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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的天涯我的海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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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无聊了——精神空虚,不思进取,吃喝玩乐,现代女人的致命病。书桌靠着窗户,阳光无限的好,突发奇想,脱了鞋子,爬上桌子——光着脚丫,尝试这用脚把窗户打开——并且还不断的自我安慰,上帝,原谅我一次白痴行为吧,我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了。
  第一次,用力过猛,加上玻璃的摩擦系数太小了,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
  第二次,由于前车之鉴,不敢用大力,但是这次用力太小,脚心都出汗了——额头也出汗了,玻璃窗还是纹丝不动。气结!呼啦一下用手把窗子推开,然后茫然的望着手和脚,心想,为什么都是爪子进化出来的,差别咋那大呢?带着淡淡的花香,暖风吹进我的小巢,卷起了书页和试卷稿纸,听见薄纸们纷纷坠地的生硬,心情无限的好。身上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呼吸,毛孔无限扩张,巴不得化成一阵风跟春风跑了算了,去不了巴黎阿姆斯特丹,西伯利亚也将就了,再次一点就学校好了——不用花钱返校了。
  阳光正好,下午两三点多钟,快痊愈的我被感染的兴奋异常,说不出的雀跃,非常有要去哪发泄一下的冲动——师院?就去那好了。照着镜子,摸摸娃娃脸,叹息一声:“原来我还算比较年轻,还是有冲动的呀!”
  即使收到文老师下午要来授课的通知,我还是决定逃一次课。坐上公交车,居然都没有一丝愧疚感,没有一丝负罪感,一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党和人民群众,一切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心安理得。我宽慰的想: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是教育制度下的牛羊鸡鸭鱼肉,大帅哥老师你肯定能够理解我逃课的心理——上某门课不逃一次课是多么不正常的行为!值得鄙视的!师院还没有开学,但是似乎春风已经萌到了音乐系。琴房基本都开了,时不时传出各式各样的进行曲,练习曲,仔细一听,似乎还有钢琴版的流行乐;小花园旁有一群孩子在练习小号和短笛,为首的是院长家的宝贝儿子,被我们戏称为“小号王子”——简称“号子(耗子)”;还有小提琴声、锯木头声、二胡,单簧,混在在女高音,男中音中,真是——喜洋洋!趁机溜去录音室,两个校园乐队在里面试音,准备出EP,电脑里留了很多伴奏曲,两位主唱时不时把乐调出来篡改台词恶搞,比如现在————某花乐队的《嘻唰唰》——主唱拿了几根火腿肠当麦,唱到重音的时候就狠狠的咬上一口,“咂吧咂吧”的嚼出很大声,其他贝斯,主音吉他,键盘手均作下蛋老母鸡行走状,身体随着“嘻唰唰”的节拍一摇一晃,手和脖子均作“弓”形同步收缩运动,面部表情还十分恐慌——鼓手拿着鼓槌狰狞的狂笑,紧跟其后,跟跳驱鬼舞一样——重点是全部男生都是相貌身材合格的优质男,现在如此丑态,估计此生也只得见几次。
  忽然手痒,决定去磨练一下灵犀两爪,顺便陶冶一下情操,逶迤的向琴房走去。
  还没走到那呢,手机就响了,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文然同志!“你跑去哪了?”怒气冲冲的很有风度的发火,是呀,放了帅哥的鸽子他没提刀砍上门已经算是幸运了,这点火气——应该的,可以理解的,全力支持。我叹了一口气,立刻坦白“我在逃课唉,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那厢半晌没搭话,估计是被我惊世骇俗的回答吓到了,沉默——“你现在在哪?”“师院音乐系。”电话断了,我又叹了一口气,八成这个家伙会在十五分钟之内赶来,然后用五分钟总结陈词,花十分钟我们双方自由辩论,不管辩论谁输谁赢,他都会让我就地正法,并且心甘情愿,死而无憾。
  坐下来,试试音,举目望着蓝天,忽然一首曲子跳到我的脑海,再叹一口气,决定“Right Here Waiting”好了,映人衬景,合情合理,并且表明我对这位老师的尊敬,“小人在此恭候多时——欢迎领导莅临指导!”“Right Here Waiting”,我们这一代人都能传唱的一首为数不多的英文歌曲。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也只有这样的歌曲才能代表我们那一刻的心情。“无论你去那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此为你守候……”浪漫的爱情宣言往往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世纪末的音乐潮流就像是一个万花筒,天天都在变,变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技术上的发展、追新求异的风尚,让许多昨天刚刚产生的新风格,到今天就成了过时货。但不管听音乐的人已经变得多么喜新厌旧,对于理查德?马克思和他的“此情可待”来说,却几乎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不会被遗忘的,因为乐坛早已经留好了永恒不灭的位置给他们──不管到什么时候,经典的情歌永远都不缺为之感动的听众。 许久没有碰钢琴了,生疏了许多,一边哼歌一边摸索的把乐谱记起来,但是练习了两遍后已经很熟的弹出来了,有点沾沾自喜。正弹到“How can we say forever”的时候,发现窗边站了几对情侣,手挽手的,也许是被这首歌的意境感染,有的人已经开始低低的吟唱,旁边的女友笑意满满。完了后,有人喊“encore!”,于是又弹了一遍,并且特意的在结尾时擅自改了原谱,一个升调,弹了两遍“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结束时候,每人都在唱,俨然一个小型演唱会。结曲,大家相视一笑,都是熟人,我拍拍手,极其潇洒的,心情好的快上天了。
  却发现文然也站在那群人中,笑眯眯的望着我,看上去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脖子不用挨刀了。人群离去,剩下我跟他,他偷笑,“你还真什么都会呀?逃课逃的满充实的!”
