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无耻 作者:端木若愚(潇湘书院2014-7-1完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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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来着。不过更加令人感到迷惑的是浴照的女主角,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元恪冷哼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好消息?”
“这难道不算好消息么?”厉孝隐望着沉思的元恪和假笑的魏芒,劝解说:“叶志美明明知道我和魏芒交好,还让我来做使者,又嘱咐我照片只能给元恪一个观看,对元恪来说,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消息么?”
魏芒也适时劝慰道:“没错。彭瑶颖在拜托叶志美向你示好呢。她大概也发现自己昨晚做得太过火了吧。不过,以彭大小姐的个性,肯求魏芒的未婚妻叶志美来向元恪表达悔过之心,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么?连如此傲慢的女人都在你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元恪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料想来也是,魏芒和厉孝隐又会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多少呢。所谓旁观者清,其实更大程度上是不痛不痒吧。假使能站在当事人的立场考虑问题,旁观者也就变成主观者了。这世界上,朋友也不能代替主观者,也未必了解自己的全部难言之隐。
元恪想到这里,想要倾诉和辩解的欲望也就消失了,他问:“你刚刚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呢?”
魏芒把剩了半杯酒的杯子从面前推开,正色说:“元恪的未婚妻放了你一马,可她对我下手了。”
魏芒讲出来后,连坐在他身边的第三方厉孝隐都止不住瞪大了眼睛,“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魏芒,你快说清楚。元恪的未婚妻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元恪也在意料之外,“对你的人下手?不要卖关子了。她是不是去找意涵的麻烦,连累到水津亭了?”
厉孝隐也渐渐猜测到了两人话锋里的玄机。原来是他们的家务事,闹到不可开交。男人为了情人得罪未婚妻往往会让自己陷入绝对的被动。他不由得关心起局面的详情来。
只听魏芒叹口气说:“正相反。不久前,叶志美找到我现在居住的公寓,对我下了战书。当时我便觉得奇怪了,她说要打败我,结果却只是在争夺档期和院线上与我竞争。这种竞争即使不下战书,也在所难免嘛。要想打入市场,一家新公司和业界同行竞争不很自然么?可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她根本想全盘打垮我。一定和彭瑶颖诉说了我的种种恶迹,要在京城纠结一批名媛对付我呢。”
厉孝隐瞬间明白过来了元恪和魏芒走近的缘由,原来两人的后宫连结成了一片在集体对抗第三者呢。他越发觉得早早订婚的人特别好笑,于是说:“真心可怜你们两个。家世无可匹敌,早早被圈子里的大小姐们盯上,20岁就开始烦恼别人的婚后问题了。”
魏芒哼了一声,“孝隐哥还好意思开玩笑。我可爱的未婚妻大人已经让她的好朋友彭瑶颖砸掉我的场子了。”说着,魏芒翻开几张现场照片,放在元恪和厉孝隐面前,“仔细看一看吧。简日剧社舞台剧公演租用的万利剧场。彭瑶颖母亲控股的地产公司。”
“当日被驱赶?好惨。”厉孝隐啧了一声。
元恪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魏芒知道,每当元恪人变得冷漠安静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
“我的未婚妻叶志美和土匪与黑社会没有差别吧。她一定是拜托了彭瑶颖不要再让简日公演下去。断了他们的生活费。”
果真元恪开口评论的第一句就像刀子,“让他们不要演戏,让他们去卖身嘛。我们两位年轻的女士应该这么想的。”
紧张的氛围一下被元恪的话给调动了起来,厉孝隐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顶上笼罩了一层冰霜,他想起什么不好的暗示,急忙着解围说:“我们也不能把女士们的心思想得太过恶毒。这世道,哪还有逼良为娼的呢?”
说到逼良为娼,连一贯冷静的魏芒也禁不住怒气横生了,他按住厉孝隐的肩头,“孝隐哥,你还没有见识到女人的狠毒一面。为了占有一个根本不爱她们的男人,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的只是残酷。明明是她们狠毒,到最后却一定要把功过加诸到男人的头上。得到多少爱都不会满足。”
魏芒偏激而带有强烈感情意味的一席话把元恪和厉孝隐立时说愣在了当场,隔了一会儿,元恪才非常不客气地问:“魏芒在说自己的水津亭么?”
