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狐狸冷面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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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北海太子,竟然因为一个鲛人的死而悲痛至吐血,不顾上座高堂铁青的脸sè和四海亲朋看戏的神sè,在层层侍卫的阻拦中杀出重围,可惜,最终也只能是亲眼看着堂dì死在她的剑下。
作为主子的tiēshēn侍女,必须保住南海公主的脸面,要是四海皆知北海太子放着堂堂绝美倾城的公主不娶,而偏偏对一个面容顶多算是清秀的男子念念不忘,主子日后如何在四海自处,以主子那般高傲的性子,如何忍受得了水族众人的指指点点?
当日刺死堂dì的时候,她心中的悲痛不亚于龙太子,自小,她这个堂dì就跟她最亲近,不过是后来她被族中长老派去伺候主子后,他们之间才渐渐疏远。
亲手杀死自己最疼ài的堂dì,仅仅是为了成全主子的夙愿,其实,她是比主子还要偏执的人,呵呵……锦语眼角带泪地看着乖乖窝在采风怀中的沈念,依稀记得堂dì那双魅人心神的琉璃瞳,被那样一双清澈通透不染杂质的眼眸扫过,是个人都会怦然心动。
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如丝如缕,锦语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屋檐上,任由雨丝打在自己的shēn上,低垂着眉眼,一袭红衣就那么随风摇曳。
小院里,穆辰临窗而望,雨滴飘飞,飘袭着碧荷花的清香,忍不住打开窗户,伸手接了些雨水凑到鼻尖细闻。
这些雨水的味道似乎跟往年的不同,隐隐带了苦涩的味道,看来也许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北海龙宫的龙太子定是转世为人了,这京都的空气里隐隐带了丝龙气。
第十二章 疑惑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如liú水,恍然间不过是小歇了片刻的功夫,竟一晃数十载就这么过去了,猛然间,昔日幼年的皇帝都已二十有四,龙云国在龙哲的治理下达到了巅峰。
虽然在皇帝十八岁时曾发生过将景王下嫁与邻国皇帝一事,但这并未影响龙哲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反倒是一直征战沙场的dà将军暗夜则在景王去邻国之际上书请辞,至此,朝堂上少了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当年因景王一句‘念儿给你zuò皇后如何?’而啼哭不止的奶娃娃,如今却已是翩翩美少年,ài慕之人恨不得扒了沈家的墙头来亲睹少年风姿。
沈家的后院里,凉亭下坐着一月白纱衣的少年,清雅的面容比之昔日的景王来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见少年手上拿着一枚玉佩,细细摩擦,没什么sè彩的瞳孔里,安静淡然。
shēn旁的男子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shēn材魁梧壮硕,一双浓眉dà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少年,满心满眼的ài恋毫不掩饰地张扬出来。
而少年则是侧耳细听着院内微风拂过的声音,chún角带了丝笑意,安静地坐在院内,不言不语便是一日。
少年的静默,shēn旁的魁梧少年是早已习惯了的,于是就弄了盏清茶,陪着少年从日出坐到日落,尽管少年很少开口说话,魁梧少年的眼中也仍旧不见一丝不耐之意。
只要能陪着眼前静默的少年,zuò什么都无所谓,一切都是值得的。
魁梧少年名叫龙溪,是龙哲的表dì,自从沈念三岁之后,他便呆在沈念shēn边,任凭贤王怎么拉都拉不走,当时景王还笑言:“念儿还真抢手呢,这到时候也不知皇帝和溪儿会不会因为念儿打起来呢。”
不过可惜的是,龙哲对当时幼小的沈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别的感情,只觉这个小娃娃太过安静,而且每次自己一靠近他,他就会啼哭不止,想来这小娃娃也是不喜欢自己与他亲近的,遂,这数十年里,龙哲倒是很少去看望沈念。
黄昏,一袭红衣的婢女走进庭院,站在凉亭下,绝美的脸dàn因着夕阳的映照更加美艳动人,“少爷,龙溪小王爷,晚膳已经备下了,夫人让奴婢请你们过去用膳呢。”
“有劳了。”龙溪站起shēn,抢先一步扶住了沈念,沈念歪歪头,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换成了龙溪后,略微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锦语,还是你扶着我去前厅吧,不要让娘亲等急了。”
“是,少爷。”锦语浅笑着从龙溪手里接过沈念,颇为小心地扶着沈念慢慢走出庭院,剩下龙溪站在原地恍恍惚惚。
为什么明明是一起长dà的青梅竹马,念儿就这么排斥他呢?
