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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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谁?为何擅闯‘断情居’?与我女到底有何关系?”
聂风落身木排,近前解释道:
“前辈误会了,请听晚辈解释……”
“解释,可笑!”刀皇怒喝道,他一连串的问题未答就攻击,本就不给聂风解释的机会,因为他曾发誓:
任何亲近我女儿的男人都得死!死人根本不须回答。
刀皇笑声声,强横的运力将河水向上圈扯,猛把河水分成一道水线,伊如一缕情丝猛戳聂风,势猛无匹,“嚏”的破空厉啸,以虹掣一瞥之速出击,正是断情七绝之——“怒斩情丝”。
“前辈,有话好说……”刀皇毕竟是第二梦之父,聂风不欲拔刀与其正面真正发生冲突,边劝阻边唯有尽队快绝身法避过。
但“怒斩情丝”势道未过,连绵计丈,撼石裂排,“轰降”声响,木排又给震碎大片,碎木飞杨,弥漫飞舞,化成万把锋利的刀,向聂风闪电疾射。
聂风身形如烟飘逸,心中骇然道:
“好厉害的刀劲!他应是我所遇众人最强的一个刀手!”
心中虽思微一分神,但如风之身却毫未停滞,旋转飘逸瞬间,己避过刀皇的第二刀。
刀皇见连击二刀皆被他避,不由恨羞成怒,咆哮道:
“好!连避老夫两招还不还手抽刀,那就再接工第三刀吧!”
怒吼声中,刀皇腾身而起,万钧刀劲盖天激荡罩下,竟是断情七绝中最绝情绝命的一绝——“刀落情断”!这一刀比适才两刀更是霸烈成气。
聂风亦不由心头大骇,知难凭以绝妙的身法避过,为要自保,正想拔刀,但凛冽刀劲己压将全身,令他动弹不得。而且足下又无立锥之地,刀劲顿把聂风整个硬生生的压进水中,更把四周湖水排开,“哗隆”滔天巨浪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刀声、浪声、撞击声!好澎湃绝伦的一刀!
“爹!不要杀他!”第二梦熟知其父绝不为哀求所动,逼于无奈,情急之下遂使出同一招“刀落情断”,望能瓦解老爹狠击。
刀皇大怒,道:
“死丫头,你好大胆!居然为他对我提刀相向:此于更非除不可!”
刀皇不顾第二梦,疾施以十二成的功力,誓要把聂风一刀斩杀。
刀劲急剧骤增,无孔不入,聂风无以抵抗,当即被激震得气血翻滚,“哇”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脚恰落到湖水飘浮的一块木板上,稍有着力之地,他即欲挺腿飞出,施以风神腿法。以求解围,哪知,心念未转过,就在此际,刀皇十二成的全然功力施出,他顿觉天地颠置,所有的力量全涌压向他,顿给压至湖底。
生死一发间,任何人也万料不到,第二梦心焦之下,这招“刀终情断”真的刺中了其父。
“啊”的痛呼一声,刀皇手中劲力滞窒,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刀虽只为解围,仅伤其肩而未足取其命……但唯此刀终情断正恰如其名,刀终之时,父女亲情亦同时断绝,足以伤透刀皇的心。
惊见第二梦为自己大义灭亲,聂风身落之时,不由愣住。刀皇父女心情亦极为复杂,三人皆停手未战,但一时默缄,气氛僵凝不动。然而河水却并未因此而不动,刹那过去,又如浩瀚情海般把二人淹没。
重伤的心,换来无比的震怒,刀皇忿然闪电出击,挥拳痛轰其女,“砰”的一声,第二梦后背吃中,被击得飞出五丈,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坠落河中,刀皇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起一片腿影重坐聂风,“砰”聂风座落河中,溅起十丈水箭。
刀皇入水抓起第二梦,掷到断木排上,然后怒目圆睁的逼到她身旁,气得角毗欲裂,显然是对己女刚才一击表示强烈的愤怒,第二梦趴伏于地,口中仍不断的流出鲜血,傀疚地道:
“爹!女儿不孝,适才一刀……实在乃情非得己,你就……杀了我吧……”
刀皇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胸襟,大声咆哮骂道:
“畜牲!情是练刀大忌,我老早叫你千万别要动情,怎不给我好好记住。”
第二梦吃力道:
“我知……道,只是……情不……自禁……”
刀皇也属过来之人,听毕即时一怔,但他想起刚才剧战,心头不由火窜,左手随即挥起,狠声道:
“既然你不能自禁,我就偏要禁止你再见他!”
