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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千年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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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除了你交给我的香,我什么都没碰,拜完就出来了。”
  景其直直地望着季程,“小程,有什么不要对我隐瞒,知道么。”
  “嗯……我们要这样子回去么……”
  “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太挤了点……”季程这下发觉了,不自在地扭动几下。
  “别乱动,这样靠着很难受么。”
  “不、不会。”说实话还是挺舒服的。
  “那就行了。”

  第 19 章

  从青凌观回来,季程没多久便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似乎来到一个重未见过的山间小屋,但看得不甚真切,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浓雾,雾气里一抹青影若隐若现。醒来的那一瞬间朦朦胧胧地似乎又闻到了那种香气,使劲吸鼻子却又什么都没有,季程也不觉得奇怪,还当自己太想了解那香料,若是能获得配方便又多一条财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于是也就没跟别人说过,除了当天问了问扶钱。
  一个月下来,这个梦季程竟做了三次,弄得他每次巡到自家店铺都要惆怅一番,当时怎么就没问那姑娘呢。
  一晚夜雨淅淅沥沥,有点阴冷,大部分人都睡下后,有人来敲季府大门,一位神情悲苦焦急的老人来找景其救命,说是自己女儿突发急病危在旦夕,自景其搬到季府后这种事情大家已习惯了,值夜家丁立即给老人领路。
  见到景其老人说明来意,他沉吟片刻,让老人稍候,自己回房取了双镇来到季程床前,将双镇轻轻塞进他的枕头下边,看了眼犹在熟睡的季程才出去。
  老人住在城外官道附近,冒雨赶着平时运柴草的马车过来找景其救女儿,所幸丰城因天高皇帝远并不执行特别严格的宵禁,买药请医这种事如情况万分紧急甚至可以出入城门。一路上景其听老人所述症状,心中略有数,他的女儿八成是被妖物缠身了。
  毫无预兆的,季程突然自熟睡中惊醒,说是惊,没有做恶梦,没有被吵到,没有经历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一下子就睁开双眼了。这一醒,看到房中的情形季程吓得差点大叫出声。只见床边矮凳上平放在衣裳上的玉坠发出明亮的绿光,在绿光映照下,门前一条半个水桶粗的青鳞大蛇盘身而立,大蛇似是受了伤,地上淌着摊血,吐着长长的信子嘶嘶作响,眼睛血红,正阴毒邪恶地看着季程,显得阴森可怖。
  季程被看得浑身发凉,余光朝窗子的方向瞄了瞄,不知是不是该逃,怕自己跑出去会危及其他人。但是首先要拿到景其送给自己的玉坠。尽管四肢有些僵硬,还处于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情况,季程还是使劲一伸手勾到了玉坠的流苏,将玉坠紧紧握在手里,立时感到一股暖意从掌心漫延开来。
  看到季程的动作,大蛇发出一种古怪的咯咯声像笑又不像笑,诡异至极,季程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公子,奴家好想你。”一女声响起,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季程愣了一下,大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张开嘴露出尖利的森森白牙,他下意识地抓起什么东西就挡:“景其——景其——”
  大蛇一口咬在枕头上,身子晃了晃竟向后倒去,季程眼角瞥见枕头的位置端端正正摆着一柄长剑,认出那是景其的宝剑,随即拿在手中,剑有些沉,他勉强握住剑柄,用力抽出来对着大蛇。双镇出鞘万丈金光,季程这才透过半开的窗看到外边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公子放心,外边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莫要担心扰了他人睡眠。”原来那女声是这大蛇所发出的,季程还听出了这正是在青凌观遇到的青衣姑娘!不知为何景其到现在都不出现,季程也心知自己逃不出去,只得紧抓玉坠和宝剑不放,双手都有些颤抖。蛇妖顶着季府的驱邪阵闯进来已受了伤,如今面对双镇和留有景其灵气的玉坠更是吃力,在那缓了好半天。
