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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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瓶,就绝不回师门,如果他不能制作出来,他的弟子,弟子的弟子一定要制作出来,并且一定要回来证明自己比师兄强。”
罗继文插话道:“李老的几个弟子现在在京城也都是大腕级的人物了。”
李维境叹口气道:“也不是很成器啊,大弟子袁峰天资不错,可惜现在有了行政职务,事务性工作太多,水平也停滞不前了。二弟子也很聪敏,可惜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赚钱上。无法接我衣钵。算了,不提他们。
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师弟一直没有音讯,我在北京到处留意,也一直没有打听到。我想师弟不可能不知道我地地址,我到京城之后,并没有改变姓名,就是希望师弟能找到我。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使我非常迫切地要找到师弟,这就是我在拍卖会上展示元青花云龙纹梅瓶,并且开出一百万地价格购置最好的赝品的原因,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到师弟,向他发出邀请。我想这种事情在古玩界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又经过大肆渲染,总能够传到师弟的耳朵里,如果他还在人世,或者还有弟子的话。
也许茫茫中自有天意吧,一幅溪山行旅的赝品让我注意到了罗老板。当初罗老板找我鉴定溪山行旅地时候,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赝品。因为,我自己也曾经制作过它的赝品,对它非常熟悉的缘故。
而另一幅唐人宫乐图让我能够认识李先生。
说实话,虽然我没有见识过心之复制的技艺,但是,李先生临摹的唐人宫乐图所表现出来的超绝的技艺。就不是我能比拟的。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李先生的师承是……”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名。”李畅不想暴露出自己身负异能地事实,只得面不改色地撒谎,不过这类谎言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老人家了,跟着他偷偷学了十年地手艺。不过,师父曾经告诫我,千万不能泄漏出师父任何的线索。”
“那他现在……”李维境激动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李老先生,师父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带了我十年之后,就说要云游天下。不知所踪了。”
李维境看着李畅稚气的脸,心想,也许他并不是师弟的弟子吧,师弟在书画临摹上绝对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准。除非师弟找到了心之复制的心诀。
“好了,故事讲完了,李先生,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李维境站起身来,走进书房,随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地牛皮纸信封,递给李畅。
李畅疑惑地接过信封,心想,里面不会是一叠人民币吧。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病历和各种化验报告。
李畅打开最上面的一本病历,眼神一下子愣住了,上面的诊断结论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胃癌晚期!
李畅难以置信地合上病历,检查病历上的名字,没错,正是李维境三个字。
“对不起,李老先生,我……”李畅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急于找到师弟了吧。我的寿限已快到了,可是师父的遗愿还没有完成,我迫切地希望能完成师父的遗愿,我自己是不行了,我希望师弟能够达成,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师弟一面。不过,我知道这个希望非常渺茫。
今天见到了李先生,我希望我的另一个愿望能够完成。李先生,我恳求你,帮我仿制一件元青花云龙纹梅瓶。我代表师门上下肯求你了。”李维境深深地一弯腰。
李畅吓得赶紧闪过一旁,不敢受他的礼。“李老先生,我是晚辈,当不起您这样。再说了,李老先生,您只是看过我临摹地字画,又怎么能得出我能制作瓷器的结论呢?”
李畅相信罗继文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本事。
“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在字画临摹上能达到这种水准,在其它方面也会有所涉猎。只是看李先生能否答应我地恳求。”
实际上有一句话李维境没有说出来,他非常怀疑李畅得到了心之复制的心诀!如果有这个心诀,师父的遗愿肯定就能在他手里达成。不过这种事太隐秘,人家不说,自己不好把这事捅出来。
在李维境讲完他的故事之后,李畅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李老先生的请求了。当他看到李老先生的病历之后,他已经在心里答应了。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快说,快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李维境急切地说。
“我希望你不要说出是我制作了这件瓷器,这件事要绝对保密。”
