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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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军分手后,欧阳楚再次给李畅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是接通了,可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
“真是见鬼了,莫非不是真号码?或者吕队记错了。”欧阳楚又给吕队打了电话。
“不会吧,这个号码是他在笔录上留下的,为的是万一案子中有什么问题,能够找到他。不会错的,只是从来没有拨打过。”
“可是,从昨晚到今天,我拨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要么就是无法接通。要么就是没人接听。”
“别着急,过一会儿再打。只要通了,有来电显示。他会打回来的。就这事吧,我还要开会,再见。”
“再等一分钟,我想和你谈谈。你什么时候有空?”
吕队想了想说:“中午要陪市局的同志吃饭,下午吧,两点钟你过来,就到我们分局外面的茗香茶楼吧。到了那里给我打电话。”
两点钟,欧阳楚准时到达茗香茶楼,打了电话,十分钟后吕队满脸通红地坐到欧阳楚面前,讪笑道:“抱歉,中午喝了不少。来了几个警校地同学,在市局都混得不错的。欧阳小姐,想喝点什么?到了我的地头,该我请客了。”
欧阳楚道:“是我有事求你,当然该我请客。怎么让你自掏腰包呢?”
“就是自掏腰包,这杯茶还是请得起。”
“算了吧,还是我来买单。你那点工资都交给嫂子了吧?再说,我也一直想约见吕队,表示我的感谢。”
“你不用谢我,真正救你的是李先生。我想你也知道。”吕队的口气突然有点冷淡。
“吕队,你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形再跟我说说,我当时一直迷迷糊糊的,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清楚。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你和周先生在我面前。”
“前天吃饭地时候,我听见方琪在唧唧喳喳,她不是把什么都说了吗?我要说的与她介绍的也没有什么差别。”
“不知怎的,我总是有点不安。”
“不要多想,你现在地感觉可能是休息不好吧,经历过这种事,
忘记总是很难的,想点其他事,干点让自己快乐起来切都会好起来的。回去睡一觉,醒来后你可能就发现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吕队,你能不能谈谈对李先生这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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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关心这个?”吕队奇怪地问。
“不管怎样,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对救命恩人想多了解一点,有什么奇怪的?”欧阳楚脸红了红。
吕队神秘地笑笑,一副一切都在我的猜想中的臭臭的表情:“是是,不奇怪。”心里暗叹,欧阳楚这番相思可能要打水飘了。
“那你倒是说说啊!”欧阳楚嗔怪道。
吕队事后对李畅也做了一番调查,从他做事地风格来看,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先查了公安专网,没想到还真的有他的消息,看完那个报道后。吕队才知道,较之以他以前做地事情,现在做地事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吕队总算放下来心,对李畅身份的怀疑,此刻也有了底。不管他是什么人,至少不是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人,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了,调查得太深,并不是好事。
“你看武侠小说吗?”吕队突然问。
“武侠小说?谁看那种东西,成天打打杀杀。没意思。你们男人是不是喜欢看这种书?”
“我喜欢看,特别是金庸和古龙的。不过你不看这种书,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欧阳楚看见吕队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拿了过来:“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还不是那些事。报纸一天一天地印,事情还是一件一件地发生。我们现在就像消防队员一样,哪里起火往哪里扑。”
“一神秘男子向见义勇为基金会捐献一千零十万元人民币。”欧阳楚念了出来,笑道:“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捐多捐少不说,怎么捐个零头?”
“这有什么奇怪的。干我们这一行,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力,碰见什么事都见怪不怪了。”吕队把报纸又拿了回来。
“听方警官说,你们正在给李畅申请见义勇为奖金,批下来了吗?”
“批下来了。这是最快的一次批复,上下都开绿灯。”
“奖了多少钱?应该还免征个人所得税吧。”
“欧阳小姐怎么也关心起钱来了?这点奖金在你们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不过,对我们来说,这已是最高限额了。十万。”
“十万?这个数字有点巧合。一千零十万。一千万?十万?”欧阳楚忽然明白了,“这个捐款人是不是李畅?”
吕队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你们是不是送给了李畅一千万?”
“是啊,你怎么知道?”欧阳楚很奇怪。这种事情哥哥也不会往外说吧。
“你看看这个东西。”吕队长递给欧阳楚一个红证书,打开一看。是一个捐款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捐款人李畅。
“李畅把这张支票寄给我了,委托我来办理这些事。”吕队长把证书放进包里,“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安,是不是因为没有当面道谢,心里有歉意?没必要!”吕对挥了一下手,好像做报告一样的动作,“李畅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也没必要把这事放心上。还是那句老话。回去睡一觉,醒来后就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好了,我还有事。该走了。”
吕队长其实是知道欧阳楚为什么不安,做了多年刑侦工作地吕队,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欧阳楚那点小心眼怎么瞒得过他?
