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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个娘子七个坑 作者:小马不过河(潇湘2013-3-1完结,复仇,待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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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亲娘变亲娘,亲娘变非亲娘,许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季家二兄弟与两个娘都不甚亲近,性子也显得较为孤冷,平日少言寡语,少与人交谈,尤其是二公子,性格极为阴郁,脾气又极为暴躁,熟知他脾性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得到冰雪公主与季雨的双双应允,霍春燕每年都会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霍春燕父母早逝,她的亲哥哥霍键即霍心月之父,曾是她唯一的依靠。
  霍健除了霍心月之外,还有一个长霍心月十岁的儿子霍心远,已经娶妻生子。
  霍心月比季凉夜还要小上两岁,深得霍春燕喜欢,霍春燕曾屡次向季雨提出待霍心月长大后嫁季凉白为妻,季雨本无异议,却遭到了冰雪公主的强烈反对。
  霍心月与云裳同岁,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不是霍健没有为她安排亲事,而是她死也不肯嫁人,钟三感叹,许是小姐早就有了老爷看不上的意中人,是以一再拖延婚事。
  今年九月初四,霍春燕照例回霍家小住,谁料她与霍心月姑侄二人于青龙山游玩时,从来未见有野兽的密林深处竟突然冲出一只猛虎,霍春燕有些三脚猫的功夫,逃脱猛虎的追逐本不成问题,但她为了救手无缚鸡之力的霍心月,不慎被猛虎咬死,最后只剩下些鲜血残骸。
  季家二子得知小娘出事之后,首次忤逆冰雪公主的意思急奔于霍家,可怜他们非但见不到亲娘的全尸,就连霍心月也已经被霍健藏起,不知所踪。
  若是霍心月没有临阵脱逃,或许季家两兄弟发泄一顿之后,此事也就了了,可霍健的行径却使已成定局的事急剧恶化。
  季家两兄弟怒火中烧,大闹一场无果后,临走前抛下狠话,一个月之内霍心月若不赶去季家为奴为婢赎罪,他们就让霍家毁于朝夕……
  原本,云裳一直不能理解,她与真正的霍心月只是在容貌上略有相似,其余各处皆大相径庭,季家人怎会那般容易被霍家糊弄过去?
  如今她终于明白,不是季家人愚笨,而是季家人除了霍春燕外,没有一人见过霍心月的真面目,是以霍家才会敢于想出这么一个李代桃僵的好办法。
  一日一夜之后,轿子终于在季府附近缓缓落下,云裳下轿,迎着微微刺目的日光眯眼望去,季府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季府”二字,在她眼前模糊褪变,竟逐渐变成了银光闪闪的“石府”二字。
  石边云,我来了,我活着回来了,云裳在心中深深地呐喊着。
  “解小姐,哦,不对,瞧我糊涂,该叫小姐了,小姐,我送你进去吧。”这一路行来十分顺利,钟三心情甚好,暗叹谢天谢地。
  “麻烦钟管家。”云裳嘴角浅笑,缓步朝着季府走去。
  一旦踏进季府那块高高的门槛,她便既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不是什么自在的渔家姑娘,而是一个任人使唤,甚至将被百般欺凌的季家奴婢了。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曲折路,荒唐也好,苦难也罢,云裳告诉自己,绝不言悔,更不会轻易放弃。
  “钟管家,时候尚早,我突然想去罕城走一走,两个时辰后再回,可好?”许是姑娘家的玩心未泯,又许是对陌生的奴婢生活心存胆怯,云裳忽然想给自己短短的两个时辰轻松一下。
  “这恐怕不妥吧。”钟三面露难色,这一路行来云裳很是安分,但钟三还是担心云裳会突然打退堂鼓。
  “钟管家,既然我人已经千里迢迢随你来到这里,便是铁了心要踏进季府大门的,眼下,我只想在做卑微的奴婢之前,稍稍逛一逛那慕名已久的罕城,这样的请求,好像并不过分吧?钟管家如若不放心,派人跟着我便是,但务请离我远些,免得坏了我的兴致。”云裳傲然地看着钟三,冷然的神情似乎还在暗示他,若是她临时想要反悔,他也是断然拦不住她的。
  钟三默默看着云裳,心中不免唏嘘不已,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出身平凡的渔家女,言谈举止竟有一股大家风范,甚至让人对她止不住地畏惧不已?