“为什么?这是一件好事啊!它能马上树立你在古玩界的地位。”李维境不解地问。
“我
欢过平静地生活。我不希望这种事来打搅我。”李畅
李维境虽然不明白李畅为什么要这样,但这样的条件并不难办到。忙不迭地答应了。
“让我再看一眼这件神奇地瓷器。”李畅笑道,“凭空我可做不出来。”
“那是,那是,东西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我马上让学生准备车子。”李维境掏出手机就要拨打。罗继文忙道:“我有车,现在就可以走。不用麻烦你的学生了。”罗继文也渴望看到李畅的新作品面世。没想到李畅居然还真的有这么技艺,罗继文从他商业的眼光已经看到了大笔地金钱。
李畅回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就把元青花云龙纹梅瓶的仿制品制作了出来。不过,他还是把这件赝品放在家里搁了几天才交出去。
在这几天,李维境已经收到了好几件仿制品,但是这些仿制品根本不能让他满意,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没有看到这一个瓷瓶成双成对,他有点死不瞑目。好在还有李畅,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师弟依然是没有音讯。不过,对于找到师弟。李维境已经不抱指望了。
当李畅给李维境打电话,告诉他已经制作出来了。一会儿就让罗继文给他送去。李维境一听,马上提出让罗继文来接他,他要到李畅的住处亲自来接。罗继文考虑到李维境的身体,坚决没有同意。
最后还是罗继文开着他那辆破桑塔拉2000小心翼翼地把李畅和瓷器送到了李维境的家里。李畅房子里没有绸布,最后只得把一块旧床单贡献了出来。把瓷器包裹了起来。罗继文的破车还没有运载过如此珍贵的东西,为了这次短途运输,罗继文在李畅的介绍下,把自己地破桑塔拉送到朱胖子的汽修厂仔细地做了维护检修。并且他在回去地路上都像开着运钞车一样小心,速度最快也保持在50公里以下,决不》::后面的车子一个劲地按喇叭。
终于到达目的地后,罗继文感叹一句:“妈的,比开坦克还累。”开坦克到底累不累,罗继文也不知道。不过。这是他开车历史以来,最遵守交通规则的一次了。
李维境揭开包裹在外面的旧床单。他马上愣在那里,眼睛已经直了,双眼中仿佛要探出一对钩子来,把瓷器钩到眼睛里。
李维境扑到瓷器地跟前,小心翼翼地上下抚摸着这件赝品,混浊的泪水沿着消瘦的脸颊慢慢地淌了下来。
“太像了,太像了。师父,弟子终于把您老人家的心愿完成了。”李维境喃喃地说。
这件瓷器李维境琢磨了几十年,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摸出真假来。而现在这件复制品摆在他的面前,他居然完全无法分辨。要不是罗继文肯定是从李畅那里拉来的,李维境会真的认为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被拉了回来。如果把两件东西混在一起,李维境明白自己肯定无法判断哪个是真品,那个是赝品。
李维境的心里越发肯定面前这个大男孩得到了心之复制的心诀。
随后,李维境把这件瓷器也送到了银行保险柜里保存,并且遵守诺言给了李畅一百万人民币。
李畅当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是自己地劳动所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正想买一套房子,有了这笔钱,加上以前地积蓄,应该是够了。北京的房子不便宜啊,居不易,城八区已经均价上万了。
李维境随后马上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的地点就在上次拍卖会的地点,参会的都是圈里人。当李维境宣布复制品已经被制作了出来时,那些正在为一百万拼搏的业内人士当即呆立良久,不过,当这些行家看见台子上摆着的两件一模一样的瓷器时,才真正叹服了。
为了避免落人口实,避免炒作的嫌疑,李维境还请来了业界最知名的几个专家对瓷器进行了鉴定,鉴定的结果让这些专家大跌眼镜之下,竟惶然不可终日。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制作技艺,那他们的收藏还有什么意义?古董是以稀为贵,如果这些东西可以像复印机一样任意复制,那它的价值岂不是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当参会的人听到这些专家的鉴定结论居然是‘两者完全一样,无法判断孰真孰假’的时候。立马哗然起来,这些专家都是业内的知名人士,平时最爱惜羽毛,绝对不可能为了李维境而说谎。可是这个结论也太匪夷所思了!
于是,许多人追问制作者是谁,都被李维境用无可奉告四个字挡了回去。
一时间,神秘的制作人成为了圈内议论最多的话题,也成为了业界最大的疑团。
第24节、朱珠的婚事(一)
过去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常规,这期间与也张晓芙通话,国庆节七天假,她还回了一趟家,从张晓楠那里得到了李畅的电话。
张晓楠的第一个电话来时,颇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李畅陪了许多小心,说了许多好话,费了许多唾沫,才把张晓芙的火气浇灭。
刚开学,张晓芙的生活很繁忙,她是一个活跃分子,社会活动也多。李畅邀请她到酒吧来坐坐,可能是对他不肯考大学的恼怒吧,张晓芙迟迟不肯过来。什么破酒吧,本小姐看不上眼。这是张晓芙的原话。
不过来就不过来吧,李畅在酒吧过着悠然自得的日子,没事去罗继文那里转转,有时把罗军、王大为拉到酒吧里来,说实话,王大为根本就不用拉,他看上朱珠了,只可惜晚上要在店里值班,很难过来。只是有时候罗继文开恩,替他值班,才有机会。
十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晚上下班的时候,赵基磨磨蹭蹭地等着朱珠打扫收拾大厅。
“要不,你来帮一下忙,别杵在那里当电线杆子。”朱珠把扫帚递给赵基。
赵基顺手把扫帚递给李畅:“过道里还有点脏,你去打扫一下。”
