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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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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会忘他的兵:“余下一人一件,让他们不要挑剔,不会全是上好的。”萧西笑容满面:“他们怎么还能挑,少帅这样疼爱他们。”
    萧西带人去送衣服,将军们人人欢声笑语。又见少帅亲兵来传话:“少帅说每个士兵赏银一百两,再备五千两银子回去给阵亡的兄弟们做道场,阵亡的兄弟们一一登记入册,有家的每家也是一百两。”
    易平湖抱着他得的貂皮算了算,少帅挥挥手十五万人就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出去,他啧舌头,这兴州倒这么富?想想再加上黄城随州,倒都是有钱地方。
    近傍晚时,萧护派出一支亲兵,押解上百只箱子悄悄出了城。这么多钱,接下来还有仗打,他要是不运走才算笨了。
    倒也不用直到家中,只要入关,找镖行不显山不显水运走就成。
    这一天城中秩序更理得顺,萧护好好的用了个晚饭,让人算日子还有多久过年,把新任厨娘慧娘喊来:“今天这菜也罢了,明儿腊八,东西尽有,给你一千人,煮腊八粥来分发下去。再者,新年里正宴小宴,你一样一样安排出来。我可话说前面,正宴小宴不能一样,要弄错了,大年下找打。”
    “过年了不兴打人,”慧娘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回他。她颈中明珠和脸上神气比起来,一个是明珠,一个是活生生的明珠。萧护越看越喜欢,就着慧娘的话和她胡扯:“那赏你红包,你头多磕几个。”
    慧娘扁嘴:“不多磕头也有好几个红包才行,守岁难道不给,拜年更要给,从初一到十五,”萧护挥手:“饶舌!去吧,少不了你的红包。”
    过上几天,他呈报的公文到了邹国用案头。邹国用听说大捷,先还带笑展开,先是点头微笑,认为自己这外甥女婿没选错人,再看下去取了阿扎克首级的人名字。
    伍十三!
    邹国用摔了好几个茶碗,也不笑了,抚案气喘吁吁大骂:“混蛋!这是和我打擂台!”
    张守户驻扎在另一处,又隔了几天收到消息,脸拉得跟冰碴子似的:“竟然没有人去救兴州,他们都死绝了不成?”
    “重光去救,死在伍林儿刀下。乌里合带兵到的时候,萧护已经进城。您也知道兴州易守难攻,又天寒地冻,乌里合就没过去,直接回兵。”
    不管是谁来看,乌里合都是聪明的一着。
    张守户皱眉:“这群子没胆的货色!”
   
   第五十八章,患难夫妻情意重

不说张守户嫉妒在心,邹国用见到伍十三立了功,就知道萧护拿袁相野这事没完没了的顶着,也心中不快。
    袁朴同带人又闹了一出子,一定要把伍十三名字从军功上除掉,理由是他是萧护小厮。邹国用婉言劝了他半天,告诉他这事现在变得不简单:“这个伍十三如果再立军功,想杀他要费点儿功夫。”
    “我不管,我要见到他,就一刀宰了祭我兄弟!”袁朴同又大骂袁为才:“江宁王还夸什么能干,夸什么老公事,硬是叫萧护牵着鼻子走!以前有郡主在,还推说郡主从中作梗,现在郡主回京,他半点儿作为也无!”
