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初唐-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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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仁圣!”军士们齐齐振声回答。
“陛下!他们的头呢?!”右武卫将军阿史那思摩突然大喝了一声,这一吼,让在场的人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僵直住了身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跳下了马,状若疯魔一般地尸骨堆里疯狂地翻找,一面着了魔一般地狂喝了起来:“头呢?头在哪,怎么会没有头呢?不可能,这些都是老夫当年的战友,他们都活生生的来的,怎么会没有头?头在哪儿?!!”
几位老将对望一眼,冲上了前,直接往颈后一击,这位老将军顿时跪伏于地昏了过去,这个时候,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找,朕今日一定要替这些将士找回他们的头颅,随朕来!”李叔叔顺着道朝着直去。所有的将领都跳下了马背,默默地陪同着李叔叔朝前行去,大批的大唐将士也同样亦步紧随于后,进入一片紧连河岸的荒原,沿途不断有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的大唐军队加入到随行之列,沿途的白骨也越来越多。
就在即将到了河岸转弯之处,骸骨被堆得整整齐齐,似乎被什么人收拾过。所有的人依旧一言不发,缓缓而行。
第557章 无向辽东浪死歌
过了河岸处,眼前出现了一坐缓坡,坡脚之处是一条边出现了一条白骨堆成的长墙,我们顺着尸骨墙下走过,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得如同寒冬之中的冷风。
大路的尽头处是河边跨塌的一座木桥,边上在一大片荒弃的稻田中,一堆白骨半浸在水中,上面还插着一杆生锈的铁矛。军士们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队中已经传出轻轻的抽泣之声。
“天哪!你们看那边!”有人大声地惊呼了起来,诸人皆齐齐转头望去,河岩右侧远处,视线所及之远处,一座白得耀人眼目的山峦耸立在河岸边上,可当你注视着那座山峦的时候,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由然从心底里升起,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
李叔叔伸手从边上的禁卫手中夺过了马缰,翻身上马,猛地一抖缰绳。座骑嘶吼一声迅速地急驰了起来。我们也纷纷上马,追随着李叔叔朝前赶去。
最终在离这个诡异的白色山峦仅仅百米之遥的时候,我终于勒停了马匹,瞪大了眼,嘴里发着无意识的声音,我的心里边憋的难受到了极点,很想杀人,是的,这一刻,老子很想把刀拔出来捅死那数万还被押在大营之中的战俘。
在我的眼前,宽阔的河面显得十分的平静,琉璃的波光缓缓的荡漾,但是在那边水之岸处,有一座小山似的白骨京观,赫然横亘在了他们的眼前。无数面目狰狞的骷髅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白光,他们那永远也无法合拢的嘴半张着,似乎在呐喊着什么,黑洞洞的眼眶无助地望着那碧蓝的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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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十万隋朝被俘将士的头颅全在这里,京观前的香案上,祭着少牢,桌前的纸表,还在缓缓地燃烧。几炷残香,腾起如缕的青烟,袅袅而上,随着黑色的纸灰不时飞起,在白骨上空盘旋着,飘舞着,似乎在告祭着无数亡灵的在天魂魄。河岸边的唐军一片沉寂,数万人静静地调动着。没有呐喊之声,没有交谈之语。这尸骨堆成的巨大山丘,似乎将整个战场都震慑住了。
李叔叔坐下的战马好像受到了惊吓,一声长嘶,前蹄扬起,然后喷着鼻子,蹄子用力地捣着地面,向后退去,李叔叔鼓着腮帮子,紧紧地抿着唇,大手用力地把马缰勒住,注视着如山的白骨,鹰目已然湿润了。
“我的老天爷啊!”李靖伯父悲呼一声,跳下了马,脚步有些蹒跚地走到了这座白骨京观之前,抚着这些已经只剩白骨再不面容与表情的骷髅头,禁不住老泪纵横,大声地喝道:“当年前朝隋炀帝三次征伐高句丽皆尽败北,被高句丽所所俘者不十万,当年先帝武德年间,曾令高句丽毁掉白骨京观,归还所掳的汉家儿郎,十万,我汉家十万儿郎,今日尽成白骨一堆!”