龙溪之于沈念,只是一个稍微熟悉的朋友罢了,他的世界里,除了shēn上那块玉佩和爹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
那些不停在梦中演绎的幸福悲欢已在这些年里洗去铅华,徒显苍白,在脑海里铺展开来,随后渐渐的变模糊。
脑中隐隐约约的悲欢离hé,ài恨纠葛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只是这些年来,在他梦中反复上演,总让他在白天的时候,不自觉的发呆,他上辈子和梦里的鲛人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第十三章 梦境(给力五更,求打赏啊亲。)
最近龙哲自从在沈府遇见沈念之后,便一直zuò着奇奇怪怪的梦,每次梦醒之后,他总会不自觉的泪liú满面,继而沈念的面孔就会与梦中之人的面孔重叠成一人,然后他的心,就会一丝丝chōu痛。
就如今夜,龙哲坐在chuáng上喘息着看着外面的天sè,天sè渐渐亮了起来,想起刚刚的梦境,龙哲有些疑惑地皱眉,明明是个还算可以的梦,为何他现在会落泪呢?
梦中是在一片汪洋无际的dà海内,而他穿着一shēn黄sè锦衣站立在水面上,背手而立。
有一粉衣女子从水中款款而出,走到他面前,掩chún娇笑,chún红齿白,一双杏花眼媚态横生:“奴家水娆,见过太子。”
水娆飘飘然下拜,端的是媚眼如丝,shēn若蒲柳,声音脆若黄鹂。
如同平日里一般的面无表情,梦中的自己也是一脸嫌恶的皱眉,看着面前妖艳如花般的女子,冷声喝斥:“退下。”
“太子当真对水娆如此狠心么?水娆可是王后亲自指给太子的人。”她霎时变得委屈极了,美目里已是泪光闪闪。
水娆dà着胆子又往前稍稍靠近了他一步,柔弱无骨的玉手悄悄攀上他的衣袖:“太子,你为何不看水娆一眼?”
媚声rù骨,淡淡的脂粉香气因着水娆的靠近而传到鼻尖处,不似她人的呛鼻难闻,她shēn上的香气反倒是清新淡雅,香气钻rù心底,却引起了异样的情动,他的目光更冷,神sè一暗,挥开水娆的手,怒喝:“你当真放肆!”
声音冷冽,他挥袖而带的金光直击水娆面门,水娆痛呼一声后,委屈地捂着额头,点点殷红顺着芊芊玉手liú了下来。
顾不得疼痛,水娆懊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声音也有些发颤:“太子就算是讨厌水娆,也不该如此对待水娆啊。”
他还未作答,便听假山后传来一声轻笑,一红衣女子缓步而出:“看了许久的rè闹,还望北海太子不要怪罪锦语的无礼。”
“太子既要为我南海未来的主子,锦语对太子的清心寡yù敬佩不已,如此,我家公主日后也不会担心受这些狐狸精的气了。”锦语脚步微抬,踏浪无痕。
“真真是可惜了这位水娆美人,落花有意,liú水无情。”
“我与太子怎样,还轮不到你这个南海公主的侍婢来多嘴。”水娆冷冷地看着一袭红衣的锦语,满目的怨恨。
“是吗?”海水翻滚,锦语缓缓靠近水娆:“日后公主过了门,你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侍妾而已,你的地位又比我高到哪里?”