    说着说着,就把郡主的父亲,国舅的亲姐夫江宁王扯进去。邹国用疼爱郡主人人得见,但对袁朴同骂及江宁王却半点儿不管,反而微微而笑,像是认为他骂自己姐夫骂得对。
    骂过江宁王,袁朴同再骂萧护:“我要同他见个高低!”邹国用微闭双目有了一个主意:“这样吧,要过年了,去人,请萧少帅,张大帅一同这里过年,大家热闹热闹。有话,你们自己去说。”
    张守户接信,回信说战事中不便动身。萧护呢,找都找不到。人人都知道他占了兴州,别人啃冰喝风过年,他一定窝在兴州城中舒坦。可前后去了三拨子人,头一回说少帅在黄城外打援,人影子不见。第二回说少帅又去了随州,也人影子不见。第三次邹国用恼了,命小兵守在兴州,看他出不出来。
    住到过年前两天,萧少帅更无踪影。小兵只能回去,路上遇到风雪迷了路,绕了半个月才见邹国用复命。
    年也过了,邹国用无可奈何,这是后话。
    萧护哪里都没走,就在城主府中。他极为信任手下将军们,事情全丢给他们。又聪明的算到大帅要请自己去过年。估计邹国用会夸奖备至,再重提郡主亲事,而袁朴同也不会不蹦出来。这等子烦心事,他怎么会往前去。
    还是带着十三过年的好。
    无事就挑捡衣服,成天就打扮慧娘。过年前一天,慧娘穿了一身火红貂皮衣服,衣服上原本就是宝石扣,光梳头净洗脸,披了狐皮斗篷,请萧护用年夜饭。
    到处掌灯,亮得不亚于白天。院子里有风雪,尽情下了所有房子窗棂门板,将军们黑压压数十桌,长廊下,又坐了幕僚。正厅火盆熊熊,只摆了一张八仙桌。萧护坐了首位,命十三对坐,萧西萧北打横两边坐了客人位。
    小厮们先不肯坐,再三的辞。是萧护道:“这样团圆饭,不是年年都有。”这才告了座坐下,一道道菜送上来。
    没有酒,只有茶!将军们一个一个来敬茶,夸今天的菜好。鲁永安格外感触:“今天这菜,全是京里味道,不知这厨子是哪一个,阿扎克也太会享受。”萧护微有得色,挑一挑眉,手指慧娘:“全是十三手艺,她前几天就张罗发海菜熬浓汤,每晚都到半夜里,你爱吃,谢他吧。”
    慧娘娇憨地偏着脑袋:“这是少帅心疼人呢,让我尽心尽力做出来,大家过个舒服年。”烛光微闪,鲁永安忍俊不禁:“难怪少帅疼你,你这样子要是个姑娘,就是巧笑嫣兮状,可惜了是个小子,也跟雪团子似的招人喜欢,如今我也挺喜欢你的,十三少,我敬你一杯。”
    把手中茶水伸过来。
    伍林儿揭他的短,冷言冷语道:“你以前说的那些话,全是鬼扯住你嘴说出来的?”鲁永安尴尬一下,带笑回头:“以前不是不熟悉,”慧娘赶快跟他对碰一下,再对伍林儿笑靥如花:“哥哥,我煮了汤全加了药材,少帅说将军们多有伤不能亏了身子,你快去多喝几碗。”这才把伍林儿劝走。
    鲁永安再回席中,对着一桌子菜,自觉得不醉也醉了。他微叹:“这菜,俱是京里席面,半点儿不错。鲜果干果看盘汤菜海菜,十三少辛苦不说,难得的是味儿正。”
    好似回到京里酒楼吃席面。
    那已经是数年前的旧事了,往事不能回首,回首俱在风中。
    易平湖忍无可忍,一面吃得飞快,一面低声道:“一张貂皮就变了心!你看看那男宠戴的什么,那明珠是乱给他戴的?”鲁永安这一回听不下去,愤然低声回他:“我以前不喜欢他,是觉得他没能耐,又听了你的话,也觉得他全仗着一张好脸盘子。这一时你还没看出来,十三少多能干,又会体贴少帅。”舀了一勺子汤送入易平湖碗中:“吃你的吧!少帅说给将军们补,可会做药膳的又几个?你这人,倒吃不出来,这里面有人参,灵芝……”
    说着说着,鲁永安又迷醉了,对着烛光叹气:“想我妻子也会弄这些,只是我数年都没有回家了。”
    珠宝萧护捡贵的尽数运走,上好衣服皮子则尽情赏人,皮衣就是当兵也有,只是皮子差些就是,但是保暖很好。
    他决不小气,不穿白放干嘛?走时又不能专门带走。又是冬天,当少帅的不心疼自己的兵,怎么带兵?又有药材,补足了军医行囊外,余下的全带不走,慧娘用起来就大手大脚毫不吝惜。