  “那……好吧,小姐快去快回。”半饷,钟三算是勉强同意了云裳的请求,且递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有几张银票以及一些碎银。
  “多谢。”云裳话落,抬脚便朝着罕城中心快步走去。
  罕城乃西平国都城,繁华的街肆聚满天下稀罕之物,无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九里长街上,日日人海如潮,煞是热闹。
  云裳先是走进一家生意不错的酒楼,叫了几个她从未品尝过的罕城名菜,将肚子填饱之后,便信步走在大街上东游西逛起来。
  若是以前,云裳一定将街肆上见到的所有喜欢的物品,无论大小与贵贱,全都买回去放起来慢慢赏玩,可今日,她知道自己身上非但没有足够的钱财,也不好买太多或者太大的东西带在身上,因为走进季家的她不是云裳,而是罪人霍心月,所以她不能太过招摇,免得季家二子对她的恨意更胜一筹。
  买了些可以在包裹中塞得下的小物件,云裳估摸着出来大概已有一个多时辰,便赶紧加快了赏玩的步伐。
  前方人流密集处,跪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白衣女子,身前的木板上赫然写着“卖身葬母”四个大字,女子泪眼盈盈地望着前方不断打量她的各色行人,模样煞是凄楚可怜。
  原本,云裳是不会在女子跟前停步的,身处异国他乡,她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管此等屡见不鲜的寻常事,但当她无意中掠到女子那一双秋水黑瞳时,准备抬起的脚却定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008:熟悉春情

  望着眼前这个卖身葬母的陌生女子,云裳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闺中姐妹水芊芊,水芊芊也有这么一双楚楚可怜的漂亮眼睛,笑的时候顾盼神飞,像是世间所有的光华都汇成了她的眼波,哭的时候则凄美至极,仿佛天上所有的水珠都化成了她眼中的泪滴。
  在云裳曾经最孤单寂寞的时候,是水芊芊笑盈盈地陪伴在她的身边,无论云裳得了易传染的风寒,还是玩得一身泥泞,水芊芊都会笑着走近她,不嫌不弃地牵着她的手说:“一起玩吧。”
  云裳十三岁那年,水芊芊暗暗告诉云裳,她爱上了云裳的九叔,此生决定非他不嫁,为了水芊芊,云裳曾多次为他们搭桥牵线,不知有多少回被九叔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被掐死了之。
  云裳出嫁那天,水芊芊比云裳还要兴高采烈,她亲自为云裳梳妆打扮,恋恋不舍地抱着她祝福她,两姐妹晶莹的泪沾湿了火红的喜服……
  往事历历在目,过往的日子即便是她与凤追月吵嘴打架,如今想来,也尽是美好。
  云裳的眼眶微微发湿,她想她的亲人了,想她的姐妹了,不知他们这几年过得如何?若是水芊芊已经嫁给了九叔,是不是已经生出了像冬儿一样可爱的娃娃?
