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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护花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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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线索,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
  “你们不愿意?”她厉声问。
  “好吧!”那人无可奈何地说:“登堂入室势不可能,咱们只能尽力搜查可疑的角
落……”
  “那就赶快呀!分开来搜。”她连声催促。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护花人》——第十六章 
云中岳《护花人》 第十六章   小阁中,白衣女郎被隐约的人声所惊醒。
  她悄然而起,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因为衣裙凌乱,黑暗中乱摸,哪能不慌?
  身旁的人睡得好沉,似乎好梦正酣。
  好不容易穿妥衣裙,已急出一身香汗。
  “我得将这些人引走。”她将剑插在腰带上自言自语:“不能让他们搜到此地来。”
  她爬窗而出,悄然远扬。
  两名夜行人刚跳落后花园,准备向小阁接近。
  一声呼哨传到,两人脚下一慢,随即疾趋园角,腾身飞跃登上邻园的屋顶。
  东南角百步外的一座屋顶上,突然传出一声冷叱,接着传来一声狂叫,白影乍现乍隐。
  两人不假思索,发出一声低啸招呼远处的同伴,向冷叱传来处飞掠。
  原来有两个同伴被击落屋下,发出痛苦的求救叫喊,大概摔伤了什么地方,很可能断了
脚骨。
  一阵好追,白影向正南的一排房舍冉冉远去。

  叫喊声惊醒了小阁中的人,也惊醒了各处大宅的家丁护院,大喊捉贼的叫声此起彼落。
  连街巷中打更的更夫,也吆喝着提醒街坊起来捉贼。
  他是飞灾九刀,一惊而起,随即感到一阵昏眩,头重脚轻,一头栽落在床脚下。
  “咦!我……我怎么了?”他爬起来惊呼。
  神智一清,便发现自己的衣襟敞开,有点不对劲,手脚有点发软。
  室内太黑,他不知身在何处,往床上一摸,摸到一只小香囊。
  再一摸,摸到枕畔的刀。
  刀在手,他神智倏然清明,不假思索地将刀往腰带上一插,摸索着到了可以隐约看到星
光的明窗下,推开窗涌身滑出窗外的花丛中。
  叫喊声此起彼落,他看清了附近的地势,向花树丛中一钻,消失在东面的房舍深处。
  他知道,发生了某些意外变故。

  天亮了,义阳老店的几名店伙,在店东的率领下,叫苦连天到了被打得门毁窗破的客房
外。
  昨晚发生旅客打斗的事故,店伙们都不敢出来过问,对这些带了刀剑的旅客,店伙们心
中有数,出了事最好避得远远地,以免殃及池鱼。
  抢入房中,几个人怔住了。
  飞灾九刀和衣躺在外间的壁角下,似乎睡得正香甜,破了的家具散了一地。
  “客官,客官……”店东焦急地叫,以为飞灾九刀死了,这可有人命官司打啦!岂能不
焦急?
  他猛然醒来,虎目一张,表示他没死。
  “怎么啦?”他挺身站起:“哦!这里……”
  “客官怎么啦?”
  “没什么?”他笑笑:“昨晚好像贵店闹鬼……”
  “客官请……请不要胡……胡说……”
  “胡说?信不信由你。”他懒得解释:“给我换房间,我还要住几天。”
  丢下惊疑不定的店伙,他出房在院子里察看片刻,举步向吕绿绿的客房走去。
  吕绿绿的客房,也有几名店伙清整破损的门窗,一问之下,才知道姓吕的女客失了踪。
  他的包裹,搁在外间的墙角下。
  “真是见鬼!”他悚然而自语:“昨晚,我……我做了些什么恶梦?这……”
  当然,他并不完全糊涂,知道昨晚他不是做恶梦,而是发生了一些令他感到浑身不自
在,一些令他情绪激动迷离扑朔的事故。
  提了包裹,他像梦游般出房。

  早膳毕,他出店信步沿街向北走。
  前面小巷口踱出一个人,冲他善意地一笑。
  “青衫大叔。”他欣然走近:“你怎么也来了?”