    这顿饭吃得人人笑逐颜开,另外有汤送给士兵们,送到城头上。不管新兵老兵,人人把少帅夸了又夸外,随便又把十三少奉承一回。
    这汤水,还真不含糊。喝到肚子里暖到心。
    封氏慧娘,是从小就定下一门贵亲。封大人封夫人除了定亲时高兴得合不拢嘴,余外时光总多留个心眼盯着。别家姑娘们就不出闺门,还时常有亲戚姐妹们走动。封家亲戚在京里不多,封大人也轻易不许女儿多见人。
    就是至亲也难见到。
    慧娘在绣楼上做什么呢?除了习武,就是女红厨艺,绘画诗词,兵书也看,泥人儿也捏,也掐花儿也弄水儿。因为她的夫婿是南人,南人行船,北人骑马,自古如此。
    十足十的一个全才小仕女。
    封大人早就想好,定亲是萧家求上来的,要想退亲万万不能。就是萧家后了悔,以势强要退亲,也是别人说萧家不好。自己女儿如此能耐,让萧家找不到退亲的理由。
    这样一个小仕女办年菜不在话下。
    萧护没酒也醉了。
    将军们二更散去,他斜倚榻上,喊慧娘过来玩笑。问她:“有没有人欺负你?”慧娘笑盈盈:“我不欺负别人已经客气,谁人敢欺负我?不怕我,也须怕少帅。”
    她笑得一脸满足,眼中时常有的凄楚也不复见,十三常有笑容,就等于涌向萧护心中的春风浓浓。萧护带笑摸摸她项下明珠:“有没有人看你这个不顺眼?有,只管对我说,我揭了他的皮!”
    慧娘躲开他手,更笑得似一朵子牡丹花:“少帅日夜辛苦,他们难道不知道?全知道的。既这么辛苦,给我戴什么,也没有人会说。”她自动省略易平湖等人,反正少帅不拿易平湖当一回事。
    有军功的事,萧护偏不带易平湖去。
    萧护笑出了声:“看你嘴儿甜的,”对着那嫣然红唇着迷的看了看,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又道:“我拿他们也个个当眼珠子看,我的十三戴个什么,也轮不到他们管。再说,”他笑:“离了这里可不能带。”
    慧娘附合他:“就是这样,离了这里穿战甲,还戴这个作什么。”
    天生的女儿情态,又久没有首饰,她摸摸明珠,个个圆润又大,也很喜欢。封家官不大,虽全心全意对女儿,但置办明珠这首饰,还办不起。
    跟这抢人钱财的不能比。
    这房中喜气融融,满是新年气氛。
    这是慧娘逃亡以后过的最好日子。
    房中暖,又吃得饱,她眼融迷离不时要睡,萧护就推醒她:“守岁睡什么!”又问她:“先在家里作什么?”问得慧娘眸子黯然,萧护忙换话题:“你会猜谜儿不?”慧娘重打精神,和萧护猜了一会子,坐在榻边的她头慢慢垂下去,睡着了。
    萧护静静守着,出神地看着她白玉似的面庞。才来时黑瘦无肉,可见受了多少风霜苦。这几时丰润,面颊上鼓鼓的让人只想拧一把。小嘴红菱角似的,高兴呢就无数动听的话出来,惹到她就飞利箭话刀,休想她会客气半分。
    少帅看得入了神,直到萧北在外面隔帘回话:“黄城三百里处有敌情,伍思德按少帅吩咐前去支援。”萧护应了一声,命道:“你也累了,去睡吧。”起身抱起慧娘送到床上。这床大,直送慧娘到床里,隔开来,再给她解开衣服,见她睡得对自己没有半分防备,萧护就总想笑上一笑。想想小厮们说的,今年团圆,有十三少在的话,萧护侧身睡下,犹对着慧娘出神的看。
    明珠衬上十三面颊,倒似十三面颊更有光些。
    但心中再怎么温暖,丝棉小袄外,都还套着银丝薄甲。
    鞭炮声“砰砰”放着,因为不多,没有几声就没了。
    慧娘醒来,见烛冷窗明,而自己睡床上。这也罢了,旁边还摆着一个被窝。她长长的出一口气,跪坐自己被子上半天缓不过来。
    又同床了。看这样子少帅是守之以礼。慧娘咬咬嘴唇,起来收拾了床,又是一身新衣服。出来见萧护拜年。
    萧护和马明武正在说话,见慧娘来,扬起一把子红包逗她:“快来磕头。”慧娘依礼拜下去,有人宠爱,她自然希冀。希冀地扬起面庞伸出双手:“多给一个吧。”