李畅接过扫帚呵呵一笑道:“朱珠,一起来把过道打扫一下,你在前面扫,我在后面墩。提高工作效率。”
朱珠答应一声,接过扫帚往后面过道走去。李畅拿起墩布跟上,走了两步。回头对赵基说:“赵基,赶紧回学校吧,这里就不用你打扫了,都是些粗活。”
赵基伸着脖子,越过李畅的脑袋说:“朱珠,晚上回家不安全。我用摩托车送你一段吧。”
“不了,这里还没有打扫干净呢,不耽误你了。”
赵基踌躇了一下,捡起朱珠扔在桌子上地抹布,开始擦拭桌子。
三人忙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二点多了。赵基出门去启动摩托车,等着朱珠,不过半饷没见朱珠出来,下车再次走进酒吧,却见朱珠坐在那里发楞。
“朱珠。还不回去吗?”赵基往朱珠跟前凑过来。
“哦,就走。”朱珠回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我送你一程,有车,方便得很。”赵基把右手搭在朱珠地椅背上。
“你先走吧,我和李畅还有几句话要说。”朱珠不自在地闪了下身说。
赵基刚举起的头盔又放下了,默默地站了几秒钟,转身出去了。门外响起了摩托车启动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摩托车渐渐远去了。
李畅从洗手间冲洗墩布后出来,见朱珠还走坐在那里,就催她快走。
“你送我一段好吗?太晚了,张艳又不在。”自从张艳没有值班后,也在朱珠住处附近租了一间地下室,不过她不是经常去住的。
“刚才赵基送你,你为什么……”刚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走吧。”
月色如水。路上行人稀少。不时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结伴走过,一个女孩已经喝醉。扒着另一个女孩的肩头哼着歌子。过去一辆小车,经过女孩身边地时候停了下来,答讪了几句,唱歌的女孩喊了一句滚,尖利的嗓子在宁静的夜空中飘到很远的地方。
“我差点就和她们一样了。”朱珠朝前面的女孩努了努下巴。“幸亏碰到老板,老板护了我很多次。上次又多亏你。”
“别这么说,都是同事,打架是男人的事,做饭是女人的事。都是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能在西部牛仔打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陈哥人真的很好。”
“你就这么打工打下去吗?我觉得你不像我们这个***里的人,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好像也不为钱财较劲,也不想刻意讨好老板,给人地感觉总像电影里的情节,一个富家子弟,来社会地底层体验生活。”
“我看起来有这么白痴吗?”
朱珠噗哧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骂你。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父母也都是很平常的工薪阶层。挣的工资也仅够维持一家的温饱,离富豪差了几亿光年地距离。我自己嘛,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吧。至于以后,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你买彩票吗?”
“从来不买。纯粹是小概率事件,我想这个馅饼不会砸到我的头上吧?”
“我有时买一点,不多,几块钱而已。有时,真的需要一个希望支撑自己,才不会让自己沉沦下去。”
“中过奖吗?”
“五块钱的奖中过一两次,也很兴奋。问一个很俗的问题,如果你中了五百万,你最想做的是什么?”朱珠问。
“最想做的事情?我改变过很多次,小时候,想做老师,觉得老师站在讲台上很威风,同学都怕老师。到高中的时候,最想做的是上大学。毕业地时候,我的成绩相当不错,后来因为某些变故,我没有赶上高考,所以就出来打工了。现在最想做地事,还真没有想过,也许,开一个酒吧,自己当老板?或者把西部牛仔买下来?这个想法怎么样?”
“买下西部牛仔用不了这么多钱。不过,等你当老板的时候,我可能不会给你打
”
“是吗?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爸妈要我回去结婚,他们给我找了一个对象。”
李畅听了朱珠的话,瞬间有一种微微的失落,随即哑然失笑。
“姐夫是做什么的?”
“什么姐夫姐夫的,难听死了。我还没同意呢。”
“哦,没看上?那就让你父母另外再给你找啊!”
“他是我们村长的儿子。上午跟爸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家里欠了他们家一万块钱,推脱不了。再说。村长家在我们那地方,算得上是有钱人家了。爸妈虽然不是很满意,一心想让我找一个在城市工作地人,但逼到这份上,他们也没有办法。”
“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还给他们就是了。你有没有?要是没有,明天我就把钱借给你。”
“不。不仅仅是钱的事情。要说钱,我现在也攒了一万多块钱,足够了。只是在我们那里,村长还兼着族长,我们村里,石家有是大姓,我们家是外来地,势单力薄,父母得罪不起他们。爸妈说,村长的儿子明天就要到北京来找我。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在我们那里,我爸妈的话人微言轻。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不过在北京,他们应该不敢乱来。你帮我出出主意。”
“原来是这件事,怪不得我见你一晚上都是心事重重的。要不,你把你父母接到北京来,在这里。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到北京他们做什么?靠我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活他们?连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