  “风涛已息,余波荡漾,来看热闹呀!”青衫客笑吟吟地和他并肩而行:“你要找鬼面
神?”
  “是的,大叔。”
  “怎么来信阳找?信阳本来是神拳电剑路庄主的地盘,你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没错。”他语气坚决肯定:“路庄主的地盘,仅限于城镇附近,其他都是谁都不管的
穷乡僻壤,任何角落都可以隐龙蛇。我有正确的消息来源,知道该到何处去拔掉龙的爪牙,
打断蛇的七寸。”
  “但你却在城里到处张扬。”
  “我在等消息。”
  “收买的消息?”青衫客嘲弄地问。
  “不,我不能再用收买的下策了。”他苦笑:“天杀的!就有那么多见钱眼开,睁着眼
睛说瞎话,出卖假消息的混蛋,像见血的蝇一样找上头来。我的盘缠有限,再也经不起一骗
再骗了。”
  “你总算不笨呢!”青衫客揶揄他:“等你把盘缠花光,就没有什么把戏好耍了。你这
样公然招摇,是不是另有用意?”
  “是的。”
  “能说吗?”
  “不能,法传六耳,就不灵了。”
  “哦!法不传六耳,有道理。”青衫客知趣地不再探问:“我猜,昨晚一定有人找你。
这里虽说原来是路庄主的地盘,但忠于他的人已被鬼面神的爪牙铲除净尽,已成了三不管地
带,两方面在暗中活动的人,都可能横定了心前来找你。”
  “的确有人找我,闹了一夜。”
  “什么人?”
  “老相好,酆都五鬼。”他隐下与吕绿绿发生的事故:“这五位仁兄,上次在藏剑山
庄,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几乎断送在他们五个合力一击下。”
  “你能在不知他们的底细下,接下五鬼合力一击而留得命在,该是你福大命大。”青衫
客摇头苦笑:“三十年来,能逃过他们计算下的人,还没听说过呢!所以,他们不会承认失
败的,你今后要小心了。”
  “我会特别小心的,下次,哼!”
  “还有其他的人找你吗?”
  “这……没有。”他并没说谎,吕绿绿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而依稀留有模糊印象的另一个人,迄今为止,他还想不起是谁。
  是女人,没错;而且,也不是敌人。
  至于为何有两个女人,他一点也不明白。
  起初他以为只有一个吕绿绿,但经过一早上的回忆思索,他已可确定决不只吕绿绿一个
人,而是两个不同型类的女人。
  投怀送抱令他激情的女人,确是吕绿绿,倒在床上以前的一段记忆,他还依稀留有一些
印象。
  以后所发生的变故,他觉得模糊难辨,思路贯连不起来。
  最主要的是,那只小香囊决不是吕绿绿的。
  “你是不是有点魂不守舍?”青衫客关切地问,已看出他流露在外的困惑神情。
  “这怎么会?”他急急掩饰:“我……我只是感到有点困惑。”
  “什么困惑?”
  “我觉得昨晚我……我知道我这种人,见多识广,定力超人,感觉锐敏,警觉性极高,
即使精疲力尽极端困顿情势下,也不会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产生错觉。”他终于说出启己心
中的疑窦。
  “这我倒是相信。”
  “可是,昨晚我就感到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产生难以解释的错觉。
  “真的呀?什么错觉?”
  “别提了,反正……反正……”
  “你知道鬼面神请来了宇内双残吧?”青衫客并不追问,另起话题。
  “对,我见过男残,他逃得快,很了不起。”
  “女残叫众香谷主曾花娇,她的女弟子很多,摆出百花阵从没遇上敌手。她有两种十分
厉害的制敌利器,花蕊移神香和神花飞雾,都是极为霸道的迷魂移神药物,据说连牛马也可
以受制。花蕊移神香可将人的灵智加以控制,神花飞雾则入鼻即昏。”
  “唔!我明白了!”他猛然醒悟:“该死的!我着了她的道儿……哎呀!”
