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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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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文话音刚落,黄勇健的车子就吱呀一声蹭到了公路防护栏,费好大劲才调整了车头,张仲文可以看见,他那飘逸蓬松的长发,好像带了电一样,正在如水流中的海藻般起伏。
  “哈哈,我也知道这很好笑。哈哈哈哈……”张仲文很是抱歉地拍了拍敖勇健的肩膀。
  但是安娜却赫然脸色铁青,眼光哀凉地看着黄勇健,紧紧地咬着嘴唇。
  车子不快不慢地行使在出城的公路上,车里面弥漫着恐慌性的沉默。
  好半天之后,黄勇健突然闷声闷气地说:“张仲文,如果人一直生活在黑夜里,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有白天?”
  “啊?”张仲文傻眼了。
  “……你知道么,其实我们附近方圆十个县,所有的经济生产生活都是由神龙会控制的,你感觉不到,你没有发现,只不过是你一直生存在他们苦心创造出来的这个环境里而已。唉……实际上,我们这十个县,以往不过是神龙会中相对风调雨顺与世无争的一支而已,不过,现在风雨欲来,恐怕,我和老安,也无法在此地长居了。”黄勇健突然很是悲伤地说。
  “啊?啊?”张仲文坠入了五里雾中。
  “张仲文,你和我说实话,你是在哪里听说海美志这个女人的?”安娜瞪着眼睛惊恐地转头问道。
  “今天,市第一人民医院,她是专家门诊,她的病人说的,她自己……好像也这么说。”
  “你见到她本人了?”
  “嗯……”
  “她长什么样?”
  “这个么……她四十几岁,很路人大妈脸,如果不是披着白大褂坐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她没有能引起任何我产生记忆信息的外貌特征……不过呢,很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有一种气质,很强烈很强烈的气质,就是:我没有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你们能理解么?”
  “没错了,就是她!”安娜不知道怎么就认可了张仲文的描述,非常激动地对着黄勇健狂点头。
  车子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快到了绝对超过高速指标会引起交通警察注意的程度,黄勇健的声调变了,不再是那种酥酥软软的情夫小白脸催魂腔,而是,很凄厉很阴森的奸佞恶人声:“娜娜!现在我需要你的解释……于是当年我看见的那个人头,到底是谁的?”
  “嘤——”安娜发出一声凄惶的惨叫。
  “啪——”黄勇健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挥起一掌,就给了安娜一个大耳光,裂牙怒道:“你这个有胸无脑的婊子,你为什么要放走她?”
  “健哥,我没有!是我亲手在她胸脯上插了八刀,又把她埋进水泥里的,只留了个头……后来您说你要看见她的脑袋,我才让狗子去把她的脑袋割下来带给你看的!”没想到,平时耀武扬威拿腔坐板不可一世的安娜竟然在她包养的情夫面前萎下了头,低声下气老泪翻飞地辩白求饶。
  “你果然是个白痴,她的胸口全他妈的是硅胶,子弹都打不穿!我告诉过你,要杀她为什么不割喉咙?她救过狗子的命的啊,她们干姐弟二人什么交情什么厉害关系,明摆着做戏玩障眼法忽悠你呢!哼……好了,现在她又活着回来了,大大方方地以老大的女儿身份回来了,继承了神龙会老大的位置……一直悄无声息按兵不动没有找我们算账,你觉得她会是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么?”
  “勇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安娜扑到了黄勇健的大腿上哀哭。
  “我在做梦做梦做梦做梦……”张仲文僵着脖子在后座上神智不清地碎碎念。
  “最可怕的是,她都回来有一阵了,我们在神龙会里的线人一点儿口风都没有给我们吐。啊!李青为什么约我们看电影,今天自己却没有出现?”黄勇健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不安地看着后视镜——车外莽莽夜色,一片幽黑,乌云遮月,田野公路上车辆寥寥。
  “不会吧……你别想那么多啊。我们回家之后,立刻收拾行李,马上离开这里好不好?”安娜凄惨地悲呼。
  “还收拾什么?现在我们人还有命在车里已经不错了,要走,现在就走。”黄勇健摸了摸安娜的脸,抓下一把粉,安慰她。
  “我在做梦做梦做梦做梦……”张仲文压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依然在念经一样的催眠自己。
  车子在乡间公路上有沉闷地奔驰了十几分钟,突然间,黄勇健刹了车,打开车锁,扭头对装死中的张仲文喊道:“你,下去!”
  张仲文捧着自己的包,很明智地问:“……小黄,如果你们是想捉弄我的话,可不可以换个方式?这荒郊野岭深更半夜的,你们要我下哪儿去啊?”
  “滚——”黄勇健冷冷无情地嚎了一嗓子。
  “小张,你下车吧,这是对你好……沿着公路一直走,天亮之前怎么你也到民富县了。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们啊!快走吧,走吧!”