欧阳杰在处理这件事上有点轻率了,吕队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欧阳杰根本还没有了解李畅这个人,就用这种俗而又俗的方式把一个强有力的臂助推得远远的。
欧阳楚坐着没动,拿起吕队留下的报纸又翻看了一下。李畅这家伙越发神秘了,一千万啊,不是一个小数目,够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的花费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捐了出去。欧阳楚翻来覆去看着这条新闻,从中慢慢地读出了李畅内心中的骄傲,她似乎能看到李畅那副臭臭地表情,仿佛听到了他调侃的话:“一千万哟,好大的一笔钱,给国家做点贡献吧。”欧阳楚甚至能看到李畅从哥哥手里接过支票时,眼里深埋着的那种讽刺的微笑。
欧阳楚想了一会,又有点冒火。哥哥送出这笔巨款也不是坏意啊,看不起我们的钱吗?我们的钱脏了你的手吗?故作神秘的家伙,还不是故弄玄虚?哼,本姑娘非得要把你弄明白不可。
武侠小说?欧阳楚不明白,李畅与武侠小说有什么关系。吕队也真是,说话藏头露尾。是不是做警察地都是这个样子?
欧阳楚马上去书店买了几箱子书,吕队好像提过金庸,欧阳楚把他的一整套都买齐了。还有古龙的。
第36节、买一个玉石矿
阳楚因为打不通李畅的电话而焦急,而李畅却陷入了中。
李畅离开上海后,直奔此行的下一站辽宁。
全国的玉石有五大产地,分别为兰田玉,产于陕西省兰田县;南阳玉,又称“独山玉”,产于河南南阳;酒泉玉,产于甘肃祁连山脉;岩玉,产于辽宁岩,又称玉;和田玉,分布于新疆莎车——塔什库尔干、和田——于阗、且末县绵延1500里的昆仑山脉北坡,共有九个产地。其中,辽宁的瓦沟矿玉开采历史悠久,储量丰富,为国内当前主要产玉矿区,产量占全国60%左右。
李畅此行就是辽宁瓦沟矿。
辽宁的玉,属蛇纹石,形成于质碳酸岩的变质大理石中,这种地质环境的矿床很多,因而类似玉的产地很广泛。玉外观呈青绿色,黄绿色。半透明、抛光后呈蜡状光泽,硬度为3。5度至
瓦沟矿在辽宁的鞍山南面,李畅整整开了两天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欧阳楚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李畅正在路上,没有信号,所以无法接通。
到了目的地已是夜里十一点了,李畅找了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出去找吃的。可能是因为往来商人太多的缘故,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夜晚并不像其它东北的乡村那样寂静。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李畅发现自己并不是仅有的晚来客。
来这里的玉石商人非常多,不过这些人多是‘老人’了。对矿山非常熟,并且在这里都有固定的联络人和固定的供货渠道。也有一些到鞍山办事出差地,闻得瓦沟和岫玉的大名,也想到产地淘换点便宜的玉石回去。
餐厅里已经有好几桌人在吃饭。每桌人都有两个以上,隔壁一桌有五六个人,要了白酒,吆五喝六的非常热闹,像李畅这样单身一人前来的非常少见。
到这里采购货物,身上总是带了不少钱财,一个人不大安全,一般都是结伴而行。李畅的单身一人就显得有点突出。
隔壁的一桌已经喝了两瓶高度的刘伶醉,说话也越来越高门大嗓。
听话里的意思,那个胖子好像在炫耀他一次赌石的经历。那是在中缅边境。缅甸是世界最大地翡翠产地,而赌石是一件极为风行而神秘的交易行为。考的是眼力,赌的其实是运气。
很多老坑种表面往往有一层皮壳,由于氧化作用,皮壳已成褐红、褐黑或其他各种杂色,一般仅从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
买玉者必须从包有皮壳的原石(有时也在皮上开一“窗口”,指擦掉小块皮壳露出玉质),来判断这块玉的价值。这种买卖地过程就是买家与卖家对一块有皮玉石眼光较量的过程。
“老子花五千元买的一块石头,转手卖了二十万。”胖子嚷嚷道,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这点破事也值得吹?据说去年有个收垃圾的,花两百元买了一块废弃的垃圾石头,后来一切开,你猜怎么着,一片水灵剔透的翠绿。当场就被一个香港的玉石商人用两百万买走了。这个收垃圾的得了这两百万,就不再收垃圾了。专门赌石为生,运气极好,每次赌石。十有八九是赌涨,现在已经是几千万的身家了。”一个瘦高个故意打击胖子地情绪。
“你小子嫉妒,我知道。”胖子说。
“你怎么不说前年你花五十万买块灰沙头的事,懈跨得不能再懈跨了。”
赌涨,懈跨都是赌石中的行话,如果赌来的玉石比付出地价格高,叫做赌涨,如果赌石的结果是赔钱,叫做懈跨。
瘦高个的话一下子击中了胖子的软肋,胖子垂头丧气地喝了一杯酒。为了那次赌石,把老婆也赌没了。
还没有进入矿山,李畅就已经感觉到一种火热和疯狂的气氛。人人都想发财,人人都想一夜致富,赌石就是实现这个梦想的一个捷径,神话产生了,馅饼的确从天生掉下来过,于是,大家都希望那块馅饼能砸到自己头上。而在馅饼掉下来的过程中,那绝对是一场煎熬,谁知道那是不是一块铁饼?