“怎么会呢?如果水津亭也这般不理解我,我早就和她分手了。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已经和多少女孩子因为相处得无滋无味分开了。我说的是自己的继母和母亲。那些没有经历过家变的人,一定以为继母是强势的,因为她胜利了,母亲是可怜的,因为她失败了。可我只想说,在爱一个男人面前,她们都是失败的。为了争夺一个男人演出种种阴毒的招数,无论应战者,还是挑战者,她们都让自己从此对男人失望透顶。”
☆、141 母亲
就在水津亭决定向水妈妈坦诚自己与魏芒恋爱事实的回家路上,她得知了叶志美对于简日剧社采取的报复行动。
水津亭没有打电话向魏芒求证事件的细枝末节,想必他现在也一定为此事忙得不可开交。简日是他召集演职人员的大本营,简日的日常活动遭到重创,魏芒一定比谁都感到责任重大。
虽然没有人将指责的矛头在电话中对准水津亭,也没有人像她发难,但她能感觉得到,大家对置身于魏芒保护之内,毫发无伤的自己是充满怨恨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津亭那么幸运啊。失去这份工作,有的人就要穿着假名牌去卖肉的场所打工了。辛辛苦苦学艺,到头来还得出卖身体呢。不像有些人,从此一跃进入了其他的世界。”社员们嘴上没有这么说,但透过通话的氛围,一股幽幽的压抑感还是久久环绕在水津亭身体周遭根本无法化开。
如果选择此时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魏芒,也只能让他更加分心不暇吧。水津亭忽然觉得腿酸,全身都好像陷入了巨大的泥泞沼泽之中。路边有摆放着的石凳,看起来有些脏脏的,她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想要迫切找个依靠的欲望,才没有走过去坐一坐。
水津亭暗暗给自己打气,现在听凭着身体的要求去休息,可能真会鼓不起勇气向妈妈解释整个事件过程了。在这么紧要的关心,即便不从亲情本身的坦诚角度出发,她也该处理好家族的矛盾,不能让自己的家务事扰乱掉魏芒的精神。
“作为女友,作为一个不想打掉孩子的母亲,这些担当都是必须的!”水津亭捏了捏拳头,在熬过身体的极度不适之后,迈下了通往地铁的台阶。
自从搬进公寓,她好久没有回过金鱼胡同的家了。窄小逼仄的空间与不远处宽阔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有谁能想到一路之隔的京城之地,便隔开了贫穷和富有两个阶层呢。
胡同口有邻居操着她听了二十多年的京腔欢迎她回来,“小亭家里今天有人来做客呢?”
热情好客是京城土著居民的一大特色,可超过一定范围的热情又让人觉得负担,水津亭看到自己的邻居大妈脸上的笑容热情得狡猾,她瞬间明白了,大妈口中的访客一定是男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院紧挨一院的居住格局,每一家都不可能存在真正的秘密的。水津亭木着脸垂头嗯了一声,就算回应过大妈的好意。
每每从京城的繁华世界,走入这乡音淳朴的老北京胡同时,水津亭的内心便会产生厌恶和恐惧。
她怕她的能力终身不能够带着水妈妈搬出这里,她厌倦了这里的热门年复一年只为生活不为进取的消极人生观。她喜欢华丽,喜欢赏心悦目,喜欢精致,喜欢高级,自然无法爱上都市繁华相对的另一个世界。
而很不幸的,她出身在这样的世界里。
走到自家的大门前,水津亭掏出了简陋的钥匙,她本想自己打开门锁,不惊动周围邻居地走进去。可如此简单的事情她也无法办到。对于这扇隔开室内与室外的大门,她有心灵的阴影。
那是无法对外言说的秘密,即便今天中午,面对着几乎无话不谈的陈意涵,她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不堪的回忆说出口。她不知道那算不算妈妈身上的一块阴影,水津亭只知道那是她心头的雕刻着的耻辱。
她犹豫了,迟疑了,如果可怕的偷情事件再次发生,水津亭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孤身踏入家门一步。
妈妈告诉过她,她们母女今时今日所有的痛苦都源于她那位不知道在哪座监牢里服刑的父亲。是他为了和家境更好的女人结婚而抛弃了怀孕的水妈妈。所以,水妈妈此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为了复仇,向着爸爸,向着不公平的社会,向着喜欢流言蜚语的大众。也只有在拿到亲生爸爸每年大笔赡养费的时候,妈妈才会刻薄地露出微笑,理所应当地吐出一句:“他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忘了咱们母女两个。不过,那些钱根本是用来栽培你的。他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
学艺术很费钱,生活和贪心更是无底洞,所以爸爸的赡养费总不够使用。正如母亲所埋怨的那样:“继父的工资从来不会上交。他是自私的。以为我们有了那位亲生父亲生活得就会很好。也不想想,如果我不是拖着孩子,怎么会嫁给他这样窝囊的男人。”
剥开给世界看的那一层伪装,就只剩下不够光明的东西。每次回家面对母亲,水津亭总想尽力回忆些美好的片段,温情的片段,无奈却如何也抵消不掉对水妈妈根深蒂固地偏见。
在亲生父母没有能够结成婚姻这件事情上,水津亭甚至觉得在被父亲抛弃之后变得一蹶不振,怨天尤人的母亲失败更多一些。
水津亭有时感到后怕,如果自己长相不美,如果自己上学头脑不好,亲生父亲还会拿出大笔的金钱来填进一个无止境的火坑么?他不止会对母亲,更会对曾经存在的稀薄的爱情关系感到彻头彻尾的失望了吧。
水津亭准备开门的手指停顿了下来。
我的妈妈如果能向陈意涵的妈妈那样坚强勇敢笑对生活该有多好。
我的妈妈,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从对男人的无穷怨恨和无穷依赖中苏醒过来,活得像她自己?
