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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月莲夜 by 麒之离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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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情愫只是化做唇边的一抹微笑,沁人心脾。

    “殿下在这里对着月亮已经很长时间了,如果觉得闷,紫渊可以陪殿下下棋。”他在我身边站了很长时间后说道。

    我皱眉,那种文绉绉的东西,只有你们才把他当个宝,我是从来没有兴趣去沾惹半分的。“如果你想下棋赢我,我直接认输就是。如果你是像赢我后得到什么东西,你直接开口向我要也就是了。但是,如果你是在猜想我现在的心思的话,还是别想了,你永远猜不到的。”

    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有点诧异,然后低头道:“殿下真聪明。”我还是把头转过去对着月亮发呆,月光洒了一身银白而不自知。

    “紫渊冒犯,只是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嗯?”我半眯了眼,好些好奇他会问我问题,印象中,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决不打扰到在他身边的我。使得有时候我都忘了他的存在而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紫渊对上我的眼睛,飘渺的声音问道:“殿下平时最喜欢的且经常系于发间的白丝带怎么今天没有瞧见了?”

    心里咯噔一下,见他的眸子里只是清明一片,不然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哈哈一笑,打散心里的满片疑云道:“我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个,我不喜欢它了,所以将他丢了;第二个,我将他送人了;第三个,它被我不小心弄不见了。你选择一个你喜欢的答案。”

    他皱着眉,思忖着,半晌没有回答,摇摇头:“紫渊不知道殿下心里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抿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自从将发带送与龙皓后,由于没有多余的发带系发,为了防止每天披头散发,只得拿根簪子挽起头发。后来被母后看见,说我带着簪子极好看,硬是给我送来了大大小小数十种的发簪。有金的有玉的有珠宝镶嵌的,有花鸟的有鱼虫的,琳琅满目挑花了我的眼睛。

    自幼喜爱蝴蝶,便挑了根白玉的蝴蝶发簪。那簪子做工极其精致,让人爱不释手。白玉的翅膀配着紫色的花纹,暗影浮动,流离万千。

    我的爱情就如蝶翼一般,轻盈易碎,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依旧如同扑火的飞蛾,明知前面那一片鲜红如血的火光会吞噬了自己的所有,可还是义无返顾的冲向那片温暖,直至火苗舔舐着身体,最后烧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蝴蝶一般的爱情,蝴蝶一般的人。

    看着身边安静陪着我的紫渊,心里一阵阵的平静,和他呆在一起,不会去想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阿谀我诈,明争暗斗。有的只是明朗的一份心情,带着甜甜的桂花味,想着前世今生的种种细小的开心事。这样其实很好,保护着他,就好象保护了我心中的那份净土。只不过,现在我将他也卷入了这场朝廷的纷争中间来,对他很不公平呢。

    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感受着其从主人身上带出的暖气,心思稳了稳,开口对他说:“紫渊,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托小何子告诉于阳,他会帮你的,还有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上他那双开始起迷雾的眼睛,沉下心说:“这里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明显看到他的身子开始僵了,眼神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瞧,嘴唇的血色也在一瞬间退掉,形成苍白色。长睫微眨,想极力掩饰住眼里腾起的水雾,张了张口说:“紫渊哪里惹殿下生气了吗?”

    放开他的衣袖,摇摇头:“没有,你很好,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使我不能再到你这里来了。”有些不太敢对上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像犯了一个大错,正被人指责。

    目光离开他的脸,飘忽到别的地方,原本是像掩饰住自己眼中的不忍和犹豫。可是这个动作却让紫渊误以为我是在敷衍逃避他。水雾的眸子里,终是掉下两行清泪来。

    手指被另一只手拉住,传来彻骨的凉,还有不稳的颤动,紫渊抬着头,用那双水光粼粼的秋眸望着我说:“殿下终究是嫌弃我的身份了吗?”

    回握住他冰冷如水的手,纤细修长,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近我。我可以感受的到他心里的痛,被人抛弃的感觉,冰冷,刺骨。

    “我没嫌弃你,我也没什么资格嫌弃你。只是形势所迫,这样对你也好。现在的形势,就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因为我而成为众人的靶子。”伸手去拂他的泪,沿着眼角一直拂到嘴唇,他闭着眼睛,感受我的手指在他脸上滑过,“我说过要护着你,就算不在你周围,也一样可以护你安全。相信我。”

    他没张开眼,只任眼泪打湿衣襟。咬着嘴唇从嗓子里轻哼出声:“……嗯。”

    九月初七,苍澜王在煌清殿遇刺,重伤在床,举国震惊。此时正好是左威成两个月软禁期的结束。一日之间,朝野上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证左威成,百口莫辩。时至太子主持大局,一切事物全权由他调配。事管重大,太子并没有对左威成用以大刑,只是将其单独监禁起来,等皇上病愈再来审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母后的栖凤宫,承欢膝下,尽着子女的义务。那个消息就如一道晴空霹雳,硬生生的打在了我和母后的心口上。母后碰倒了手边的茶盅,尖利的碎片刺破了她的手。可她就像恍然不知一样,血如溪水,淌了一地。