    “磕一个头只一个,”萧护示意马明武离去,自到正厅一角摆开的书案上办公事。红包给了慧娘一个,余下的拿在手中笑:“再磕,再给。”慧娘小鼻子出气:“哼,先看给的什么再磕。”打开来,是一个玲珑九连环。这东西只有朝中有,真不知道这边疆荒地里哪里弄来。
    女孩子都喜欢小巧精致玩意儿,慧娘也不例外。她经过逃难,父母全无。本该每到佳节备思亲,还好身边有萧护,悲伤少掉好些。她喜滋滋把九连环玩了又玩,还是萧护提醒她:“就跪着不拜年,再就没有了。”
    “磕呢。”慧娘真的又磕了一个头,再得了一个红包,打开来是一个上好玉佩,也很喜欢。把玩了一会儿,萧护哄着她又磕了一个头,就是正厅里陆续而来的幕僚也都笑。不过无人腹诽。
    少帅是全军之主,又正在年青玩耍的年纪。好容易过个安生年,难道不许他玩一玩。十三平时又极为有礼,只顶撞少帅,别人面前都能尽让。
    此时打扮得金童一般少帅面前取乐,因此人人都笑。
    慧娘没听到别人笑,却不乐意了。对着萧护手中还是一把子的红包看,抗议道:“萧西萧北得了什么,也这么磕下去?”
    “他们得的与你不同,你休管。还要不要,不要我收了赏别人。”萧护笑得眯着眼:“快拜,拜完了同你用早饭。”
    慧娘噘着嘴对红包看着,往前一扑,抱了满怀就走。萧护笑得跌脚:“这个眼皮子浅的,只是要东西,险些撞倒了我。”
    萧西萧北请用早饭,萧护自到侧间去用,喊那眼皮子浅的人来,见到萧西萧北后,慧娘又不乐意。萧西多了一把刀,是前天萧护和人说宝刀的那一把,再问萧北:“你得了什么?”萧北幸福的笑:“得了一匹好马。”
    慧娘再看自己东西,除了玩的就是玩的。虽说她久不在京中很喜欢,可这些牙扇坠子,透雕玉佩,玉玩意儿,还有一副宝石耳珠在军中起什么用?
    她有耳环痕,早就推说自己小时候当女孩子养过,也说得过去。一把子红包里拆开来有耳珠,先时还喜欢一下,现在嘴上可以挂油瓶,闷闷入座,萧北送粥给她,大为不解来问:“十三少,想是红包少了?”
    对少帅嘻嘻而笑。
    萧护一晒:“理他!让他别扭去。”把慧娘话引出来:“人家是刀又是马,独我是玩的,我是玩意儿吗?”玩意儿这话,早就有流言出来,最近不再闻过,慧娘自己提起来。手中本来把玩心爱的耳珠,这下子往桌上一放,“砰”,放得重了,自己才吐舌头,萧护冷下脸:“过年找不自在?”
    慧娘自知不对,又心里偏不舒服。老实吃完饭,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外面寻人。萧西不放心,大年初一的十三少不开心,惹得少帅也不会开心。找个和十三好的亲兵跟她后面,结果捂着嘴笑来回话:“张家得了一把刀,十三少拿个玉玲珑要同他换。张家不肯换,十三少正罗嗦他不休。”
    萧护好笑,把马明武才拟的公文看过,道:“由着他玩吧,看能换个什么回来。”
    张家就差抱头鼠窜:“我心爱这刀,不心爱你的玉件儿。”慧娘拿话填巴他:“这个不好吗?你看,”摇一摇,自己笑:“声如明铛,”张家苦着脸:“我更爱金戈铁马声。”慧娘拆一回给他看:“以后你娶媳妇,洞房里不知道作什么,就拆这个玩。”张家慢吞吞:“十三少,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洞房里作什么,兄弟不能管。”
    “我给你找一件子玩的,你倒不感激我?”慧娘毫不脸红,要不是男女有别,可以扯住张家不放:“换不换,难得的。你看这水头儿,京里都难寻见。”张家被她堵在墙角里,不然早就跑了,抱着自己的刀就快瑟瑟,被慧娘吓的:“我不懂玉,我只爱我自己东西。你要刀,何不少帅那里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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