  再说景其那边,到了老人家中,见了他女儿便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当即开始给那年轻姑娘除妖。中途,景其发现这是一蛇妖作的祟,道行估计逾千年,这姑娘并无特别之处,如何能入得了一千年蛇妖的眼?越想越感觉不对,景其开始心神不宁。
  ……季程!景其猛地站起来,自己早该想到这是调虎离山,看来这蛇妖已算计多时,自己竟还这么大意就着了对方的道!夜雨阴湿,最适合蛇妖等作乱,要是再多留心一点,说不定能察觉到妖气,景其一边懊恼一边将剩下的事情匆匆交待给老人,然后立刻赶回季府。
  僵持了约有一炷香时间,蛇妖缓过劲来,季程一身冷汗淋漓,要坚持不下去了。瞅准了受伤最小的方向,蛇妖再度扑了过去,快如闪电的动作让季程眼前一花,“景其——!”双镇朝前方乱挥出去便脱了手,给正好赶到的景其接了个正着。几乎就在同时,景其反手用力一掷,金光闪过,双镇贴着季程的腿边□地里,一个腥臭的头颅掉到他腿上。季程一个激灵就把蛇头甩了出去,然后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看到景其,眼泪都涌了出来,确是一下子控制不住。
  “小程!”景其大步跨过去将季程搂入怀中挡住他的视线,顺手甩出一张黄符贴到还在扭动的蛇身上。劫后余生的惊吓使得季程全身发颤,像落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抓着景其的衣襟,眼泪流个不停,景其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半晌,开口声音沙哑无力,季程使劲眨了眨眼渐渐止住泪水,景其撑着他的大半重量站起来欲扶着他走,却见他腿一软差点跌坐下去。景其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向外走去。

  第 20 章

  “放我下来,好丢人!”
  “别乱动,不会有人看到。”
  “给你看到也丢人!”
  “闹什么别扭,要尽快洗去蛇妖的血,这东西有毒不是你沾得的。”此时景其根本没有逗他开玩笑的心情。
  季程见景其一脸严肃也只好作罢,垂首埋入景其怀里,坚实的胸膛让他莫名心安。
  到浴房放下季程,景其也不避嫌直接用法术汲水入桶伸手搅了搅,冰凉的井水就变成了温水。季程不惊不怪,主动地脱掉身上衣物,待景其拿着水瓢转过身来的时候,季程已经脱得清洁光光皱眉扁着嘴站在那里,像个小孩子似的,景其笑了笑拉他过来就冲水:“洗干净就没味道了,你别皱着眉。”季程不满地嘟囔:“又不是你身上的味你当然这么说。”
  冲干净季程沾到的腥液,景其让他转了一圈,看看确实没有哪里遗漏了,这时季程打了个喷嚏,身上鸡皮疙瘩一点一点,景其又笑,赶紧重新弄了一大桶温水让季程跨进去。泡在温热的水中,季程终于舒展开眉头,身子也有力气了,见取了干净衣物回来的景其道袍溅湿大半,头发也被雨水打湿,连忙伸手拉住他:“你这样会着凉的,最好也洗个热水澡。”景其闻言回身,戏谑道:“你这是邀请我同你共浴?”
  “这有何不可,桶大。”季程往桶沿靠去,腾出空间,再挤一个完全没问题。
  景其眯起眸,眼底有抹不明光芒一闪即逝,将季程拉着自己的手放回水里,“既然你这么说,我岂有不从之理。”说着褪去衣袍也跨进桶中。季程摸了摸景其的手臂和肩背处,原是担心他受了凉,但碰了才发现他的体温比泡暖水里的自己还要高一点,转念一想,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景其有恙,抑或是自己没注意到过——说到底,景其对自己而言还是有如迷雾笼罩一般看得不甚真切,尽管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季程却不知从何开口。
  没泡多久两人便起身,背对着的季程没看到景其落在自己身上打转的目光。
  景其未曾见过久映的身子,此时见着了季程的,刹那间不禁想到久映,也仅仅只是瞬间。感觉却静如深水,淡淡惆怅之余不再有深到骨子里的疼痛,也不知从何时起,季程带来的影响之大,实是出乎意料。
  真是情何以堪。要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景其还没有答案,但不可否认对季程的感觉开始有所不同。要后退还是要原地到此即止,抑或——向前继续下去?