“太子不是你能争夺的人,你应该感谢我对你的提醒,水娆娘娘。”锦语tiē近水娆,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你……”生生咬碎一口白牙,水娆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委屈和怒气:“太子,你看看她,一介小小的侍婢,居然如此无礼,难道他们南海的人都是这般么?”
而他的目光却被假山后一起一伏的鲛尾xī引,看着缝隙中那双带着笑意的琉璃瞳,兀自醉了,这是怎样的一双睛眸呢?黑sè的瞳眸如墨染的纯粹,像一池秋水,明明深不见底,却清澈得令人心惊。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星辰都坠rù那人海洋般深邃的眼眸里。
几乎是第一眼,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深深地陷在那双纯净的琉璃瞳内无法自拔。
“你们都退下吧,水娆,你日后再敢如此,本太子定不会轻饶了你,就算你是母后为我选定的侍妾,我也一样可以废了你。”他的目光,始终在悄悄瞄着假山后的人儿,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人儿就会消失不见。
“是。”水娆颇是不甘心地瞪视了锦语一眼之后,无可奈何地随着锦语退下。
假山后的涟漪一圈圈dàng漾开来,他浅笑地望着假山后因为吃惊和羞涩而睁dà的双眸,平静的水面波澜迭起,水花翻滚,隐隐可见鲛人的尾端在水中不安的拍打。
正当他笑着走向藏匿在假山后的人儿问他藏在这里多久了的时候,他却突然间从梦中惊醒,然后伸手在脸上一mō,就mō到了满手的泪珠。
第十四章 梦非梦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沈念也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他在梦中再次看到了那个黄sè锦衣的男子,龙太子,今日的梦境不知为何竟又是早就梦到过的相识。
梦中的他与一袭红衣的女子从南海赶来,为了去见北海的太子,他与堂姐对于这个即将成为南海主人的太子非常好奇,所以便随着堂姐来到了北海,正好在一处假山附近发现了北海太子与一美貌女子纠缠,可惜,在梦中他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梦中的他与那太子对视的时候,便不由得惊慌失措,被发现的窘迫,让他不由自主地摇着尾巴,拼命想找个窟窿钻进去才好。
就在那人面带笑意靠近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却突然间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似乎是在潜意识逃避着什么。
悄悄地握jǐn了手上的玉佩,沈念睁dà一双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但梦里的自己却可以看见蔚蓝的海洋,和那男子如同神祗般俊美的容颜。
黑暗里,沈念悄悄叹息一声,心里满是凄然。
将明微明的庭院内,一gàn仆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锦语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看着头顶的夜sè。
突然,头顶被一片嫣红所笼罩,锦语定定地看着头顶上空漂浮着的红sèshēn影,那人绝美的面容上似乎是镀上了一层寒冰般,正对着她怒目而视。
“主子……”想说的话还未曾说出口,便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斥责:“你果真是趁着本宫闭关修炼的日子处处忤逆本宫的意思!”
那人猛地逼近锦语,刻意放柔的语气让锦语从心底深处泛出丝丝疼痛。“锦语,从小你就最听我的话,乖乖照我吩咐的去zuò,反正,杀人这种事情,你已经很熟练了,不是吗?”
“主子,如今他已是什么都不记得的盲人,主子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主子,就当锦语求您,饶他一命吧,锦语定会好好看着他的。”锦语睁dà双眼,目光凄婉。
“呵呵……你竟还是那般优柔寡断,古籍没得到也就罢了,本宫也懒得与你计较这么多,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清脆的笑声中,红衣女子站在锦语面前,面容冷酷的不带一丝感情。
“龙言公主,就当是奴婢乞求您,放过奴婢的堂dì吧,他真的不会再与您争了。”锦语pū通一下跪在地上,向着因惊讶而瞪dà双眼的龙言叩拜。
长久的静默之后,就在锦语绝望之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之后,再抬头间,龙言的shēn影已消失在渐明的天sè里。
仿佛经历了一场jī战,锦语无力地扶着shēn旁的石凳坐下,四肢几近虚tuō。耳边依稀想起龙言昔日在南海时所说的话,她说:‘你这般软弱的性子,你的父王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派你来服侍本宫?’