“大将军节哀啊!大将军。”好几员大将急忙冲上了前去,扶住了这位年近七十的大唐军神。
李叔叔上前数步,握住了李靖伯父的双手,用力地紧紧握了数握:“老将军,莫要伤了身子,朕今日既然来了,就是来接他们回家的,他们也该回家了。”十数位原属隋朝,或者有父老兄长参与可伐高句丽之战的老将军皆尽拜伏于地,痛哭了起来。
数万唐军全都肃然地坐站在河岸边上,李叔叔身后,御盖已然张开,不过这一次李叔叔身份标志物的出现,却没有像通常一般会引起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反而让在场的大唐将士更加的显得沉重与默然,战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无数的旌旗,迎着激荡的狂风猎猎地响着。
李叔叔站在那座显得残破的香案之前沉默了良久,方从长孙无忌的手中接过了香烛,走到了香案前单膝跪下。诸位大唐将领与禁卫纷纷翻身下马,单膝跪伏于地,我也跪下,望着那座十万汉家儿郎的头骨组成的京观,心里面有个声音就像是在不停地撕吼着什么。
随行的军士张开了御盖。战场上的唐军望见,全都自动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向着河边注目张望。但李世民的出现,没有像通常那样引起动地的欢呼之声,而是带来了更加沉重的静默。战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无数的旌旗,迎着
春风猎猎地响着。
沿河围聚过来的将士也都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轰然同时跪倒在地。军中响起了一片抽泣与痛哭之声。死去的这十万汉家儿郎之中,或许有他们的父兄与亲人,眼见重聚无望,谁能不痛?
李叔叔手执香烛,神情肃穆地仰视着堆积入云的皑皑白骨,揖手而拜,高声祈祷道:“三十年前,隋炀帝启无端之衅,军供不行,后军不至,使尔等战死荒蛮之地;三十年后,大唐李世民率问罪之师,车骑万乘,梯桥无算,为尔等雪洗当年之恨。既为中原争地,长做他乡冤鬼;不能还葬故土,谁言苍天无情!今日,朕领数万汉家子弟到此,定要踏平高句丽,接尔归乡,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三军将士齐发悲声,念诵起了这首扶骨还乡最为常用的屈原所写的《招魂》
数万将士仰首向天,呼唤道:“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魂啊回来吧
北方不可以停留。
那里层层冰封高如山峰,
大雪飘飞千里密密稠稠。
回来吧,
不能够耽搁得太久……
宏大得涛天的呼唤之声在整片大地的上空震荡着,天穹之上,苍云翻卷着,疾风劲号,仿佛是那些死去后不甘伏尸异乡的灵魂那发自虚无而来的怒吼与应和吧,我望着天空,作如此之想,忽然,觉得脸上一凉,摸了摸脸,茫然之间,尽已泪痕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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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呼止,全军肃然,李叔叔束香于案,拔身而起,望了一眼周围的大唐将士,李叔叔抹了抹脸颊,拭去了泪痕,轻声地问道:“你们可曾记得,当时在长白山前,留传起来的那首歌谣,有人还记得吗?”
