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有点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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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早就以为他死了,也就慕容朝晖的和他手下的一些心腹知道他可能还活着,当今圣上慕容嘉宁应该还不知道这事,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在龙城里晃荡。
夜已深沉,方才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他又困了。方才骑马一路上笙儿都是池绿抱的,慕容郅想着池绿身上受了点伤,便将笙儿抱了过来,说:“池绿,你休息一会儿吧,孩子我抱着。”
池绿点点头,靠在车窗上睡了。
慕容郅突然意识到今晚的池绿有些不太寻常,不太像平时脑袋脱线的样子,镇定的吓人。
他想,或许是情势所逼也说不定。
他看了怀里的笙儿一眼,心想他们两个大男人照顾一个婴孩,同时还要赶路逃命,实在是太过颠簸。要不然先将笙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普通人家给养着,等过了这风头再接回来也未可。
但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一两天不在身边,就想念得紧。
他抱紧了笙儿,闭上眼睛休息。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每一步都是缘分,都是造化。
算命的都说笙儿是有福之人,这点坎没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1章】龙城
天色蒙蒙亮,慕容郅半梦半醒间突然觉得手上一轻,他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池绿将笙儿从自己手上抱了过去。
池绿说:“你睡吧。”
慕容郅也确实累了,便靠在车窗边上睡觉。
天亮之后,慕容郅手下死士用信鸽发来消息。他们走后的确有杀手再次潜入府中,阿荣将醒来的仆从全数藏了起来,杀手因找不到目标而先行撤走,目前正分散方向追踪。不过大多数杀手并没有往北,而是往南往西,因为北上是龙城,江湖势力无法渗透的地方。
慕容郅稍稍放心,心情却又瞬间凝重起来。若是封九阳穷追不舍,要躲,只能去武陵苗人谷。除了躲,唯一的方法便是将这一武林巨头给除掉。但封九阳武功高强,连池绿都不是他的对手,上回灵姑与他也不过堪堪斗平,除掉他并非易事。
慕容郅睡了一会儿,便被沉重的心思扰得无法入眠。天大亮之后,笙儿醒了,皱着眉头哭。
马车在一间茶楼前停下,慕容郅包了些点心,又同小二要了些羊奶用皮囊带装着,便回了马车。
池绿将羊奶喂给笙儿,笙儿喝饱了奶,不哭了,睁大眼睛瞧着他们。池绿将他立在座位上,笙儿已经开始学着站立,若是没人扶,可以稍稍站上一小会儿。慕容郅扶着笙儿的手,让他在垫子上学踏步,从座位垫子上走到他腿上。马车颠簸,笙儿有人陪着倒也不吵闹,反而玩得挺欢。
慕容郅想着心中的顾虑,对池绿道:“我们逃命带着笙儿实在是有些照顾不过来,不然……先找一户可靠的人家,将笙儿送过去养一段时间,等事情告一段落,咱们再去将他接回来。你看这样合不合适?”
池绿沉默了一阵,道:“现在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可靠的?若是笙儿被人擒住,你舍得吗?”
慕容郅道:“说的也是,那咱们还是先带着他吧,走一步看一步。”
慕容郅心里自然也是舍不得的,毕竟笙儿是他的心肝宝贝,多掉几根头发他都注意着的。既然池绿这么说,他也就安下心来,不再去想别的。
龙城距苏州,大约三日的行程。虽说死士的消息是北上的杀手不多,但他们亦不可掉以轻心。
第三日傍晚,马车终于驶到龙城城门外。笙儿从第二日开始便有些发热,此时他靠在池绿怀中,神情恹恹的,懒得动弹。小孩子是不宜长时间出行的,笙儿还不满周岁,根本就受不了旅途的辛苦。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除了第二日傍晚在一个小客栈休憩了几个时辰,沐浴更衣了一番,其余时间都在路上。别说笙儿,就是慕容郅也不大适应,觉得在马车里闷得慌。
到了龙城,意味着他们总算能够好好休息几日。
池绿抱着笙儿下车,慕容郅跟着走下来,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脚终于能落地了。
笙儿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紧紧拽住池绿的衣襟,池绿摸摸他的额头,道:“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慕容郅有些着急,到了客栈进了房门便问:“要不要紧?今日下午不是喂过药了么?怎么更厉害了。”
池绿仔细查看了一下,道:“估计是昨晚上坐马车风大,有些着凉。也不是多大的病,再吃两顿药差不多就能好了。先用凉水给他敷额头。”
小二送来了凉水,慕容郅拧了丝帕搭在笙儿头上。笙儿有气无力地靠在池绿怀里,看得慕容郅直心疼。
这几日在路上风餐露宿,都未曾好好用饭,因此今晚的晚饭尤其丰盛。不过慕容郅和池绿都没什么心情,把心都挂在笙儿身上。
慕容郅要了一碗煮过的牛乳,一勺一勺喂给笙儿喝,笙儿生病了,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小半碗就摇着头闭着嘴不肯再喝。池绿给他擦擦嘴,抱着他去睡了。
二人沐浴更衣过后,池绿靠坐在床前,抱着笙儿,给他擦手擦脚。
他轻声道:“郅哥儿,等笙儿好了,我就走。”
慕容郅愣了一下,距池绿上回叫他“郅哥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见慕容郅没说话,池绿继续道:“封九阳要找的人是我,不是你们。我和你们分开,这样或许好些。我走后半个月,你们从龙城绕道去武陵苗人谷,尽量往西边绕,不要走东路。”
慕容郅怒道:“你说什么胡话!要走就一起走。我都跟着你跑了老远,你一句话就把我跟笙儿给打发了?”
