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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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晨见步惊云只一味的守而不攻,不禁暗忖:
“咦?我俩交手数招,他仍是只守不攻,难道有伤未愈。”
狐疑之间,剑晨招式一变,剑势猛烈,但步惊云依然以守为攻。
剑晨能逼步惊云尽使所学全力以赴,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半斤八两的一个对手。然而,步惊云突然剑随心转,逐渐变化无常。
数十招过后,步惊云愈变愈难捉摸,剑晨攻来更感吃力。
一时但见两根竹棒碰的一声暴响,当场暴裂。二人身形倏触即分,飘退两边。
就在二人交战之时,楚楚到了竹林之中,目睹二人激战乍见二人分开,差点“啊”
的惊呼出口。
见二人飘落地上,俱未受伤,不禁长长的倏了口气,暗忖:
“原来剑晨说会如我所愿,就是自己先击倒云大哥,要他知难而退,可谓用心良苦,真是太好了!”
意念至此,蓦地想起约隐寺后园中婉言拒绝他一事,芳心不禁一阵黯然,暗自思忖:
“剑晨大哥,你为我如此用心良苦,楚楚真不知如何感激才是啊!”
楚楚思忖之际,见手中兵器拼毁,剑晨遂就地另择他物为剑,竟是一根长草,迎风一抖,呼然风响,心中暗想:
“步惊云内力诡异霸道,不宜与之硬拼,不若以柔克刚。”
意念至此,手中长草的抖直如剑。毕竟,原来剑晨内功乃是玄门正宗,真气运用之间,控制自如。
与此同时,步惊云运掌成刀,察的一声削断一根竹子一节当剑,紧握手中,暗自深思:
“莫名剑法虽是一绝,但剑晨使来稍欠火候,必须设法相激,令他运剑淋漓尽致,才可彻底一窥全貌!”
“明天一战,一招便定胜负,预料无名必先动攻势。我正好从今夜之战中,摸清莫名剑法的诀窍与虚实。”
步惊云意念至此,手中竹棒一挥,冷笑道:
“嘿,看来莫名剑法不外如是!你师父是否害怕战败才派你先来耗我真元,手段未免卑鄙。”
“呸!我师父修为盖世,凭实力可轻易胜你,绝对不会用如此卑鄙手段!就让我今晚胜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污及师名,剑晨怒火狂涨,大喝声中,愤然右臂一抖,长草顿化软剑,赫然施出了莫名剑法中的凌厉的一招——剑火无名!
剑火无名来势汹涌卷至,步惊云心知此招再雄只守不攻。随即聚劲于双拳,决心硬挡。意念至此。
暴喝一声,挥棒如八字直撼剑火无名,正是圣灵剑法其中一式——剑八!
“喀嚓!”二人兵器相触,一阵暴响,剑晨手中的长草赫然灵蛇般的缠在步惊云手中的竹棒上,行棒顿时寸寸而断。
步惊云心中也不禁暗惊,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收身而退,暗禀:
“莫名剑法果然妙着层出不穷,好!待我继续相激,要其尽展所学!”
意念至此,霍然转身,双臂一抖,运掌成刀,嚓的砍下一截竹棒道:
“嘿,莫明剑当在你手中不外如是,看来你资质始终有限,当年你师父不愿收我为徒,曾直言是为我好。其实他是怕我比你更强,应该是为你好才对!”
话方出口,以棒当剑,猛疾而出。
步惊云说话之际,断竹倒下,差点倒在楚楚身上,楚楚不禁大惊,暗呼一声,身形急闪开去。
“我比你强”此语只是步惊云随意而发,但正好说中剑晨的最深痛处,也是他最不忿的地方!
闻言不禁浑身血脉赏张,胸中怒火狂燃,大喝一声:
“荒谬!”