身边一位年轻的禁卫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长孙无忌一呆,站起了身来欲言,被李叔叔抬手阻止,李叔叔再次高声喝问了一遍,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将皆尽顾目四望,欲言又止。
“你们不唱,朕来唱给你们听!”李叔叔扬眉高声喝道。
望着这及云的白骨京观,李叔叔用他那浑厚沉重的嗓声唱起了那首隋末农民起义早期领袖,自称知世郎的王薄所作,曾经掀起了反对隋朝的起义高潮的歌谣:
“长白山前知世郎……”
忧伤的歌声随风而起,孤独地盘旋在校场上空,震荡了人们的心。李叔叔的身边,大唐军神李靖站起了身来,应和起来:
“纯着红罗锦背裆……”
跟着那质朴而简单的曲调,李绩大叔、长孙无忌、李道宗、程叔叔等人都先后跟着唱起来:
“长销侵天半,轮刀辉日光!……”
我也站起了身,望着那累累白骨巨山应和了起来: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苏定芳、裴行俭、薛仁贵,六位舅兄,又有许多人汇入这歌声,那些年长的老兵和将军们已是泪水盈眶,用他们那哽咽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终于,已是整个河岸边的上所有人都在引吭高歌了。
李叔叔与无数的将士沉浸在这壮烈而悲愁的歌声中。歌声终于化为冲天的气浪,在晴空下回旋激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歌声越响越烈。蓝天白云下,平原山河壮阔。无数汉家儿郎从心底里唱出的歌声,好似浇筑在了天地之间,强大的余音让灰蓝色的天穹也随之而共鸣了起来,久久不愿散去……
第558章 誓言
些外族将领一脸的迷茫,他们并不明白,当年中原究怎样惨绝人寰的惨事,隋炀帝数次东征高丽,都把山东作为进攻高丽的人力、物力供应基地,在这一带增置军府,扫地为兵,强壮男子大多被征发当兵。在东莱造船的繁重劳役和负担,以及向河北运粮的苦役等,这些沉重的负担统统压到了山东百姓的头上。三征高丽之后,山东十室九空,原本千里沃土,竟然寥无人烟。
歌毕,四野皆黯,一片泣声,长孙无忌跪伏于地:“陛下,我大军远征,何苦发此不祥之声?”
李叔叔不答,伸手搀起了长孙无忌,在猎猎的旌旗声中,回身上马,纵马直奔上那河岸旁的高坡之上,回首四顾。只见数万大唐将士已然止住了痛泣之声,像无尽松柏一样肃立在在河岸,凝眉怒目。
李叔叔勒马在高坡之上连转数圈,骏马前蹄腾空高划,嘘不已,李叔叔瞪目大声问道:“诸位儿郎,你们谁有亲人没于辽东?”
一声狂风啸过,河岸之畔,举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手臂与那寒光四溢的刀兵。
李叔叔的座骑就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地气氛一般,奋力地蹬踏着四蹄,李叔叔一面控马在高坡之顶,一面大呼:“大业十年,隋炀帝扫地为兵,使百万之众没于高丽。如今三十年过去,无数中原之家创痛犹在。今日,朕和你们不仅平定了辽东,跨过了鸭绿之水,前面,就是高句丽的都城,朕问你们,是愿默默无闻地扶着帮人的尸骨还乡,还是与朕一起!”呛啷一声,腰间宝刀出鞘,寒光四溢。“与朕一起,踏平高句丽!朕要在此毁高句丽之刀兵,以高句丽都城之墙石筑一巨碑,铭:隋朝征伐高句丽,十万汉家儿郎英魂永陲!”李叔叔挥动着手中的宝刀,指天狂喝。
数万军士,举起林立的兵器,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成了涛天的洪流,席卷着天空和大地,狂风卷起,把这大唐数万将士泣血的誓言融进了万里晴空,高句丽,他们只能在大唐的铁蹄之下拜伏、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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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将士用了三天的时候,才把所有的骸骨收集到了一起,袁天罡等百余位神医兼神棍也整整做了三天的法事,最后燃骨为灰,装敛入盒,等回军之时,供奉入大唐忠魂祠中。
“强渡是可以强渡,我军所处的这个位置,河岸最宽之处,不过百丈,最窄之处不过七八十丈,所以说,强渡,是可以的,但是,对面,高句丽二十万大军沿河上下百余里,不论我大军从何处强渡,高句丽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强渡能不能顺顺利,尚是未知之数,但是伤亡必大。”李绩大叔冷静地分析道。
一位随军的文官也装模作样地瞅了半天沙盘,点了点萨水上游处言道:“要不,我大军由此而渡可行?”
