,你待秦小姐可真好。”
  “那是自然,我们每年从他们秦府要赚不少银子,她满意了说不定下次多买几匹昂贵的上等料子呢。”
  扶钱笑而不语,以她的直觉,少爷和秦家小姐之间不会就这么完了。

  第 17 章

  随着雪儿再次闯入季府追玄衣、秦梓语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或找猫或赔礼、秦家直接请季程过去做客等事循序渐进,不止扶钱,连星策他们几个都发觉了,秦小姐自始至终矜持含蓄,但那秋水一般的眼眸里暗藏的情意,使她看季程的时候整个都显得特别楚楚动人。
  一晚在池心亭乘凉,星策不由打趣:“少爷,你看那秦小姐如何?”
  “好主顾。”
  “少爷,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感觉?”
  “还要什么感觉?”季程奇怪地看了星策一眼。
  “秦小姐可是绝色佳人一位,自及笄以来上秦府说媒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踩平了,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星策故意拖长了音调,笑得暧昧不明。
  “于是?”这和生意有关么……
  “呃……”看少爷一脸莫名其妙不像是装出来的,星策倍感惊奇:少爷不是最擅察颜观色的么,怎的瞧不出佳人的落花有意?“少爷,你是当真不晓得——”却见扶钱在背后摆手,星策倏地住口。
  “什么?”
  “没、没什么。”
  景其懒散地半倚在凉亭边的长凳上,双眸半垂的模样似在打盹,实在打量着季程。灯笼的光昏黄柔和,暗影微微摇曳,他却照样看得一清二楚。
  季程的面容仍是极像久映,但较之久映的精致无暇,他的眉眼生得更英挺些,平添了几分俊朗,双唇也更丰润厚实一些,更不用说那久映从未有过的灵动神采。原来已到了快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的样貌也不再与久映完完全全重合。
  他还会长大,会一年一年老去,然后死去。待到眼前这几个人此生寿终,自己又会变回独自一人。经过了望境漫长岁月的清冷,寻找久映那几百年的孤寂,景其是再不愿体会这种滋味,只有自己的空旷荒凉感,让他痛苦绝望得想毁灭一切。
  当夜回到卧房,景其取出贴着镇魔符安安静静的阴阳杀端详良久,最终还是放回原处。澈斩和烟刺不能好好地过平常人的日子,如此,没有形体的朱离也是一样。
  次日晌午过后,景其将双镇交给扶钱,在上边施了个极耗心神的法术,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几日,务必剑不离左右人不离季程。在他慎重又慎重的嘱咐下,扶钱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九年前的事情她仍有依稀记忆,当即二话不说地应下来,连问也不多问一句。
  这次来到无烬,不待景其呼唤,朱离就现灵了。景其折下一枝半年红拿在手中,望着从山上到山下的花海不出声,还是朱离先开的口。
  “景其真好兴致特地来此赏花,料凡间也没有这永开不败的一大片半年红吧。”
  唇角向上扬了扬,这一声“景其”听得他舒心,“你当初得仙籍后为何没有留在望境?”朱离见景其提起过往,略有些不安,但看他神色并无变化,很是风轻云淡,寻思一会道:“朱离向来畏寒,望境莫名寒冷护体仙气不能御,故而离开。”
  这么说来朱离岂不是同自已一样……对神仙来说,若非万载玄冰或无烬真火,一般冷热如何能有知觉,怕是此寒非彼寒,还不肯明说。景其意会却不点破,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又问:“那为何舍去肉身,有与没有不皆是守?”
  然朱离对这个避而不谈,戏称景其官兵查良民,他也不追问,天南地北扯了一通末了道:“你当真不再重修肉身?”
  “千真万确。”
  接着回了一趟临清宫,多少年过去,宫中长老弟子等无人识得景其,见他抱拳相告“静一真人座下弟子景其求见掌门”都大吃一惊,现任掌门接到禀告出来见他也作恭敬状,景其这才知道静一真人早在四百年前让出掌门之位,后一直在邀星台闭关清修,别人不能入内,他也不曾出来见任何人。
  但景其是静一真人大徒弟的身份非比寻常,掌门还是派了人去邀星台,不一会小道童回来告知静一真人要见他。景其熟门熟路地上了邀星台,静一真人早已上茶等候,师徒两个一别几百年,如今再聚皆是唏嘘。景其看师父并无太大变化,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多,还是那么淡然沉静;静一真人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心中概叹不已,感觉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道行更是深不可测。
  正闲谈着,一阵妖风吹过,独岚出现在静一真人身边,看到景其愣了一下:“玉——”“咳咳咳咳……”景其装作被茶水呛到,成功截住独岚的话头,大概去无烬与朱离在一起的时候被他看到,但关于玉炩的一切是自己想对静一真人隐瞒的。
  “你又来作甚。”
  “想来就来了,这句话你就不嫌腻?”
  “只要奏效,说千百遍都不会嫌。”
  “君寒,在你徒弟面前也忍不住要同我斗嘴,我何其有幸。”
  “那么你见到我的徒儿在场为何不能自行回避。”
  ……
  这两人的相处一如自己过去所见,景其霎时明白静一真人早已得道,却为何迟迟不升仙了。
  令人好不生羡。景其轻轻晃动盏中透绿清汤,突然之间陷入疑惑迷茫,自己所求究竟为何。

