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1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摄政王回到府中,就让侍卫将王妃请到了前院书房。前院里的布署是最严密的,摄政王妃知道王爷必定是有极重要的事要与她商量,忙收拾打扮停当了过来,见到王爷一副郁结于心的模样,心中就打了一个突,陪着小心问道:“王爷,宣臣妾来有何事?”
摄政王拉着王妃坐到自己身边,将母妃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摄政王妃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呢?”
“我也不知。”摄政王拧着眉头,“这些年我虽也在朝中培植了人脉,只是却没到可以篡位的地步,轻率行事,只会让整个王府一夜颠覆。可是,我又不能置母妃不顾。”当年的事,他最先没有参与,但后来知晓了,却也没有反对和阻止,“况且,母妃若是定了罪,我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摄政王妃也觉得为难,只能笑着安慰道:“时辰不早,不如王爷先回后院用膳,总不急于这一时,陛下纵使明日便亲政了,想将朝政理顺,没个两三年,是不成的。况且,不是说端妃娘娘的脉案都销毁了么?只凭一名潜逃的太医的供词,难道就能将母妃入罪?咱们徐徐图之,想办法将太后手中的证据给毁了,只凭太后的言辞,是不能给母妃定罪的。”
摄政王听闻之后,觉得颇为有理,便与王妃一同回了后院。才进二门,就有丫鬟喜气洋洋地盈上来,发觉王妃也在,小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王妃眉头一挑,向着夫君道:“孔孺人身子有些不爽利,我替她宣了太医。”然后又朝丫鬟淡声道:“太医是如何说的。”小丫鬟只得小声禀道:“太医说,是滑脉,有一个多月了。”
摄政王妃的眼睑就垂了下来,她几年未曾有喜讯,因而前两个月,就将妾室们的避子汤停了,孔孺人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还真是……有福气啊。
摄政王的唇角勾了起来,回身对大管家东方浩道:“赏孔孺人妆花缎十匹、玉如意一对,百婴杯一套。全府下人打赏。”又看向一旁的小丫鬟,淡声问,“此等喜讯,你为何不先报与王妃,而是在此等本王?”
小丫鬟一怔,结巴道:“啊,是、是、是因为……”
摄政王面色一凝,冷声道:“不敬王妃,杖二十,流放北疆。”这等想越过王妃报讯的丫鬟,必然是受了孔孺人的指使,只是摄政王现在不可能去处置孔孺人,但是杖责小丫鬟,而且还是由他亲自处置的,就是侧面告诫整个摄政王府的人,不论谁,不论她立了多大的功劳,也别想越过王妃去。
摄政王吩咐完毕,就背负双手,悠然地往主院而去,摄政王妃跟在他身边半臂远处,唇角不自禁地飞扬起来,听到喜讯却没有去孔孺人处,也是打了孔孺人的脸了。想到王爷如此敬重自己,护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为他诞下嫡子,摄政王妃的心情顿时又变得沉甸甸的。
……
“那就依卿家所言,选兰慧云为皇后吧。”太后满意地颌首道。
终于让太后满意了,礼部尚书及一众官员这才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了出去,开始准备册封大典。
待宫殿之内静了下来,太后便陷入深思,放出风声之后,原以为摄政王会立即行动,哪知一晃过了两月余,展眼入秋了,摄政王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之前没有一点准备?”
魏公公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垂首听着,太后又自言自语了几句,缓缓地道:“去……”
话未说完,就听得殿外传来焦急地脚步声,魏公公的徒弟匆匆跑进来跪禀道:“太后,兰国公夫人使了送信入宫,言道兰世子和兰七公子被抓了。”
“什么!”太后惊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是哪里派人来抓的?”
“回太后话,是大理寺下的拘票。”
“去,立即到大理寺问清楚,到底是什么罪名,另外,宣定国公及夫人觐见。”
“禀太后,定国公府已被重重包围,不许任何人等出入了。”
太后只得另下指令,“宣李大人、秦大人、赵大人入宫。”
小太监硬着头皮道:“禀太后,这几位大人都、都被抓入大理寺了。”
太后震惊得无以复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跪着的心腹太监,好半晌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必定是摄政王!”
魏公公对此却心存疑惑,“若是摄政王爷为何不直接对着陛下来,而要对着您呢?他就不怕惹怒了您么?”
太后睁大眼睛冷笑,“他!他恐怕已经知道,哀家手中的证据都已经被毁了,根本不可能将良太妃如何,才这般斩断哀家的手足,他日后才好对付陛下。”
原本太后是让葛太医保留了端妃所有的脉案,可是没有想到,葛太医竟会毁了脉案,潜逃出京,她一直追杀,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好不容易打听到葛太医被押解入京,忙派了暗卫去劫人,到了地儿,暗卫发觉葛太医已经被人杀死了,只得掩埋了葛太医的尸体。她恐吓良太妃,算计着摄政王为了不使当年的事情暴露,必定会对小皇帝不利,极有可能带兵逼宫,她连救援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摄政王杀了小皇帝,她就带兵杀了摄政王,扶软弱的康王登基。康王的身子如何,太后是最清楚的,活不过两年了,但是康王妃年初诞下了嫡子,她就能以太皇太后的身份,扶稚儿登基,垂帘听政了。
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得极为美妙,怎奈摄政王不按牌理出牌,直接找上了兰家!