挥剑疾迎而上。
“荒谬?”步惊云闻言冷哼一声:
“我今日就用当年所学一式莫名剑法打败你,证明你资质确是有限。”
说话声中,步惊云手中一紧,招式倏变,暴然使出悲痛莫名,竹棒此时化实为虚,挥出一片凌厉无匹的棒影,隐隐罡啸,携强硕无匹的内力,狂风暴雨般的卷向剑晨。
剑晨乍见步惊云施出悲痛莫名,登时全身涨红欲爆,心头涌起一阵钠闷怒吼!脑海里闪现当年的一幕!
当年,剑晨曾在容让之下,意外败给步惊云,其师虽说其临阵欠缺进取,但也常赞他生性厚道!
然而,这次败绩早已在剑晨小小的心坎上留下深刻烙印。
自此次后,剑晨每练至悲痛莫名,总有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使他难领会其神髓,意气难平。
经过多番练习失败,剑晨更是难过,愈练不成此招,心中越难忘与日一败,后悔不己。
故当习成其余莫名剑法后,索性放弃悲痛莫名。改集其作剑法精要另创一招,以克制悲痛莫名。
此招一来可弥补莫名剑法失去悲痛莫名之不足,二来可以发泄他败于悲痛莫名之怨忿。
步惊云此刻所施悲痛莫名仅为激怒剑晨,空有其形而无悲痛剑意,威力有限。
但剑晨乍见之下极为激动!心中暗忖:
“莫非此次战斗,难道再会败给悲痛莫名。”
意念电疾,猛运全身功力。
他绝不会激发多年的不忿,如今他决定使出自创的一招,他要破悲痛莫名!
他要打败步惊云!
他更要成为真正的强者!
剑晨怒不可遏,大喝一声:
“看我破你的悲痛莫名。”
话方出口,手中长草立如波涛迸出,赫然使出了他为压制悲痛莫名而自创的一招—
—怨忿填膺!狂风暴雨般的卷迎而上。
悲痛莫名剑网虽纵横交错,但怨忿填膺剑势密如利针,顿时填满剑网而过!
霎时间,挟着万千怨忿之澎湃剑影穿过重重剑网,直刺步惊云,眼看他势必惨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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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决一死战
剑晨为了楚楚,决意与步惊云一较高下,目的为要阻此他与无名明天的一战。
就在竹林幽暗之处,楚楚正看着一个为她爱的人,和一个爱她的人激烈决战!
步惊云所使的一式悲痛莫名,立时引发剑晨心中不忿,毅然便为克制“悲痛莫名”
而自创的一招“怨忿填膺”。
“怨忿填膺”一出,气势澎湃,刁绝无方,可知剑晨下了不少心血,亦足见当年一败积怨之深!
无名自创莫名剑法,堪称一代宗师,而剑晨却把其师父剑法融会后再自创一式,亦不愧是一代剑术奇才。
剑晨猛攻出手,迫向步惊云,不禁心中暗喜,喝道:
“步惊云,你输定了,我要让楚楚知道我才是强者!真正强而不倒的人是我!”
剑晨胜券在握,暗自得意,然而步惊云在败势中往往更有败中求胜的一着!