心情不好的程叔叔白眼一翻:“想送死自个去,老程可不奉陪。”
“你!”那名文官给气的直哆嗦,李道宗步出来劝解道:“大人莫恼,程将军话是燥了些,但却是这个理,萨水上游河流湍急,礁石林立,两岸多无落脚之处,可不是渡河的好地方,就算是高句丽不放一兵一卒,全军要都过去,怕是能剩一半就不错了。”
所有人都蹲在沙盘跟前作愁眉不展之状,这个时候,裴行俭这个败家子跳了出来扬声道:“要不咱们拿军事学院的炮团来进行掩护咱们渡河?反正火炮最远可及两里,绰绰有余。”
所有人都面显喜色,李叔叔也把目光向我投来,我先是恨恨地瞪了裴行俭一眼,回过了头来,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苦笑道:“末将可变不出炮弹来,此番出征,开将总共带来了五千发炮弹,如今,仅剩下五百之数,也就是说,一门火炮顶天也就是五发,若说是攻城拔寨,再攻下十座坚城,末将都有把握,可是若说用来掩护我大军渡河,这就必须考虑火炮的覆盖范围,火炮的延伸射击,火炮的密集强度……”张嘴就来,本将军可以算得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最天材的,最具有远见卓识的火炮战术理论家。
随着我的表情变幻,唾沫星子横飞,听得一帮老兵痞一愣
,目光从一开始的茫然变得敬畏了起来。砸砸嘴,I边的茶水一口就灌了下去,正准备说道火炮与步兵协同作战的理论的时候,李叔叔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贤婿,那你的意思是……”
“不行!除非给我十倍的弹药,不然,我没办法在保证我大军强渡萨水之时没有任何危险,最少,也要有三千发炮弹。”我定下了基准,没人比我更懂火炮掩护部队强渡技术。此言一出,一干老将面面相窥,都不吭气了。
李叔叔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早知如此,老夫若是再等上两个月,等炮弹足够了再起程就好了。罢了,诸爱卿莫再发愁了,再愁也愁不出一条能横渡萨水的大桥来,这样吧,传令三军,伐木作舟,一边作强渡萨水的预备,另诏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问问他,他的水军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日了,为什么还不来替朕开道。”
数日之后,一身征尘的张亮,这位大唐壤平道行军大总管,也是大唐水军总统帅,如今也赶到了萨水河西岸的我军大帐之中,指着沙盘向李叔叔解释着大唐水军的困难之处:“高句丽大军于萨水河东岸之上不知道布下了多少机关拒马,我大军船至中段,必受高句丽投石车等物的袭击,而且下段这里的河道太窄,长约数里,我军之战船由此经过,必受重创,以战舰击岸之敌,实为得不尝失之举尔。”
李叔叔点了点头:“这也怪你不得,不过,难道我大军就在此止步,任由高句丽小儿在对岸看朕的笑话不成?!”李叔叔的表情十分的阴郁。
听了这知,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当时所在的那个历史时空的美国佬干的阴险活计,朝鲜战争前期,朝鲜人民军节节胜利,仅仅数月之间,就将韩国国防军和美军被一直逼退到釜山远接近地的洛东江一带。此时美军第25师收到死守南方防线的命令,不得再后退。而朝鲜人民军已占领朝鲜半岛百分之九十的土地,百分之九十二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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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美国佬中的一位阴险人麦克阿瑟跳将了出来,在东京与其他高级军官会面,并说服他人实施风险很大的仁川登陆计划。切断了当时还在洛东江一线作战的朝鲜人民军的退路。仁川登陆是麦克阿瑟指挥大军进行的一场近乎赌博式冒险的登陆作战行动,并且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这次登陆行动不仅影响到了整个朝鲜战争日后的进程甚至结局,从军事指挥的角度看,也的确显示出“出奇制胜”的谋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