太后努力沉了沉气,缓缓在榻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先去大理寺问清楚,抓知存和知仪是以什么罪名;二则,让平南侯悄悄调十万,在京郊候命。楚王府和晋王府、越国公府都给我监视进来,一有不妥,就将贺氏和俞氏、姜氏抓入宫来。另外,让她处理了摄政王,一劳永逸。”
魏公公领命退下,太后又将自己的计划仔细捋了一遍,觉得滴水不漏了,这才好整以暇地等待魏公公的回讯。
魏公公办事得力,很快就查清了,擦着汗道:“回太后,两位兰公子是因私卖御赐物品被捕的,在别的府上的御赐物品上,发现了兰家的字样,听说,证据确凿。”
太后惊得从榻上弹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是让你们千万谨慎的么?怎么会赏到别的府中去?赏回的物品少了这许多,兰家怎么一点也察觉?”定了定神,太后又逼问道:“还有,是谁收集的证据、怎么收集的?何时有人入宫来问过话,你们竟一点也不知么?”
魏公公背上直冒冷汗:“奴才也不知。”
“废物!”太后暴怒,挥臂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尔后,太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意识到一点,之前一直疏忽的一点,那就是,头一回定国公府卖入宫中的物件,是几十年来的累积,不可能在几年之内就赏还回去,这么一来,宫中的库房里,定然还有不少从定国公府买回的御赐之物,为了区别于别的物件,买回来的时候,她都是让人在器物上做了暗记的,若是被人察觉,光凭这一点,定国公府就别想逃脱,必须将库房里的器物一次毁去!
太后于是抛出一连串的指令,“立即让所有相关的总管到慈宁宫来,另外,让巽通知平南侯,尽量拖延审讯时间,查明是谁告的黑状,再给定国公带句话,若有人问起,一概称不知。还有,让他带话给知仪,若是无法脱罪,就让知仪认下来。另外,将秦国公夫人宣入宫来。”
必须要保住定国公,否则会被禠夺了爵位去,可是兰知存也要保住,他是兰家的象征,也是兰家这一辈里最能干最聪慧的,那么……就只有牺牲掉兰知仪了。
魏公公一路小跑着出去办差,太后坐在凤榻上,前后仔细地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应当去问一问知存和知仪二人,到底是如何被揭穿的,于是又将另一名暗卫,入夜后潜入大理寺的牢中探问。
兰家兄弟被捕的消息,给朝野上下带来了极大的震动,摄政王都惊了一刻,才缓过神来,立即责问主管刑部的内阁大臣秦国公,“此等大事,为何之前从未曾听秦卿谈及过?”
秦国公忙解释道,“此事臣亦是昨夜才得知的,而且证据确凿,为防此等违法之徒销毁证据,故而臣凌晨签发拘票,今日便要禀报给王爷,只是方才下朝之后,王爷一直在商议江南水务,才耽搁了。”
摄政王幽暗不明的目光盯着秦国公半晌,才漫声道:“无妨,请秦卿将证据呈上吧。”
秦国公早就准备好了证据,双手呈给摄政王,摄政王打开来仔细翻阅,几十张单据上,记录了定国公府何时将何种御赐之物返卖给宫中,再由何人重新赏入定国公府,因内侍疏忽,将何物赐入何府,现今宫中库房尚余多少有暗记的器物,经手人都是谁谁等等。
摄政王在心中暗暗震惊,三年多的记录,一件一件清清楚楚,这得布下多大的网,花费多少人力,才能办成?他刚要开口询问,心中一动,此事不对劲,若是有人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要调查清楚,自然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可这若是一个布好的陷阱的话,那人则只需俯视即可。……且看看,到底是谁要与太后作对。摄政王立时改了主意,将手中的单据交给其他的内阁大臣传阅。
众人逐一阅过之后,皆露出震惊的神色,平南侯已经得了太后的暗示,立即蹙眉问道:“秦国公,这些证据是谁人交予你的,可否让他现身相见?”
秦国公摇了摇头,“这些证据是昨夜忽然呈现在老夫书桌上的,并未有人交予老夫。”
“秦公莫不是老糊涂了?”平南侯抓着这一点开始进攻,“宫中的库房若无陛下或太后的应允,如何能进行调查?此事从未立案,此人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所谓证据?你居然凭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将堂堂的吏部侍郎和国公嫡子投入天牢!何况,我瞧着这些纸张,似乎都是仿着宫中的单据格式,誊抄的?”