    我冲上前,紧紧压住她的伤口。

    “母后,父皇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就别太担心了。只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为父皇分忧解难啊。”我跪在她脚边,握着她流血的手,哑着声音苦苦哀求道,可是任我怎么呼喊都唤不回她的思绪。母后只是苍白了脸色,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睛里没有泪水。鲜血从她掌心不断流出来,点点鲜红,触目惊心。她这个样子让我很害怕,不停不停的呼喊。母后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宫墙玉瓦,痴迷,茫然,也凄凉。远处的风吹来,她衣飞发飘,好象被风刮走了灵魂一般。

    栖凤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见状,全都吓的伏倒在地,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出。整个栖凤宫里,安安静静,只有七殿下一遍遍的呼唤声,尖利,刺耳。

    良久,站在门前的人儿,终于动了动身子,头上的九凤朝颜冠在日光里灼灼耀眼,衣襟上佩带的玉环饰品发出清脆而散乱的响声,雪白的裙裾,被血,染成点点斑红,美伦美奂,鲜艳无比。

    她回头,带血的笑颜倾国倾城,“颀儿,母后很好,不用担心。”
十六章 打架风波
    父皇重伤卧床,我和母后赶到昭明宫时正见到太医宫女穿梭往来,整个昭明宫内一片慌乱和繁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绷着的,还有空气中浓的散不去的药味与压迫力。慌乱和不安像一张巨大而厚重的大网,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只有来往的脚步声和太医们讨论说话的声音。

    在刚进门的一瞬间,我被巨大的压迫感深深震住了,所有的人都跪下给皇后和殿下请安,心里有些慌乱,脚步停在门口无法再移动。感觉身子被人一扯,抬头对上母后坚忍的目光。我咬着下唇,向父皇的御帐走去。

    御帐前有大内侍卫,分开站在两旁,每个都是万分警戒的神色。我和母后刚刚想拨开帐子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正在给皇上治疗,请娘娘不要打扰。”一个大内侍卫站出来,挡在我们面前。高大的身材并且透出强烈的执念。

    只见皇后娘娘一挥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殿内:“大胆奴才,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本宫的去路。”皇后身子笔直,双目含怒,气势汹汹的望着他,特有的皇后威严让在场所以的人都为之一震,就连立在一旁目不斜视的大内侍卫也心里大惊。拦着路的那个人看样子是这些大内侍卫的领头,见到这个架势也有些招架不住。没有再说什么,但依旧拦着去路,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从母后背后绕到前面来,极不好看的脸色瞪着大内侍卫的领头道:“在这皇宫里面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之前也不想想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你想不想死一次看看。”他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来人啊,把这个眼睛里没有主子的人,拉下去,杀。”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一挥手招来下人,欲将那人拖下去。忽然从里屋传出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齐未走了出来,一双小小三角眼半眯着,在周围人的身上溜达一圈,最后停在那个大内侍卫领头的身上。“谁许你们对他动手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朝我瞟了瞟。

    “是我的主意,”我踏前一步,定在他的正面前,“那个奴才冒犯母后,罪当致死。”

    齐未了然一笑道:“微臣似乎记得在这昭明宫里,殿下的主意可不算是最大最后的主意。”

    我的心里自然明白,在这个昭明宫里没有我下命令的权力。可是原本心里的闷燥,在听了他的一翻话后更是怒火中烧,刚要出口反驳,却听到母后的呵斥:“大胆,胆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或是你们正好想反了我不成?”

    在多年之间形成的皇后不可忽视的强大权势的威严下,所有的人都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有人胆敢去挑战一个绝对权力者的力量。齐未刚想解释什么,皇后的目光在他身子上一扫,又换作愤怒的神色:“见到皇后还不跪下,宫里的规矩齐大人还需要本宫来教你吗?”齐未没想到皇后会生如此大的气,身上一抖跪倒在地:“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轻哼一声:“今天这个人得罪本宫,齐大人还是别插手的好。”齐未跪在地上,皇后没让他起身,他就只能一直跪着。

    “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如何处置他?”齐未跪在地上,像似压抑着什么似的。

    皇后轻笑道:“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就如七殿下说的,杀。”齐未大惊:“皇后娘娘,他就算犯错也罪不致死,请……。”

    皇后由上而下的俯视他道:“齐大人是想为他求情,还是想代他受刑呢?”此话一出,齐未煞白了脸,不敢再说什么。皇后衣袖一挥四个侍卫压下那个人下去,待人走出房间,又一字一顿的对齐未问道:“皇上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快从实招来,不说的话,你就跪在这里别起来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开口也成。”