  是夜景其让季程睡在自己的房中,给他点了安神香,为了让他更安心些还贴了黄符做做样子,然后走到床边双手搭在他肩上:“没事了的,好好睡一觉。”
  “景其!”季程又扯住他的袖子不放。
  “小程?”
  “别走……不要走……”
  景其握住季程略有些凉的手:“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季程低下头去,声如蚊吟,脸颊开始发热,比起被留下一个人的不安,他宁可选择坦白出来,羞耻心这玩意儿还是让它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须臾,不见有应,季程抬起头:“你——不行么……抱歉,是我太没出息,这点、这点小事就怕成这样,我……”
  “小程,如何害怕至此?我晓得你身子骨虽弱,心性可不是这般弱的。”景其在季程身边坐下来,仍是握着他的手,好声好气地问道。
  “我说不上来……”季程摇摇头,眼眸漫上一层忧伤之色,“十年前,爹和娘……虽然扶钱说我一直在睡觉,但是我有感觉……”
  景其暗暗叹气,轻轻拍了拍季程的手,“我知道了,我会待在你身边,不过现在要先处理你房中的蛇妖,你在这等或者先睡,好么。”季程点点头,这才放开景其。
  来到季程卧房,不出意料地看到玄衣正绕着地上的黄符徘徊,蛇身和蛇头都没了,唯有那些腥臭的血证明它的存在。千年道行蛇妖的妖气何其强大,连玄衣这种才修炼几年的小妖都感觉到了。黄符上躺着一枚拇指头这么大的墨绿色珠子,青气氤氲,看起来甚是不详。景其上前拾起珠子,拿在手中把玩片刻,见玄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你可知这是内丹?”玄衣点头,眼中满是渴求。
  “我一并说清了。内丹可以给你以助增长修为,今后还有类似的,不论妖鬼,取得的法力都给你;然而你要晓得不是白给的,从下个月起我会教你法术,当我不在府中或是遇上紧急情况,你要保护小程,若他有个什么闪失,指不定我会做出什么,届时可不要怪我。”
  景其的微笑没有任何温度,玄衣看得有些不寒而栗,仍是点头,心道哪怕你不说我也会尽力保护公子。
  本还想补上一句“你要是敢打小程的主意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但想到它从初见季程到现在都在躲避着他的碰触,大约也不能是什么算计,尽管看不出这猫儿的心思,景其也还是吞回了这句威胁——身为玉炩延续至今的自尊也好,认为一切皆在掌控中的自负也好,他根本不屑用法术去探知其他生灵所想,对沐均如此,对久映如此,对朱离如此,对小狐狸如此,对辛氏兄妹如此,对季程依然如此,更别提一个小猫妖。

  第 21 章

  蛇妖内丹属水性阴邪,玄衣跟随景其修火,二者相冲;且夺取妖力对玄衣目前的道行而言并非易事,景其也只能做到给玄衣护魂以不被反噬,至于如何消化吸收还得看它自己。解决完玄衣和内丹的问题,景其回到卧房,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季程很随意地倒在床上,被子盖了大半个身子,但仅是浅眠,景其一走近他便睁开眼睛。
  “困了就盖好被子睡,你这样要着凉的。”景其略微蹙眉,语气却温和并无太多责怪,季程只是摇头,双眼还有点红肿,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你没回来我怎么安心睡。”景其无声地叹气,若是常人遇到这些也要后怕好一阵子,何况经历过父母被妖物残害的季程,只是这一觉起来十有八九怕是又要生病了。
  给季程塞好被子了景其才宽衣解带跟着上床,季程一眨不眨地看着,待到景其躺好扯了薄被,“你不怕冷。”景其笑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何时见过我穿厚衣皮袄烤火笼?”见他露出有点羡慕有点渴求的神情,景其又道:“很冷么。”季程下意识地就想摇头,但顿了顿,缓缓地点了一下头。景其伸手进他的被子里,摸到一片冰凉,“之前怎么不让扶钱给你准备个暖手炉呢。”