此语一出,刀皇立重掌向其拍去。
“喀嚓”一声,第二梦的膝盖腿骨随声尽碎!伤上加伤,剧痛之下,她当即昏倒板上。
“那小子一日不死,你就始终死心不息的!老子这就去将他铲除,以绝后患!”刀皇说着,即跃进水中搜杀聂风,然而经过一番搜索,聂风竟踪影杏然。他心中暗恨道:
“好小子!下次若再给老夫遇上,必定不放过你!
刀皇搜索不到聂风,只得作罢,迅速跃回岸上,抱起昏迷过去的第二梦,抬首走向‘断情居’,感慨愤道:
“断情居既己成有情之地,绝对不能再留!情是苦,情是债;情是愁,情是空;为情愚痴一生,不如无情!”
怒吟之间,刀皇伸掌运力轰向石壁。
“轰隆”巨响,巨石粉碎,石屑纷扬,“断情居”本由他亲手建造,如今走时亦由他亲身摧毁,充分表现其斩钉截铁的个性!正如当年其妻因他只顾练刀而受冷落使其欲离他远去,他一怒之下顿将其妻击杀一样——绝!
“断情居”土崩瓦解,成为一堆废墟,刀皇扛起第二梦,离开远去……
回说聂风,他本可与第二梦延续前缘,无奈柔情转化恶梦,被刀皇重击沉人水中,身子如石疾坠,恰巧,正落到水中有一奇异巨猪背上,而他手中的雪饮宝刀也被它含衔口中,被驮到河岸。
岸边的一块巨石上端坐一名胖如弥勒佛似的老者,少说也有二百来斤重,坐在那儿就恍若一座肉山,那从水中起来的巨猪将聂风驮至他身旁,伸腿去拾他的脚,状甚亲昵,原来此老竞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猪皇。
猪皇从猪口中拿过刀,再将聂风抱下,见他浑身伤痕,昏迷不醒,不由暗叹道:
唉!此子无论性情。资质均为上等之才,可惜天却不从人愿……
感慨之间,伸掌抵拍其背,一股雄浑内劲己从猪皇掌心源源不断的贯注至聂风丹田之内。
半个时辰后,聂风旋即醒转过来,双眸睁开,向猪皇扫视一眼,即一跃而起,迸出一句话道:
“啊,前辈!梦……她在哪里?她有危险!”
猪皇安慰道:
“别担心!刀皇那老东西虽然口说断情,实则最疼女儿,她不会有事的!你的伤很重,是他击伤你的吧?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刚才我己为你运气疗伤了一下,觉得怎样了?”
聂风心略放宽,这才上前谢道: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聂风感激不尽!请问前辈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大恩……”
猪皇向身旁的巨猪扫视一眼,道:
“刚才是我这老伙计下水救了你,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就叫我猪皇吧!”
聂风再谢了几句,忽问道:
“前辈,晚辈真不明白,为何刀皇一见我,便要把我置于死地?”
猪皇叹道:
“你有所不知!刀皇因当年其妻欲离而杀之,此后,脾气变得异常古怪,且命其女儿长住‘断情居’,严禁她与人亲近。‘断情七绝’无疑霸道无匹,但要一个小女孩不许生情,伊如僧人般守戒练刀,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聂风沉吟片刻,转身欲去道:
“不!我一定要找她,决不能让她如此残废一生!”