闻言长啸一声,劲力猛吐,紧握手中长竹登时爆裂。化着无数利剑纷射而出。“喀嚓”几声脆响,瞬时间,剑晨的“剑”当场碎毁。
这一招剑晨输了,冷喝一声,身形一退,旋即挥指反攻。
此着仅输招式,剑晨未致倒下大败,他仍心有不甘,施展攻势,反扑而上。
化指为剑,再向步惊云埋身搏击,步惊云冷喝一声,举掌相迎。
二人指来掌往,身形穿插闪跃,一时不禁打得惨烈异常。地暗天昏,云惨雾凄,星月惨淡。
楚楚在一旁不禁看得动魄心惊,暗自替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剑晨大喝一声,骄指成剑,疾攻向步惊云的左胁。
步惊云冷哼一声,身形一侧,顺利进击,一时疾撞而出。威力无匹,快捷无匹,剑晨已然闪避不及。
“篷”的一声巨响,剑晨被步惊云一时撞,不禁冷哼,身形蹬蹬后退了两步,旋即深吸一气,猛提全身功力,忍痛疾攻而上。
短兵相接,双方招招到肉,但步惊云的掌看来比剑晨的以指为剑更为变化多端,诡异无常。
“膨膨”几声暴响,优劣立见,剑晨技逊一筹。
“蓬!”又是一声巨响,步惊云一掌击在剑晨的左臂之上,剑晨不禁冷哼一声,被震得旋飞出去。飘落地上,身形摇晃如风中残蜡,但觉体内气浮血涌,呼吸顿感困难。
正欲提气透劲之际,蓦地眼前一黑,内心大震。
原来是步惊云的斗蓬被其强横扭劲激旋而至,正是排云掌凌厉的一式——“殃云天降”。
剑晨乍见斗蓬来势汹涌,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劲气一畅,骄指成剑,疾迎而上。
岂料斗蓬为气劲所带,更是飘忽无定,剑晨不禁指指落空,心中暗禀:
“啊,好诡异无常的功夫,必须觑准其招势才攻击,否则难再稳守!后果难料。”
剑晨盘算之间,突然面色大变,一片震惊之色!
与此同时,远处的楚楚亦同现一表情。
剑晨震惊的表情,己令他脸上的肌肉渐渐呈僵化。原来步惊云一掌己然贴近了他的耳门。
强作镇定道:
“决战绝不可以留手!为什么不用这招将我击败!”
步惊云闻言冷笑道:
“若不留手,这一招不单将你击败,更会杀掉你!”
顿了顿道:
“但你是英雄剑的传人,光明磊落,又是武林支柱,我不会取你性命。”
说着右臂一曲,将斗篷一带道:
“何况你师与你于我有恩,就当是我还给他。”
话一出口,将斗蓬披在身上,迈步而行。
走出几步,嘎然止步,回首利刃一般的逼视着剑晨道:
“我的事也绝不希望别人多管,否则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抛下一句话,掠身而去。
剑晨怔怔的呆立当场。良久始回过神来,汗如雨下。
剑晨是英雄剑的传人,这是他剑艺大成后的第一败!
也是他第一次惨败。
对于一个顶级剑手,惨败后还要接爱对方的怜惜,施舍简直是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剑晨愕然的呆立良久,良久,血液似乎瞬时停止了流动。
思绪停止了飞驰,汗如雨下,败辱如山,齐压心头。
蓦地,“扑”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低头无语。
他心中十分明白,这一败不仅是自己平生的奇耻大辱,而且更有坠莫名剑法的威名,愧对恩师多年的悉心教养。
左臂上的伤口突然间迸裂。鲜血潸然涌出。
迸裂的伤口似在咧咀而笑,讥讽着他的不自量力。……
更甚的是,剑晨曾向楚楚扬言必可战胜步惊云,如她所愿。
如今,他又如何面对楚楚——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又如何向她交代,额上的汗如雨,冰心,双拳握得喀喀直响,不禁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就此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响起:
“剑晨大哥,你……没事吧。”
剑晨乍闻言之下,不禁浑身为之暴震,惊呼出口:
“楚楚。”
旋即灵智一颤,登时面泛铁青。他做梦也料不到此败竟然给楚楚所目睹。垂手握拳,痛苦无言。
这次惨败己清楚的证明,强而不倒的——只是步惊云!
大言不惭的却是他自己!
楚楚缓步到剑晨身后,见他痛苦不堪,不禁有些难过道:
“剑晨大哥,这次真是难为你了,真不好意思。”
剑晨闻言有如针扎心头,惨败之余,已再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只觉羞傀难当,根本不敢厚颜回头望她!