秦国公应道,“的确是誊抄的,真的还在送证据的人手中。”
平南侯听了这话,冷笑几声,“国公,未立案而私下调查皇亲国戚是何等罪行,您应当比我这个莽夫更清楚才是,该怎么做,您也应当清楚才是。”
没经授权就敢查到皇上的家里,这等同于谋反啊,虽然没有明着说,可是逼迫秦国公先放人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秦国公并不心慌,慢吞吞地从怀中又摸出了一块东西,“这是连同证据一同放在老夫书桌上的。”说完双手呈给摄政王。
那是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令牌,乌黑的面板,鎏金祥云纹镶边,中间一个楷书的金色“紫”字。楷书是所有习字之人最早临的帖,要模仿一点也不难,祥云纹也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令牌的材质却无法模仿,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故此令牌虽然还在摄政王的手中,旁边的人只一眼,就知道这是紫衣卫的令牌,如假包换。
而紫衣卫,是唯一有权不经任何人授权,调查朝中所有官员的部门,若是涉及到内宫,也可先行调查,而后禀报。
平南侯的心颤了一颤,怨恨地盯住秦国公,明明有这块牌子,为何不早拿出来!他此时方察觉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似乎在强行替兰家掩饰什么,……别人可都没说话呢,只有他的问题那么多、那么尖锐!
秦国公待令牌象征性地在各人的手中转了一圈之后,才问平南侯道:“不知老夫签拘票,可否?”
他还能说什么呢?平南侯打了个哈哈,“哈哈,秦公,您老就是如此喜欢开玩笑,原来是紫衣卫调查的,那自当严加处置。”
此事再无人敢有异议,大理寺卿立即过来内阁请示,何时开始审理此案?如何知道证人是谁,该传召谁?
摄政王看向秦国公,秦国公摇了摇头,表示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联系紫衣卫,更别提证人了。摄政王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先审问兰家兄弟吧,若是他们俩人愿意如实招供,不传证人亦可,若是他们不愿招认,自有证人出现。”
应当是这样的,紫衣卫一定会暗中监视着审案过程,在该出证据的时候,提供真实的证据,该出证人的时候,提供可靠的证人。摄政王忽地想到,这其实……是不是说,紫衣卫在暗中给太后留体面?若是兰家兄弟二人愿意将此事一力担下,只说是自己收买了宫中的侍人,就能将兰家和太后整个给摘出去。毕竟兰家是太后的娘家,宫中哪个总管敢不给兰家人脸面?况且兰家还给了那几名大内总管不菲的红利;而太后一人掌管着若大的后宫,平日里出宫就是悠长的仪仗,传个令要经过几道人手,被下人蒙蔽了,也是常理。
摄政王微微眯了眯眼,决不能如此!这其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在审案的过程中,暗示挑唆几句,只要这兄弟俩中有一人不愿意承担下来,就能将太后给拖下马。只要太后失了势,当年的事也就……他这两个月也没闲着,暗中调查了许久,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是他猜测着,太后的手中,亦没有当年的明证,只是,尚有两分不敢笃定而已。
摄政王拿定了主意,便缓缓开口道:“届时,本王和诸位内阁大臣,一同听审。”他看了看四下,淡笑道:“兰家到底是皇亲,需得公平公正才行。”
众人都赞同地道:“王爷所言极是。”
审问的方案和人员定下之后,大理寺卿便去安排。
摄政王瞧着不停晃动的珠帘,心中又是一动,忙传了礼部尚书过来,问及皇后人选一事。礼部尚书如实答了,“已经选定了兰氏慧云,下官正在安排大典事宜。”
摄政王抬手止住礼部尚书的后续报告,淡声道:“兰家如令涉案,还是暂且缓一缓。”
涉案的只是兰家的两位嫡子而已,定国公不是好好的么?礼部尚书心里嘀咕,却恭敬地应了,退下。
摄政王暗吁了一口气,希望他猜对了,是小皇帝对太后选兰家姑娘为后不满,才弄出的这一出戏。选谁为后,大臣们可以商议、太后可以拿主意,偏偏小皇帝使不上半分力气,希望他帮了陛下这个忙后,能略消减母妃的罪过。
今日的大事已经商议完毕,摄政王正要摆驾回府,又被母妃给请进了内宫。
良太妃兴奋得两眼冒光,“皇儿,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只要凭着这一点,将太后和兰家全数拉下马,咱们母子就有出头之日了。有了这样的外祖家,陛下还有什么脸面?你只需发动朝中官员弹劾……”
良太妃的话还未说完,摄政王就冷淡地打断道:“母妃,朝中之事不是您该管的,您在宫中若闲着无事,不如多诵诵佛经,可以静心养气,延年益寿。”
“什、什么?”良太妃激动得站了起来,长而尖锐的指套直指着儿子的鼻尖,“我一片好心全为了你,待陛下亲政之后,你若不被赐死,就是会被流放,有这大好机会,你不利用,等着被人反制么?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我说的话,你为了那只不会下蛋的鸡,与我日渐生分,你、你这是大不孝!你给我把那个祸水给休了,我不要这样的儿媳妇!”
怎么就扯到姒儿身上去了?摄政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愈发懒得跟母妃说话,直接起身告辞。这几年来,两人只要一谈事儿,说不上几句,母妃就会激动起来,对于母妃总是挑剔姒儿,他自然是非常无奈,虽会护着姒儿,可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与母妃生分,真正让他们生分的,是母妃认不清时势,总想着不该奢望的东西。
摄政王刚一离宫,他与良太妃的谈话,就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