  云裳从背着的包袱中取出钟三给她的荷包,打开后将里面剩下的银票和碎银数了数,大概还有五十两,她想着,若是她将这些全给了眼前这个眼睛颇像芊芊的女子,那这个女子非但不用卖身,还足够厚葬她的母亲了。
  正当云裳准备往前一步,将手中的荷包拿给白衣女子时,拥挤的身侧突然强行挤进来一行人,云裳被迫挪了几步,荷包险些掉在地上。
  “少爷,谁都知道佳县人无论童叟皆擅长厨艺,我方才问过了,她说她就是佳县人,少爷,把她买回去代替那个脾气火爆的范大娘如何?”云裳身侧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声音洪亮,眉目清晰,一脸的兴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洋洋得意的机灵劲。
  “木瓜呀木瓜,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你更爱管闲事的热心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清秀少年的右侧传来,漫不经心的调子却能让人觉出他本性的冷漠。
  云裳只用余光粗略看到木瓜的主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不失华丽的玄色衣袍。
  云裳默默将荷包装回包袱,心中颇为失落,看来今日她是做不成热心人了。
  “少爷,哪有您这么夸人的,木瓜的脸都被你说红了,瞧这姑娘长得这般俊俏,待你买了她,她横竖就是你的人,既可以为你烧火煮饭,又可以为你暖床捂脚,这种一举两得的美事,少爷难道不欢喜?”木瓜的这番话让正准备离开的云裳重新转过身来,且微微蹙起了眉头。
  “油嘴滑舌的东西,废话少说,给她一百两,让她跟上吧。”玄衣男子似极不耐烦,头高高地仰着,却不知在看什么。
  “好嘞。”木瓜立刻从怀里抽出一沓银票,挑出一张递给白衣女子,大声道,“拿着吧,赶紧跟我们走。”
  白衣女子闻言朝着玄衣男子磕了一个响头道:“灵儿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玄衣男子保持抬头的姿势,似乎连多看白衣女子一眼都嫌麻烦,转身就欲离开,女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连方才那块写着“卖身葬母”的木板都不要了,低眉顺眼地准备跟上木瓜。
  “姑娘且慢。”云裳跨前一步拦住白衣女子,朝着她微微一笑。
  这下,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将目光统统投向了云裳,就连木瓜主仆二人都转过身,朝云裳投来不善的眸光。
  云裳的脸蛋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泛红,人群中有一道犀利的眸光最是冷冽,像是尖刀一样扎在她的身上,云裳紧紧抿着唇,目不斜视,只认真地看着白衣女子友善微笑,对其他人的打量熟视无睹。
  “这位姐姐有何事?”白衣女子怯怯地望着云裳,她楚楚可怜的眼睛让云裳的心怔了怔,一颗心软到一塌糊涂。
  太像了,太像水芊芊的眼睛了,云裳眼前一阵模糊,仿佛站在她面前泪痕未干的白衣女子刹那间变成了水芊芊,这也更加坚定了云裳管这桩闲事的信心。
  “姑娘,我这儿有五十两,你全拿去吧,无需任何报偿。”云裳大大方方地将荷包塞进了白衣女子另一只空着的手上。
  “这……”女子一手拿着玄衣男子的一百两银票,一手拿着云裳的五十两荷包,神色为难地一会儿看看云裳,一会儿又看看玄衣男子。
  “嘿,那姑娘手上的银子虽然不多,气魄倒是不小啊!”围观的路人开始对云裳等人议论纷纷起来。
  “气魄大又有何用?她终究只有区区五十两,谁会傻到舍大而求小呢?大家打个赌如何?我押大!你们呢?”
  “我押小!五十两虽小,却可以换得人身自由,一百两虽大,却只能被人家牛马使唤,多没出息!”
  “这位兄台说得不错,我也押小!”
  “女人家要什么人身自由与出息,到头来还不是沦为男人的婆娘,我还是押大吧。”
  “……”
  围观者愈来愈多,参与打赌的人也愈来愈多,最后,赞成取五十两而舍一百两的人远远多于赞成取一百两而舍五十两的人。
  云裳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身边参与打赌的人终是普通百姓多于达官显贵,他们对于自由与钱财的区别,有着他们贴合实际的独到见解。
  若非知悉眼前人并非水芊芊,云裳真想拉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带着她速速远离这个被闲杂人等议论的地方,让她既可以回去好好安葬母亲,又可以自在地存活。
  “姐姐,你的好意灵儿心领了。”白衣女子的最终选择让云裳以及所有站在云裳这边的人瞬间石化。
  “为什么?”云裳忍不住问道,白衣女子容颜青涩,神情中并无世俗的贪恋,是以她不认为白衣女子是那种为了贪图多出的五十两而不惜舍身之人。
  白衣女子朝着云裳抱歉地浅浅一笑,尔后将整张笑颜转向了玄衣男子,云裳清楚地瞧见,白衣女子脸上浮现出她所熟悉的春情。
  


☆、009:冷峻妖孽

  不错,那是春情,云裳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女子对心仪男子脉脉含情的模样,水芊芊曾经就是这般痴傻地望着她九叔的。
  “凡事皆有先来后到,这位公子先于姐姐买了灵儿,灵儿自然不能坏了次序,从此以后,灵儿便是公子的人了。”白衣女子粉脸含羞,温柔的娇媚嗓音似乎能揉出水来,她毅然将荷包还给了云裳。
  “是吗?”云裳忽然觉得手上的荷包沉甸甸的,实在无法相信她的说辞,对于白衣女子的选择,云裳很是失望,心中慨叹一声,她终究不是水芊芊,纵然眼睛极像,心性却有着千差万别。
  “嗯,灵儿再次谢过姐姐美意。”白衣女子话落,再度笑盈盈地望向玄衣男子。
  是怎样的男子能让白衣女子不惜舍弃生命中最可贵的自由?