  见季程不吭声,想着这样子根本没法好好睡,景其以掌风带灭了灯,挪了挪身子蹭进被子里揽过季程半抱着他:“快睡。”还是没有回音,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季程主动贴紧旁边的温暖身子,当全身上下都被带暖,这才沉沉睡去。
  早饭时,扶钱发现玄衣赖在窝里不动,少爷不知怎的睡在道长房中不起来,问了问,也只被告知煲粥的时候加些祛湿的药材。待到午饭,玄衣出现在食盘旁边,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无精打采地舔了几口饭就趴下来了,要死不活地半眯着眼睛;季程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粥没吃几口就想放勺,要不是景其在一旁频频敦促,碗恐怕都还是满的。细细看去,季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吃完粥,又回景其房里去睡。百言见惯不疑,只在午休之前告诉星策季程来不了书斋他也不能逃,老实念书即是。
  饭后扶钱去找景其,他简单说了一遍昨晚的事情,吓得她花容失色:“道长!你要出府怎能不叫我,少爷要是有个万一——”“扶钱,这回是我疏忽大意,但你要记住我定不会让小程出事。”
  “道长……”
  “昨夜太晚,你该已经睡去,实是不忍再把你叫醒来陪小程。”
  “那又如何……只要少爷平安彻夜不睡都无妨。”
  景其笑了笑,眼眸深处倒映出一缕常人看不见的赤焰。
  季程又睡了一下午,傍晚起床时脸色更难看了,景其抚上他的额头,不出意料的烫。这事不怪季程自己不注意,扶钱煎好药和糕点一块端过来,没有说他什么。在景其的注视下季程乖乖地喝了药,苦着脸去抓糕点,“扶钱,不够甜。”
  “少爷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等少爷身子好了,想吃什么扶钱就给做什么。”扶钱耐着性子柔声解释道。
  “嗯。”季程这次倒是老实了,没有闹小孩子脾气,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扶钱却看得心头一酸。伺候完季程,扶钱去看玄衣,玄衣蔫蔫地趴在窝里,听到动静眼睛开了一条缝,然后又闭上了。景其没给她说过玄衣的事情,扶钱甚至都不知道玄衣是妖,可通人性听人言。
  扶钱蹲在猫窝旁,一脸难过。景其从未跟他们说过十年前那事的来龙去脉,她直觉季程定然是在那之后变得体弱多病,想想自己后背那条长长的伤痕,扶钱也明白努力无用,不管再怎么使劲回忆,都想不起那天的细节。轻轻抱起玄衣,扶钱低声念叨:“玄衣,道长说你没事,是不是因为少爷病了所以你也没精神?既然你也喜欢少爷,为何老是躲着他……”玄衣一下睁大了眼,呆了片刻便拱了拱身子,蹭到扶钱胸前伸出爪子去够那块红翡坠子。
  那坠子里有什么东西让它感到很温暖很舒服,玄衣又使劲蹭了蹭,想把那坠子抱住,未果,只好趴在扶钱胸前了。扶钱看得惊讶,这副项圈戴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玄衣对这块坠子感兴趣,只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不能取下来,更不能给玄衣玩。
  于是扶钱就这样抱着玄衣,要做事的时候放下来,玄衣会蹲在一边等,即是说,扶钱想抱就抱。季程看到不乐意了,扔下手里的九连环,“我要玄衣!”
  “弄脏道长的床,少爷要去睡客房不成?”
  “玄衣、玄衣,快过来。”
  “少爷……”扶钱无奈地伸臂将玄衣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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