  “你怎么啦?”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一步,少陪。”
  “等一等……”
  他往右首的横街一窜,挤入人丛匆匆走了。

  在一条窄巷转角处,一个门子打扮的人刚从前面转出,便被飞灾九刀一把揪住了衣领。
  他藏身在转角处,对面转过来的人无可避免地被他出其不意揪住了。
  “不……不要……”门子打扮的人双手齐伸,手掌挡住了他作势捣向小腹的大拳头:
“我……我不是故意迟到,委……委实抽不开身……”
  “好,这次饶你。”他收了拳头,神态凶暴:“下次再误事,一定废你一手一脚。你们
老大怎么说?希望他能有明白的交代。”
  “这……这里有他的手……手书。”门子指指怀里,脸都吓青了。
  他动手从门子的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另有件事请教。”他先不急于看信,放了揪住的衣领:“希望有满意的答复。”
  “什么事?”
  “申州老店住的那群女客,到底是何来路?”
  “女残。”门子开始打冷战了。
  “真的?”
  “在下亲眼看见众香谷主,错不了。”
  “那就对了,她们……”
  “天没亮她们就结帐走了,出北门走的。”
  “谢谢。请转告你们老大,他的命保住了,但以后希望他保持良好的合作态度。你可以
走了。”
  门子拔腿就跑,像是逃避横祸飞灾。
  原来他不再用钱买消息,改用刀来与蛇鼠们打交道。
  拆开信封观看,里面只画了一张图,是简单的地图,有注记,但没附有书信。
  记清了地图,他将图撕碎丢入水沟,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两辆轻车,加上三辆兼载行李的驷车,以及八名乘枣骝的、负责前后戒备的女骑士,像
这种阵容美丽浩大的队伍,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这就是众香谷的车马队,五辆车上藏有不少明艳照人,也满手血腥,但罪行从不被人揭
发的女杀手,摆出的阵势就可以让卫道之士缩手。
  她们并不急于赶路,出了北关便缓缓北行,驾车的八名女车夫穿了花花绿绿的两截骑
装,浑身香喷喷地,赶起车来还真有点派头,长鞭一抖,鞭花响亮,煞有介事,旅客为之侧
目。
  前后的八名女骑士,也似乎一个比一个艳,骑装把浑身要命的曲线表现得更夸张,更令
男人心动神摇,腰间的剑也令那些色迷迷的旅客心跳——害怕的心跳。
  一个时辰走不了二十里,她们并不急于赶路。
  在德安,众所周知众香谷是替鬼面神助拳的人,公然浩浩荡荡进入河南,路庄主的朋友
虽然可以有充分的藉口出面讨公道,但谁也不敢出面挑衅。
  敢出面向众香谷挑衅,真需要有超人的勇气。
  女残的名号,足以让各地的所谓英雄豪杰却步,女残不找上门来,已经够幸运了,还敢
出面向女残挑衅?