猪皇忙喝止道:
“小子,别太冲动!你先运气丹田看看!”
聂风止步,当下如言气走丹田,只觉丹田处一阵绞痛,心中骇然。
猪皇道:
“适才老夭为你疗伤,你重伤在身,如此去,岂不是送死?更何况刀皇多年来潜心苦练刀法,进境己极匪夷所思,以你此等微未道行;简直如卵击石!”
猪皇所言确属事实,聂风默待原地。亦不禁心焦地急道:
“那……那我今后岂不是没有机会再见‘梦’了?”
猪皇忽地拾起地上的雪饮宝刀,纵身舞刀幻起一圈刀浪,道:
“小子不用灰心!且看看老子的拿手刀法——创刀!”
聂风忙注目看去,暗惊道:哦!原来此人也是刀中高手!”
“刀随意剑,意随心剑,心随我剑,剑即是刀,刀即是剑!”
猪皇于半空中挥舞雪饮,刀风呼呼,顷刻幻化万千刀光,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万千刀光中,隐隐可见猪皇尽使三路刀法,正是——纵斩——“纵观天地”!横劈——
“横眼千夭”!斜砍——“斜看苍生”!然而猜皇行刀极尽缓慢。究竟是因其太肥以致刀慢?还是因为他想让聂风趁机看个清楚,
盏茶工夫后,三路刀法使完,猪皇已累得气喘吁吁,收刀汗下。
“吁吁……小子,老……子的刀法……如何?”
猪皇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道。
聂风思索着坦诚地道:
“但白说,前辈的刀法每路均似有无数后着,剑意无尽,极具可塑性,威力自是巨大无穷!”
猪皇点头喜道:
“好眼力!你能一眼便看出“创刀”的优点所在,悟性奇高,相信对于“创刀”的行招要诀,你亦早已了然于胸了吧,刀皇家伙的。断情七绝,虽然狠绝,但对‘创刀’却束手无策,否则以我好色成性,他早把我碎尸万段了!”
一顿,他笑容可掬的弹跃起肉球也似的肥胖身子,提议道:
“这样吧!今日我教你创刀,你便拜我为师,以后都不用怕那老家伙了!”
聂风惊疑地问:
“你为何想要把刀法传给我?”
猪皇笑容立敛,忿恨道:
“哼,刀皇那老家伙一直自负刀法厉害,总是对我小觑,其实老夫的‘创刀’绝不较其逊色。只是若要提升刀法与他争一日长短,我以后便须修心修身,戒食人间美味来练刀,可是,实则第一、第二只是过眼虚名而已,没此名衔也死不了,反之,要我戒掉美食,倒真比死更让我难受!”
聂风二时没想到他的“美食”所指何意,点头应道:
“前辈说得也是!我也曾见过不少人为夺名得而虚度一生,还不及一顿美食来得开心!
为了名利,何须如此拼命?”
谁知,猪皇却摇头道:
“聂小子,那你就错了!以你如此年青,如此资质,绝对有资格拼命力争上游啊!这样吧!你先学我的创刀,只要习成,便绝对有能力与刀皇争个高下,再从老家伙手中把‘梦’救回!”
聂风闻言卜一时默缄,猪皇心怀大乐,纵身后跃于猪背上仰睡,笑道:
“哈哈,一想到创刀能胜过‘断情七绝’,我徒弟又能胜过刀皇,更能把他的女儿胜回来,真是大快人心呀!”
聂风沉声道:
“前辈,刀皇修为己至登峰造极,恐怕晚辈有负你的期望。”
猪皇倒腾空中几个筋斗,边道:
“啊!你不信自己,也要信老夫的眼光!今后你好好学成创刀之路便一定能赢刀皇那老家伙,老子绝不会看错人的!”