  “唉,老实告诉你吧,我其实就会两首歌,一个是这个,另一个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逃课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女孩子不是喜欢去逛街shopping的么?”“因为春天到了呀!——”“——你看现在已经吹的是春风,要善于发现美知道不?学生要劳逸结合,做老师要细心体贴,适时的组织春游踏青野餐等一系列集体活动。”不仅不理亏,找的理由还非常充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藏不住的笑意直到眼底,如三月的春风。“那我们去春游吧!”“啊?”——帅哥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理论刚出台立刻付诸于行动,什么效率呀。
  “去哪?”碎步小跑跟在大步流星后面。“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地下商场街机店?”头脑中的第一反应————某男无语:“你怎么尽想着这类东西啊!”
                  
春游母校
  H中——老校区。我的初中和高一就是在这儿度过的,文然的整个中学岁月也是。我高二时,整个高中部迁徙去开发区的新校区,但是与新校区相比我对老校区的感情更加深厚。已经3年没有来过老校区了,北院原来的风水宝楼已经被拆了,一栋20层的综合大楼取而代之,逸夫楼又重新翻新过了;南院靠体育场的一块原本寸草不生的空地被改建成温室花房,冬天还有我说不上名的花种在里面,看上去十分温馨;学校两旁道上的小商小店都关门了;不过初三小鬼已经开学了,整个校园里面安安静静的,原本初中部在南院,现在南院已经空无一人了,除了体育馆和食堂还在使用。“唉!”我托着腮望着空下的南院教学楼感慨,“文然,干脆我们用这些教室开个英语辅导班算了,你去上课,我来收钱,赚的钱你六我四好了。”他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呀!——这是我的回忆唉!”——回母校是件挺严肃的事,这样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开玩笑。…爬到南院楼的最高层,在写有初三(3)班的门前,指着尘灰满布的第一排最左边的桌子对他说,“这就是我初三时候的位置,在那可以看到最高的电视塔,还可以看到——后面家属区老头下棋老太晒衣服,还可以闻到炖母鸡的香味!”“可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南院楼估计会拆了吧!”他很惋惜。“也许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坐在哪的,说实话我不觉得惋惜,甚至有点庆幸——想想有张桌子陪你走过了三年,虽然一样的地方但是看了三年不同的风景,熟悉却不让人厌烦,那样的回忆只属于你一个人。无论是初一时候的清闲无事到初三时候的忙碌充实,我始终明白我属于这儿,老校区对我的意义非凡就是在于她让我感到一种归属感,让我安心——而新校区虽美却时常让我感到心慌,就如我现在的大学,始终让我觉得我总有一天要离开——那样的感觉,对一个地方的依赖,其实很难说清楚为什么——就像我对B外的感觉,就是觉得我属于她,想到她就有种要回归的感觉。”
  “怎么没上B外的?”——晕,这么白痴的问题还问我。“原来以为分数不够,为了保险就填了Z大,结果分数一下来,就哭的闹要复读。”
  “怎么没有再坚持一下?”“没有信心吧,当时所有的老师都劝我保底,虽不甘心还是从了——这样的事实每年都要在数以百计的考生身上发生,老师们也不容易,想想也就算了,怨不了谁,只能说自己运气比较差!”
  从南院走到北院,指着综合大楼问文然,“你们毕业时候这个有没有开始建呢?”
