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暮雨--上海 上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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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说的是中文,声音也不大,可是听到的人都在偷偷的笑,哈德在公司别的没学会,用中文骂人不再脏字的本事还是不错。
“叫他把赌金番一倍,我就陪他玩。”我叫哈德帮我说给他听。不料那个人倒挺阔气,笑着从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里面厚厚的全是美金。
“汤姆,他拿的不是假币吧?”我只认识人民币,美金的真伪我还真看不出来。
汤姆要比哈德狠,把酒吧的收银叫来,按当日汇率换成了人民币,足有三万块。然后汤姆写了张个人支票放在桌上,“我赌小夏赢。”
这下一来,我们成了群赌,大家纷纷下注,不过赌我的人很少,只有公司的同事,剩下的,都赌对方赢,因为我已经喝过一轮,再喝一轮,谁也没有把握。
我在他们下注的时候,拉过一个调酒员,在他耳边说了句:“弟弟,给姐姐到厨房里拿瓶米醋,用啤酒杯装。”
他笑着点点头,关键时候还得是中国人帮着中国人,谁也没想过我会用啤酒瓶喝醋吧。这个解酒的方法可是白试不爽,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不灵可别找我啊。
大家被我喝啤酒的举动也弄得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没比就傻了,这时候还能私下喝啤酒?而且这么混着喝,不醉才怪呢。已经有人后悔把钱赌在我身上了,从他们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了。
他学我的样子,从大杯开始喝。我笑了一下,点了根烟。我不着急,当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我的烟也抽完了。
因为虽然是大杯,却也不是满的,都是七分满,这是酒吧倒杯的基本规则。我把几个酒杯的酒倒在一起,一个满杯,然后一口喝掉,这样我只喝了六杯,桌上的酒便没有了。我们俩个还都站着,我在笑,他在发呆。
“弟弟,倒酒啊,别愣着。”我拍了拍调酒员的肩。
三个调酒员又重新把酒倒上,这次酒和上次的都不一样,有几杯全是纯酒。“北京二锅头,五十六度的?”我闻了一下,“你们这儿还有这个酒啊?”
被我叫弟弟的调酒员笑了,“厉害。”他只说了两个字。
“伏特加。”“八二年的法国甘红”“内蒙古烧刀子,六十五度,这种酒现在很难找了。告诉我哪儿有买的,我一定要买点回去。”
全体人都傻了,看着我。
对方这次学奸了,他看我把什么酒兑在一起,也跟着学。不过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冒汗了。
跟我学你就死定了。我心里这样想,脸上却还笑着。“拿个扎啤杯。”只要说话,早有人把东西放在我面前。我把所遥酒都倒进去,整整一大杯,然后捧着喝起来。
对方当然也和我一样,把酒倒进大杯里。不过一杯下肚,只听“咚”的一声,地下已经倒着一个人了。‘
当然,那个人不是我。我蹲在地上,拍了拍对手的脸,“想和我斗酒,还早点呢。”
“弟弟,再给姐姐从厨房拿瓶‘啤酒’来。”
“小夏,你怎么练的这么大的酒量?”汤姆问我。
“我爸是造酒的。”我告诉他答案,心想,要是老爸知道我这么喝酒,非把我抓回东北,雇人把我看起来不可。
我没要那些钱,用那些钱买了单,
出门等车的时候,对面的PUB里出来两个人,两个男人,手拉着手,我刚要发点感叹,突然发现,其中一个人,居然是方中宇。
我是不是喝醉了?
小男人
从斗酒以后,我便不再去那个PUB。这一阵子事业部正是每年最忙碌的时候,我也跟着加班,调配,有时回到家已经夜里一两点,很累,但很充实。因为累,可以不去想别的事情,我已经很久不再去想林枫了。
路晓和张志伟仍在交往,感情还算稳定。重色轻友是每个人的都有的毛病,路晓周末已经不再来我这里,只剩下我和苏眉。
苏眉在网站得心应手,每天春风满面。周末不用加班,苏眉来我这里混。“姐姐,我们就这样混也太没意思了。”
我没事情的时候,喜欢在家里看书。书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让我平静,也可以让我感受别人的情感故事。我书房的书架上,已经摆了好多书,都是来上海以后买的。
“那怎么办?南京路,徐家汇,你还有什么地方感兴趣?”我问苏眉,我们都不是那种逛商店逛不烦的人。
苏眉看来早有准备,拿出一张宣传单:“我们去健身,如何?”