  安娜抹着眼泪也催促张仲文下车。
  “到底怎么了嘛,你们越说越不着调了……给我一个稍微人性化理性化的解释好不好?”张仲文还是觉得这对奸夫淫妇是在捉弄他。
  但是黄勇健下了车,绕一圈,把他从车子里拖了出来,飞起一脚,踢向路边,然后匆匆地回到车上,摔门,发动,就这样无情无义无解释地绝尘而去。
  郊区公路划过夏季茂盛生长的田野,所以空气很清新。天上的星星很朦胧也很稀疏,那半个月亮傻呆呆地挂在半空,好像也是宇宙私家车里有钱人遗弃在天幕上随便一角的冤大头。
  张仲文拎着自己的包包,如履梦中,毫无办法地沿着公路向前行走。
  走了十几分钟,他也没遇见一个过路的车辆,他完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因为周围都是毫无辨识度的稻田,他暂时也没有看到路牌和交通标识。
  走着走着,很神奇的是,他突然感觉好了起来。
  风雨过后初夏的夜晚,有点冷;稻田里传来早被他遗忘的蟋蟀和青蛙们的吟唱,所以不怎么觉得寂寞,面前的路,漆黑一片,但是好在他还知道方向。
  “其实这不就是我的人生么?我一直不就是这样一个人走在路上的么?”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于是他就这样不挣扎不反抗不抱怨不害怕地沿着公路朝前走去。
  那个一直陪着他的狗子没有出现。
  他的心也越来越安静,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黑暗的水体中遨游的鱼。
  他觉得就这样走下去也好,说不定,黎明破晓就在前方。
  他睁着眼,看着前方——极其暗淡的星月之光照出一条不清不楚的路。
  但是,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Y型路口。
  路口上的标识牌,挂得很高,手机的光亮,不足以看得清。
  于是“一直走“这个概念遇见了分岔路要怎么解析?男左女右么?
  于是张仲文遇见了实际性的选择:
  随便走一条,走到天亮,走到有乡镇的地方,再搭车。
  等一会,等有车辆过来,灯光可以照见路牌的时候,直接选择回家的路。
  但是田野西南角赫然闪动起起一道殷红的光,他好像听见了安娜的惨叫声:“舅——”
  张仲文愣了一下,奇怪,不都是喊妈么?
  “呃,不对,难道说是救……救命?”他翻白眼了。
  就在他迟疑的过程中,他身后的公路上风驰电掣地开过来至少三辆车,也可能是两辆,因为其中有一辆很好像很长,不过其中有一辆肯定是奔驰,张仲文就认识奔驰。
  这两三辆车一晃就从他面前开过去了,他完全还是没看清楚岔路上的方向牌。但是他也看见,这些车拐进了左边的岔路,很快就斜着插进了一片田野中,朝着那救命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接着,绝对是安娜的声线缠绕成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刺穿了天宇。
  张仲文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110。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拨打报警电话呢,他有点激动。
  “报警,我要报警!公路边上,有女人在惨叫,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月黑风高野,杀人放火天,至少也是有女人被拖进田地里……你懂的,你们快来人啊!”
  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一个很客气很有礼貌的女声:
  “您好,请问你在哪里?”
  “问题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市区通往民富县的某一条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灯也没,路牌看不清。你们公安科技应该很先进的吧,手机信号不能显示我的方位么?”
  “咳……您能描述一下你周围的环境特征么?”
  “能,一片漆黑!充满着贫穷和落后的气息!”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公路巡警的电话,请你直接联系他们。”
  可是他依然无法对公路巡警描述出他在哪里,因为周围除了马路就是稻田,没有任何能标识参照出他具体位置的事物,除非他走近事发的地方一窥究竟。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他人生的选项又变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摸着夜路回家。
  平民英雄孤身独创地瓜地,尝试勇救落难美人,至少报警营救落难美人。
  他很聪明,迅速做出了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能不能回家,先离开这个看起来很凶险的地方……那惨叫未必就是老安发出来的,就算是她发出了的,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黄勇健安排的什么情趣约会——上一次他也是被黄勇健带到田地的荒宅中,也发出了这种惨叫,看,他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于是他排除了有着惨叫发出来的那条路,朝另外一条路上快步走去。
  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车声,他恍然回头,看见了刺眼的灯光——好像灯光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太好了,这次一定要借点光亮看清楚头顶的路牌,不用走错路了,他大胆地扭头转身,朝马路上多走了两步,我跳,我跳,我跳跳跳,我看,我看,我看看——
  “噶——”凄厉的刹车声。
  “砰!”他第三跳的时候,就觉得大腿好像触到了硬物,接着一股狂风,他就被掀翻在马路上。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耳边响起了狗子的话:“远光灯这个东西可好玩了,很多傻逼就是死在这玩意上的。”
  张仲文仰倒在马路上,出了腮帮子摔的火辣辣之外,他似乎不觉得自己身上哪里疼哪里有问题,其实车刹得还是很及时的,他无非就是被擦了一下,之所以会被掀飞是他自己弹跳的结果。
  “老大,不要下去看了,搞不好是僵尸!”一个男声很惊骇地传入张仲文的耳朵。
  “僵你二舅妈!”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女声嚷了起来。
  张仲文缓缓地爬了起来,对着灯光摆手道:“我没事,没事,是我不好。”
  车灯突然变得更亮了,赤裸裸无忌惮地洒下他,张仲文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颗在尘土中闪烁发亮的大钻石。
  30秒之后,这颗大钻石就被两个黑衣大汉架上了车,嗯,原来这是一辆加长奔驰,当然,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进传说中的奔驰,啧啧,就是加长的!
