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隐藏boss-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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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然巨响中，土石猛地向四周炸开。以佩弗利尔为中心，一个巨大的深洞取代了原本的主教座堂。
　　本来站在深坑位置的小巫师和战士们纷纷用各种手段攀上浮空城堡，然后所有人都看着脚下的天坑愣了。
　　“佩弗利尔他……好像比巨龙还厉害！”
　　“那当然！他可是我们的佩弗利尔！”
　　“那个叫托什么什么的肯定死了吧？”
　　“肯定死了，这样的攻击下还不死那得是什么样的怪……物……”
　　深坑中心陡然亮起的白色光芒让浮空城上乱哄哄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那是什么？”
　　“天……天使？”
　　“有八只翅膀的天使？”
　　罗伊娜握着魔杖的手指猛地抓紧，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降临……天使……真正的降临天使！”
　　“那是什么？”
　　“最虔诚的人才能使用的最强之术，堂吉诃德也不过才有四翼而已，这个人……竟然有八翼！”
　　“那又有什么嘛，不过是长着四只翅膀的烤鸡和八只翅膀的烤鸡的区别，要我说啊，八只翅膀还能多吃到点美味的烤鸡翅呢！小事情啦！”大家都对佩弗利尔有着绝对的信心。
　　罗伊娜大喊：“不对！降临天使每多出一双翼，其实力都以几何级数提升！布莱克！让浮空城上升！快！”
　　然而她的提醒还是慢了。
　　洁白的降临天使手中的长剑与佩弗利尔手中的长剑第一次撞在了一起。强大的冲击波陡然爆发，将整个浮空城吹得向上浮起数百米的距离。
　　白光与红光间剧烈地一炸，红色光团被一剑劈出去好远。
　　“躲藏？”八翼的降临天使低沉地笑了起来：“是要在这里将你们全歼才对。”
　　半跪于地的佩弗利尔站了起来，抹抹嘴角的血，同样笑了：“大话谁都会说。”
　　“大话？我以为刚才的那一击已经很明显地证明出孰强孰弱了。”
　　“你眼睛散光很严重对吧？从哪里看出我刚才的攻击目标是你了？哥只是先把小家伙们送远一点，打架要先清场才对啊，否则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佩弗利尔以一种奇怪的、像是握着巨锤的方式举起手中长剑，一字一字地大吼：“哥——最——喜——欢——砸——地——鼠——了！”每说一个字就使劲砸下一击。
　　浮空城上的少年少女们瞪大眼睛看着地上那个追着八翼降临天使狂轰乱砸，每一击都在地上凿出能把好几个人埋在里面的深洞的赤红身影，个个张大了嘴巴。
　　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吧？
　　一剑、两剑、三剑……砸死八翼的降临天使，佩弗利尔一共用了十七剑。他看着洁白的光芒在剑下黯淡，降临天使的光影仰天惨嘶一声，不甘心地消失在空气中，心里想：
　　萨拉查，这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赤红光芒散去，他手里的长剑早已经受不住剧烈的劈砍，只是靠着他的力量才维持了形态完整，此时佩弗利尔散去力量，长剑便化作极细极细的铁粉簌簌落下。
　　他盘膝坐了下来。
　　很热啊，身体里……很热，像要炸开了。
　　他给灵魂所下的封印是斩日始，借用太阳爆炸那一刻恒星之魂毁灭的力量将要带走的灵魂们吸入自己的灵魂中，以至阳至刚至烈之力封印，然后冲入幻想世界。为了进入幻想世界，他又设下了整整十个制约，前六个是他自己所设，为六欲制约，第一个便是无量生死劫。
　　每一个制约开始发挥作用之前都将狂暴地激发出他灵魂中所有的力量和生机，以此作为制约发动的源动力。其中吸收得最恐怖的就是无量生死劫。
　　为什么从未有人敢以“无量”开头设下制约？因为这样的制约发动时需要的能量多到恐怖，即使整个灵魂被吸干也远远不够，敢设下这样的制约就是找死。即使是展星河，他也不能单独以自己的灵魂去提供力量，所以他在太阳毁灭的那一瞬间拉出了其中的恒星之魂作为自己灵魂的超级大外挂。
　　而现在，那一点恒星之魂在他的灵魂中还有最后一点残留。
　　这点残留是恒星之魂最核心的部分，它不再释放能量，也不再吸收能量，但它固执地黏在展星河的灵魂里，连无数次的灵魂崩散都没有遗失，反而有了相融合的趋势。
　　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历经无数次灵魂崩解重组还没有崩溃，仍能保持清醒意识，与稍微融合进来的恒星之魂有着极大的关系。
　　太阳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它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聚变、裂变。不断的崩解与聚合正是恒星的本质——恒星之魂的本质。
　　但恒星之魂带给他的不只是便宜，还有考验。每崩解一次灵魂，每重新聚合一次灵魂，他都像是重新置身于太阳中心那比一切刑罚、一切地狱、一切死亡都更可怕的高温里，再体会一次那种弹指永恒的痛苦。
　　幸好，每次灵魂重新聚合在一起后他都忘记了这些，否则他非得崩溃疯掉不可。
　　但这次不一样。解开第一个制约从密林回来后，恒星之魂就开始一点一点地融进他的灵魂，一点一点地给他的灵魂“加温”。如果说以往都是原子弹突然爆炸，这次就是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加热，到达由液体化成气体的质变程度时才爆发开来。
　　所以佩弗利尔才一直喊热。
　　而现在……热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感觉了，现在的他才叫一个□。
　　人类的身体对痛苦有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当承受的痛苦超出极限的时候，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东西来抵消痛苦，产生极致的快感。但这种快感持续的时间不长，过去之后就又是痛苦，然后再产生快感，再感到痛苦，快感，痛苦，快感，痛苦……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灵魂也是一样的。
　　强烈的痛苦，强烈的快感，强烈的热，强烈的想要炸开的感觉。
　　哥这是要成神了啊我擦！
　　他苦中作乐地调侃自己。
　　不过除了调侃调侃自己外他也做不了什么了，正发生在他灵魂中的一切完全是自发的行动：第一重锁链断裂——》幻想世界吸收力量打开第二重制约——》灵魂崩解产生能量——》不知抽什么风的恒星之魂突然参了一脚——》疼——》好爽！——》好疼！——》好爽！——》擦什么时候能完？——》尼玛终于要完了！——》啊啊糟糕开启第二次制约的时候崩解了灵魂，看样子是一点能量也不会留给我，那我该怎么劈开世界界膜进入下一个世界？再崩一次？擦擦哥宁可去死！——》趁着还没完结直接走吧！对，就这样！
　　他的身体没有动作，但灵魂却向虚空之中猛地一劈！
　　他的灵魂猛地炸成无数星光碎屑投入肉眼看不到的缝隙之中，犹如九天星河坠入虚空。
　　灵魂星河即将彻底离开肉体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佩弗利尔！”
　　萨拉查？
　　少年啊，哥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别等我，直接去生娃最好了。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拗下去的话……不管用什么方式使自己存在得更久都好，就是千万不能把灵魂弄碎掉！
　　他的肉体最后看了这个世界一眼，在灵魂彻底离体的同时也崩解成无数点细碎的光芒，光芒飘飘摇摇地洒下去，犹如一场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大雪。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未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