我当然没问题。
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健身中心,各种运动一应俱全,但是费用也是可观的。正赶上这家健身中心成立两周年,店庆打折,年卡通票只要二千八,在上海算是很便宜了。我和苏眉都热爱运动,保持身材是女人一生所不弃的追求,即能锻炼身体,又可以打发无聊时间。
在健身中心里,有大把空闲时间的人比我们多得多。好在我们俩人是个伴,要不还真不敢进来。休息大厅里全是时髦的小姐、太太,象我们这样,穿着没有牌子运动服来的,几乎没有。
我们看了一圈,选择了游泳馆。这个游泳馆可比以前我在体校的游泳馆强多了,和星级酒店有的一拼,50*25标准八泳道,可以举办任何的运动比赛,没有跳水高台,在中间有两个观望台,两个救护员坐在上面。
我们去的时候,人很少,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睡梦里。好久没游泳了,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几圈下来,便已经有点疲惫了。
“上去休息一会儿吧。”苏眉也游不动了,“我不行了。”
泳池旁边有许多提供休息的沙发,我们刚坐下喝了口水,便在我们面前出现一个男孩,从穿着来看,是救护员。
“你好。”他的笑容很阳光。
我和苏眉互相看了一下,我们从未遇到拾灿的时候。
“不认识我了?”他仿佛看出来我的迷茫:“还要不要我去厨房拿点醋来?”
我想起来,他是PUB里的调酒师。
“对不起啊!你没穿衣服,我还真没认出来。”我解释道。
苏眉早在旁边没气质的大笑,“姐姐,脱了衣服就不认识了?”她在我旁边咬耳朵。
说实话,当时我跟没注意到他的长相,我当时喝得那么高,怎么记得住。再说,我也没有爱好去记忆每一个在我面前出现的人。
“我叫萧刚。”他自我介绍到。
“夏暮雨。”我也说出来我的名字,“苏眉,我朋友。”
就这样,算是正式的认识了。萧刚只有十九岁,来自山东青岛,晚上在PUB里调酒,早上三点钟下班后,到健身中心睡三个小时,早上六点到九点在游泳馆做救生员,然后再睡觉,晚上八点到PUB上班,周而复始。
在我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只有职高毕业,却为生活所迫,打两份工,一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我在想,我在十九岁的时候,刚刚上大学,所用的钱都是从家里拿的,而且还理直气壮,但有许多孩子在这个年龄,已经支持起一个家的重担了。
“我也不累。在PUB,可以吃两顿饭,调酒是我喜欢的,也不算是累,在游泳馆的三个小时,也没有什么人,基本出不了什么问题,还可以让我有地方睡觉,感觉挺好的。”这是他自己说的,可在我们看来,却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让我们对他都心生好感。以后再碰面的时候也会打个招呼或是聊几句,感觉上,他成为了我们的小兄弟。
又是小男人
苏眉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苏眉公司里有个网管,上海男孩,二十一,自从认识了苏眉以后,对她展开了狂轰乱炸般的追求。
“你是不知道啊。”苏眉回来以后,直接冲到我的屋里,“我真要受不了了。”
“他又怎么的你了?”我在家里加班,公司的网络最近太忙,速度有所下降。
“你先放下来。”苏眉强迫我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行,我得先做完这一单,不然就调不到了。”我赶快敲下回车键,然后转过头,“美女,说话。”
“今天,他居然在我的电脑上把桌面设成他的照片。”苏眉倒在沙发上。“快要崩溃了。”
“不会吧。”我把她拉起来,“他怎么有你的开机密码。”
“痴了吧你。”苏眉的脸苦苦的,“他是网管,这点小技术还难不道他。”
哈哈哈哈。我感觉苏眉这次真的遇到了麻烦。苏眉身边总是有形形色色的追求者,但象小网管这样的人,并不多见。他为了追苏眉,光费了不少心思。送花,中午买盒饭,下雨送雨伞,苏眉喜欢什么他送什么,喜欢吃什么他买什么。就算苏眉对他发脾气,他也是笑嘻嘻的不予理会。
“姐姐,帮我想个办法。”苏眉的样子都要哭了,“我可不想一边受着虐待,一边被人说成老牛吃嫩草。”
“方中宇怎么样?”我一时间只能想起他。
“不明白。”我和苏眉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不灵光了。
“假装你男朋友,够帅,够有品味,让小网管知难而退。”
方中宇不答应,“我才不做这种事情呢,被扁怎么办?”
“你还怕打架啊?”我推了他一下,“什么哥们啊?帮个忙要你命啊?”