聂风惊疑道:
“今后?那……晚辈以后便要向前辈多多请教了。”
猪皇落下身来,在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杨树后正向河中一艇看去,只见船头上俏立一位颇有几分姿色,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少妇,不由双眼一亮,胃口大动,欲食人间美味。
闻言,微一侧首,但双眼却仍盯着少妇,道:
“什么以后呀?刚才我不是早把刀法与刀诀传给你看了?以后倒要你自己的努力才是!
我相信刚才你己记住了!”
说完,便目不转睛的运足目力往少妇窥去,似要将她衣内的身子看个透彻。
聂风却注意到他所说的“创刀”问题上,而未留意他已发现目标,仍问道:
“前辈,但晚辈仅看了一眼刀招,若没有你在旁指点,只怕无法把创刀精髓悉数发挥!”
猪神“艰难”的转首吞了一口唾液,道:
“小子,刀法是死的,刀意是活的;创刀既名创刀,正是要自创!我己把一切刀法与刀诀传给你了,你跟着要做的只是以自身资质。阅历、性格把创刀演化成属于自己风格的创力!……”
说至此,己饥不可待的身形一展,腾空如矢射起,飞向小艇目标,在声中续道:
“记住!真正最强的刀法并不是学回来的,而是创回来的!老子授刀的方法是教一半,创一半,比任何人更要创先河的,现在我要尝美食了,哈……”
笑声飘留空中,他人己如风掠至艇上,笑嘻嘻地道:
“小娘子,看你很寂寞哩,让我来陪你共进美餐吧?”
说时,由后将其搂抱个紧,少妇乍闻人声,忙回头一看,见是猪神,竟不避让,由他搂住,并热情的转身抱紧他肥胖的身子,媚态万状地道:
“你是那个猪皇吧?听李家庄的李寡妇说你好有本事很凶猛哩!妾身现在是很寂寞……”
猪皇乐得心花怒放,为真的找对了主儿高兴万分,忙将她轻轻抱起入舱,戏笑道:
“我正是猪皇,有没有本事马上你就知道,小娘子真是顿美味哩,我可要好好品尝了!”
一阵调笑声后,一艇便在水面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
聂风不由惊羞不己,但又无心去想,心中又思想猪皇的创刀,暗忖:
最强的刀法并非学回来的,而是创回来的?
猪皇简单的一句话,顿时启发了聂风对刀有新的见解,他细细咀嚼其话中含意,脑际更不住地盘旋着猪皇所使的精妙刀法,然而几经追忆,三路刀法聂风仅记得大半,其余的必须自己串通,甚至自创,正因要自己穷思苦创,聂凤才生不息地悟到了一些从未想及的奥妙及刀法。
不知过了多久……
蓦地,一股异常强烈的熟悉感觉令聂风分神。那是一股他很熟悉的感觉,聂风忙朝着此感觉的方向而去。
这股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发自绝世好剑!一位赤脚高卷起裤腿,看似庄稼人的六旬老者。
正奇怪的用那把绝世神兵插着一大块牛肉在簧火上烤熏,味很香,飘得很远。
剑在云在,可是此刻绝世好剑竟然并非握在步惊云手中。此情此景,立使聂风忐忑不安,心生不祥之感。他移步走向老者,尚有十丈即至时,老者虽连眼皮也未抬起一下,但他己知人来,淡淡地道:
“看这小兄弟定很饿了?好!待老子马上分一份给你吃吧!”
聂风毫不理会这些,走近他身旁,客气地问道:
“前辈,请问你手中长剑的主人现身在何处?”
老者抬首看向他,微观惊讶地道:
“哦?你是谁?”
聂风应道:
“晚辈乃剑主的师弟,请问他是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抬起绝世好剑,深深顿了一下,双目微闭,像是满意肉己烤熟,倏地双眸暴睁,道:
“他?他的确发生了大事!”
聂风惊愕道:
“什么?云师兄他真的……”
老者沉声道:
“我剑皇难道还说假话吗?那小子沉迷女色,不思用剑,最近还干了桩人生大事!你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步家村一一一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