  世间活得不耐烦的人毕竟不多。
  去向是许州,路庄主的朋友们开始紧张了。
  彼一时此一时,只要众香谷不扬言向路庄主挑衅,即使堂而皇之经过许州,路庄主也不
好出面讨公道,除非能制造出充分的出面理由。
  人人都有遨游天下的权利,众香谷就不在乎各地的豪霸们制造出面挑衅的理由,残忍的
雷霆手段报复,让那些豪霸们知趣地龟缩。
  现在,有人敢公然向众香谷的权威挑战了。
  乌骓马绝尘飞驰,逐渐赶上了车队。
  在后面断后的四位女骑士,最先发现乌骓的急骤来势,发出警讯之后,立即备战。
  南北大官道很宽阔,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于途,各靠路左趱行,速度快的车马可从路中超
越。
  车队的速度不变,两里、三里……
  乌骓终于到了半里后,速度渐减。
  女骑士们暗中戒备,表面上却不露行迹,目迎小驰超越的乌骓,而且居然向一身黑的飞
灾九刀嫣然微笑,似乎向他善意地打招呼。
  飞灾九刀也谈淡一笑,继续向前小驰,片刻便超越车队,超越最前面的四位女骑士。
  第一辆轻车内,乘坐着众香谷主女残曾花娇,与她的得力臂膀,内谷总管活阎婆阎飞
琼,一个心黑手辣,而且美艳绝伦的女人。
  活阎婆不是“婆”字辈的老太婆,而是与曾谷主同样美的人间尤物,只因为她姓阎,阴
狠残忍令人害怕,所以江湖朋友把她叫成活阎婆。
  “这狂妄小子在干什么?”女残从车窗的帘缝中,盯着超越到前面去了的飞灾九刀背
影,惑然向活阎婆问:“他如果跟在咱们身边到许州,可有麻烦了。”
  “谷主,他是冲我们来的。”活阎婆肯定地说:“在德安本谷的人虽说不曾与他照面,
但男残被他废了一臂,他找我们出气理所当然。
  当初毒手睚眦安排铁城之约,本来由双残同行的,直至阴阳双魅赶到,才临时走马换
将,由双魅瓜代双残,这小子找不到其他的人报复,找我们自是意料中事。”
  “你的意思是……”
  “他早就知道我们也在信阳落脚,昨晚他九死一生累了一夜,为何不歇息养精蓄锐,巴
巴地急急赶来,所为何事?他马后没带马包,不可能不带行囊就道。谷主,快下令准备。”
  “他真敢在中途行凶?”
  “会的,谷主。”活阎婆语气中有不字的意味:“铁城之会,他的声誉陡升至风云人物
之林,正需要继续树立声威。
  其他的人都销声匿迹暗中活动,他现身公然引诱那些人出面,现在碰上我们公然行走,
正是他的好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了。”
  前面,果然传来警戒的信号。
  飞灾九刀超越最前面的四位女骑士,继续小驰,在前面里余的路旁大树下勒缰驻马,扭
头注视来路片刻,扳鞍下马栓好乌骓,走出官道冷然相候。
  车队除除接近,众香谷的人缩短行列。
  四位女骑士先抵达,不敢驰马前冲,纷纷下马牵着坐骑,警觉地向挡路的飞灾九刀接
近。
  “唷!想干吗?”为首的女骑士媚笑如花,语音又俏又甜:“李大爷,你不会是扮劫路
的强盗吧?你可是尽人皆知的英雄好汉哪!”
  “英雄好汉劫路,并不是什么奇闻。”他也笑,笑声豪放:“哈哈!只要能把所要的东
西弄到手,是愉是抢大可不必计较,每件事都在正名上斤斤计较,什么事都不用办了。”
  “李大爷要办什么事?”
  “和贵谷主当面谈。”
  “本姑娘是……”
  “你不够份量谈,小姑娘,退在一旁。”他神气地挥手赶人:“记住不要做蠢事,乱动
手脚会送命的,飞灾九刀不容许小人物施诡计,你们已准备偷偷施放什么移神香,什么神香
飞雾了。”
  车停马驻,后面三辆驷车彩影争出,二十四名美丽女郎抢到列阵,气势颇壮。
  车门一掀,众香谷主与活阎婆下车,在四名女骑士的拥簇下,出现在阵中间,浓香扑
鼻,这附近成了异香飘涉的美人国。
  过往的旅客,纷纷仓皇走避,看到这许多女人带了刀剑,实在没有留下欣赏的勇气。
  女残美丽的面庞有动人的笑意,但心中恨极,也暗暗惊心。
  众香谷平时很少大批公然在江湖行走,也从来没碰上胆敢拦路挑衅的事,一旦发生,难
免感到不愉快。
  这是向女残的权威挑战,是成名人物最难以忍受的事,难怪她心中恨极。
  面对列阵的大群娘子军,飞灾九刀不但毫无怯念,反而像个将军,神气地检阅他的所属
官兵。
  那股傲然的气势,让这些以美武双绝自负的女人气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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