    皇后没再硬闯内室,而是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双眼盯着齐未,像似要将他看个精透一般。不一会的时间,齐未便开口答道说:“九月初七,皇上在寝宫被刺客行刺,虽未及性命,但也受了重伤,如今太医们正在为皇上诊治,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宫里大大小小所以的太医都请来了,都在为皇上救治。冒犯之处还望娘娘能谅解,属下们也只是因为皇上受伤,心急入焚,乱了心志才敢出言冒犯的。还望皇后娘娘宽恕。”

    “你的话本宫明白了,在这期间本宫决不打扰太医对皇上的救治。本宫只在这里等着就好,就在这个地方陪着皇上。”语气一转,“但是在此期间,你们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免得闪了舌头,可别怪本宫事先没提醒你们。”

    屋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片,皇后的气势紧紧压迫着他们,喘不过气来。“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我站在母后身后,看着母后端坐的笔直的身子,还有放在椅子扶手上衣袖里,微颤的手指,心里很痛。瞟了一眼,那片明黄的帐子,还有站在帐外护卫着的大内侍卫,抿着唇,一声不吭。

    “皇上,皇上,你要有什么事,可叫臣妾如何是好啊。皇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撕天喊地的大哭声,那尖锐的嗓音,老远都听的一清二楚。大门被退开,进来了许多妃子和皇子。为首的是仪妃,凌挚的娘亲。只见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显然是一边哭着,一边跑过来的。她一进屋就直奔内室,根本没有顾及别人的目光。

    在她要掀帐入内时,果不其然地被旁边的大内侍卫给拦了回来。她开始是大骂,见他们没有任何反映,便不顾形象的大大出手,还好旁边跟着她一起来的妃子稍稍冷静些,见状,急忙拉开她。整个大殿里除了她哭喊吵闹的声音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仪妃真是好气力,从憧离宫一路哭喊到这里,居然还有力气和侍卫动手,真是……”皇后冷着眼也冷着脸看着仪妃道。所有的妃子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皇后娘娘也在这儿,连忙松了拉仪妃的手,连连跪下。仪妃听到声音,开始楞了一下,见到皇后娘娘坐在屋里,嘴角抽搐一下,也拜倒在地。

    我站在母后后面,见地上跪了不下十人。其中有仪妃,凌挚,还有容妃和凌重秋,以及一些其他的妃子。

    母后没有立刻叫他们起来,只是瞅着仪妃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道:“仪妃啊,你这苦情戏是要做给谁看呢?皇上?本宫?各位大臣?还是你自己?”

    仪妃抬头,眼睛里透着点点恨意道:“皇后娘娘说这话,臣妾可是不明白。臣妾只是听闻陛下重伤在床,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的,所以没来得及整理仪容。这全是因为臣妾太担心陛下了。”

    “放肆,”母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全部翻倒,水流下来,流了满桌满地:“你会担心皇上?你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口里的话分明是在诅咒皇上。什么叫出了事?什么叫如何是好?啊,你说。”

    仪妃顿时脸上退了血色,一片苍白,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臣妾……臣妾只是……只是太心急……”母后冷笑一声:“心急?心急就可以不顾皇上的生命安全,在这里大闹昭明宫,搅得不安生,让皇上不能安心的被救治,还不顾身份的到处撒泼,这就是你的心急?”

    仪妃整个人被母后的气势压倒,趴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来。看着皇后越来越凶狠的眼神,一直跪在仪妃后面的凌挚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道:“皇后娘娘,母妃是因为太焦急了才会如此冒犯的,望皇后娘娘体谅母妃的对父皇的一片担忧之情,饶恕她吧。”

    “大胆,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我对上凌挚的眼,恨恨的说道。

    凌挚远没想到我会出口阻饶他,大惊之下却也凶恶的瞪着我。

    “够了,你们觉得现在还不够乱的吗?非要在这个昭明宫里吵的天翻地覆才甘心吗?”皇后气怒道。我和凌挚也收回了互瞪的目光,心里暗暗不爽。皇后朝向容妃问道:“容妃也是听说了这事匆忙赶来的?”

    容妃抬起头来,面上沉静的回答说:“回皇后娘娘,臣妾确是听说这些事后才急忙赶过来的。”皇后又道:“那你可知,来了这里就应该如何对待这件事?”容妃伏下身子答道:“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吩咐。”

    其他所有的妃子也全伏倒回答说:“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吩咐。”

    “皇上病重,所有人等不得随意进出这个昭明宫,更不能进入内室去打扰皇上。所有侍卫严守岗位,身份不明者,抓。拘捕者,杀。维护好皇宫现在的警卫安全方是上策,不能让其他刺客或心怀不轨者有机可成。为保护好皇上的安全,所有人轮班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得放松。都听清楚了没有?”皇后娘娘站在昭明宫殿内中间,向所有的人下达着命令。没有一个可以出言反驳的,全都安静的领命。

    昭明宫内为了保持安静,只留下仪妃、容妃还有皇后娘娘,其他的妃子和皇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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