李畅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去经历这种煎熬。
餐馆老板给邻桌端了几个菜上来,然后又给李畅这桌上菜。
“先生,来这里旅游?”老板把一碗杀猪菜放到李畅的面前,笑呵呵地说。
“你看我像来旅游的?”李畅奇怪地反问。这个山沟也开发了什么旅游点?
“是到鞍山出差吧?我见过好多像你这样地人,到这里像淘换点便宜玉石回去。我家老弟在玉石市场开了店,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玉材不错,价格也地道。”
“再说吧。”
“出门在外,一个人小心点。”老板低声说。
“谢谢老板。我会小心的。”
“不过千万不要去赌石。”说着一瘸一瘸地离开了。
李畅闪过老板那一瞬间的神色,脸上从里到外只写着两个字:沧桑。
两桌几乎同时结帐,走了一段路,进了同一家宾馆,同时又上了电梯。胖子警惕地看了看李畅。
“到这里来买玉石?”李畅友好地笑笑问。
听见李畅地外地口音,胖子的神色松弛了些,点点头。
“你们是自己做生意吗?”李畅问。
“我们哪有本钱,给老板打工。”
“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都联系好了,明天去看货。”
说话间,电梯到了李畅要去的楼层,谈话结束。
第二天一早,李畅就去了附近的玉石市场。转了一圈下来,收获不大,一些河磨玉也以墨绿色为多,黄白色少见,玉质与新疆和田“羊脂白”相当的极品岫岩白玉,则根本连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河磨玉也叫石包玉,产于细玉沟外白沙河中及其流域的泥沙中,是细玉沟老玉矿裸露地表部分经风化破碎成块后,被山洪冲到河水里与卵石滚动磨励而成卵石状。
不过,走了很
后。李畅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对岫玉地品质相当深入的认识。
在市场还碰见昨晚同在一个餐馆吃饭的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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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点了点头:“真有缘分,又碰见你了。想买点什么?”
“还不是看看玉石。”
瘦高个说:“我们有熟悉的客户,要不跟着我们去买一块?也许有你喜欢的,跟着我们一起付钱,价格肯定优惠。我们的量大。”
说话间来到了一个店子,老板已经准备好货了。拿出样品给胖子看,胖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会,顺口挑了几个毛病,为侃价做点准备。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成交。胖子说:“兄弟,你不是要买玉石吗?这种青玉不错,不买一块回去收藏?价格你刚才也听到了。”
“谢谢,价格太贵,我买不起。”李畅推搪说。
“那就算了。老板。下午我过来拉货,老规矩。我们再四处转转。”
李畅失望地往回走,到市场大门时,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喂。小伙子,那位穿蓝色羽绒服的小伙子。”
李畅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转过头,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的老头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头戴棉军帽,身穿厚实地棉军大衣,衣服的颜色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绿色了,污渍斑斑。
“叫我?”李畅问道。
“没错。正是叫你。”老头走了过来,“来买玉石的吧,我注意你好长时间了。我在拐角有个店。你没去过,跟我去看看?”
李畅听说还有一个自己没去过的店子,看看时间还早,答应了。两人互相自我介绍了,老头说:“我那个店面位置太偏,生意不好,只能像今天这样到门口招揽些生意,你进来我就注意你了,是不是没有找到满意的东西?”
“都是些大路货,没看到什么好东西。”
“我看小伙子也是第一次做这行吧,眼力不错,受过明师指点,经验却少,没有亲自操作过吧。”
人家既然已经看出了一些道道,李畅也不隐讳:“的确是第一次,只是想找一些好玉材。转了半天没有收获。”
老人呵呵一笑,带着李畅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店,也怪不得老天说店面位置不好,这里地确偏僻,有人带着还有点糊涂。李畅进去后,发现店子很简陋,李畅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起眼的东西,语气中就有点不满了:“老伯,你把我拉到这么远的地方,总不能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吧。”
老头赔着笑脸,从柜子底下一格,宝贝似地拿出一个纸箱,打开纸箱,抱出一块用布包裹住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揭开布:“这件东西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是一件黄玉石,约有四十厘米高,三十厘米宽,真正的黄玉石,基质为白玉,因长期受地表水中氧化铁渗滤在缝隙中形成黄色调,一般有密蜡黄、粟色黄、秋葵黄、黄花黄、鸡蛋黄等。色度浓重的密蜡黄、秋葵黄极罕见,其价值可抵羊脂白玉。
这件黄玉,从表面颜色看,正是秋葵黄。李畅用眼一扫,心里了然,这并不是真正的秋葵黄,是用一般的黄玉后天加工而成。
“老伯,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村里收来地,这是我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