楚楚见剑晨缄口不言,创口流血,芳心喟然一叹,关心道:
“你看来伤势不轻,还是先行疗伤,身体要紧。”
剑晨闻言顿觉楚楚的关怀,此时也是一种痛苦的嘲笑,忽然仰大大吼一声:
“呀……楚楚让我个人独自面对吧。”
话方出口,人己疯狂般如飞而去。
楚楚乍见之下,不由得娇躯暴颤,花容骤夫,身形蹬蹬暴退。惊恐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默然转身回寺。
风狂,雨暴,电闪雷鸣。夜里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剑晨如箭般在狂风暴雨中狂奔!
他要远离那个令他无地自容的竹林,愈远愈好!
衣衫己湿透,浑身冰凉,心己冰凉,在无声的流着惨败的泪,奇耻的血,血滴心头,泪流肚里。
他无视风,无视雨,无视伤口剧烈的疼痛。
他仍在如风般的狂奔,在风雨无情的狂嚎。
因为此刻,只有这个方法,才可彻底的渲泄他心头那股错综复杂的痛,那股不堪回首的忿。
不知道奔了多少时辰,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剑晨只知道眼前己无路可走,也无法再走!终于跪下。
任无情的的雨,无情的风,狂打着他浑身上下的第一寸衣衫,每一寸毛孔,直侵入每一个毛孔。他无言。无语。
倒下的败者,心头唯有痛与辱,言语,又能解决什么,良久。良久,剑晨也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忽然大吼一声,抡拳狂击。
狂击无情的风,无情的雨,击向无限的天空,似欲击掉那片下雨的乌云,更欲击倒强而不倒的步惊云。
他狂吼,他怒击。然而全都是无济干事。步惊云有一颗强而不倒的心。心不倒,人纵是倒又会顽强的站起。
蓦地。天上惊雷乍响,尽把剑晨的撕天喊叫一一掩盖。一道巨虹闪过乌云,雨越下越狂,风亦越刮越猛。
惊雷过后,只见向来仪容整洁,神柔非凡的他,竟然乱发披额,似变作另一个人,咀角更因怒嚎而撕裂,渗出殷殷血迹。血滴在雨中。
剑晨终于恢复平静,不再怒吼,也不再狂击。痛苦的闭上双眼,仰首向天,天幕一片漆黑。
任雨,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流满他满额,满脸,流遍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分肌肤与每一个毛孔。
当中,不知是否有他自己所流的两行冰冷的泪。
他人无语,眼角一片晶莹,是泪亦或是雨水,步惊云走出竹林,一路疾行如飞,他希望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调息,明天与无名一战,事关重大。
一夜之间连接两场激战,他己然是伤疲不堪。
忽然瞥见不远,树下仁立一个人,似显得心事重重,不禁为之一愕,急刹住身形,凝目视去。
仁立树下的人赫然是无名,乍见步惊云,不禁身形微微一震,凝视着他道:
“哦?是你?”
步惊云闻言暗禀:
“这里和竹林如此相近,莫非真的是他差使剑晨前去与我交战,耗我真元,使我明天无法与他一战,错过机会?”
无名见步惊云沉思不语,忽然见他身上新伤醒目,不禁暗惊道:
“咦,你受伤了!又与谁交过手?”
步惊云闻言暗哼一声:
“假慈悲。”
头一甩,不声不响的欲转身离去。
步惊云正欲转身离去,突然有人出指袭其背门。
出指这快,部位捏拿之准,不禁令重伤累累的步惊云顿时软跪在地上,心中暗骇,方欲开口,忽然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明天一战,对你今后一生极为重要,必须绝对公平,让我助你疗伤。”
闻言不禁暗震,原来出手之人赫然是无名。
无名说着不待步惊云开口,立即贯劲注入他体内,心中不禁暗想:
“啊,看来是我误会了他。”
遂排出杂念,导气归无,运动疗伤。
清晨,雨仍在下。弥隐寺静立于风雨之中。
楚楚再也难眠,昨夜剑晨突然离去,令她心实难安。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