  第 18 章

  回到季府正是午间小憩的时候,景其没有惊动他人,悄然回到自己房中,正在开窗通风,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景其!”
  侧身望去,季程一脸焦虑地三步并作两步垮进来,景其愕然地微微挑眉:“小程?”
  “你、你去哪里了!”
  “我?有事出去几日,扶钱没有告诉你么,你这是怎么了?”惊讶又多了一分。
  “她说得不清不楚,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走了。”季程双拳紧握,不长的指甲都快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走?我能走去哪。”景其好笑道。
  “你……谁知道你会走去哪里,你又不是季家的人,没人知道你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除了郎中和道士,关于你的一切再多一点都没一个人晓得。”尽管季程尽力克制着,景其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季程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眼神极为复杂,嘴唇不自然地紧紧抿着,面庞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景其静静地端详着他。
  “小程,你在害怕么。”
  季程偏下头:“你、你可不许笑话我……你不在,我觉得很不安宁,静不下心……”
  景其怎么也料不到季程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笑得眉眼弯弯温情脉脉,他走过去将季程按坐在椅子上,然后蹲下来握着他的手:“小程,你希望我离开你么。”季程不好意思望景其的眼睛,头却摇得像拨浪鼓。
  “原来你这么依赖我。”
  “不许笑我!说了不许笑我!”季程羞恼地甩手,没甩开,又使劲往回抽,也抽不出。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使你如此不安。”
  “说话算话?”
  “对你我何时说话不算数……”景其轻轻地低喃,伸指抚平季程的眉心,见他露出安心的表情才放开手。
  星策站在窗边的墙后,有点诧异又有点疑惑,他是追过来叫季程去书斋的,无意中看了大半。少爷和道长之间……似乎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细想之下却又得不出什么头绪。奇怪归奇怪,然而他只是进去叫了季程,半个字都不问。
  季程对自己的依赖远超意料之外,最大的缘由或许是他幼年丧双亲之时自己及时出现并照顾他到现在,景其心底有点异样,说不上具体的什么,但温柔细腻得很是舒服。
  过完九月初九季程去青凌观上香参拜,转身的时候与一青裳女子擦肩而过,季程并不觉得两人撞到了或是怎么,岂料那女子却踉跄几步站不稳似的,他赶紧停住脚伸出手去:“姑娘?”女子摆手后退,抬起头来。
  这女子面容顶多能算秀丽,一双桃花眼却妖媚非常,季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似天然的花香果香,不似平日燃烧的熏香,也不似扶钱和景其身上的药香,那是一种从未闻到过的奇异香气,好闻得让人——季程不禁吸了吸鼻子,“姑娘,方才是否撞到你了,对不起。”
  她与季程正面对正面,目光十分大胆,眼波迷离流转,完全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态,摇头掩唇笑道:“没事,公子多心了。”说罢继续往里走去。
  “少爷?”扶钱本已出去没见着季程又返回来。
  “扶钱,你有没有从那青衣姑娘身上闻到一种香气?”季程指着前方人群中显眼的青色背影。
  “没有,怎么?”
  “我没法分辨那是什么香料的气味,很好闻……”
  “少爷?少爷?!”扶钱只觉奇怪,那一瞬间季程的眼神竟像是他喝醉酒时的那样,连着大声唤了两次他才有所反应:“……嗯?啊,回去吧。”
  外边星策早就候着,景其也回来了站在一旁,季程钻进轿子,帘子放到一半景其忽然叫道:“小程!”便也跟着进去了。
  “道长,你要与少爷同轿?舆夫可抬不动啊。”
  “抬便是了。”
  星策无奈,看看面有难色的舆夫们,也只得挥手示意起轿。四个舆夫咬了咬做好准备一齐发力站直身子,然后都愣了,感觉上并没有特别重,和只抬一个人无甚分别。景道长真乃奇人——景其在季家的威信就是通过这样那样的小事巩固起来的。
  再说轿子里,季程见景其挤进来:“景其?”单人轿里空间有限,景其顺势拉过他自己坐了上去然后再让他坐自己腿上,季程完全没意识到两人姿势很亲密,“景其,你这是?”
  “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碰到什么了。”
  “什么碰到什么……没有啊。”季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景其一脸严峻,弄得他也有点莫名紧张。
  “真的?”
  “真的,除了你交给我的香,我什么都没碰,拜完就出来了。”
  景其直直地望着季程,“小程,有什么不要对我隐瞒,知道么。”
  “嗯……我们要这样子回去么……”
  “有什么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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