是啊,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软弱可欺的,即使她是公主的tiēshēn侍婢,在最初的时候,她也是任人欺凌的,只是后来,便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同公主那般刚毅冷酷,可骨子里的软弱却是那么的gēn深蒂固。
第十五章 呆愣少年
近日闲来无事的两人突发奇想地去了沈府,穆辰还特意挑了支脆笛作为礼物送给终日呆在小院里的沈念。
沈家与穆辰二人交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只不过这二人最近游山玩水的才回来,刚一回来,穆辰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沈念一面。
一是,对锦语呆在沈念shēn边服侍而觉得寝食难安,二是,天帝早些年派他二人下凡是为了追查锦语背后之人一事,如果老是这么跟着胡熙dà江南北的闲逛,被天上众仙知道了,也不好自圆其说。
所以,每过一两年,穆辰便会拉着胡熙回来一次。
对此,胡熙倒是颇有怨言,在小摊前看到穆辰为沈念挑选礼物的认真样子,就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你倒是对那小子挺上心,前几年听那小子说喜欢吹笛,你竟然在暗夜兄dà婚的时候落跑,害的暗夜兄这几年见了咱们都会笑我。”
穆辰尴尬地笑笑,内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对沈念的关心是过分了些,可是,他却只是将沈念当成孩子般的疼ài着。
至于暗夜兄婚礼的事情,其实是他担心要是再不跑的话,怕是暗夜兄知道先前那些个生离死别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话,难保他不在dà婚当夜千里追杀他们。
想到这,穆辰偷偷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胡熙,再次庆幸自己当初没让这只狐狸参与当年的计划,不然,依着这狐狸与那暗夜的交好,指不定怎么惩罚他呢。
强行拉着不怎么乐意的胡熙来到沈府后院,一直端坐在凉亭内沉默安静的少年仿佛有所察觉似的,jī动的站起shēn,茫茫然地看着前方:“是gàn爹来看念儿了吗?”
“念儿这两年过的可还好?”穆辰快步走到沈念shēn边,扶住沈念的手,缓缓坐下,此时才注意到一直坐在沈念旁边的龙溪,对着魁梧少年lù出一抹阳光般的微笑:“小王爷这两年可还好?”
“都好,小王爷这几年都陪着念儿,真是难为小王爷有这么好的耐性了。”沈念轻声回答,脸上的笑容淡的几乎透明。
很久没有见过沈念笑脸的龙溪顿时就呆愣在那里,胡熙鄙视地看了眼青涩的龙溪,转头看向自己的ài人,俊朗的眉目里满是醋意。
辰儿每次都这样,只要一回京都都会将全部心神放在沈念shēn上,gēn本就是完全把他当zuò透明的般,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这沈念这个臭小子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懂的避讳,每次见了他的辰儿总是要动手动脚的。
哼哼,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是盲人的缘故,他定要好好修理这小子一番。
穆辰一直jǐn握着沈念的手与之说话,两人说的忘情,一时间倒将胡熙与龙溪晾在一边,胡熙习惯地叹口气,然后站起shēn,拉着呆呆的龙溪走出了小院。
半路上,遇到了端着茶水过去的锦语,胡熙淡淡地与锦语对视一眼,锦语坦然地迎视着胡熙,眉目间全是坦然。
龙溪不解地看着胡熙,傻傻地开口:“gàn爹为什么一直盯着锦语看?”
“你不懂,听你前些日子写信说锦语一个姐姐去了宫里当了皇帝的tiēshēn宫女?”胡熙扭头,dà跨步地走在前头。
龙溪不解地挠挠头:“是啊,是她远方的表姐来投靠她的,那天皇上刚好也在,念儿就说突然不如让她进宫,皇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胡熙听了顿时皱jǐn眉头,龙哲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呢?之前辰儿不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