池绿给笙儿擦好了身子,将巾帕扔进水里,抬起头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是要分开的。”
慕容郅一怔,他知道,意识不太清醒的池绿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道:“池绿,你什么意思?”
池绿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慕容郅,我跟你原本就不是一路人,硬要扭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慕容郅拉过他的手腕,道:“池绿,一开始的确是我缠着你粘着你,要是你觉得恶心,我可以同你道歉。可这回是你自己从武陵跑来,非要留在我身边,非要闹着下聘。你那么胡闹我都答应了,你现在是要反悔?”
池绿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他道:“知道我是胡闹,你还答应?”
慕容郅怒目圆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你这混账……我……”
池绿将袖子扯了回来,将笙儿抱到床的里侧,说:“你进去睡吧。”
慕容郅站在床边,愣愣看着他,道:“池绿,都这么久了,你何必什么都瞒着我。你要走,谁拦得住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过一点真心?”
月亮透过窗子的雕花照进屋内,在地上留下大小不一的银白色光斑。池绿看着他,带着一种淡淡的忧虑。他说:“我出去睡好了,你和笙儿早点休息。”
慕容郅狠命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扑倒在床上,狠狠道:“回答我!”
池绿半闭着眼睛,淡淡道:“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没有。”
慕容郅怒道:“不对,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敢不敢正眼看着我再说这句话?!”
床里的笙儿听见二人争吵之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慕容郅的手慢慢松开,池绿却突然咬上了他的嘴唇,两人吻得昏天黑地。
笙儿哭了好大一会儿,两人才爬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裳,伸手去抱孩子。池绿摸摸笙儿的脑袋,已经比晚饭时好了不少,脑袋不怎么烫了,方才估计是被他二人吓哭的。
他抱着哄了一会儿,笙儿就乖乖闭上眼睛睡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慕容郅咳了一声,道:“我银子带的不够,咱们得省着花,你还是和我住一间房吧。”
池绿“嗯”了一声,也不多话,脱衣服睡觉。二人在持续尴尬中沉默着,一夜无话。
翌日,依然是个大晴天,慕容郅是被热醒的。笙儿和池绿还在睡觉,在床上躺得横七竖八,怪没睡相。
他起身将帘子拉上,遮光,又躺回床上睡觉。
昨晚他们都能感到彼此的悸动,但碍于笙儿在,两人还是乖乖睡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笙儿的小脸,他的脸蛋和脑袋已经不烫了。他拿了条巾帕给笙儿擦流下来的口水,笙儿这小馋鬼也不知梦里梦到什么好吃的,居然流了一大片口水,把被子都给弄湿了。
池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来,瞧了一眼慕容郅,拿起挂在床边的衣裳穿上。他探了探笙儿的脑袋,说:“已经不烫了。”
慕容郅想起昨日里这人说的话,问道:“那你还要走么?”
池绿愣了片刻,说:“不走了,我留下。”
慕容郅恍惚间还以为这不是真的。这死心眼要是肯承认,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确认道:“真的?你真的不走?”