  云裳这才对玄衣男子产生了好奇之心,她顺着白衣女子的目光,朝着玄衣男子不经意望去。
  谁想,云裳与玄衣男子的眸光恰好撞个正着,且碰出了激烈的火光。
  云裳原本几乎可以确定,玄衣男子定然有不错的容颜,方能让白衣女子这般死心塌地跟随,乍一看,那绝美的容颜却远远在她的预料之上。
  好一个妖孽般的冷峻男子!
  黑长的青丝如缎,肤白如雪,性感的唇嫣红得似能滴出血来,若说他是男子,可那无可挑剔的五官却精致到无以复加,媚姿远胜于女人之上,若说他像女子,可他身材颀长,瘦削如竹,身上每一处像是被刀剑雕刻过般,透着一股独属于男子的冷硬与阳刚。
  此刻,玄衣男子那一双斜飞入鬓的凤眸正直挺挺地凝视着云裳,如烈火如利剑,似想把她单薄的身上硬生生瞧出一个窟窿出来。
  显然,云裳方才的举动冒犯到了他,引起了他的不满与不悦。
  被玄衣男子如此逼视,云裳没有畏惧地避开眸光,而是轻蔑地大胆迎上,嘴角辅之以挑衅的冷冷一笑。
  这个男子美得让人咋舌,却又冷寒得让人心惊,加之他看着云裳那傲然的神情,云裳对他便十分不喜,暗道这个男人着实令人生厌,好想拿块又脏又臭的抹布扔过去,将他那张惑乱众生的妖孽脸给蒙起来!
  还有那个叫做木瓜的小厮,竟也朝着云裳投来敌意的目光,一副急于维护主人被冒犯的气愤模样。
  白衣女子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云裳本该挥一挥衣袖,潇洒地扬长而去的,但她却凝了凝神,最后从包袱中取出一支蝶形金簪。
  “灵儿姑娘,凡事确有先后,但也该论一论贵贱,这支簪子乃纯金打制,绝无杂质掺入,若你愿意改变方才的决定,它和这五十两便全归你,我还是那句话,无须任何报偿,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云裳明知她的胜算小之又小,但还是佯装不死心地试上一试,其实她不为白衣女子的回心转意,只为杀一杀那对无礼主仆的锐气。
  她的初衷并非与他们主仆作对,只是因为白衣女子那双形神兼似芊芊的眼睛,才好心地想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而已,可玄衣男子主仆明明已经赢了,却还以那样凶狠的眼神看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般,着实让人气愤难平。
  玄衣男子与木瓜显然没有料到云裳还会有这论贵贱的一招,那仇视她的眸光还来不及收回,便变本加厉地再度怒视她。
  云裳嘴角大大地弯起,亮莹莹的双眸诚恳地望着白衣女子,却故意无视那一对铁定气急败坏的主仆。
  “哇,人不可貌相,那素衣姑娘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啊。”围观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
  “那支金簪看着好看,谁知是真是假?”
  “哎,你不是卖金银饰品的老板吗?快仔细瞧瞧。”
  “不假不假,那支金簪不但成色十足,做工也是巧上添巧,若我没有猜错,它可有着百年历史,价值连城哇。”
  “可惜那姑娘已经选择了一百两,不知她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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