水津亭拿出手机站在院门外给水妈妈拨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透着高兴。水津亭悬着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妈。你在家没?我忘记带钥匙了。你给我开门吧。”
“这丫头。真够逗乐的。”
水津亭能听出来水妈妈在对着外人打趣自己的女儿,她一直没有作声。
只听水妈妈接续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快到家门口了。”
“我知道了。挂了吧。”
水津亭向后退了两步,站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敲门。刚扣了两三下,拖鞋踏地的吧唧脚步声,妈妈语调已显老态的粗杂笑声,还有一名陌生男人的问话声,隔着薄薄的门板传到胡同的小道上来。
邻居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妈妈在家中接待男性访客呢。水津亭的双拳握了握,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
她强迫自己用最平常的心,看待即将见到的一切,用包容的心来体谅妈妈的苦楚。但她还是忍不住掉了泪。
☆、142 访客
大门打开后,妈妈十分殷勤地为水津亭介绍身边的男子:“这是街道干部刘叔叔。”
头顶毛发已经开始大面积脱落的刘叔叔望向她的眼睛闪烁着异样惊奇的光彩,水津亭对男人倾慕的视线并不陌生,只是眼下的场景让她倍感讨厌,她拼命压抑着胸口的反胃,轻声细语地问了声:“刘叔叔好。我是水津亭。”
“这孩子真懂礼貌,家教好的没话说,难怪能去光华电影学院读书。”刘叔叔没口子地夸赞着水津亭。
水妈妈的脸上腾起经久不见的得意与自豪,水津亭知道,妈妈只有在享受着别人的赞美与同情时,才会真正释放出经久未见的生活热情。
水津亭没有忘光她为就读表演系打下的基本功,她圆润地对待着令她感到不快的人与事,顺水推舟地对刘叔叔说:“你这就要回去了?今天是周末。工作还那么忙吗?”
大概很久没有在妻子和其他女性面前获得过如此春风化雨的体贴和安慰了吧。水津亭的话一出口,刘叔叔开始泛出午后油光的粗糙肌肤便成块地颤抖起来。
“嗯嗯。小亭的资质可以成为大明星啊。好哇。我们街道又出现杰出人才了呢。”
“现在毕业生找工作困难得很,她能个好归宿我就感恩戴德了。”水妈妈在公务人员面前
水津亭发现妈妈看着自己的表情也出现了不自然,她知道,如果不是她的表演过了火,便是她久在魏芒身边,谦恭柔顺的气质又大大增加了。在金鱼胡同里用与少爷相处的方式与街道大叔相处显然是不恰当的。
水津亭有些沮丧地向后撤了撤身子,水妈妈立刻接过了气氛的尾巴,用她独有的魅力方式将客人送了出去。
家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水妈妈教训说:“你刚才那是什么口气,在大学里学回来的那股子仆人劲儿吗?”
水津亭忍下一口气,才没有反驳出来,她含糊其辞,试图转移水妈妈的注意力焦点,于是赞许地说道:“妈妈,您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我们母女二人的身材真的很像呢。”
水妈妈板着的一张脸稍稍平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不善,全然不似刘叔叔在时的样子了:“水津亭。你怎么想起回家了。我打电话给你,你就各种不待见。你舅舅说你现在成了网络红人,跟有钱人乱搞呢。”
水津亭没有立刻回答母亲的关切,而是坐到了沙发上,长期的舞蹈训练,让她在无意识中的动作也十分优雅,水妈妈望着与自己分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她长叹一口气,“你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不过,丫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些男人安了什么好心?你孤家寡人一个,迟早要吃亏的。我还有街道上的一份工作,所以不能陪在你身边帮你保管着财产,但是你舅舅家的哥哥大学毕业不久,以他的才学足以当你的贴心人了。你实话告诉妈妈,最近住在哪儿?是不是那个叫魏芒的买了房子给你?房产证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吗?确定没有被骗失身吗?”
此时的水津亭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怒还是该嗔,她摇摇头说:“妈妈,您老说自己吃了一辈子舅舅的亏。怎么突然又相信起舅舅家的表哥来?您就不担心他骗女儿吗?”
“傻丫头。你一个女孩儿家。独自在外面闯荡怎么能没有家里人的保护呢?那天在街道办公室,我和单位几个人也聊了,她们说但凡明星这条路上,一定得靠有血缘的人在一旁帮衬才行,尤其是钱的问题。”水妈妈眼中放射出期待的光芒,“前段时间我还指望着让你结婚呢。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快就变红了。既然这样,原来的那些结婚人选就得全部删除掉。我的女儿也太有出息了吧。我没把消息四处张扬,免得他们知道我们有了新房的事情,嫉妒我们。对了,你刚刚回来时有没有碰到邻居。他们有没有管你叫大明星啊。”
饶是水津亭再温和的性子,她也快忍受不了母亲的势利和聒噪了,她终于知道了父亲和继父的悲哀,这种以爱为名义的啰嗦,毫无气质可言,宁可不要也好。但她又舍不得伤害母亲梦想人生更加美好的天真而又精明的心灵。
水津亭坐在原地沉默地等待着她可以说出自己想法的恰当时机。
厨房的水喉里哗哗开着自来水,妈妈正站在水槽处洗桃子,一边洗,一边还在津津有味地说:“今天这位刘叔叔是街道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