池绿再次回道:“不走,我带你去武陵。”
慕容郅唇边绽出一丝笑意,仿佛多年种植的铁树总算开花了一般开心。
池绿顶着鸡窝一般的脑袋,挠了挠,道:“我们先在龙城里小住一阵,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武陵。”
慕容郅应了声“好”,将梳子递给他,道:“你先梳梳,我出去叫人送早饭进来。”
池绿梳了头发,将笙儿抱了起来,给他擦口水。笙儿这会儿总算醒了,咂着嘴往池绿身上靠,奶声奶气地叫“爹爹”。池绿微微笑了笑,给他擦了一把脸,也给自己擦了擦。
他抱着笙儿站在窗前朝窗外看,龙城是极繁华的大都市,人群川流不息,商铺林立,间或有小贩挑担叫卖,好不热闹。没想到新帝即位不到一年,龙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虽说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但这位新帝治理国家的手段似乎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2章】计谋
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笙儿闻见香味来了精神。他的发热已经好了,有了胃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桌上的小笼包想要吃。慕容郅将一小碗燕窝粥递到池绿面前,对笙儿道:“笙儿还是喝燕窝粥吧,你的病刚好,不要吃得太杂了。”
笙儿没有拿到包子,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偏过头去。池绿用勺子将燕窝粥喂到他嘴里,估计他觉得味道还不错,所以将就着咽了。
慕容郅看过死士发来的消息,没有杀手进入龙城。所以他们目前是安全的。
吃过饭,池绿给笙儿擦擦嘴,放他在床上玩。笙儿在被子间拱来拱去,乐得不行。
慕容郅对池绿道:“赵家公子请来的杀手,就是听风轩的吧。你追上他们,其中有人认出了你,因此惹出了这许多事端。赵家公子估计也是他们杀的,为了避免暴露身份。”
池绿回道:“是,没想到封九阳的势力如此之大,竟能在江湖中一手遮天。”
慕容郅想了想,道:“他是武林盟主,你们若想除他,要是以天蚕教的名义出手,首先便名不正言不顺。”
池绿道:“他作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况且树大招风,朝廷不会注意不到他。”
慕容郅点点头:“新帝估计是念着他开国有功,便在江湖上给了他一些特权。若是他不及时收手,迟早会自食其果。”
池绿在想事情,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慕容郅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池绿的失忆,池绿后背上的伤口。池绿和封九阳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但他不敢轻易过问,此事对池绿的影响不小,甚至令他走火入魔。可他实在是想知道,封九阳到底对池绿做了什么。
池绿斜倚在床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笙儿的小脑袋瓜。笙儿乐呵呵地伸出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嘴里咬。慕容郅觉得比起他来笙儿似乎更粘池绿,跟池绿玩的时候都乐呵呵的,还时不时就管他叫“爹”,兴高采烈。跟着他的时候,老是伸着脖子到处张望,一看就知道在找池绿。
慕容郅倒也不吃味,反倒挺欢喜。等笙儿玩了一圈,又累的躺下来休息,慕容郅才小声问道:“池绿,封九阳他……到底对你做过什么?”慕容郅发觉池绿明显一怔,他连忙道:“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池绿给笙儿盖了肚子,道:“去年底政变之前,我趁着封九阳不备,从他那儿偷了一卷心法。我走火入魔后被他找到,便被关起来了,再后来我从他那儿逃了出去。剩下的你都知道了,不必我多说。”
慕容郅没有再问池绿封九阳怎么对他,而是问:“池绿,你为何要去偷封九阳的八卦心法?”
池绿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留着护体神功,天蚕教除了童子身能练的护体神功没有特别好的内功心法,所以我便去盗了封九阳的八卦心法。”
慕容郅追问道:“急功近利不像是你的作风,你急着找替代的内功心法,还练得走火入魔,究竟是为了谁?”
这下池绿不做声了,半晌后说了句:“我困了,要睡觉。”便脱了鞋往笙儿边上睡。
慕容郅嫉妒心上来了,挡也挡不住。他拽住他的衣襟,道:“说!为了谁?”
池绿诧异地看着慕容郅,道:“我都二十五六了,难不成还当一辈子童男吗?这护体神功迟早得丢掉。”
慕容郅不太相信他的说法,池绿这样说是没错,问题是他为何急着练功,还练到走火入魔,分明是想早日摆脱护体神功。定是有人令池绿有了赶紧放弃护体神功的想法,否则他不会急到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而那人会是谁?
慕容郅也上了床,继续问道:“难不成是长生那小子?”
池绿讶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不过把他当弟弟看。”
“你处处护着他,还用嘴给他喂药,有这么对弟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对你亲弟弟小晔这么好过?”
池绿垂下眼帘,道:“正是因为我对小晔不够好,所以他死后我才后悔莫及。长生长得像小晔,我对他好一些,就像是对小晔好了。”
慕容郅不再发问,说:“对不住,方才是我失言。其余的你不想说就作罢,我不问了。”
午后的太阳十分毒辣,笙儿蹬着小脚睡得不大舒坦。慕容郅拿了蒲扇给他扇风,他才慢慢进入梦乡。
龙城虽然繁华,可夏日炎炎日头太过毒辣,慕容郅没有出去的心情。
他和池绿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笙儿没人照顾,只能和他们一起出去。他们两个大人晒得了太阳,笙儿还小,出去基本上是受罪。眼看着日落西山,凉爽了不少,慕容郅才摇醒做白日梦的池绿,说:“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池绿迷迷糊糊地应道:“好。”
慕容郅将笙儿抱着,穿了身普通的麻布衣裳,池绿也只穿了件灰衣,免得惹眼。
此次出行没有带笙儿的衣裳,虽然昨日到龙城的时候令手下死士去给他买了两身,但还是不够。今日出去,得多买上几套,才够换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龙城的夜晚繁华依旧,夜市上人群川流不息,小贩来回叫卖,好不热闹。慕容郅给笙儿挑了个拨浪鼓,在手里摇了摇,咚咚作响。笙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张着嘴就要把小鼓给吃下去。慕容郅赶紧将拨浪鼓拿远一些,免得他吃进嘴里。
夜里吹来凉风,三人在护城河边的茶楼坐了一阵,吃了一顿晚饭,便接着逛起了夜市。
慕容郅进了一家绸缎庄,将笙儿交给池绿,自己去看成衣。
集市上有人骑马飞奔而过,一个小孩站在路中,险些丧命马蹄之下。而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