  车里冷气开得极足,他打了一个哆嗦,然后面前那个只在电影里见过的会自己拉开的玻璃板缓缓行使了其应有的功能,于是他赫然看见了一只泰迪熊般的东西扭过了脸,哦,不是泰迪熊,这是一个披着黄色裘皮大衣的女人——海美志大夫画了犀利的眼线,擦着铁青的眼影,抹着浓艳的嘴唇,蠕动出一只短小粗壮的手——掐住了张仲文的下巴,幽幽地吐了一口烟,很是满意地说:
  “啧啧,蓦然回首,就在灯火阑珊处。老天,你对我太好了,今夜我不但可以手刃血仇一雪前耻,还能享用这般销魂标致的人儿,哈哈,哈哈哈哈哈——本龙头大姐真是时来运转吉星高照,看来我神龙会独霸江湖大业在望!”
  “我有乙肝。”张仲文机智勇敢地说。
  “没关系,我也有——”海美志娇媚万千地眨眨眼,又在张仲文的脸上恋恋不舍地划拉了几把,突然扭头喝道:“开车,去刑场!”
  “老天啊,至于么,我今天的计划就是进城看一场《功夫熊猫》而已。”张仲文抓着自己的膝盖无力地悲叹。
  
    
    ☆、第一百五十六话:山梨树下的老三和愚人的宝箱

  富有而又传统的张世荣今年62岁。
  在他这多半个世纪的生命里,他也被时间和命运贴上了很多标签。但是人生的体积有限而标签们却花样纷呈新贴旧大遮小金闪闪制霸一切,所以,62岁的他,在大多数亲属和朋友及社会群众眼中,他就是一个乖吝奸滑噬财如命吃人不吐骨头但是又具有中国新时代特色的地主。
  没办法,不管他有钱没钱,他长得就像个坏人,他的体貌音声极其标准地符合中国传统文化里对混世奸雄和邪恶阴谋家们的定义——四方额骨锥子脸,鹰钩鼻子三角眼,笑起来像哭一样,但是他却从来不哭。而且,作为雄霸一方富甲天下的地主,他还没有任何弱点。他虽然工农兵大学生,但是他的确是一个读过书且真的会搞研究开发的药理学家。他妻子的大弟弟一直就是县政府系统的权利核心后来甚至当上了县人大主任后来又当上了市委副书记。他的儿子,嗯,曾经一度是以他的住宅为圆心直径至少五百里范围最强大没有之一的山神,且后来在其活体肉身还能去逛市场买菜的情况下同时在离家3。25公里的山坡上拥有一座自己为主神且香火颇为鼎盛周围有收费停车场的庙宇!这一切都意味着,在张世荣所统治过的那一块生态群落里,科学、政治、法律、金钱还有神权,全都是他的手里的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全都是他的,全都要听他的!
  是的,张世荣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以凡人来说,以他的志趣来说,他都不好意思谦虚自己这一辈子不成功。
  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不明显的标签,他自己自动忽略的标签,没有人在意也不需要再提起的标签。
  很多很多年前,他也不过就是山梨树下那个脸皮白白的老三。
  张世荣真是老三,他家里有四兄妹,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他的父亲今年88岁,母亲今年90岁,大哥66岁,二哥65岁,妹妹59岁,截止2010年春天为止,他的这些直系血亲每一个活得都很健康甚至可以说很强壮,他的兄妹们也都在各自的小封建王朝版图上繁殖再繁殖了一窝又一窝的男女老幼,形成可以说很壮观的集团军。但是富有而又传统的张世荣和自己的父母及兄妹所产生的所有亲属子女,在过往的四十年里,累计语言交流沟通不会超过十句话。
  他的父母兄妹们也从来没有因为他是否掌控了方圆几百里的金钱政治权力与神道而尝试与他多过十句话的沟通。张世荣在那个家中,是不存在的,那个比较厚脸皮的三房儿媳妇和一般可爱的小孙子是空气中诞生的,出现了热情欢迎,不出现,也不会想念。
  张世荣当然不会承认,他是众叛亲离性地被家里人屏蔽出门且覆水难收地再也回不去自己原来的家了。
  他当然没有错,他干的事情全都是毛主席要他干的,毛主席有什么错?
  山楂树下的老三和山梨树下的老三最重要区别就是,前者是少女情怀的very very nice,后者是御姐无敌的very very mean。
  他只是作为一名热血的红卫兵将领积极地投入文化大革命的各项运动和战斗中去了而已,且稍稍地有点儿投入地过了头……稍稍就是指用麻绳捆了他那地主阶级的父亲去大街上打了几回,检举揭发自己的大哥右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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