“帮个忙。”苏眉故做可怜状“求求你。”
第二天,方中宇如约去苏眉的公司接她下班。方中宇穿上他的招牌服装,一身白,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就清爽,也显得成熟。
“亲爱的,等急了吧。”苏眉今天也光鲜出场,她的肉麻还不是一般的呢。
“亲爱的,我快恶心死了。”方中宇在苏眉耳边说,但在别人眼里,他是她脸旁边轻轻亲吻。
“讨厌。”苏眉打在他身上。但这些在别人眼中,却又成了打情骂俏。
小网管在苏眉身后,看得两人亲热,竟然放声大哭。
大厅里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结果是苏眉拉着方中宇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邻家男人
昨天和苏眉、方中宇在萧刚所在的PUB狂欢,两点半才回家。可就一大早,就被汽车和工人的吵杂声吵醒。
“救命啊!”我看了一下手机,还不到六点半。谁这么大早扰人清梦,不人道。我把枕头压在头上,想再睡一会儿,今天是星期六,我想睡觉。
“姐姐,帮我下去杀了他们好不好?”苏眉打电话过来,也显得睡眼蒙胧。
“要不我们一起去?”我建议。
最后的决定是我们一起去游泳。
我的楼下在搬家,我和苏眉在楼下看了一会儿,只有工人来来回回的,这家伙的东西还真多,最夸张的是还有一架古董级的钢琴。
“天啊!以后没有好觉可以睡了。”苏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萧刚对于我们的早炼惊讶不已。
“姐姐们,受什么刺激了?”他倒是很精神。
“你怎么知道啊?”苏眉游了两圈就游不动了。
萧刚笑了,“小夏在水里整游了一个钟头才上来,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我在水里停了下来,“苏眉,下来接着游。”
苏眉摆了摆手,“今天一大早,楼下搬家。把我们都吵起来了,没地方去,就来游泳。”她现在需要的不是运动,是睡眠。
我们八点半回来的,实在游不动了,肚子饿的要命。二楼已经搬完了,门开着,看不到人。
“我请你去喝粥吧。饿死我了。”苏眉开门的时候说。
“不行。我走不动了,我有面包,要不要先吃一口。”我已经消耗了所有的体力,不想再等了。
苏眉切面包的时候,我煎了两个鸡蛋,两片火腿,咖啡是速融的,麦斯威尔,我只喝这一种。
十分钟以后,我们坐在桌子上吃早饭。而楼下,不合时宜的响起钻头打眼的声音。“救命啊!”我们俩个一起喊到。
那天我们都没在家待着,我和苏眉各去各的公司,直到黄昏才回家。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的垃圾还没倒掉。我可不想留着垃圾再过一夜,于是放下包,下楼倒垃圾。
走到一楼的时候,下面迎面过来一个人,裸着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因为一楼出口外的楼梯很窄,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侧了侧身,给我让路。不过不幸的是我穿的拖鞋很不和我合作,拌住了我,就在我要摔倒的一瞬间,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让我免于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我砰然心动。
男人不需要有一张好看的脸,却需要有一付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这两样,面前的男人全部都有,而且是显而易见。
“小心。”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厚重。
“谢谢。”我被弄得慌乱,只这样开口说话。
他笑了,露出很白的牙齿,“谢谢我占你便宜么?!”
男人的嘴不要太恶毒,只一句话,我对他的好感全部消失了。
“无耻、下流,变态,白痴。”我在心里把他骂了N遍。
夜行动物
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
上海的冬天和北方不一样,没有暖气取暖,如果不开空调,房间里总是湿湿冷冷的。外面的空气也不是北方的干冷,而是让人倍感寒意的湿冷,让我不得不穿上在北方初冬时分的呢子大衣。
我的新邻居叫陆世凡,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的设计师。他为人到没有什么不好,不过他扰民,正确的说是扰我。
陆世凡住我楼下,偏偏他是夜行动物,每天我早上上班走的时候,正是他睡觉的时候,而我下班回来,他正好睡醒起床,这倒没什么不方便,可半夜时分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却在工作。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工作的时候听音乐,声音倒是不大,也没别人投诉,可是我的房间和他的房间的各种管线是通的,那个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打扰到我。我睡眠一向很轻,有些声响一定会醒,而且醒后便不再容易入睡。
在忍了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送了他一份礼物,一付无线视听的耳机,之后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最近我的工作量又在增加,使我近一段时间回家的时间迟后了不少。公司不远,我喜欢步行回家,可以当作散步。
门口,陆世凡坐在楼梯上,堵住了道路。
本来想溪落他几句:“好狗不挡道”之类的话,可转一想,犯不到和他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只说了一句:“借过。”
他根本没有起来或者是让路的意思,只是笑着看着我,“什么时候还?”
我站了下来,看着他:“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个倒是不错,可以留做下一次用。”他这次没和我还嘴:“能借你阳台一用否?”
“你再玩什么花样?”我可不喜欢让陌生男人前往我的房间,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