  “没有,当时还是两层的小破楼里上课。”他十分笃定。“你们当年高三的楼叫风水楼,据说在里面上课的起码会出二十个B大的,你们一毕业就拆了,结果第二年的高三全军覆没,搞得人心惶惶,后来据说请了风水先生看过后学校当即决定把高中部迁去新校区。”他大笑,十分不可置信,“原来想让你看看我的高中教室,结果现在没有了,那去初中教室看看吧!”逸夫楼,原来居然是学校没有扩招前的初中部,现在专属初一。每间教室都很大,在一楼走廊最末的教室,文然指着最后一排的最右的桌子,“那就是我的位置,旁边是范晨,前面是韩天源——我们三个从小学就在一起了——你看外面是停车棚,放学后把窗户打开来直接跳出去取车,太方便了,但是有一次范晨跳下去的时候踩到老班了,在校医室被骂的半死,后来才知道老班是偷偷溜过来检查上课情况的,但是看错时间了,只好蹲在墙角——对了,就是那个被我们叫做“蝙蝠王”的——韦强。”此时关于学校的一切记忆鲜活起来了,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一切的发生都是需要一个契机的,就如那样的青葱岁月再次在脑中、在眼前上映,全靠文然,是他的思路引领着我一步一步走向过去,一点一滴的追忆往事。我很开心的与他分享,他对自己的过去也毫无保留。校友的感情是一种特殊的情结,是共存在相同的载体上的,如同老乡一样,说起的每一个地方,每发生的一件事,都有十分的默契。“坐在这还可以闻到门口小饭店的菜香味,有时候中午不回家吃饭,三个人最后一节课窝在一起抓阄看吃什么,轮流跳窗户去小店里面打包,饭店最大的鸡腿肯定是我们抢到的。”文然一脸掩不住的笑意。哦!想起来了,韦强!那个恐怖的数学老师,传说中吸血魔王,初三(1)班曾经落他手上,此后他们班数学年级称王——宁清天天画小人扎针之人。文然用过的桌子很干净,隔着窗户,十年时光瞬时倒流,扑面而来,无法阻挡。
  ——少年会在上课时候偷偷的望着蓝天发呆,然后一直失神到下课,却发现老师所讲的东西一窍不通,笔记上空白一片。——少年会在课桌下偷偷藏篮球,等到体育课的时候,抱起球就冲向篮框,有时候会不小心跌倒受伤,只能望着篮球叹息不已。——少年会躲起来为校庆表演出节目偷偷练习,然后和哥们一起登台,笑颜接受台下无数鲜花和掌声。——少年会为优异的成绩沾沾自喜,会为考砸的一门发愁。——少年会被无数倾慕的女生告白,然后不知所措的拒绝。——少年会有意无意的关注自己心仪的女孩,却始终把那份感情埋在心底。
  “还有那个老刘!高中数学大师,口头禅是:三院(H市精神病院)墙倒了。这个不是两秒钟解决的问题啊!”“对对对!还有龙二,极其自恋,经常说‘我都是神,你们都是人,你能跟我比啊?’还有‘我画的这个图beau不beau的ful啊?’众人,‘beautiful!’”“还有灭绝师太,一年四季都穿裙子的那个——这道题very好证!条条大路通北京!定义域就是你亲妈,怎么也不能忘了她!”“陈浩!易如反掌,我骂人功夫是博士生导师水平,这个不能外传的!”
  “老马,那个马立军,化学都是妇科,满分是149分!!化学作业不要做,留下时间好好玩玩!!唉呀,我什么都没说啊噢~~~”“还有黑包子老江,高中是我物理老师,笑料一大堆,比如‘骑着MP3,听自行车?’ ‘看这题!给一轮气打胎!’——结果应该是给一轮胎打气,还有任高三年级组长时,专门逮上课不认真的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想死啊,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曾经老江在高考动员大会上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你们要清楚;学习是为你们自己,不是为我,我在H中什么没有啊?金钱,地位啊!’有同学就接道:女人~~~”“有一次晚会的时候,报幕员太紧张了,下一个节目,请欣赏‘我们一家都是人’——应该是‘我们都是一家人!’结果下面观众愣了半晌,随即就是爆笑!”相差三届的两个人,说起H中历史上的名师轶事,都是每一届流传下来的经典之作,有的如雷贯耳,有的新鲜异常。两个人完全笑倒了,我笑的眼泪滚滚的留下来,半天止不住。那些可爱的老师,那些闹出的可爱的笑话,那些可爱的同学,也许曾经有过嫌隙,也许曾经闹过矛盾,但是六年或是四年的时间,带走的总是不快的回忆,留下的被珍藏的总是让我们能够莞尔的,捧腹的,开心的事——人生就是这样,潘朵拉的盒子总是把希望留在最后,看似绝望却是最让我们回味无穷的。我和文然今天的母校之行会不会也成为我和他记忆中最美好的希望之一呢。。。。。.
  望着蓝蓝的天,文然轻轻的开口道:“当时我放弃了保送,转去文强,考上B外,全是为了一个女孩——她说她要去B外——她算是我的初恋吧。。。。。。”“她考上了没有?”我急急的问了一句。“不告诉你!”帅哥狡黠的一笑,继续拨弄手上的草叶,表情却是含笑,抑不住的幸福。
  “。。。。。。。小气!”初恋,很美好的字眼,很青涩但是很温暖的字样——每个回忆起初恋的人嘴角都会带着微笑,仿佛那段感情再迷茫再痛苦再无奈的都是幸福。在你年少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你们一起,经过一个又一个叫现在的地方,安静的,温柔的,依恋的,最后走出你生命里最动人的风景线——谁都以为这是个动人的故事,有着崎岖的过程,完美的结局——原来,只有完美的崎岖。等眼泪变成了钻石,等浪漫变成了理智,等突然梦见发过的誓言,以为说看见爱就不会死,因为那年我们都是不顾一切的孩子,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初恋就是毫无理由,却理所当然。…“唉~”我无比哀怨叹气,“有初恋真好呀!起码可以幸福的回忆,我还没有呢!”
  某男一副“难道你是火星人?”——表情不可置信。估摸出他要吐出什么“象牙”,我急急的补充了一句,“是没有,不信可以去问宁清,初恋对于我来说只有理论没有实际意义——算起来我也不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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